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此,可誰料到左使喪一心一病一狂,居然煽一動了淬鋒營,那幫鼠輩鬧起來倒是讓人頭疼。”

“淬鋒營……迦夜終于微微色變。“那不是夔長老的……”

“夔長老治一下不力,疏于警戒,蹈此大亂,縱然全力格殺了多位叛黨也難贖其罪。”

“教王可有受驚?”

“教王早有明見,着緋欽紫夙護衛內殿,本當無事。”他笑容似帶三分狡黠。“結果緋欽竟然借內亂之機叛教而出,弑殺組措手不及,被左使攻入正殿,險些驚了教王。”

“那時千冥處于何地?”

“說來慚愧,我與夔長老合力擊殺枭獍兩位長老,未及分一身。”

“右使安在?”

“右使率弑殺組迎擊亂賊,雖然力斃左使,卻也身受重傷,眼下僅靠參湯吊着一口氣。”

迦夜沉默良久,“想不到左使陰一謀竟然如此險惡。”

“迦夜奔波一路風塵,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男子俯首探近,未近身她已飄然退開。

“多謝千冥好意,待我先向教王問安。”

“教王一還在歇息,目前只留紫夙于殿內,其餘人等一律等候通傳。”他無趣的揚揚眉,不懷好意的輕笑。

“教王喻旨,概莫能外,自然也包括你。”

左右二使互拼,三大長老齊墜,淬鋒營與弑殺組白刃相見。

數日之間,教中內鬥變幻至此,怎不教人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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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擔心九微。

大變之中處境如何,實在令人牽挂。

那日眉目飛揚的少年可還安然?

直到看見熟悉的笑臉,他才放下了久懸的心。

“你可還好?”仔細審視少年的模樣,除了手臂處有包紮的痕跡外一切正常。

“命還在,受了點輕傷,這種程度我已經很慶幸。”九微嬉皮笑臉的帶過,毫不在意。“倒是聽說你和迦夜去了莎車,真是不敢相信。”

“當日果真如此兇險?你未免太冒險。”他忍不住微責。

“還好,不博一把哪有出頭之日。”九微笑嘻嘻的攬住他的肩。“至少現在證明我押對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怎會死傷如此之重?”

九微憊懶的坐下,拍拍身邊的草皮,“坐下來聽我說。”

“這事的起因是千冥密告教王,言左使有欺瞞擅專之罪,私下将西域各國貢獻的奇珍據為已有,又收取疏勒等國的重賄,為其在教王前粉一飾開脫。其實這事教中上下大多知曉,只是左使行一事滴水不漏,難有實據。不知這次千冥抓到了什麽把柄,竟然讓教王側目,召獍長老急急回一教探問,結果驚動了左使铤而走險,為免教王翻一臉徹查,索性勾結獍枭兩位長老一同謀反。”他微籲了一口氣,踢了踢草皮,帶出一截折斷的劍刃,翻卷的刃口上殘留着紫黑的血漬。“七殺都是人精,大多猜出了端倪。教王每隔三年的閉關修一習更是左使的絕佳機會。如迦夜一般明一哲一保一身的便借機遠遁,避開沖一突。另外如千冥紫夙則全力支持教王,以求平亂之後能趁權力空虛之時更進一步。再有就是緋欽般借內亂無力追緝之時叛教逃亡,還有……”他別有深意的笑了笑,說不出的神秘。“還有三個不夠機靈的,在左使和長老的逆謀中不慎身亡。”

“不慎……誰下的手?”思索了片刻,一個人漸漸浮上心頭,“千冥?”

“聰明。”九微贊嘆的看着他。“居然這麽快猜出來。”

“只有他得利。”

“沒錯。”九微彈彈指。“整件事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如果不是他暗中挑一動淬鋒營嘩變,未必會死那麽多人。”

“挑一起嘩變……夔長老便無法翻身,盡管他對教王忠心耿耿,連帶也會削弱右使的聲威……好個一石二鳥。”

“而且內亂越盛他越容易排除異已,淬鋒營全滅,弑殺組重創,他與紫夙功勞最大,必定受教王倚重。”九微甩出斷刃,驚得飛鳥乍開在樹間亂竄。“這次左右使和三大長老覆頂,七殺又去其四,連老天都在幫他,大概做夢都想不到這般順利,眼下只差教王正式任命為新使,他便能順理成章的執掌大一權。”

“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身份?”

