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回過了神。

“姑娘智勇令人折服,可惜未竟全功。”

白家衆人皆怒瞪着他。

他咳了咳,無視激忿的目光。

“我會依約退出白家,但淚斷腸若無解藥……”

“你這惡賊還想怎樣。”白老太爺痛斥,恨不能食其之肉。“帶上你一的一人滾出去。”

“若無解藥,三日後功一力散盡形如廢人,終身不複。”恢複了鎮定,蕭世成回問。“苦修多年的武功付諸東流,白老一爺一子不覺得遺憾?”

謝曲衡與宋羽觞拔劍踏了上去,蕭世成的親随随之應變聚攏成形,長劍對峙,再度緊張起來。

“如果謝三公子肯把葉姑娘交給我,在下自當奉上解藥。”南郡王世子終于道出了交換條件。

相當誘一惑的條件。盡管幾個人及時趕至,實力對比仍然懸殊,即使蕭世成不再以白府衆人性命相挾,從他手中硬奪解藥仍是困難重重,此役南郡王府精銳盡出,絕不是輕易能夠打發。

空氣僵滞如死。

謝曲衡眼中微一遲疑,回望三弟。

謝雲書沒有擡頭,探臂護住了懷中的人,左手已執住了劍。銀鹄碧隼站在身後,只待一個命令。

迦夜忽然笑起來,牽動了傷處,痛得臉發青。

謝雲書輕柔的攬緊,盡量減少她的震動。

“葉姑娘不必擔心。”蕭世成看她的目光相當複雜。“我一定妥為善待,決不讓姑娘有半分不适。”

她還是笑得太厲害了,以致許久才能說話。

“你以為……有什麽資格談條件。”絲絲吸着冷氣,她嘲谑的譏諷,未受傷的手勉力探出,指際拎着一只精巧的玉瓶,看起來十分眼熟。

蕭世成反射性的摸一向懷裏,空空如也。

“你什麽時候……”

瞬間想通,他又換了問題。“你怎知我身上有解藥?”

迦夜輕笑,素手一抛,玉瓶劃了一道弧線,落入藍鸮手中。

藍鸮接過去,立刻拔開瓶塞放在白老太爺鼻端,一嗅已解了毒。人群騷一動起來,玉瓶迅速在一雙雙手中傳開。

“主上讓我們站開的時候就問過了,那時已禀過解藥在世子身上。”墨鹞釋疑,站在一旁防止搶奪。

“我們跟随主上數年,僅憑手勢即可傳遞消息。”藍鸮補充,轉而走至謝雲書身後。

“……好……好……”

他死死盯着蒼白如落花的清顏,脆弱得像經不起一根手指之力。

“蕭某輸得心服口服。”

一重一重的設計,竟是全無蹤跡可尋,硬是不知不覺墜入了圈套。

她什麽也沒再說,軟一軟的偎在身畔人懷中,笑容嘲谑。付出這般代價,怎可能僅為了無用一諾。

謝雲書極溫柔的抱着她,小心的避讓傷口。

待轉眼看向蕭世成時,已是冷峻如冰。

“世子最好回南郡看看,或許會出乎意料。”

蕭世成青了臉。

南郡是他的本營所在。此次精銳盡出,南郡空虛無憑,乍聽之下不得不心驚。

“謝公子去了南郡?”密報他們離了揚州,卻未能探出去向。

“恰好途經。”俊顏冷冷一笑,宛如刀鋒掠過。“聽說那一帶的九門三派不滿世子前些時日倒施逆一行,誓一約為盟,很是生了些事端。”

短短的一句說完,謝雲書抱着懷中的女孩轉身自去。

領悟過來的白老太爺與兒子對視,又看了看謝曲衡宋羽觞,霍然綻出笑意。

“蕭世成,你也有今天!”

咬牙切齒的咒罵,老人爆出大笑,一掃先前的屈辱憋氣。

蕭世成緊緊一咬牙。

在春日的夜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蹀躞

“對不起。”他喂下一勺藥,低低的開口,疼惜而愧疚。

“嗯?”

“讓你傷這麽重。”請托之初,并未想過事情會這般嚴重。既慶幸她的承擔,又痛見她流一血,內疚得難以自處。

迦夜想了想,淡淡一笑。

“好在你沒真把我交出去換解藥。”

盯着失血過多的臉,他捺下了怒氣。

“我不會那麽做。”縱然白家與謝家相交多年,縱然這場橫禍可能導致青岚一厥不振。“你到現在仍不信我。”

“那個字對我來說太奢侈。”迦夜對他的不悅無一動一于一衷。“況且事關至親,答應對方的要求也不奇怪。”

“你覺得我終會背叛?”

