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像個孩子

霍三爺進了icu, 邬恩在外面等着。

他兩天沒睡了,有些憔悴, 不過衣服還是嶄新的,剛換的, 似乎在迎接着什麽。

陳禾懷裏抱着的小巧的筆記本,十指如飛。

邬恩有些不安,又多瞧了兩眼陳禾, 終于還是走了過去,小奶狗的說話都聲音都很粘人:“小禾。”

陳禾沒擡頭,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變成人真是舒服:“我在呢。”

邬恩硬是擠了過去, 然後虛虛的環住了她的腰,他們曾經做過更親密的事情, 這次都沒實際上的接觸。

邬恩的心已經怦怦跳了, 唇舌發幹:“我……”

陳禾關了電腦, 側頭微笑:“什麽?”

她的眼睛很漂亮, 像星星, 她的笑容暖暖的,雖然五官偏冷, 給人感覺就是溫和。

邬恩不自覺的湊了上去,屏住呼吸,他的眼裏只有她:“我想……”

我想親親你。

陳禾沒聽清, 不過氣氛太暧昧, 她眨了眨眼, 然後貼上了邬恩的唇。

邬恩沒忍住蹭了蹭。

軟軟的甜甜的。

陳禾抱住了邬恩的腰,勉強勾住了,他背部堅韌,腰部緊繃,蓄勢待發的獵豹一樣,陳禾想了許多,等她反應過來,她又咬了邬恩一口。

有點出血,邬恩的嘴唇很紅,一半都是被咬的,他的食指壓着自己的唇,很用力,唇角帶着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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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有點不好意思,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邬恩握住她的手:“沒關系。”

邬恩的血液,在陳禾聞起來,是香甜的,充滿了誘惑,她靠到他的肩膀上,平複的呼吸。

邬恩笑的很甜蜜,他低頭吻了下陳禾的額頭,引導着她的手,慢慢變成十指相扣:“談戀愛嗎?”

陳禾舔了舔嘴唇:“不談。”

邬恩:“談戀愛後,天天跟你玩親親。”

陳禾詫異的看了下邬恩。

邬恩用額頭抵着她,輕輕的蹭了蹭:“咬我也沒關系。” 他笑的很甜蜜,小酒窩一如既往地躍上了臉頰,他細皮嫩肉的,看起來像個好好先生,“咬哪裏都可以。”

陳禾的呼吸有點沉重,她掙脫了邬恩的手,趴到他的大腿上,臉對着邬恩的小腹:“戀愛嗎?我超甜。”

邬恩的血液實在太過美妙,她這個時候就沒腦子。

邬恩彎了彎眼睛:“好。”

陳禾腦子不在那麽昏沉了,恢複矜持,繼續看電腦。

她裝的。

邬恩也假裝自己沒有發現她偷窺自己。

陳禾覺得他們物種有點對不上。

但是,她視線從邬恩臉上劃過,落到了屏幕上,雙目無神。

她在想邬恩。

如果是他,就什麽都沒關系了。

齊宣在外面敲門,咚咚咚。

邬恩笑意未減:“進來。”

齊宣面容堅毅,眉目上有刀疤,小麥色的肌膚,他一向把氣息收斂很好,可能是因為将要到來的大戰,他氣勢外放,陰沉暴戾,不過面對邬恩還是很恭敬:“霍胭贏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一陣激烈的槍聲,爆破聲。

大門随及被推開。

霍胭還是細長的高跟鞋,笑容一如既往地親昵:“五弟。”

邬恩朝霍胭身後看了眼,霍沉身上染慢了血,神色很難看,他被人拖着,血痕拖了很長:“大姐。”

霍胭直起了身子,用扇子捂着嘴笑了起來:“你倒是淡定。” 她多瞧了陳禾兩眼,真是個美人,怪不得能讓她的五弟對她這麽上心,還保護的那麽好。

她還是沒查出來,這位陳小姐是什麽來歷。

邬恩不動聲色的站到了陳禾前面:“恭喜。”

