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清蹑手蹑腳地進屋,發現客廳沒人,她松一口氣,穿上拖鞋準備上樓,哪知剛一轉身,就看到階梯上赫然立着一個挺拔高挑的人影。

“怎麽這麽晚回來。”

陳迦南擋在她面前,提走她手上的一杯清水,仰頭喝下,然後将空杯置于扶手邊的五鬥櫃上。

他抿掉唇上的清水珠,看着她。

“約會。”

“跟誰約會。”

“不要你管。”

“你未滿十八歲,我是你哥哥,當然有權管你。”

“你欺負同學的事情我還沒教訓你,你又跟我玩深夜不歸?”

“陳蘊清,看着我。”

“你頭發怎麽回事,”陳迦南鉗住她的肩膀,将她細細打量,“你談戀愛了?”?

“沒有。”陳蘊清不耐煩地打開他的手,越過他往樓上跑,“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我看見你那個新女友同別人在電影裏又摟又抱,你那頂綠帽子戴得都發光了!”

“我哪有什麽新女友。”

一句話攔截她腳步,陳蘊清轉過來望住他,卷住自己新燙的卷發,她說:“就是那個,那個頭發弄得像鐘楚紅,叫什麽什麽玲的啊。”

“又幫我亂點鴛鴦譜?”陳迦南似是無奈,“我只是投資電影,公司需要轉型,你不可能做一輩子黑社會的妹妹。”

她表情變化極快,一瞬便烏雲轉晴:“哦是嗎,我要睡覺了,晚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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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間不久,陳蘊清叩開他的門,她剛洗完澡,象牙白的皮膚像被蒸熟的包子,新鮮水嫩,頭發只吹了三分幹,無聲無息地滴着水,一頭鬃發如披帛,暈成一副泛黃的水墨畫。

“哥哥。”

“我想跟你一起睡。”

她一邊說着,一邊抱着枕頭跪上他床榻,蕾絲裙擺遮不住細條條的腿,手一抻,內褲都快探出頭。

陳迦南放下手頭的工作:“又做噩夢?”

她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輕輕應一聲,去揪他那礙事的手套。

“為什麽又戴着這個。”手套摔在地上,她拉他上床,床榻下陷,他靠近凝視她,語氣說不出的漠然。

“因為他們好髒。”

“那哥哥就摸摸我。”

手指撫上她面頰,輕輕戳進光滑的肌膚,他笑:“阿蘊剛洗完澡,很幹淨。”

陳蘊清像得到表揚的幼稚園小朋友,臉朝他湊近,數他眼裏的星星。

他手滑過她臉蛋,輕輕揉捏她耳垂,再繞到耳後,纏住一根濕漉漉的黑發,慢條斯理地繞。

“頭發怎麽回事?”

“好看嗎?”

他放鼻下嗅一嗅,仿佛聞到一絲藏在香氛裏的藥水味,鼻頭微皺:“臭。”

“怎麽會臭?”她情緒大動,氣鼓鼓地扯回頭發聞一聞,“明明是香的!”再擡頭發現對面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頓時明白過來,惱得用額頭磕他下巴。“你騙我!”

陳迦南也不躲,就勢扣住她後腦,在額頭上吻一吻。“好啦,睡覺。”

她往他懷裏鑽,聞到淡淡檀香與說不出的肅殺氣,一頭涼涼的鬃發濡濕他胸前白衫,她蹭一蹭他的身體。

“哥哥,我想要你。”

“阿蘊,別總說這種話,你還小。”

“我已經快十五歲。”她委屈。

“毛都沒長齊。”

她擡頭盯住他下巴,在與燈光交融的夜色裏,那裏染了一層淡淡的青色。

她伸手去摸,有一點點紮手。

“可我已經來例假,張先生說,我已經是個女人,我的身體每個月都會排一顆卵子。”

“他為什麽跟你說這個?”陳迦南捏住她的手,“他有沒有碰過你?”

陳蘊清眼珠一轉:“你猜?”

他有些愠惱,捏腕一翻将她按倒在床,雙腿跪她左右,壓住她攤開的裙擺。

“有還是沒有?”

居高臨下的逼視沒有撬開她的嘴,他火氣更旺:“我有沒有講過,你的身體不能給別人碰?”

她扭一扭身體,大腿蹭過他西裝外褲,內褲不聽話地露出一角。

“有沒有碰過,你自己不會試?”

陳迦南呼吸重了一下,他啞聲數秒才說:“阿蘊,我不能試。”

“為什麽?”

“你以後會長大,戀愛,結婚,生子,你會有另一個男人。”

“另一個男人……你受得了?”

他眼眸黑漆漆的,沒有回答。

“我受不了,哥哥,只有你不可以嗎。”

“不可以。”

“為什麽?”

“因為他們不讓。”

“他們?他們是誰?”

