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把我賣了
看着雙寧低頭乖巧地吃着糖果,他竟然想要伸手摸~摸那顆柔順發絲的頭,不過想畢竟是想,他沒有這樣做,想法和行動是兩回事,他多年以來已經很久沒被興起的想法支配過了。
不過,雙寧吃着吃着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你怎麽在這?”
“我替人接班。”
“紅岩有事走了?那待會你帶我回去?”
“嗯。”
突然,雙寧四周望了一下,雙腳下地,往前傾,稍微靠近重影的方向,小聲道:“你會走那片竹林?”
“嗯。”重影點頭,順便提醒雙寧一句:“你可亂走那片竹林,碰上什麽不該碰的人可不好。”
雙寧以為他說的是無生,苦笑了一下,接着問:“這裏到底是地方?我聽侍女們稱呼紅岩為護法。”
“你不知道?”
雙寧一副理所當然:“我睡了那麽久,那知道外面變成什麽樣。”
怎知,重影一雙眼睛似看透了她的說謊,只是略微笑笑不說破她,但竟然好脾性地回答了她。
“荻花宮,江湖最神秘的門派。”
雙寧洗耳恭聽,怎知就到這沒了下文,驚訝道“就這些?”
重影微笑:“也是江湖上最窮兇惡極的門派。”
雙寧脫口而出:“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魔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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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奇怪地看她一眼,悠悠道:“魔教幾十年前就被滅門了,這些年來不曾有過蹤跡。”
雙寧咋舌,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設定如此。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等等!”雙寧叫住重影,“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個少宮主究竟是何人?”
“你見過他了?”
“呃……這很奇怪嗎?”
重影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據說少宮主行蹤莫測,旁人根本見不上一面,見人之時,常以鐵面示人,江湖上并未知曉他的面貌。不過他性情極其琢磨難測,全憑興致。”
聽前半句時,雙寧開始懷疑那個跟自己相像又不愛穿好衣服的蛇精病是不是少宮主了。聽到後半句,又感覺确實是那個一把掐斷她肋骨的蛇精病。
“你見到他真面目了?”
雙寧沉思:“嗯。”
“如何?”
帥絕人寰?美貌不可方物?
怎麽說都像在誇獎自己的臉蛋……
她只好說:“沒什麽感覺。”
“走罷,天色不早了,若入黑了,恐怕我也走不出這竹林了。”
雙寧乖巧地跟在他身後穿過竹林,又回到了那個房門前,長廊幽深,似乎通向着不為人知的地方,莫名地陰深令人心寒。
在将雙寧交給了侍女後,重影轉身要走時,她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有些不安地問道:“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到底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裏……我通通不知道……”
她不安地低着頭,小手抓着他的衣角,攥得死緊死緊,原本整齊的衣角被抓出了褶子,心裏的慌亂盡顯示了出來。
不留神間,他的手竟撫上了她的發絲,接觸到柔軟的發絲時,他愣了下,連帶着被他手摸着的人都愣了。
這是怎麽回事?
他不怎熟練地揉揉她柔軟的發絲便放開,柔和地聲調,微垂眼簾,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往後你仔細些行~事總歸少些麻煩。”
不過本來有些麻煩就存在,避免不了。
還是些沒有什麽實質意義的話語,她有些喪氣地點點頭,慢慢地放開了他的衣角,眼看着重影要消失在竹林中,他又突然轉臉過來,特意囑咐了她一句。
“那個少宮主你最好少與他有交集。”話音剛落,他的黑色的衣衫就融入了漆黑之中,找不到原來他來的方向。
最後一句話說了跟沒說似的,雙寧也知道這個蛇精病不可以招惹,但奈何躲都躲不掉,變~态就是喜歡來蹭她,她又有什麽辦法,她也很無奈很絕望啊。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談論某人的次數過多,中了言靈的詛咒,晚上報應就來了。
她最近嗜睡得很,連睡眠質量都提升了一個檔次,所以當她旁若無人地左右挪動睡姿時,碰到了阻礙,一只大手進入了她薄薄的絲質睡衣直接接觸她的皮膚,冰冷的手指撫上了她剛好不久的傷痛處。
冰冷的觸感讓她嬌~嫩的皮膚頓時起了密密麻麻雞皮疙瘩,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感冷了個激靈,一下子就從漆黑無內容的夢中醒了過來,依然面對着一個黑暗中卻很是熟悉的面容。
對方的大手正在撫摸着她的肋骨,指尖微微劃過,引起微微癢意,她忍不住動了動。
“差不多好了,不過還是沒有傷及這裏較好。”說罷,手便從她的衣衫下抽~出,絲毫沒有尴尬之意,一切多麽地自然。
雙寧差點就淩~亂了,這人怎麽可以一秒進入醫生的口吻,還那麽堂而皇之地把手伸進她的衣衫裏,他到底把不把她當女的啊?
