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誰捏斷你
這人絕壁在裝,剛才以為他睡着了,馬上就來了個後勒式要你命,現在還在裝得一臉平和安詳的面容睡覺,任由她在面前瞪眼吹鼻子毫無反應。
好,她就看你能裝多久。
雙寧不管自己有沒有口氣,有口氣最好,能夠把人給熏臭,看他能裝到幾時。
輕輕憋一口氣,慢慢地像電視劇裏吹仙氣一樣,朝着那張臉進攻,吹起了絲絲的發絲,然而還是沒有動靜。她照着臉輪流轉了一圈吹過去都沒有反應。
就在她認真地思考着是不是要冒險嘗試一下這種方式時,對方的手毫無預兆地滑動到了她的肋骨旁,然後,就是毫不留情地一掐!
瞬間的疼痛,一股劇烈的疼痛順着脊背從神經傳導進了腦海,過後疼痛仿佛被擴大一般,令她的瞳孔一縮,腦海中一片空空,只有疼痛感在充斥回蕩。
她疼得瞬間弓起了腰,手捂着剛才被掐過的肋骨旁,對方的手已經離開,她的手剛剛一碰到剛剛被掐過的地方,就有一種鈍痛感傳來。
躬着腰稍微能夠緩解一下疼痛,倒是疼痛依然存在,依然是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部位傳來的疼痛感。
一時之間,痛得她竟說不出話來,手都在微微顫抖,身子微不可察地跟着顫動。
許久,等到疼痛感沒有一開始突如其來的劇烈後,她才能堪堪地擡起頭看向黑暗中的男人,依然是閉着雙眼,全程是平靜均勻的呼吸,即使剛才伸手幾乎掐斷她一條肋骨也沒變過。
依然平靜如無事一般,仿佛沒事發生過。
人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眼前的男人不是善茬,伸手随便捏捏就幾乎掐斷了她一條肋骨,目前為止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已經被掐斷了。
疼痛一直沒停止,腦海中只有疼痛感,思考不了別的事情,但本能的抗拒還是有的,她連挪遠一點的動作都害怕碰到疼痛處。
不想看見男人的臉,将視線投放到別處黑暗的一個點,眼神開始渙散,盡量放虛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疼痛感幾乎适應時,腦袋昏昏沉沉分不清是睡着還是清醒中,隐隐約約一只手又靠近了她的腹部,吓得她一個激靈,馬上就将身子往後退,結果又是牽扯到了疼痛處,身子頓時僵住,差點沒眼淚掉下來。
事實上,淚腺發達的她果真是眼角滲出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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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只微涼的手抹上了她的眼角,摸上了那行眼淚,輕輕拭去,動作十分溫柔體貼,仿佛一個熱戀中紳士溫柔的男士一樣。
對上男人的目光,即使周圍一片漆黑,她也能看到目光裏一片柔和,絲毫不見有剛才掐她勒她的狠勁。這眼神就像她是他的情人一樣,沒點定力的女生,還真被這樣的眼神給勾引沉淪了。
然而此時的她只想躲開,但是躲又不敢躲,面對這樣的動作,這樣的眼神,她感覺她更想哭了。
于是眼睛真的流出了悲傷的淚水。
無生摸~到了更多的濕~潤感,手指被淚水濕透,那雙眼睛似乎還在不斷地流淚。
他有些好奇:“你怎麽流這麽多眼淚了?”
淚水根本止不住地流,淚眼朦胧地看着他,滿是悲苦不能言語。
拇指掌面抹去了淚水,漸漸摸~到了眼角,觸碰到了她的睫毛,眼神依然柔和卻帶着好奇,觀察着她的反應。
“怎麽了……你身子在抖?”
肋骨都快斷了,痛得不能自己能不抖嘛?
那只手在她臉上摸來摸去,眼看着有往下的趨勢,雙寧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來掐爆她另一邊的腎,于是淚眼婆娑地顫抖着聲線開口道:“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求你別摸了我的肋骨還疼着呢你就放我一個人生活獨自悲傷行嗎……”
越說越悲傷,語氣哽咽,悲慘無比。
關鍵是說話說多了肋骨也跟着疼起來。
面前這男人還一臉小茫然地問她怎麽回事,敢情誰掐的誰不知道啊。
聽此,無生将手挪開了,将手慢慢地摸上了她捂着的疼痛處,她吓得身子瑟縮,然而那只大手只是微微地覆上了她的手,她沒敢挪開,那只原本微涼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後慢慢地竟然開始溫熱起來,似乎在漸漸升溫。
暖呼呼的手掌,令她原本因為疼痛手腳冷而緩和了不少。
但這無法令她放開芥蒂,畢竟這正在用內功為她暖手的人就是剛剛面色不變輕輕松松掐她肋骨的人。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弱。”繼而,他語氣有些歉意,說道:“下次我會注意。”
雙寧驚恐萬分:“還有下次?!”