霍胭眯起細長的眼睛,笑聲動人:“別裝了。”她拍了拍手。

霍胭的心腹推着一個人上前,是邬賀。

他已經神志不清了,被幽禁了太久,他的腦袋磕到了地上,清醒了一瞬,看到了邬恩,又驚恐的叫了起來,同時伴有尿騷味。

霍胭皺起眉。

邬賀明顯是怕邬恩怕到死的樣子,這怎麽回事,她幾乎是馬上反應了過來,憤怒的看向了伏琳。

伏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邬恩一行人的後面。

霍沉笑出了聲:“哈哈。霍胭,你也被陰了啊。”他陰鸷的看了眼霍胭身邊的女子,“活該。”

他笑聲很大,閉着眼流淚,不知道嘲諷的是誰。

霍家大少爺,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只有高傲過,風光過,參加宴會的時候,胸口總要帶支紅玫瑰的。

他說,他的心上人喜歡紅玫瑰。

現在的,他的心上人背叛了他。

霍胭從包裏拿出了一支木倉,她扣下扳機,對準邬賀的腦袋,神情異常冷漠:“讓你的人收手,不然我殺了他。”

邬恩笑容溫和,還是當初幹淨清秀的少年:“你随意。”

霍胭拿着木倉的手有點不穩,她對準邬賀的膝蓋。

邬恩慘叫了起來,煞白的臉,可神奇的是,他還往霍胭身邊爬,嘴裏含糊不清:“救、救救我。”

霍胭有些觸動。

邬恩到底做了什麽,邬賀可是他親爹。

他都被自己打殘廢了,還往這裏求救。

邬恩無所謂道:“你殺了他,我就更名正言順了。”

霍胭緊了緊手指,終于忍不住惡心了:“把他拖出去。”

無論是他們幾個誰打贏了,都比邬恩更名正言順。

霍三爺是沒明說,他的衣缽要誰繼承,邬恩卻是已經被明确排除到外面了。

邬恩有野心,他要上位,就必須把其他人廢掉。

霍胭打了個寒顫,她們奪嫡已經撕的很難看了,她把木倉收起來,蹲下身,親手把霍沉扶起來:“大哥,你看。我們的五弟才是最有心機的。”

霍沉推開霍胭,自己也摔到了地上,他聲音嘶啞:“這和我有什麽關系。”他深深的看了眼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女子,只覺得心痛欲絕,“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

女子根本不敢去看霍沉。

霍胭拿着手帕擦了擦手指,慢條斯理道:“你何必難為她呢,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旁邊人給霍胭遞上木倉。

霍胭将黑洞洞的木倉口對準霍沉:“幫我,或者死。”

女子不敢置信的看向霍胭,她展開雙臂擋到了霍沉前面:“你說過,不殺他的。”

霍胭面無表情:“怎麽,你喜歡上他了?”

女子很憤怒,她扇了霍胭一巴掌:“你怎麽能這樣看我!”

霍胭被打偏了頭,她還是無所謂:“哈哈哈,生氣了?你問的真好。我這種人,早就髒到不能髒到了,後悔了?太晚了吧。”

女子氣的渾身發抖,她遇到霍胭的時候,霍胭不過四五歲。

瘦瘦小小的長的很漂亮,大大眼睛很無神,渾身都是傷。

她聲音跟小奶貓一樣,哭都要哭不出來了,她喊她姐姐。

女子不能把眼前的霍胭跟以前那個小女孩聯系起來:“你變了。”那時候霍胭還不叫霍胭,只是娛樂會所裏一個小玩具。

霍胭能爬到現在的位置,着實讓人佩服。

霍胭:“讓開。”

女子心冷了:“不可能。”

霍胭平靜的将木倉口對準女子:“那我就殺了你。”

女子笑着流淚:“胭兒,你會後悔的。”

霍胭臉色一沉,霍沉還沒喊出口,女子就被霍胭的人打昏了。

霍沉不顧已經掙紮開的傷口:“你想對她做什麽!”