“外面那些人,我戴手套才敢碰的那些人。”

“我不要管他們,我只要哥哥。”

“還有爸爸。”

“那我也不要爸爸。”

“不可以。”

“為什麽?”

“因為他愛你,他愛我們,我們是一家人。”

“哥哥。”

“嗯?”

“這樣好難過。”

月落梢頭,繁枝搖擺,晚風吹起纏綿的窗簾。

一只細白的手纏在男人的肩上。

陳迦南側躺着,一邊手臂被女孩壓到發麻,另一手繞到她耳後。他拿着一塊毛巾,動作艱難而緩慢地捧起她長發,包覆,按壓,吸水,反反複複,直到她發絲幹燥,呼吸依舊穩而沉。

他以溫柔目光撫摸她,将毛巾疊一疊,輕輕擦拭她頸後殘存的濕意,捋去她額角的碎發。

等這些工作都做完,懷裏的人不知已經夢過幾個來回,他揉一揉太陽穴,将毛巾随手丢到地上,再捧起她的頭,小心翼翼幫她調整一個更舒服的角度,另一只手臂早已麻到沒有知覺。

她擠着眉頭動一動,更緊地貼他胸膛,一條腿壓在他腿上,一條腿鑽進他兩腿之間,以絕對存在占領他的地盤。

陳迦南等她終于在他懷中尋到一個安穩的姿勢靜下來,才收緊手臂将她環好。

聽說蕭承和蔣懷東又起争執,這一次倒不是當事人又玩什麽幼稚的球場決賽,而是兩邊的追随者直接起口舌沖突,焰火剛起就被聞風而來的教導處主任扼殺在搖籃中。

陳蘊清座位靠後,她隔着窗戶看教導處主任頂着他電燈膽一樣光亮顯眼的腦袋大聲呵斥,把衆人驅散。

旁邊的卓欣然正在奮筆疾書,抄她的作業。

陳蘊清十分好奇:“你真的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麽看不慣對方?”

卓欣然抄得認真,哪裏顧得上思考,她想也沒想便否認。

“你跟他們哪個更好?”

這回筆頭倒是頓了頓,但卓欣然依舊沒花太長時間思考:“我比較了解蕭承。”他們兩家是世交,穿開裆褲時就認識彼此。

到底是青梅竹馬,一個後來的蔣懷東怎麽比得上。

陳蘊清沒有意味地笑了笑,擡頭看到從窗邊走過的蔣懷東。

他的目光剛好從卓欣然身上滑到她身上,對個正着,她的笑容挂上一絲憐憫,看起來卻是莫名的燦爛,蔣懷東本來淡定的表情忽而生硬,他別過臉,大步離開。

弓道課結束,Shelly帶領幾個妹妹仔把陳蘊清堵在門口。

“那天謝謝你。”

“謝什麽。”

“雖然我們不怕肥佬,但你替我們頂罪,我們當然要謝你。”

“哦,這件事,”陳蘊清解下角帶,“不客氣。”

幾個女生謝完并沒有走,打量她片刻,傲慢裏含一絲期待地問:“喂,好學生,我看你挺敢的,以後要不要跟我們混啊?”

陳蘊清擡起眼皮:“不要。”

“幼稚。”

“那群人是誰?”陳迦南坐在車後排,示意那群自校門口出來便虎視眈眈跟在陳蘊清身後的女生。

陳蘊清沒在意,滿腦子都是他來接她的喜悅:“哥哥,你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接我。”她像八抓魚纏住他,再同駕駛座上的阿标打招呼,好久不見。

“晚上黃叔來家裏做客,你忘了?”

陳蘊清想起來:“哦,就是西街那個人。”

“不禮貌,叫叔叔。”

“他女兒是否也來?”得到肯定答案,陳蘊清不快道,“我不喜歡她。”

“她又怎麽惹到你?”

“她喜歡你。”這句話是壓着嗓子說的,她表情怨怼,像被人偷走過冬儲備的小松鼠。

陳迦南莞爾,捏一捏她小鼻頭。

“那你不喜歡的人可真多。”

“還不是因為你。”

他先是淺笑,而後流露一絲無奈,笑容漸至褪色,消失在從窗外漫進來的大片陽光裏。

身旁那個小人不知何時已突破藩籬,鑽進他懷裏,額頭抵住他搏起的頸部大動脈,與他呼吸在一個韻律裏。

“哥哥。”

她手指尖滑過他滾動的喉結,再放肆地捏緊,他感知到危險,沒有呵斥,只是将她手拿下,包進掌心,渾然無事地問起前排的阿标,那批貨怎麽樣。

“老大,放心!”阿标心情愉快地吹着口哨,沒有注意後排動靜。

陳蘊清揚起頭,吻住陳迦南下巴,柔軟舌尖輕輕地舔來舔去,昨晚觸到的胡渣都被他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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