無法理解的腦回路回道:“下次輕點。”
雙寧吓得深吸一口氣,腹腔隆~起,又牽扯到了疼痛處,皺起了眉毛。
算了,腦電波都不同如何在同一頻道上。
要是下次,他還要掐她,她就……她就……躲遠點好了。
不知道無生想到了什麽,還是良心終于會痛了,起身後掀開了被子一把抱起了她,赤腳踩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上,手一揮,奇跡般地燈竟然亮了。
而雙寧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系列舉動吓到,對方抱着她的姿勢有些随意,害怕掉下去又摔到肋骨的她伸出手扯住了對方的衣襟,随即對方的手一把準确無誤地又放在了她的腰兩側,甚至有一些覆蓋在了傷痛處,這下她更是不敢随便亂動了。
誰知道會不會再随随便便地被掐斷一根。
無生就這樣拉開了房門,若無其事地赤腳走入了夜色之中,此時外面依然一片漆黑,隐隐約約微微見着月色朦胧,讓雙寧無法判斷此時是幾點。
就這樣隐沒在漆黑之中,踏入了無盡的夜色中,四處隐隐約約的竹葉摩挲聲,看得出四處竹子林立,而無生就這樣走在其中,腳步不停,一路向前,就這樣走出了即使白天她怎麽轉也轉不出去的地方。
隐約中見到了房子的輪廓,他抱着雙寧,一手推開了門,手一揮,桌上煤油燈點亮,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這個不大的房間。
她被放到了凳子上,這時她認真地四處環視了一周,這是個不大的房子,四周是一個個排列有序的藥櫃,上面盡是些瓶瓶罐罐,還有一些罐子裏浸泡着不明物體,旁邊還有兩副被擺放整齊的人體骨架,就這樣像衣服一樣被挂在一旁。桌子上還有好幾個光滑而反光的頭蓋骨擺列整齊。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藥味,還有雙寧自我心理作用的莫名氣味。
這個地方邪門得緊……
無生拿起了瓶瓶罐罐不知道在搗鼓什麽,但時間不長,一回頭就看到了雙寧小眼珠賊溜地打量着四周,一副謹慎的模樣,身體有些繃直似乎随時要逃離的模樣。
“這些骨頭很棒吧?一個個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他的手指撫上骨架,一遍遍地撫摸着,表情很是溫柔就跟撫摸雙寧的臉差不多的表情,滿眼的迷戀和贊賞,嘴裏還稱贊道:“簡直太完美了。”
這樣的人,頂着與她極其相像的臉,即使是很美的臉,她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名為“變~态”的味道向她襲來。
面同而氣質不同,兩人之間的區別還是大不相同。
雙寧感覺不好,此刻她有一種隐隐的後悔,她似乎有點兒體會到了紅岩那天所說的話語了。
這被救出來還不一定是好事。
無生贊嘆完了骨架,依依不舍地來到了她這個活人面前,眼神赤~裸裸地剖視着她,仿佛在打量着将她做成一具骨架的完美~感有多少個合不合格。
她的衣襟冷不丁地被那圓潤的指尖挑開,吓了她一跳,趕緊又捂上了,問道:“你幹什麽?”耍流氓嗎?
“不脫怎麽幫你上藥,你不是疼嗎?”
“可我是女的。”
“所以呢?”連活人都剝過皮的某人并不理解。
“能不能讓個女的來上藥?”
無生認真地沉思了一會,讓雙寧一瞬間感覺有戲,然而他微笑道:“不能。”
“……”
“你不願意上藥,我不勉強。不過,恐怕這樣拖下去傷及內髒罷了。”輕飄飄了幾句話,他轉過身又将手裏的藥和繃帶要放回去。
要尊嚴還是要命?
文人雅士多半為了五鬥米的尊嚴不屑于折腰,那是他們本來的尊嚴,而她這種人,被現實的圓滑打磨過後,有命了才懂得尊嚴為何物。
男人可以随随便便掐斷她的肋骨,她可不敢賭男人會不會随随便便讓她死掉。
她咬咬牙下定決心道:“好!來吧!”
反正大家都是一樣的相貌,誰看誰都不吃虧,不就是多了兩個累贅,新時代女性不必太過計較這些。
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更新……
請多多收藏……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