霍胭神情冷酷:“送到星光會所,滿意麽?”

霍沉氣血上湧:“你!你敢!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霍胭勾唇:“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霍沉牙齒打顫:“你可真狠。”

霍胭又找了,越發的豔麗:“多謝誇獎。”她背對着霍沉,決定背水一戰。

她表情狠辣:“邬恩,你現在放棄,我還能饒你一條命。”

邬恩一直不緊不慢:“那我先謝過你了。”

霍胭不知道邬恩哪來的信心,只是忽然心裏一涼,她的第六感很準,她要失敗了,她神經緊繃,警惕道:“你想做什麽?”

齊宣慢悠悠的行一禮:“霍胭小姐,還請回去。”

霍胭咬着牙:“你算什麽東西。”她對着齊宣就想拔木倉。

齊宣反應更快,踢向霍胭手裏的木倉。

霍胭吃痛,松開了手,不過唇角卻隐秘的勾了起來,她有些狼狽,手掌擦傷了,她卻迅速退到了她手下後面,冷冷道:“不用留活口。”

齊宣眉頭一緊,上當了,他立刻回去。

邬恩的人也湧了進來,木倉聲四起。

霍胭還是比邬恩的人要多些。

邬恩沒想到霍胭真要争個魚死網破,除非,她想自毀一千,毀敵八百。

他有點跑神,不過身體的行動大于意識,拉着陳禾就找掩體。

陳禾能感受到子彈從肩上穿梭過打到牆壁上的戰栗,她有些緊張。

邬恩安慰她,按着她的肩膀,把她護到懷裏面:“沒事的,很快就結束了。”

陳禾想,她才剛剛跟邬恩談戀愛,有點可惜。

邬恩比陳禾高一個頭,他把陳禾護的密不透風,他斷定,霍胭是不想活了。

霍胭明明是個求生欲跟強的人,他想不通。

陳禾踮起腳吻上了邬恩的唇:“恩恩。”

邬恩覺得她的嘴唇有點涼,他有些慌張。

陳禾抱着他,身後的羽翼舒展了出來,巨大純白的翅膀,占據了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

陳禾強硬的跟邬恩調換了位置:“我不想走,可我……”可她受到了召喚。

她是守護精靈,主人已經用不到她了。

從今往後。

這是邬恩最大的危機了。

純白的羽翼,美的如夢似幻,陳禾的精靈耳露了出來,白色的長裙,托曳到地上。

她收攏翅膀,像是小時候睡覺的保護自己那樣,保護着邬恩。

邬恩想推開她,眼睛被白光刺的生疼:“你讓開,我求你了。”

陳禾的羽翼被血染成粉紅色,她的翅膀很大,雪白聖潔:“恩恩,我會保護你的。”

槍聲愈發的密集,齊宣集中注意力,又解決掉了幾個人。

霍胭的大勢已去。

霍胭也明白,她不在掙紮,只是靜靜的看着陳禾。

她的翅膀羽毛漸漸的脫落,到處飛,身體的慢慢的變得透明。

陳禾親昵的摟着邬恩:“我不會消失的,你只是看不見我而已。”她看着邬恩,唇角彎彎的,“恩恩。我好開心啊……能成為你的精靈。”

童話不是騙人的,只有善良的人才能擁有精靈。

邬恩天性就是惡的,所以需要飼養精靈。

等他破戒的時候,精靈也就不複存在了。

邬恩的**越大,精靈沾染的世俗的氣息就越多,陳禾就漸漸變成了人。

邬恩笑的比哭還難看,像個小孩子一樣:“沒事的,肯定是暫時的。你等着,我會成一個大善人,我會很努力的做好事的。”

陳禾最後親了下邬恩的,笑容暖暖的:“好。”

他的天性沒法改變,她的使命不可抗拒,陳禾也是剛剛才明白的。

他們就不可能在一起。

陳禾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他們的惡意,但她還是想讓邬恩溫暖一點。

邬恩身邊有很多人,他們不會背叛他,不會傷害他,會至死不渝的跟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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