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唯有暴富&代價
“為什麽把我丢在醫院, 自己回來。”
何解憂怵在門口, 面無血色, 活像個棒槌。
季明染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她驚魂未定地扶着桌沿站起來,見何解憂的狀态已經好多了,就毫不留情地吼了一聲, “你是鬼嘛!沒事站那吓死人了!”
何解憂站着沒動, 面色嚴肅,像是在等一個答案。
“你不是有人陪着嘛!”季明染突然有點心虛, 手忙腳亂把床上的衣服包包收了收, 讓何解憂進來坐,見她不動,就探出腦袋看了一圈,“時總呢?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
何解憂仍舊站在門口,手裏一袋瓶裝藥無精打采地耷拉着。
她好像完全沒聽到季明染的話, 沉默很久之後, 突然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告訴季明染,“我衣服髒了,房間的衛生也需要打掃, 你來處理一下。”
“哦,我幫你叫保潔。”
島上的房間衛生有專人負責, 季明染一屁股坐在床邊, 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何解憂突然提高了音量,“你來。”
什麽?季明染看着何解憂突然走開,努力消化了一下,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何解憂剛剛是在命令自己去給她打掃衛生?
垃圾!什麽人啊!我從小到大都沒幹過家務!現在好歹也算是個小明星!你讓我跪在地上給你擦地板?疊衣服?打掃灰塵?
做夢。
叮——
顧勻巍的電話突然打進來,他有點語無倫次,似乎正在忙碌着什麽,身旁有些嘈雜,好像還有救護車的鳴笛聲,“明染!你在忙嗎?我們出了點事,需要你幫個忙。”
“別急慢慢說。”季明染自己也有點慌,生怕是明曦那邊又出什麽事情,沒想到顧勻巍卻說,“是郁文!郁文被…攻擊…整個人都懵了…點傷…都快瘋掉了。”
“什麽?”季明染手機訊號有點差,斷斷續續的,也沒聽到顧勻巍具體說了什麽,急忙又提高音量,問了一遍,“我聽不清,你說郁文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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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文是季明染出道以來最好的朋友,出道四年,在樂壇一直以音樂才女著稱,詞曲創作堪稱業界一流。
顧勻巍又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季明染聽的斷斷續續,但好歹了解了整件事情,她連忙問,“報警了沒?傷口嚴不嚴重?”
“沒事沒事!你先帶她去我蘭陽路那邊的房子住一段時間,鑰匙在薛音家裏。”
“嗯嗯你先照顧好她,我晚點再給郁文電話。”
季明染挂了電話,有點心煩。
郁文是當□□手,因為得罪了人,在圈內人緣不太好。對手對她虎視眈眈,那些老男人對她垂涎三尺,龐大的粉絲背後也少不了水軍的诽謗和攻擊。
她家境很好,從小被嬌生慣養,一直都被保護的很好。剛出道那裏面也被所謂的“好朋友”利用過好幾次,磕磕絆絆走下來,在圈裏這麽多年也算是步步驚心。現在又遇到這種事,肯定崩潰了。
季明染很遺憾不能陪在好友身邊,但她現在又實在無能無力,就有些自責。
其實,郁文以前也被私生飯騷擾過,但像今天這樣,直接被黑粉闖進家行兇還是第一次。那個人哪來的郁文家地址,又是怎麽進的門?簡直細思極恐,令人後怕。
季明染還是放心不下,想了想國內應該是早晨,又給薛音打了電話。電話響了足足五六分鐘才有人接。
薛音似乎剛被吵醒,回話的聲音壓的很低,她答應照看郁文之後才問道,“你最近怎麽樣?順利嗎?”
季明染哪有心思和她閑聊,只是交代了鑰匙在哪裏就挂了電話。總共說了不到十分鐘,信號斷了三四次,季明染有些疑心,放下手機就在房間裏四處搜尋。
艹!
季明染推開床頭櫃,果然在床頭靠近地板的插座附近發現了一個小玩意,她瞬間就炸了,激動地原地打轉。緊接着,在飲水機附近找到第二個的時候,她內心已經咒罵了那個人無數遍。
她冷靜下來想了想,趕緊沖到何解憂房間裏也大翻一通,可她竟然又鎖着門,好一會才打開門讓她進去。她仔仔細細地翻看,那邊卻沒有被做過任何手腳。
何解憂專注地看着季明染,空氣裏是被她弄得飛揚的塵嚣,桌子櫃子被她拉的歪歪扭扭,一片狼藉。
季明染确定沒有問題後,才敢出聲,“我房間被人裝了竊聽器,可能還有錄音筆。”
“找工作人員過來清理。”何解憂手捧一本書,就好像聽人茶餘飯後閑聊的一條花邊新聞,指了指地板和茶幾,“這兩個地方用軟布擦洗幹淨。把我的家具放整齊,然後換一套床單被罩,記得被子要拿出去曬曬。”
季明染瞪着何解憂,因為她的平靜有些生氣,她跺了跺腳,氣恨地拉起何解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房間有問題,所以才不肯進去?”
