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點遺憾

邬恩又念了一天書, 他也不嫌煩, 星期一又很開心的去上學了。

陳禾跟着跑來跑去。

小花發現邬恩不跟他們說話了,還喜歡自言自語,最恐怖的是, 邬恩還經常給別人送溫暖。

簡直變了個人。

小花懷疑邬恩撞鬼了,他們家隔壁的房子就在鬧鬼,她心事重重,也不曉得該怎麽處理,只能沒事就偷窺邬恩。

邬恩低着頭, 拿着筆逗陳禾玩,陳禾推開了他,并且用屁股對着他。

邬恩小聲道:“生氣啦?”

陳禾:“沒有呀。”╯╰

邬恩勉強信了:“晚上我們玩五子棋。”

陳禾動了下,直起腰,往前走了幾步,跳到了邬恩懷裏。

邬恩手忙腳亂的接住了她,小酒窩甜甜的:“小心點哦。”

別人看不見精靈, 他這一系列動作跟神經病一樣。

小花有點害怕, 抓着衣角扭成了麻花。

下課,小朋友亂哄哄的,橫沖直撞,假裝自己是飛機坦克。

小花扭扭捏捏的來到了後面:“邬恩。”

邬恩剛打算出去摘朵花給精靈玩:“小花, 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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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的爸爸又高又壯, 她家在這片算是‘有錢人’, 家裏又只有她一個小女孩, 她也被養的很好:“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邬恩疑惑的看着小花:“沒有啊。”

小花頓了下,看向邬恩,有點不确定了,遲疑道:“是嗎?”

邬恩撓了撓頭:“是的吧。”

小花哦了聲,回去了,上課前又往邬恩那看了眼,邬恩又在自言自語,她心想,完了,邬恩傻了。

這可是将來最有可能當她老公的人。

小小年紀已經有了白了頭的惆悵,小花決定等下了課找小姐妹說說話。

玩玩泥巴,掐點草開個茶話會。

上次隔壁班二蛋給她做的泥□□應該曬幹了,小花本來決定要送給邬恩的,就是他現在有點傻。

小花想了一上午,決定把邬恩當弟弟照顧。

畢竟,他可是她曾經愛過的人!(大霧)

陳禾的裙子有點髒了。

邬恩在找布料,找那種絲絲滑滑軟軟的,雖然有點費力,也不至于找不到。

很多小女生都要玩芭比娃娃,那些娃娃都醜爆了。

邬恩打心眼裏覺得,他的精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兒。

皇天不負有心人,邬恩找到了。

邬恩拿着小塊的布料在陳禾身上比劃:“伸開手。”

小人兒很配合,張開手,擡擡腿,偶爾撅撅屁股,扭扭腰。

邬恩拿着針線,手指成蘭花,動作老标準了。

陳禾坐一邊,看的認認真真,她捧着自己的臉蛋兒,提醒道:“恩恩,你小心點。”

邬恩點點頭,雖然他的表情很嚴肅,縫出來的針線還是歪歪扭扭的,跟精靈身上的衣服簡直沒發比。

他原本是想做裙子,縫成了大款t衫。

針腳還松。

他拿着成品,歪歪斜斜的針腳,顏色選的土黃那種,版型是前面短後面長,中間露頭的地方,就剪了個洞。

陳禾眨巴眨巴眼:“恩恩,好醜。”

邬恩不大好意思,紅着臉把衣服藏到了背後面,聲音跟蚊子嗡嗡一樣:“我好好練練。”

n bs陳禾走過去,擡起頭,伸出手:“給我吧。”

邬恩小聲道:“好醜的。”

陳禾想摸摸他的頭,就像邬恩的媽媽那樣,可惜她手小:“只有恩恩能看見啊。”

邬恩臉紅紅的,把衣服給了陳禾。

精靈沒有廉恥心,拽着衣服就想脫。

邬恩連忙捂住眼,背了過去,一言不發,光是想想,他就臉紅的想冒煙。

特別是小閣樓很安靜。

精靈脫衣服摩擦的聲音,就讓他的心怦怦跳,也不是心動,就是緊張。

陳禾換好了,關鍵是她長的好看,其實穿上也不醜,她五官精致空靈,長發散散的披到腦後,邬恩沒把領子剪好,精靈的肩膀都漏了出來,還挺時髦:“我好啦。”

邬恩做好了心裏準備,卻低估了精靈的顏值,其實,還挺好看:“你翅膀還能放出來嗎?”

陳禾試了試,感到了阻力,她扯了扯衣服,有點不适應,這料子對她的皮膚來說還是挺糙的,如果不是邬恩洗了好幾遍,她估計皮膚都會被擦紅:“不能。”

邬恩把陳禾的小裙子拿起來,蹲地上洗了洗,放桌子剛晾幹。

兩個人一起蹲窗口看外面,邬恩貼了一會兒床面,忽然突發奇想:“我給你做個床吧。”精靈和他睡還是不安全。

陳禾也挺高興,轉圈圈:“好呀。”

小閣樓的材料還挺多,邬恩找到了泡沫板,他割了一塊,正方形的,雖然邊邊不是很齊,還能看。

床就是板子加鋪蓋。

邬恩在自己的鋪蓋裏面揪了很多棉花,再拿兩塊步縫上,除了用針的時候小心點,難度不大。

就是做出來很醜。

不過陳禾還是很高興。

邬恩把她的床放到裏最裏面,和他的枕頭挨着。

被子就是軟軟的毛毯。

看着還挺像樣的。

陳禾是小短腿,每天都能在邬恩手裏有蕩秋千的快感,膽子大點,玩跳樓都行,反正她有翅膀,她坐床邊上,兩只腿垂着一直晃。

邬恩有種奇異的滿足感,這大概就是養娃的快樂。

邬恩覺得他和媽媽還有精靈過就會很開心了。

這天下雨了,嘩啦啦,還挺大。

邬恩等了會,他的媽媽還沒來。

陳禾在邬恩口袋裏:“我們跑回去嗎?”

