第9章

那一眼一定是在預示着什麽。懷秋不受控制的想。

或者梁先生是喜歡他的，若不是喜歡，為什麽會對他作出如此親密的事？為什麽會，給他一個眼神一個淺笑？

明明最開始他只是把梁先生當成是來報複梁太太的工具，怎麽現在他居然開始糾結梁先生是不是喜歡自己。

這個想法本不該有，只要有一絲絲的幻想，那麽他就能給他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冠上喜歡的名義。

誰不想被人喜歡？誰又不想被梁先生喜歡？

人總是會自己編織美夢來寬慰自己。原來不知不覺之間他也變得像梁太太一樣了。

但他和梁太太是不一樣的。

梁太太愛的卑微，用盡心機方法換來的只是梁先生的恨意。而他不一樣，梁先生待他不同旁人。

或許，他有那麽一絲的可能。

又一場性愛結束。

梁太太正在午睡，他們在書房偷情。

懷秋窩在梁先生懷裏。窗簾拉的很緊，只邊緣處溜進一縷日光。

懷秋被弄狠了，他渾身都酸軟腿根尤甚，後穴不住的向外吐着剛梁先生射進去的白濁液體。那些液體滴滴答答的流了梁先生一身，可梁先生卻絲毫不嫌棄，他一手搭在懷秋的肩上虛虛的摟着他。

懷秋完全看不透梁先生。他有時很冷漠，上完他之後就翻臉不認人直接叫他滾，有時候又很溫柔。

譬如現在。

這算是梁先生喜歡他的證據嗎？

懷秋想聽梁先生親口說。

其實他不必問的，問了反而會不好，可懷秋心裏實在是忍不住。他若不從梁先生口中得到答案，心就像是被無數根羽毛尖搔弄着，極癢的折磨。

他對梁先生的回答抱着一絲甜蜜的幻想。

“先生，您是不是......喜歡我？”他小心翼翼的問。

梁先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懷秋居然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

轉而他笑了，他臉上流露出一絲不似現在的極少年氣的笑容。懷秋看癡了。

梁先生勾起懷秋的下巴，反問他：“我為什麽要喜歡你？”

這句話不是諷刺，梁先生表情認真，是真的在詢問懷秋為什麽自己會喜歡他這個問題。

懷秋呆住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舌頭瞬間僵硬，嗫嚅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因為，因為......”

他說不出原因。

“因為你的臉？還是因為你這騷的入骨的離不開男人的身子？”

梁先生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比世上最尖利的刀還要傷人。懷秋耳朵裏嗡嗡直響，他聽不見梁先生的聲音，只能看見他上下張合的嘴唇。

“外面比你長的好看乖巧的人一抓一大把，比你騷比你身子好的也大有人在，他們擠破頭都想往我懷裏湊，你說，我為什麽要喜歡你？”

“你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

是啊，他有什麽值得梁先生喜歡的？懷秋順着梁先生的話木然的想下去。

因為自己喜歡梁先生，所以梁先生也應該喜歡他嗎？

喜歡就應該求的回報嗎？

他這個想法，和梁太太的有什麽兩樣？

“因為......因為......”懷秋還在想着理由。

梁先生猜出了懷秋心中所想，他嗤笑道：“就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也應該喜歡你？那我為什麽不去喜歡一條狗？”

“至少我對狗好，狗能保證它一輩子對我衷心只愛我一個，你行嗎？”

懷秋回答不上來，他感覺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死去。

“那您為什麽要選我呢？”懷秋輕聲問。

“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