何解憂敲了敲季明染揪住自己的手,眼神裏放着四個字:請關愛病人。
季明染縮回手,覺得實在不該和一個生病的人過不去,她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擔心着郁文,又怕房間裏還被人動了手腳,索性賴在何解憂房間不走了。
“病人!我看全天下人都死光了,你也活的好好的!自私鬼!”
何解憂整理衣服,還是坐在沙發上,“你可以繼續打掃了。”
“不幹!”
季明染背過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何解憂的房間。她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走進來,床頭櫃上沒有放任何擺設,被子疊的整整齊齊,除了房子本身的擺設,幾乎看不到其他私人物品。她拉開衣櫃,清一色灰白黑,還有比賽穿的套裝。
季明染回頭看了眼何解憂,心道:果然房間和本人一樣道貌岸然。她之前怎麽會覺得何大騙子柔弱、可憐、無助?
這一切都是她制造的假象,目的就是變着法欺負自己。大騙子,何大騙子。
沙發上的何解憂對此一無所知,她正想着,大概是有人買通了保潔才安裝了竊聽器,而她的房間一向是有專人打掃,所以才幸免于難。
這種不良風氣,一定要堅決杜絕。
突然,她就看到季明染跟個脫了毛的猴子似的,一下子蹿上了她的床、她的被窩、她的枕頭上,她擺着兩條大長腿,“哎呀何總你床真舒服,比我那個小房間可軟和多了。”
何解憂臉色變了變,不由自主地站起來直奔床頭,“滾下來!”
季明染抱着被子,仰着臉,“我不。”
何解憂有輕微的強迫症,看到季明染在床上滾來滾去,把床單被子弄得皺皺巴巴心裏就不大舒服,“下來。”
季明染用被子蒙住半張臉,正打算無恥到底,何解憂突然俯下身,兩只手撐到被子兩邊,眼圈不知道因為什麽微微泛紅,“你真的不知道cuckoo是同性戀嗎?我不介意送上門的女人,可你确定…”
何解憂被突然彈起的季明染吓了一跳,僞裝的情緒一下被關門聲刺破。
她想問這句話很久了,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她自己也覺得很意外。
季明染鞋子沒顧得上穿,光着腳逃命似的回到自己房間。她背靠着門,臉頰發燙,手在發抖,有點慌亂,懷裏的小鹿砰砰亂撞。
天哪!季明染唏噓,她剛剛竟然被自己的念頭吓到了。
在何解憂說,她不介意有女人送上門的時候。季明染內心居然在迫切地渴望,“來呀來呀!快來撲向我啊!”
我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什麽時候的事情?難道我這麽受虐狂?不是吧!何解憂和我想象中根本不一樣啊!我怎麽可能會喜歡她。
她拼命反駁自己,轉念又想。可是,何解憂和時非,會不會就是情侶啊?
能勞動FML游戲的時總不辭辛苦親自帶着醫生過來看望的人,不是生的病很嚴重很嚴重,那只能是生病的人很重要很重要吧?
她胡亂想着,思維跳的厲害。
季明染覺得自己像個被開了光的木魚,被小棒槌咚咚咚地敲擊着,心裏卻空蕩蕩的,無所适從。
怎麽自從薛音和何美在一起,我的世界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難道那棟房子有問題,住過的女人都會愛上女人?季明染天馬行空地想着,覺得自己房間暗暗的,小小的,亂亂的,一點也不好。
晚上,有專人送餐上門,兩個人盤腿坐在客廳。
季明染第一次拘束到何解憂沒動筷子她也不敢動筷子的程度,她偷瞄了好幾次,對方都像沒事人一樣,終于,她還是蔫了。
“對不起,我不敢了。”
“嗯?”何解憂懶洋洋的擡了擡眼皮子,看着眼前這個紙老虎。她不是被自己吓跑了嗎?怎麽還敢出來和自己同坐一席吃東西。
何解憂覺得季明染的腦回路有點奇怪,因為她突然很抱歉地說,“吃完飯,我就去給你打掃房間!保證一塵不染。”
季明染內心瘋狂拜佛:請何總,不要再蠱惑我了。她內心淚崩,“自以為喜歡何解憂”的這種感覺太詭異了。她病急亂投醫,也許…多被她虐一虐,能以毒攻毒?
“我晚上有泡腳的習慣,水溫燙一點。”
季明染錯愕,何解憂解釋說,“你認真照顧我,就當是你搬過來給我的租金。”
“我給你錢啊!”季明染下意識補救,她有點後悔剛剛自己說的話。
何解憂像是聽到一個笑話,“我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