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年初二這天,顧海生同兩個小輩一起去蘇南拜見司徒雨的父親宗雲大師。

因為是過年, 慈渡寺香客頗多, 熱鬧不已。宗雲師父便領着幾人去了後山的茶室裏敘話。

談完兩人的婚事後, 宗雲師父說起薛家所陷的這場危機, 囑咐司徒雨和顧行雲在日後的生意場上要避免卷進此類紛争。

顧海生說:“但凡生意做大了,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好在司徒家根基深厚, 顧家也遠離紛争, 獨善其身,日後的事情你們倆問心無愧就好。”

“雲萊以後的重心會放在科研上,生物藥物科技領域必定是世界未來的發展趨勢, 以後能不能賺錢都是其次,但只要我的項目能為人類的發展做點貢獻,我就心滿意足。”

司徒雨笑了笑:“你安心完成你的夢想, 賺錢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嫌錢多, 慈善事業我會做到底。”

“你們兩個有這樣的宏願, 我們做父母的很欣慰。”宗雲師父又點到為止, “自己的人生也要規劃好。”

“是啊, 你們不急可有人急。”顧海生附和道。

兩人一個眼神交流, 司徒雨說:“您放心吧,我懂。”

顧行雲又說:“也就這一兩年的事兒,反正在我三十歲之前。”

顧海生聽了樂不可支:“那我可就放心了。”

後山幽靜雅致, 顧海生決定在這裏住上幾天,宗雲師父自然開心,連忙命小和尚收拾了一件禪房供他起居。

一切安排妥當後,司徒雨和顧行雲下了山。

知道道叔一個人過年,兩人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來他家吃晚飯,道叔拿了最好的酒,要顧行雲陪他喝。

酒過三巡,道叔從房間裏拿出一本年代久遠的冊子,交到司徒雨手上:“這個東西有點年份了,從你太爺爺到你爺爺再到你,一百多年了吧。這上面記錄了咱們雲濟堂所謂的那點黑歷史和當年在革.命時期為國家所做的貢獻,按理說它是能算作文獻資料的,用于研究民國時期的上海幫.派革命與那場工.人.運.動。現在雲濟園走上正軌了,雲濟堂也徹底淪為歷史,我把它交給你,你想上交也好,自己留作紀念也罷,我都依你。”

冊子很厚重,拿在司徒雨的手上沉甸甸的,她打開第一頁,上面是她太爺爺清逸的毛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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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雨頓時覺得眼睛發酸,如道叔所說,雲濟堂這三個字已經徹底沉寂在歷史的洪流中,遺憾的是,鮮少有人知道那幫兄弟曾經也為國家的革命事業做出過巨大的貢獻。

“上交吧,我要讓世人知道雲濟堂的真實歷史。”司徒雨不假思索地說。

“那就意味着現在的雲濟園将要重新接受檢查,司徒家也将被徹底調查。”

“我不怕,司徒家的人也不怕。我相信林震和我小姑會同意的,爸爸也會同意的。雲濟園做到現在,我有底氣為雲濟堂正名了。”

“小顧,你的意思呢?”道叔又問顧行雲。

顧行雲面帶微笑:“我支持司徒的選擇。”

三月初,桑植山的藥用動植物科研産業園正式動工,雲萊與荟然的競争也正式擺上臺面。

三月中旬,荟然在蘇南召開新品發布會,宣布正式進軍南方市場。

顧行雲作為受邀嘉賓參加了發布會,柳芯荟的媽媽荟然的老總柳姿告知他柳芯荟決定出國念書,說要感謝顧行雲對她的激将。

顧行雲波瀾不驚,将一個移動硬盤送給她:“你該謝的是我沒把你的寶貝女兒怎麽樣,這個你看看吧,算是我送給你新品上市的大禮。”

柳姿頓時面色鐵青,“裏面是什麽?”

