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給豪門老男人安利重生女(十三)
安栗養了十多天的病,都是安顧和謝長離陪着。
安娣忙着自己的事業,在安家那邊種菜,她打算擴大規模,請村裏人幫着種菜。
安春生結婚,派自己一個叔伯來請了謝長離,謝長離自然不願意和安家三姐妹之外的安家人扯上關系。
安娣就大包大攬,帶着紫龍王回了安家,畢竟紫龍王一直想在靈泉村走一走。
謝長離打了安娣之後,這兩個人的感情就升溫了。
安家東湊西借在自己家茅草屋旁邊起了一小間瓦房給新人住,為此還欠了不少錢,就等着辦喜事收禮還還這筆賬。
安娣自己倒沒送多少,紫龍王第一次到安家拜訪吃喜酒,竟然直接送了一塊自己貼身的玉佩。
這可把安奶奶高興壞了,要拿着那塊玉佩供起來,放在祖上傳下來的那把桃木劍那裏。
她看着紫龍王一表人才,衣着富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心裏打起了小算盤。
——大妞嫁給這小子,二妞嫁到謝家,到時候兩份彩禮錢,他們安家就發達了。
喜滋滋的安奶奶趕忙把紫龍王迎進去,在喜床那邊繞一圈,甚至挽留他們在安家住一晚上。
安娣本來就跟奶奶家不親,不願意呆在他們家鬧洞房。
反倒是紫龍王好像對鄉下婚禮很感興趣,要留下來鬧洞房,鬧完再回三爺那。
鄉下人辦喜事也要講排場,安家一早就殺了一頭豬,請全村人過來吃酒,熱鬧熱鬧,家裏挂起了紅燈籠,通宵達旦。
安栗因為他們當時要把安顧還給張瘸子,心裏還記恨着,不肯回去,謝長離也不喜歡她到處跑,安家三姐妹就只有安娣去了。
安奶奶看她最順眼,在紫龍王面前可勁兒地埋汰安栗,誇她,紫龍王一直笑而不語,悉數聽着,時不時點頭,看得安娣春心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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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鬧洞房有很多陋習,安娣自己不願意看,她從熱鬧的新房出來,只見紫龍王站在安奶奶家的井邊在看星星。
紫龍王身上總有一種惑人的神秘氣質,他仰頭看星星的動作讓人非常迷戀。
安娣如今從謝三爺的權勢迷夢中醒過來,愈發覺得紫龍王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嫁。
況且紫龍王鐵口直斷能助她趨吉避兇,兩個人能開創一番自己的事業,比安栗嫁給一個豪門老男人有前途多了。
“鄉下的星空很美吧?”
紫龍王轉過身來,眨眨眼睛,笑容腼腆:“是啊,不過最美的還是這口井。”
桃木劍既然在這家,這家人就是劍主人,只要殺了他們,何愁不能解放劍魂,破解封印。
安娣有點理解不過來,一口井有什麽美的,紫龍王說話有時候像現代詩詩人一樣晦澀難懂,她不懂裝懂,只好附和一聲:
“星星印在井裏的确很美。”
紫龍王但笑不語,兩個人站在水井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安娣迫切想了解這個神秘的男人,自然要問一些切中利益要害的問題。
“你說的謝三爺命中貴人是什麽意思?”
“他如果跟你結婚,就能避免命中無子的凄慘下場,你是他的貴人。”
安娣聽了之後心中頗為自得,想到那個高傲的男人離開她下場那麽慘,連孩子都生不出來,就覺得以往受的氣都消了。
她二妹身體虛,恐怕不能替謝三爺誕育子嗣。
“那我二妹呢?”
紫龍王眼神忽然多了一絲陰翳,水紅色的嘴唇緊抿:“她,她是個紅杏出牆的女人,不守婦道,她應該……”
話說到一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不說這個,你先去看他們鬧完洞房沒,我在外面呆一會兒。”
安娣走了,他還一個人站在水井前望着夜色。
夏夜裏青蛙呱呱聲,蟋蟀鳴叫聲,溫暖的熱風刮過他的臉,他一揚手,一陣白沫落入井中,悄無聲息。
鄉下人沒有什麽園藝審美,不過院子裏打掃得幹幹淨淨,籬笆外一簇簇白色四照花挺直了身體要往裏面擠,如此旺盛的生命力他也想要呢。
謝家家裏的古董座鐘搖搖擺擺,都到十點了,安栗還坐在客廳裏等着,沒有去睡覺。
謝長離看完書從書房裏出來,想讓老張給準備點宵夜,見安栗坐在客廳沙發上,蹙眉走過去,溫熱的手掌放在她額頭上:
“這麽晚了還不睡,不舒服?”
“我倒想看看那個紫龍王和安娣兩個人要搞什麽?”
