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給豪門老男人安利重生女(三)
安娣招了那麽多人來幫她們幹活,自然輕輕松松就幹完了,她嫌自己兩個妹妹手腳慢,自己先回去了。
安栗幹完自己和安顧的那些活,才帶着自己傻妹妹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也碰到這群騷動的男青年,她立刻捂住安顧的嘴,拉着她藏到樹叢裏,免得招惹是非。
“哎,今天也沒能和安娣說上話,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喜歡上我。”
其他人立馬不幹了:“樹根,做你的白日夢吧,人家安娣哪裏看得上你,要喜歡也是喜歡我。”
“都給我滾,安娣是我的。”
“我不跟你們争,我要是能娶了安栗當婆娘就夠了。”
安栗伏在一邊,一陣惡寒,想到自己被這些沒臉沒皮的男人看上了,心裏就覺得膈應,實在難以想象自己為一個男人動心的模樣。
“二狗倒是機靈,專撿傻子,沒人搶。”
有人就奇怪了:“二狗,你撿個傻子回去幹啥,飯都做不好。”
二狗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女人嘛,張開腿,能生娃就行了,傻子多好,打她罵她都不敢反抗。”
其他人頓時轟地笑起來,他們還是喜歡安家的大妞和二妞,人長得俊,抱起來舒服。
安栗在一邊聽得在心中冷笑,抑制住自己出去打爆他們狗頭的沖動,知道自己一個小姑娘勢單力薄,能做的實在太少了,卻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
這群男青年推推嚷嚷:“走,洗澡去。”
靈泉村是沿河而建的,村子邊上有一條小河,村婦們在裏面洗衣服,年輕人沒事也愛在河裏玩。
聽聞他們要去河邊洗澡,她眼神一閃,把安顧帶回家安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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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偷偷出門了,摸到那些男青年洗澡的河邊,見他們把衣服扔了一地,開心地在那邊玩水。
她悄悄蹲下·身,把他們的衣服用小鈎子勾走,收在背簍裏,找了個偏僻地方,挖了個坑,埋了進去,填了厚厚一層土,還移了一棵小樹苗種在上面。
幹完這些壞事,她就悄悄回去了,把昨天割回來的厚皮菜扔給家裏唯一那只下蛋的老母雞吃。
她家離河邊不遠,那邊忽然傳來一聲聲尖叫……
她哼笑一聲,扒着自家的籬笆看熱鬧,只見那七八個青年光着身體,捂着臉往回跑,一路上不斷遇到小姑娘,小媳婦,尖叫不斷。
倒是年紀大的女人在一邊樂呵呵地笑了,年輕人身材就是好,可比她們家裏的老頭子滿身褶子好看多了。
“不要臉。”
“臭流氓。”
“天殺的臭流氓,打死你們。”
……
這一路罵聲不斷,真是千夫所指,估計這些小青年肯定好幾天都沒臉出門,回家還要被爸媽吊起來狠狠抽一頓。
小顧湊上來,戳了戳她笑着抿出來的梨渦,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二姐,小窩窩,好看。”
謝長離這邊也接到了老包的反饋,一群年輕人洗完澡不穿衣服,大庭廣衆之下遛·鳥,簡直有傷風化,沒被抓進派出所治個流氓罪真是運氣好。
安家就在河邊,不知道那小姑娘吓到沒。
他轉了轉手上的小葉紫檀手串,想做點什麽,卻不太好和當地人太過計較,畢竟靈泉村李家人很團結。
要說這靈泉村除了鄉下特有的重男輕女之外,其實民風還算淳樸,并沒有太多肮髒之事。
他一個外人也不便參與村中之事,只有讓老包之後多盯着安家一些。
他捏着手串,有點猶疑:“也不知這紫龍王千方百計想诳我來靈泉村到底是為了何事?”
高伯恭敬地站在他身後,嘆口氣:“咱們都在這住下了,且靜觀其變,還有人能逃出您的五指山嗎?”
他從小到大都在做一個夢,他再後面追,一個漂亮的女人,她絕情地回頭看了自己一眼,怎麽都追不上。
長大之後心态就變了,尤其是青春期之後,老是想着讓她轉過身來,看看她那張臉,追上她,撲倒她,狠狠地折磨她,讓她離不開自己。
誰想到高家三爺已經二十五歲了,竟然會迷戀一個夢裏面子虛烏有的女人。
這麽多年了,他鬥倒了自己父親,鬥倒了自己大哥,二哥也遠走海外,可那個女人卻還一點線索都沒有。
直到經人介紹,他攜重金去拜訪了紫龍王,紫龍王說那是他前世的暗戀之人,勸他多行善事,不要執着于這個女人,否則只會命中無子。
無子對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唇角浮起一抹微笑,扔掉濕熱的擦手毛巾,站了起來,他是懼怕這種事情的人嗎?
