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藥風波
無生的腳步停下,臉微微往後側過去,輪廓投下的陰影,讓他原本有些女氣的五官更加立體,睫毛如蜻蜓翅膀一般,他低低說一句:“不要女人了?”
說的跟她是個百合一樣……
悶悶道:“不要了……”
“只要我?”
這還要不要臉了……
她突然覺得頭也很痛,扶額,點點頭:“是啊是啊……只要你只有你,快來幫我上藥吧……”
薄唇一挑,弧度微顯,一個轉身,慢悠悠地又走了回去。
然後在她拼命給自己做着心理暗示時,胸前的衣襟被劃開,胸前的淺粉色蓮花圖案的肚兜頓時暴露出來,然而對方目不斜視,掀起了肚兜就為她抹藥,動作輕柔,力道适中,表情專注,十分專業。
一瞬間讓雙寧有種在醫院看鐵打傷痛一樣的錯覺。
最後是一個極其順手地用繃帶一裹,便是輕聲地囑咐。
“以後不要輕易地大動作,以免牽扯到傷痛處。”
雙寧點點頭,馬上系緊帶子,感覺到頭頂上有着一直不肯挪開的視線,擡頭迷茫地看着盯着她的無生。
“怎麽了?”
“我幫你上藥了。”
“然後呢?”這不是應該的嗎?她還被你看光光了,這可怎麽算?
“有謙遜之心的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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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寧一陣無語。
這是當了婊~子又立牌坊的湊表臉的樣子啊。打了她還要她道謝,這都什麽人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說道:“那謝謝你了。”
無生很是高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用謝,舉手之勞。”
雙寧就差朝天翻個白眼,以示自己滿心的卧~槽了。
要不是打不過對方,她早就一腳踹死眼前這貨了。
只不過惜命的她不敢動彈罷了。
接着,無生倒沒有什麽異常的變~态舉動,反而老老實實地放好藥草瓶子,又抱着雙寧穿過黑漆漆的竹林回到了他的房間。
肋骨處還是隐隐作痛,奈何折騰了一晚,此時的她累垮了,被輕輕放在柔軟的床~上,還被蓋上了被子後,感覺到男人也進了被子,依舊是面對面的睡姿方式,手不再搭在她的腰間。
過了一會,男人還是很老實地沒有打她掐她蹂~躏她,神經緊繃了半個晚上的她,漸漸無意識地墜入了深邃的夢裏。
醒來時,是由于肋骨處的傷痛被她的睡姿牽扯到,痛醒的,然而枕邊的男人已經不在,旁邊空落落。
她至今還不知道這男人是何方神聖,只知道通過昨晚的的行為,得知了這個男人是真變~态。
估計她會來到這個所謂的荻花宮,也是因為這張相似的臉罷了。
這裏也不是什麽好地方,外面的竹林詭異莫測,侍女謹言慎行身手不凡訓練有數,那個許久不見的紅岩又給她熟悉感。
有機會一定要離開這裏。
又是好長一段時間,她再也沒有見過紅岩和無生,一直在房間裏靜靜地養傷,就在她以為她要在這個冰冰涼涼的龐大房間發黴腐爛到宅死,每日日常跟侍女絮絮叨叨一個人在尬聊時,終于看到一開始帶她來到這裏的紅岩。
依然是桃紅色的衣衫,臉上更添了幾分桃紅色妩媚的好氣色,眉眼杏雨,妖~嬈身姿,就這樣施施然地走進來。
“雙寧姑娘,待在這房間裏得悶壞了吧?”
她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連忙回答:“還好還好……”突然意識到一個bug,奇怪道:“你怎麽知道我叫雙寧?”
在她記憶裏,她好像沒有跟她提過這個名字吧?
“這有什麽難的……”紅岩嗤之以鼻,接着道:“你自己想想什麽時候說過罷。”
“這些日子,待在房裏悶壞了吧?恰好今日陽光正好,知道你也是個曬太陽的主,出去走一遭罷。”
說罷,紅岩便吩咐旁邊的侍女收拾好雙寧,自己走在前頭,踏出房門時,還回頭妩媚一笑,有些陰測測地道:“你可得跟緊我了,免得像上次一樣走丢了可就不好,畢竟我可沒有少宮主的閑情逸致随便撿個人回來呢。”
少宮主?
是指那個叫無生的男人嗎?