“弑殺組的精英折損不少,我是護教時最勇猛的一個,怎麽說也能晉升七殺之列,還算是值得吧。”他些許自嘲的調侃。“在千冥看來我只是小角色,完全無需留意,想必也不會阻撓。”

短短一年成為七殺,本身就足以令人側目,付出的血汗更不必言說。九微的臉上并無沉重,一派輕一松自在,他卻禁不住暗嘆。

“迦夜會怎樣?似乎已被排擠在外。”

“她?你放心,這次莎車國的任務棘手,完成得如此漂亮,必定少不了功勞。若非仗恃于此,她怎麽會在緊要關頭離教遠行。”

“聽千冥的口氣像勝券在握。”

“那倒是,至少未來的地位會淩一駕于迦夜之上,加上紫夙的臂助,壓一制迦夜只是時日問題。”

“迦夜為什麽遠行,她沒有野心?”

“誰知在盤算什麽,七殺之中她最為低調,素來不露鋒芒。”少年銜起一根草莖,望着遠方的浮雲。“不過這樣下去她遲早被千冥拖上一床,我看她能忍到什麽時候。”

“……你是說……”

“教中誰都知道,大概迦夜心裏也有數,我不信你沒看出來。”

“……她只是個……”他有點說不下去。

任是何等冷靜可怕,仍是垂髫幼一女,還是個尚未長大的孩子。

“那個男人可不這麽想。”見他表情異樣,九微失笑。“平心而論,雖說小了點,迦夜的相貌也确是教中數一數二,無怪他垂涎。”

想起雪白的素顏,他一時默然。

“你擔心她?”

“沒。”僅僅是覺得……有些可憐。

縱是那般強悍犀利,終究抵不過殘一忍的現實。

玩味着他的表情,九微挑一起眉。

“殊影,看你這樣,我倒是有點相信教中的流言了。”

“流言?”他莫名其妙的橫視一眼,搞不清夥伴的調笑從何而來。

“就是關于你和迦夜。”

“我和她?”

“她為什麽突然帶你去莎車。”

“那是因為……”話語狼狽的頓住,那樣的恥辱教他如何說得出。

“離教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他回避的撇開眼,九微卻是興致高漲,十分八卦的涎着臉追問。

“沒什麽……我怎知道她怎麽想。”他沒好氣的敷衍,一掌推開九微忤過來的臉。

“你們真的……?”面孔被擠得變形,九微兀自笑得暖昧無比。

他截口打斷。“影衛本來就是協助同行,一起出門有什麽奇怪。”

“什麽時候發展成這樣的?”九微豈容他輕易帶過,不依不饒的探究。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就是那天晚上……”

“晚上?”他愕然轉過臉。

“聽說你衣服被她撕得稀爛……”

他的臉驀然燒燙。

“據說還是在室外,看不出她居然這麽主動,我本以為她完全不解男女之事才對你置之不理,想來是走眼了,都怪你這張臉太勾人了,連清心寡欲的迦夜都……”

一手勒住喋喋不休的嘴,俊顏乍紅乍白,又窘又怒的低聲斥責。“你在亂說什麽,哪有這回事。”

極力掙了半天,終于從他臂中掙脫,九微喘了半天,翻了個白眼。“差點被你憋死,沒事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誰教你說一堆無一中一生一有的昏話。”

“別怪我亂猜,你和她的變化确實奇怪。我本以為是傳言,你的脾氣我最清楚不過,她若真以勢相強你肯定受不了,指不定惹出什麽麻煩毀了自己,可今天你對她卻……”九微迷惑的撓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罷一席話,他靜了下來。

“九微。”

“嗯?”

“其實我……非常無一能吧。”

“什麽意思?”突然跳轉話題,九微愣神,不明所以。

“在你看來,我有可能逃回中原麽?”

寂靜了半晌,只聽見草葉間的蟲鳴沙沙。

“幾乎不可能,對吧。”他平靜的笑笑。“內力被禁又服了赤丸,加上地位受制,根本無法逃走。”他放松身一體,靠上背後的大樹,像是自言自語。“我曾想盡量自保,等待萬一的機會,只要能活下去……卻連自己的處境都沒認清。”

九微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只小小的白蝶不知怎的撞入了蛛網,被密密層層的蛛絲裹一住,翅膀猶在微顫,卻已無力掙動,眼看将成為別人的美食。

“若非遇見你,我未必能挨到今天。”

“怎麽突然說這些。”

“那天晚上不是迦夜,是枭長老。”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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