他站在窗邊,從白牆的格欄眺望河邊的安家。
紫龍王說有一個女人能替他解了命中無子的困局,只要和她結婚了,就能破了自己身上的絕房煞。
否則,他一輩子無妻無子,孤獨終老。
他讓老包打聽了整個靈泉村的未婚女子,符合的恐怕就是安家這三個了,他倒要看看紫龍王到底打着什麽算盤。
安栗中午過來吃飯的時候,高伯正在院子裏看工人們新采回來的瓜果。
一瞧見她進來,連忙讓旁邊的工人給她切了一片冰鎮的紅瓤西瓜。
西瓜是自己地裏種出來的,靈泉村這邊水土好,種什麽都味道上佳,從前在家那邊每天吃飯都要暴躁的三爺來到這邊胃口都好多了。
尤其是遇到這小姑娘,現在吃飯都沒發過脾氣,他自己當年帶人蓋了這座院子,帶人買地,給三爺種菜,也算是傾力而為,對這地方有點感情。
他招呼小姑娘趕快到房子下面去,可別曬出問題,每句話,每個動作都顯得那麽真心實意。
安栗挺喜歡謝長離家裏的這些工人,人家都埋頭專心致志幹自己的活,從來不會多看旁人一眼,老包和高伯雖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頗為不同尋常。
她進去的時候,謝長離正在喝養胃湯,白瓷碗裏,湯面上些許浮沫,雪白的山藥蓮子旁邊綴着兩顆紅色的枸杞。
高家總是這樣,跟整個靈泉村格格不入,自成天地。
他家的博古架上還擺放着一個京城微縮景觀和清明上河圖紙雕,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靈泉村的人對高家雖然好奇,卻不會過來窺探,高家雖然坐落于靈泉村,卻像孤兒一樣漂在外面。
他抿了一口湯,淡淡掃了一眼:“坐吧。”
她來了,廚房的工人才開始上菜,瞥了瞥她唇角的紅色西瓜汁水,随口教訓:
“女孩子不要吃太多寒性食物,尤其是吃飯之前,不要吃冷東西,傷胃。”
“喔。”
這些安栗都知道,可她就喜歡做些讓謝長離不悅的事情,看他眉頭緊皺,她也為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叛逆感到驚訝。
按理說她對這世界的人都沒什麽感情,連小顧都只是顧及照料而已。
桌上都是些簡單的飯菜,謝三爺的那張嘴太挑剔了,廚師做飯恨不得拿東西量一下,精确到毫克。
謝長離的面前擺了一盤白蘆筍,雪白勻稱,看起來十分鮮亮。
安栗咽了咽口水,謝長離笑了笑,執起筷子給她夾了一片白蘆筍,安栗抿了一下,臉都快皺成包子皮了。
“好淡。”
的确是十分寡淡,裏面除了一點油脂,一點清甜,什麽都沒有,偏偏謝長離的舌頭愛極了這些寡淡的味道,沾不得一點調料。
他掃了安栗一眼,吩咐高伯:“去給她倒一點松露蘑菇醬。”
沒過多久,高伯就端着一疊松露蘑菇醬過來,這種醬是用黑松露,白蘑菇,牛骨頭,冬菇熬出來的。
安栗夾起一塊白蘆筍,蘸了一點蘑菇醬,一股鮮甜萦繞在唇齒間,這年頭還能滿足這樣的口腹之欲,想必謝先生家肯定是豪門。
她睇了一眼謝長離,這可真是一條金大腿啊,安娣還算運氣好,能遇到這麽壕的夫家。
這個季節白蘆筍很少見,高家的廚師也舍不得浪費這種“可食用的象牙”,安栗有點遺憾地看了一眼光溜溜的盤子,想讓小顧也嘗一嘗。
謝長離對這種不放調料都能釋放出鮮甜味道的食材十分鐘愛,在這小地方修了一座院子,時不時來住一住,也算是修生養性了。
意猶未盡地吃完一餐飯,安栗忍不住好奇起來:“你為什麽不愛吃有調料的菜?”
謝長離吃完飯,用熱毛巾擦了擦手,目光一頓,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問。
他身邊的人還真沒人敢問他為什麽,他也不是個會耐心跟別人解釋的人。
“如果有調料,我怎麽吃的出來誰有沒有在我的菜裏動手腳?”
他這句話裏面藏着多少殺機,安栗聽得心裏一凜,吃飯不就是個滿足自己胃口的事情,這也防着,那也防着,估計這人前半生過得也提心吊膽。
把他和安娣那人湊一塊,她沒有半分不安,就是有點急,這倆人的進度太慢了,她得想個法子讓兩人盡早碰面。
“三爺,下午我要帶我妹妹去山裏采野菜,你要去嗎?”
謝長離詫異地擡眼看她:“你叫我什麽?”
“三爺啊,大家都這麽叫你。”
謝長離笑了笑,一個小姑娘一本正經地叫自己三爺,他聽着倒有點別扭。
在外面見慣了腥風血雨,倒是這小姑娘那雙眼睛水靈靈的,莫名動人心弦。
“你去嗎?”
她還不依不饒地追問着,謝長離正好也待得有點乏,唇角含笑,點點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