邬恩又等了會,有點不安,他心想,可能是爸爸回來了。

邬恩不喜歡爸爸,還害怕他。

他聽媽媽說過,以前爸爸也是一個溫和的人,可是等他們結婚後就變了。

邬恩把小精靈按回口袋裏:“我們回去。”

他跑了一路,淋的很濕,盡管他把書包護到了懷裏,書包還是濕了,風一吹,他凍的發抖。

門虛掩着,邬恩推了下,渾身僵硬。

客廳裏的男人騎到女人身上,左右開張,女人似乎是被打的痛了,拼命的掙紮,在男人身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這副畫面在邬恩眼裏是灰暗的,他有點僵硬的愣到了原地。

陳禾想出去,邬恩察覺到了,捂着口袋,輕聲道:“別出來。”精靈膽子這麽小,會被吓到的。

羅秋掙紮的時候看見了邬恩,她不想自己這麽狼狽的時候讓自己看見,她鼻子在往外冒血,她抹了一下,哀求道:“先別打了,恩恩還在外面。”

男子正在興頭上,不過還是回頭看了眼邬恩,嘴裏罵了兩句,從羅秋身上起來了。

羅秋連忙爬起來。

nb s 男子心裏正煩,又踹了她兩腳,羅秋一個沒撐住,臉磕到了地上。

邬恩看見了,他哭着跑過去:“媽媽。”

羅秋抱着邬恩,看他身上都濕了,心疼道:“是媽媽不對,怎麽渾身都濕了。”她想站起來,腿卻很疼,她努力擠出來一個笑,“媽媽的腿有點不舒服,恩恩自己去上面換衣服好不好。”

邬恩想把羅秋扶起來,很用力,可惜無濟于事。

羅秋哄道:“沒事,恩恩去吧。”

男子看着這母子情深的場面,冷哼了聲,重重道:“不知道叫爸爸嗎?”真是白養了這個小崽子。

邬恩小小的身子顫了下:“爸、爸爸。”

男子看了他一眼,覺得礙眼,擺擺手:“滾吧。”

邬恩噠噠噠的跑上了樓,他把陳禾掏出來,囑咐道:“不要下去。”

陳禾點點頭,懂事道:“我知道了。”

邬恩換了套衣服,媽媽傷的很嚴重,他又下去了。

羅秋在邬恩跑下樓梯的時候,搖了搖頭,示意他上去。

邬恩有點倔強,他走了下來。

邬賀在抽煙,聽見動靜也沒擡頭,把煙摁滅到桌子上:“我這段時間不出去了,好好陪陪你們。”

羅秋身子一僵,邬恩在她懷裏低着頭不說話。

邬賀沒搭理這母子倆,他累了,穿着鞋就上床了。

羅秋帶着邬恩去廚房。

羅秋在燒火,邬恩蹲到一邊,遞給羅秋木材,火光暖暖的。

羅秋的眼睛被打腫了,切菜有點吃力,她不放心邬恩看着火,又回去,把邬恩攬到懷裏。

邬恩安靜的依偎到羅秋的懷裏。

羅秋很內疚,婚後邬賀就已經原形畢露了,她卻妄想着有孩子後,邬賀會變回來。

長到這樣的家庭裏面,羅秋很擔心邬恩的未來。

邬恩想這件事想了很久了,他抱着羅秋的胳膊,白皙的臉蛋,黑黑的眼睛,說話聲音還奶聲奶氣的:“媽媽,我們把爸爸殺了好不好?”

爸爸死了,就不會再打媽媽,媽媽也不用這麽辛苦養家,她可以在找一個叔叔,這樣會更幸福的。

羅秋呼吸都差點都停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視的邬恩的眼睛,這是她不滿四歲的兒子,她用心教養的兒子:“你剛剛說什麽?”

邬恩眼睛都沒眨:“我們把爸爸殺掉好了。”

羅秋渾身發冷,她腦子一空。

啪。

清脆的巴掌聲。

邬恩被打偏了頭,白皙的臉蛋一片通紅。

羅秋不能控制自己的聲音,尖叫道:“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她不能允許自己的兒子有這種念頭。

她把他養大,不是讓他去當殺人犯的,更何況,這是他的親生父親。

這是羅秋第一次打邬恩。

羅秋掐着邬恩的胳膊,逼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想,是不是有人教你?”她有點神經質的念叨,“肯定是有人教你!是哪個王八蛋!”

邬恩被她晃的頭暈,但是沒哭,他雙手捧着羅秋的臉:“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這樣想了。媽媽,我知道錯了。”

羅秋勉強冷靜下來,看到了邬恩臉上的掌印,慌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恩恩,對不起。”

邬恩被羅秋抱着,羅秋的淚水又打濕了邬恩的肩膀。

邬恩心裏一片平靜。

他的臉火辣辣的,他不後悔,只是有點遺憾。

不能把他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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