謝長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一暗,有點後悔只打了一巴掌就放過那個安娣,他不相信安栗小時候沒有因為吃蠶豆而出問題。
“紫龍王不是好惹的,你別摻和進去。”
可她的任務是撮合謝長離和安娣,現在決心要給安娣一點顏色看看,突然跑出來一個紫龍王算什麽。
“我就是怕他們兩個人情投意合了,三爺你就要孤家寡人了。”
謝長離端着酒杯坐到她身邊,彈了一下她腦袋:“這話怎麽這麽酸呢。”
安栗摸着額頭,心情複雜,她是個卑鄙的人,她都從高伯那裏聽說了,只有安娣才能解無子之局,還是忍不住想試探謝長離。
這世上真有人放着繁花着錦的光明大道不走,偏偏要去走一條坎坷荊棘的銷路?
“三爺,你會擔心将來沒孩子嗎?”
謝長離坐在她身邊,翹着腿,慢慢抿了一口酒:“孩子是緣分,沒有就沒有,強求不了。”
“那你老了後悔呢?”
謝長離放下酒杯,拉着她躺在自己大腿上,她的臉挨着謝長離身上溫熱的布料,暧昧極了。
謝長離溫柔地梳理着她的頭發,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感嘆一句:“西木的頭發濃密黑亮了一些。”
遇到謝長離之前,原主過着吃不飽飯,沒有油水的日子,營養不良,發育慢,自從陪謝長離吃飯之後,身體素質有了明顯的改變。
“那是三爺你養的好。”
謝長離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穿行,溫柔而纏綿,挑着她的發絲在指間嬉戲,溫柔地替她按摩:
“你姐不是有靈泉嗎?”
呵,那種自私自利的人,有靈泉寧願澆水也不願意給自己妹妹喝一口。
“也要她舍得呀。”
看她提到這個氣得很,謝長離連忙安撫她:“別氣了,這不是遇到我了,瞧我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安娣自己肯定飲用了靈泉中的水,不過她的确寧願澆菜,也沒分給自己兩個妹妹一點。
她不說話,謝長離在心裏冷笑,這個安娣真是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半點都不顧及親情,更別說從這個女人身上得到愛情,紫龍王也是想不開。
“嗯,反正三爺以後也要好吃好喝養着我。”
謝長離手指在她耳側逡巡:“哦,一輩子賴上我了?”
安栗側躺着,偷偷看了他一眼,愉悅一笑:“醒掌天下權是一輩子都不可能了,不過能醉卧美人膝已經是人間美事了。”
“嗯?美人?”
他捏了捏安栗的耳垂,這是她的敏感點,他一捏,安栗就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我錯了,不敢了,別捏。”
被捏得渾身發麻,她頓時多了些賊膽,撓着謝長離頸間下方的地方,她和謝長離朝夕相處,自然知道他哪個地方比較敏感。
謝長離從未被人如此冒犯,渾身一顫,耳朵尖頓時紅了,眼神暗沉,直直盯着這個不知世事的小丫頭。
見她笑得爛漫,忍不住心中一動,挑起她的下巴,慢慢傾下·身來,安栗緊張得不敢動,誰知他忽然拐了一個彎,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快點長大,西木。”
春生娶了老婆,從此就了結安奶奶一個心頭大患,全家人都舒了一口氣,不會被村裏人戳着脊梁骨笑話了,安奶奶出門也有了底氣。
春生嫂新婚燕爾,一大早就起得最早,要給婆婆還有奶奶做一頓飯,算是孝敬老人,既然嫁到了靈泉村,從此她死了也是這家的人了。
她晨起捧着心口,覺得喉嚨幹,昨晚冤家弄了她一晚上,叫得嗓子都啞了,她走到水井邊打了一桶水起來,拿起水瓢直接喝了一口。
提着水桶要往裏面走,還沒走到房檐下,哐地一聲,水桶翻倒在地,安奶奶睡得正香,聽得這聲音,不由心裏冒火,大聲罵道:
“娶你這媳婦吃閑飯的?連桶水都擡不好。”
天色還沒亮起來,春生嫂捧着胸口倒在院子中央,唇角溢出鮮血,嗓子裏發出嗬嗬嗬的沙啞聲音,掙紮着朝屋子裏爬過去。
手剛出觸到木門門檻就不動了,瞪圓了黑黝黝的眼睛,面色泛白,渾身僵硬。
安奶奶睡了一會兒,沒聽到聲響,穿好衣服爬起來,走到門外面,吓得渾身發抖,到底是年紀大了,沒有叫出聲。
她跑到春生的房子裏,推開門,枯瘦的手推了推春生,急得嗓子發出的聲音像貓叫一般凄厲:
“春生,春生,快去看看你媳婦。”
春生罵罵咧咧爬起來,穿着白色背心和四角褲往外跑,只見他剛結婚的新媳婦竟然倒在外面一動不動,一下子就懵了,抓着自己的頭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怯怯地爬過去,手指探到她鼻間一摸,沒氣了……
他吓得往後一跌,大聲喊:“爸,媽,快出來,我媳婦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