于是,她用着顫抖的聲線指出真~相。
“大……大哥……我,我好歹是個女的……”
“嗯?”語音上挑,蘊含~着無限情調。
“能……能別随便摸~我嗎?”說到後面,她的聲線帶着一股不可抑制的悲哀。
“為什麽?”
這還得解釋原因嗎?這不是一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常識嗎?
“男女授受不親……”
無生一臉坦蕩蕩,語氣略帶不屑:“我向來不被禮教所約束。”
那她就無話可說了。只能沉默以對。
不過對方倒是沒有摸她了,擡手起來時,雙寧都以為他又要搭在她的腹部時,肚子還瑟縮了一下,那只手卻移動了方向,輕放在了她的耳旁,撩起了她耳邊的一縷碎發到耳後,整理了她的發絲,又磨磨蹭蹭地摸了摸她的臉蛋,簡直跟摸一只小貓差不多。
她還不能像小貓一樣怒而一爪子啪過去,只能靜靜地隐忍地盡量忽視那只手的存在。
好在無生也沒有摸多久,就這樣半摟着她入睡了。
整夜雙寧都維持着一個姿勢入睡,不敢有太大動作,所以這樣抑制的後果是,其實她睡的也不大好。
第二天醒來後,就是睡覺姿勢的不對造成的腰酸背痛,坐起來揉着肩膀四處張望,早已無了無生的蹤影,這讓她松了一口氣,跟變态相處太久可是有風險的。
哪曉得剛這樣想之後,無生就從房門外進來,行走之處一絲聲響都沒有,仿佛如鵝毛落地般輕盈。
“你……你沒走?”
無生眼睛微彎,道:“高興了?”
“……”
這個時候默不作聲就好了。
侍女照常地服侍她洗漱完畢,在她小聲的建議下,無生的默許下,在屏風後換了衣裳,依舊是一身與往日無異的服裝。
無生看着卻說了一句:“改日給你換一套別的顏色,我看你嫩粉色挺适合。”
之前她就穿過嫩粉色,綠茗等人都誇她穿上這衣服氣色好了不少,襯得她白皙得有些失去血色的臉也增添了幾分氣色。
她下意識地想點點頭,卻察覺不對勁。
為什麽無生會認為嫩粉色适合她?莫非他在鹽城見過她?
看着無生那張與她相似的臉,卻到底與她不同,見過兩人的人一定能清楚地将兩人分辨出來,氣質與氣場,自帶的從容根本不可相提并論,更莫說無生的輪廓其實更有幾分英氣,縱使五官有些柔和,卻不顯娘氣,棱角更是分明。
她突然想到那天重影與她說的話,世人皆不可得知他的真面容。
那麽會不會眼前這張臉是假的,亦或者,她其實曾經見過他,但是不是眼前這張臉?
愣愣地看着無生,眼神變換莫測,無生留意到卻沒有明說,還是從容地喝着茶,并沒有動靜。
直至雙寧一切準備完畢就這樣坐在他對面,時不時用眼神掃他,他就風雨不動安如山,淡定無比,反而是雙寧心裏癢癢的。
于是,沒有那麽好的定力的她,就開口了,雖然有些直接,但總好過憋爛在心裏。
“你是不是見過我?”
沒有回應,依然是喝茶,微笑,靜靜地望着她。
難道她問得不對?
“那你現在是易容還是真面目?”
這個她是挺想知道的,易容的話為什麽要易容成這樣,如果單純是長成這樣,他們之間該不會真有點關系?
但笑不語,那雙微挑的眼睛依然倒映着她的臉,淚痣灼灼如華。
接下來,她還問了“你到底是哪位?”“為什麽要抓我到這”這些問題,無可例外都沒有回應。
于是她放棄了,帶着點自暴自棄的意味說着:“反正你就是不打算開口了對吧?”
無生卻開口了,放下茶杯,唇邊一抹笑:“那可未必,我開心了說不定會回答你。”
“那你怎麽才開心?”
“你做一些令我開心的事情我就開心了。”
“……什麽是令你開心的事情?”雙寧驀然地聯想到了狗血偶像劇了,男主慣常地說:“你親我一口。”之類的事情,該不會這麽狗血吧?
無生微眯俊目,帶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說道:“你講個笑話給我聽聽。”
……還真容易滿足……不過也很難啊……
講笑話什麽的……
她只有冷笑話和帶顏色的笑話儲備,那麽該選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