“你們的新品很不錯……”顧行雲潇灑地站起身來,又俯身,“但比起雲萊的,差遠了。東西你慢慢看吧,我等你的電話。”

話說完,顧行雲大步流星的離開。

柳姿當即命人将硬盤裏的資料放給她看,十分鐘後,顧行雲的手機鈴聲響起。

“你要什麽條件?”

“雲濟堂煞費苦心地搜集了整整一年的證據,你這麽快就看完了?”顧行雲冷笑着,“除了傷我膝蓋,荟然參與非法資本運作等數十項違法行為的确鑿證據大概這個時間都提交到上面了吧。你覺得我會需要什麽條件?”

“顧行雲,你以為上面的人會相信雲濟堂?你別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是嘛,可我這人偏偏喜歡走崖邊,那就讓我們看看,是荟然先落馬,還是我先掉下山崖。”

挂了電話,顧行雲收到薛粼的消息——

“成了。”

看到這兩個字後,顧行雲深呼一口氣,他回了個電話過去,薛粼說:“荟然背後的盤子徹底崩了,你放手去做吧。”

最終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争還是正義的那一方獲勝,顧行雲自知自己在其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粉末,但于他而言,他的場子找回來了。

回到司徒雨的辦公室裏,顧行雲對她說:“之前騙了你,我在北京的廠子一直沒有賣出去。”

“你想說什麽?”司徒雨笑。

“該殺回去了。”

“行啊,去吧。”司徒雨聳聳肩。

顧行雲也笑了,“啓動資金都投桑植山了,我又沒錢了。”

司徒雨雙手撐着下巴:“然後呢?”

“我又要靠女人了。”

司徒雨看着顧行雲,從抽屜拿出一堆房屋産權書:“在雲濟園上市之前,我也快成窮光蛋了,這是我最後的私人産業,我爺爺留給我在北京的八套別墅,都給你了。”

“北京的房價可一直再漲,這不合适。”

司徒雨問他:“你覺得雲萊在所未來産生的價值會不如房價漲得快?”

顧行雲立刻親了她一口:“得嘞,謝謝媳婦兒。”

四月初八是司徒老先生的生日,司徒雨和顧行雲一早趕到墓園祭拜,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林震和他的兒子。

小家夥才半歲多,抱在懷裏招人疼。林震對着墓碑上的照片說:“爸爸,這是你的小孫子。”

司徒雨一陣鼻酸,到底在司徒霖的心裏,他們仍舊是一家人。

顧行雲低聲感嘆:“時間會沖淡一切傷害,只把溫暖的記憶留下來。人在有了自己的骨肉後,對于親情會有更深刻的認知。”

“是孫蔚給了他新生,這是我和小姑都無法做到的。在孫蔚面前,他的身份只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顧行雲問。

司徒雨笑了笑:“不必了,給他們留點私人空間吧。”

回家的路上,司徒雨收到司徒岚發來的照片,桑植山通往山谷木屋的路已經修通了。

“你下次去桑植山,帶上我吧。”她對顧行雲說。

顧行雲點點頭:“你會不敢相信那裏的變化。”

“我們的婚禮放在那裏舉行怎麽樣?”司徒雨征求他的意見。

“你說了算。”顧行雲又想了想,“就在木屋吧,也算是我們倆定情的地方了。”

回想那起天,司徒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嗎?”

“我要你跟我走。”顧行雲又解釋,“加油站外邊,我問你是送你回學校還是跟我走。”

司徒雨搖頭笑:“一走就是一輩子了。”

“你上我車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想一輩子帶着你走下去,不回頭。”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

番外如果要寫,也是免費給大家看,大家留意我的微博@夏諾多多吉。

真的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鼓勵,寫文是我所熱愛的事情,雖然決定以後都不收費,但我仍會堅持下去。

咱們《雪遇》見,希望在下個故事裏你能看見我的進步和努力。

晚安哦我的姑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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