紅岩在前面走着,走姿随意,似乎沒有刻意繞路,平常地走路,不一會就走出了那片像陣法一樣的竹林。
這是她來到荻花宮一個多月,第一次看見了除了房間和竹林之外暴露在日光之下的場景了。
流水,小橋,盛開的花朵,修建有致的草坪,鳥語花香,蝴蝶紛飛,日光傾瀉下來,半個院子蓋在了金輝之下,一邊在金輝的陰影之中。
小亭子上,高山流水,小橋在一側,流水聲在一旁,石桌上架着一古筝,似乎預備誰可以高彈一曲,和着清風日光流水之意,預想到琴聲動人聲聲入耳。
然而那裏并沒有人在。
她們到了亭子裏坐下,雙寧不敢坐在古筝前,因為不會彈,靜靜地看着紅岩坐在那,原以為紅岩會啪啪地流暢彈出一首曲子,哪曉得,她真的只是坐在那裏曬太陽而已。
意識到了雙寧的小眼神,紅岩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目光。
“怎麽?你以為我會彈?”
雙寧點點頭。
紅岩又是一聲毫不掩飾的“呵”的冷笑聲,有些不屑道:“這些裝模作樣的玩意兒。”
“……”
這古筝惹着她了?還是其實紅岩才是穿越的那位新時代不甘于被古代女性琴棋書畫禁锢的獨立女性?
怎麽看人家都比她有“穿越感”……
天氣已經進入了春天,大不如以前她在沈府那般寒冷,不過到底還是有些許涼意,這赭色的衣衫到底太過于單薄,畢竟只是幾層紗重疊在一起,好看也單薄。
紅岩不拘小節地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極其妖~嬈的身子趴在欄杆上,就這樣望着亭子外的一片碧綠的湖水,側臉在一片光輝之中,竟然褪去了那股子妩媚,徒生了幾分落寞之意。
跟來的兩名侍女側立一旁,皆是不言不語,表情恭敬。
雙寧是個怕冷的主兒,見着紅岩這樣也不客氣和矜持了,直接擡起腿,抱膝,縮在一側,靠着柱子,恰巧進入到了陽光照射過來的方向,整個人都沐浴在暖洋洋的海洋裏,冰涼蒼白的皮膚染上了些許暖色,連帶着好的差不多的傷口都可以忽略。
她有點兒昏昏欲睡了。
最近的她不知怎地,總是有些嗜睡,有時坐着坐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這次也不例外,全身放松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就這樣靠着柱子睡着了。
醒來時,竟然日暮西垂,餘晖拖拉到了她的腳邊,由于睡了太久,身子半邊都麻了,她慢吞吞地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樣慢慢挪動着身子,順便四處張望着。
這一張望就望到了個不可思議的人。
雙寧圓瞪着眼睛,微張嘴巴,有些驚訝道:“你不是死了嗎?”
那個依舊一身黑衣,英姿飒爽,長身玉立,那把青劍依然佩戴在側,負手在後,似乎本來在看着風景,此刻轉眼看向她,唇邊一抹與冷峻的面容不甚相稱的笑容。
“誰說我死了?”
那雙清冷的眸子中竟染上了些許溫度,就這樣眉眼微彎地看着她。
“那個紅岩說……”這樣想想,她又覺得不對,人家好像也沒有說把重影給幹掉了,這些都是她自己腦補得出的答案罷了。
那麽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重影的笑容微斂,眼中的溫度散去,說道:“不過收人錢財□□罷了。”
雙寧震驚:“你把我賣了?”
重影皺眉,對于雙寧這個腦回路他也有點醉了,但仔細想想好像這樣說也沒有錯,于是無恥地點點頭。
雙寧咽下一口血,竟然沒想到重影會是荻花宮的人,不過他收錢把她賣了,這樣的事情想想也合理,畢竟重影只是個僞忠犬,将她送進沈府時,估計他的任務就結束了。
那還真不能怪他什麽,不過理智是這樣想,但畢竟憋屈,他是她到這個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後來又是相處了一段時間,說不上好壞,但到底感情比別人多一些。
于是她沉默了,默默地抖着麻掉的半邊身子,也不再看重影一眼。
看着雙寧這幅有些悶悶不樂的模樣,重影想了想,竟不知從那邊的口袋掏出了幾顆透明剔透的有麥芽色糖衣包被着的糖果,以極其傲嬌的方式,就這樣一把扔給了雙寧。
“接着。”
雙寧包子地傻乎乎伸手一把接住,但廢柴如她,還是有一顆糖果掉落在地滾到重影腳邊。
她看見重影彎下腰去撿那顆糖果,然後一并放在她的手裏,面色自然。
雙寧有些不敢确定地捧着那幾顆糖果,試探地問道:“這是給我吃的?”
重影一點頭。
雙寧更加震驚了:“你在哄我?”
重影微笑:“你覺得呢?”
“……”
她可沒臉說是……
好一個以退為進的回答,這個時代的古人都是人精。
估計這糖果是他無聊時塞進口袋忘記吃了吧。
于是在重影的目光下,她拆開糖衣丢了一顆進嘴裏,甜而不膩,有些麥芽糖香殘留在口腔之中,柔~滑而慢慢融化在口裏。
不得不說,重影的口味還是蠻贊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哇咔咔……
更新@
錯過了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