“無所謂會不會,你自己斟酎後果即可。”她輕籲一口氣,按了按肩。“這就當我驅使你多年的代價,以後再不相欠。”

“你何時虧欠過我,一直是我欠你良多。”心潮起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沒看他的神情,她緩緩咽下苦澀的藥汁。

“當年的你與現在可是相去甚遠。”

不用回憶她也記得那個沒有任何陰暗的少年,正直而堅持,驕傲而自律,年輕一代世家子弟中完美的人物。

“那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執行的任務俱是出自我的命令。”她平靜坦然的道出事實。“是我讓你變成了一個殺一人者。”

“你說過罪衍皆由殺一人者自己背負,為什麽要替我開脫。”

迦夜沒有回答。

“你不也是受教王指令,為什麽不用同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他輕輕定住她的臉,不容逃避的追問。

沉默對峙良久,迦夜無表情的撇開眼。

“你和我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面對緊緊追索,她又是一貫的疏離。

“你的出身,教養,家人,朋友……在他們眼中,你和過去無甚分別,輕易即可找回身份,教中的七年不過是場意外。忘了它,你仍是人人稱道的謝家公子,短暫的折堕不會對你有絲毫影響。”

“你又如何。”他凝望着淡漠無波的黑眸,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我?”虛弱的身一體有些疲憊,迦夜微倦的回答。“我自幼就在污一穢中打滾,那些陰一謀算計冷血殘一忍早就溶進骨子裏,将來也是如此,我們根本就是兩種人。”

這一次輪到他沉默。

“當初你不曾選擇逃避,盡其所能的生存下來,這很好。”她審視着自己的手,仿佛自言自語。“現在你盡可以做回本來,一個清一白幹淨的好人,你有這樣的機會。”

“不是遇上你,我活不到今天。”

“與我無關,那是你自己掙來的。”

“你很希望我忘了這七年?”

“如果你夠聰明,該知道怎樣做對你最好。”

“也許我比你預計的笨。”他牽過微蜷的小手,柔一軟白一皙,令人珍惜的心動。

迦夜抽回手,話音冷淡。“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你指什麽?”

“沒什麽。”肩膀開始疼起來,她往下滑了滑,疲倦的閉上眼,不打算再談。

“迦夜。”

一動不動,她似已睡着。

“迦夜?”

指尖輕一觸着她的臉,仍然全無動靜。

“迦夜……”

每每吐出這個名字,都像是心底最深處的呢喃。他幾不可聞的低嘆,輕柔的在眉間落下一吻。

濃一密的睫顫了顫,沒有睜開。

他也沒有停,一個又一個吻烙上清秀的眉,閉合的眼,挺翹的鼻,粉一嫩的頰……纏一綿在微涼的唇,苦澀的藥味喚一起了疼憐,越發溫柔至極。

清冷的香氣令心神搖曳,着魔般的難以停止。

她再無法漠視,長睫猝然睜開。

他不讓她躲避,靈巧的捕捉,慢慢誘她陷落沉醉。

由被動到情不自禁,蒼白的臉一點點紅起來,細指無意識的揪住衣袖,漆黑的眼瞳漸漸朦胧。

不知何時,他的唇吻上小巧的耳,輕嘗薄得近乎透一明的耳一垂,讓她像一朵被風吹過的蓮花般輕一顫,又落在纖白的頸,印證是否像無數次想像中一般柔一滑,細致的鎖骨誘人的凹陷,他烙下一個個印記……黑發如水披散,修一長的手在發間穿梭,恣一意撩一撥着溫度……

……放肆的手指順着衣緣,不安份的滑一入……

他忽然不動了。

頭埋在涼絲絲的秀發中,許久才擡起來,幽暗的眸子含一着笑。

“對不起,我忘了……”

低頭看了看半開的襟口,她驀然燙紅了頰,一時竟說不出話。

他的指尖搭在層層繃帶上,掌心……

覆住了柔一軟如鴿子似的胸。

隔着亵衣,隆一起溫潤酥一軟幾乎讓他瞬間喪失了理智。

不是指下的繃帶提醒……

有那麽一刻,倔強冷漠的素顏褪去了層層防衛,無力的任他放縱,柔一弱而無措,美得不忍釋手。

恁般別扭的人兒。

每每在稍微接近的時候拉開距離,置身事外的疏落,重重戒備的心多疑而警惕,拒絕任何探索,随時可能轉身遠逝。

唯有情一動的一刻,方能約略窺見真一實。

想起迷夢驚破後迦夜說不出話的羞窘,唇畔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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