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留宿過夜

這一場雨下了很久,至少雙寧眼巴巴地望着外面期盼着它會停下來,卻一直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雨勢一直沒有減小的趨勢,天色陰沉沉地如傍晚那将要入夜時的夜色一般,一卷厚重而暗沉的幕布鋪在了天上一樣,遮蓋了所有的希望,讓人心頭不喜。

侍女不一會就整理好了房間,将她迎了進來,嚴修依然在正廳處并沒有跟着她。

她有些執拗地不願随着侍女去躺椅上歇息,而是站在窗邊望着屋檐下不停滴下的雨水。侍女見狀,默不作聲地将椅子給她搬了過去,她就坐在窗邊望着外面的雨水紛紛的世界。

望着雨水粘連在屋檐上,而後不堪重負重重地垂下,形成一小片小瀑布般的場景。百無聊賴的她将手臂橫在窗臺上,下巴靠在肘上,杏眼愣愣地看着外面雨景,睫毛翹而卷,眼珠子一動不動,已經進入了神游的境地。

思緒開始渙散,想着今晚要是回不去該如何是好……

開始思考怎麽離開的事宜……

然而,身體最近犯困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嚴重,除非是在運動中能減少困意,否則一旦坐下來就想着躺下,躺下後就想着閉上眼睛睡覺。

現在的她也是這樣,原本還在圓瞪着眼睛望着外面,卻不知不覺地眼皮開始打架,而後就徹底地粘在一起,陷入了無意義的漆黑夢裏。

有一雙灰底黑靴進入了這時寧靜的房間,侍女依舊微垂着頭,感到了強大的氣場默不作聲,在男人揮手示意下,行了禮,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練武之人可能屏住聲息,更為高強的人甚至能隐去聲息,除非相同功力耳聰目明之人,否則旁人是極少能發現。

那雙灰底黑靴不一會就走到了窗邊,他微彎腰觀察着趴在窗臺,氣息均勻綿長的嫩粉色衣裳的人兒。

眼神複雜,卻蘊含深情。

真是太像了,若不是氣質還是有些出入,他都以為是那個人了。

一如當年她的青春年華美好的面容,連睡顏都是那樣的寧靜如玉。

一時間覺着連時間都錯亂了,眼神癡迷,指尖不由自主地撫上那面龐,觸手是柔軟有彈~性的肌膚,順着紋路摸下去,眉眼櫻~唇,五官秀麗如畫,指尖因激動而複雜的心情竟微微顫抖。

因覺着臉上的異動,睫毛微微抖動了下,鼻子微皺,似有不滿,但仍未能掙脫漆黑的夢境醒來,而後恢複平靜依然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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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就這樣望着她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期間因有風吹進,夾帶着雨水,微有些冰冷地拍打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見此,他眼中升起一股柔情似水的憐惜,用着極輕的動作,動作極其溫柔,力道恰到好處地抱起了她。

仍然閉着眼的她似有所感,手腳剛要掙紮時,男人擡手覆上了她的眼睛,她的動作漸漸無力,頭一偏,又是沉沉地睡去。

男人将她抱到了那張大床~上,輕輕放下,而後輕撫着她的長發,目光深情地透過她的面容追憶往昔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直到日暮西垂時,他才悄悄地離去,眼神是熾~熱而深情,亦有着不可解的哀傷與痛惜。

往昔繁花堆滿地,那裏有着回憶,更多的是有你。

雙寧醒來時,房間已經一片昏暗,就像曾經在都市中,繁華的人群在街上走着,華燈初上,卻照不進那被黑暗籠罩的單身宿舍,醒來只得看着天花板,想起了現實後才能繼續堅強前進。

夢裏夢外,都是她一個人。

她撐起身子,長發垂肩,茫然地看着四周,輕喚一聲:“有人嗎?”

話音剛落,房間裏的燈瞬間被打開了,昏黃的燈光照進她的眼裏,一時讓她受不了這樣的光芒,用手遮擋在眼前。

“還以為姑娘要睡,于是沒敢點燈。”

雙寧點點頭,雙腳掂下地,問道:“是誰把我放在床~上的?”

“回姑娘,是宮主。”

她頭有點痛,估計是睡多了,拍拍頭,又問了句:“如今外面的天氣可好?我還能回去嗎?”

侍女猶豫道:“外面還在下雨,況且天色已晚,路上泥濘,今晚恐姑娘要在這歇息罷。”

“要是我堅持回去呢?”

侍女垂頭,語氣卻不相讓:“恐怕夜路不好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縱使是想要自個兒逃走,也得能走出這竹林,要是餓死迷死在這裏可就不劃算了。

可待在這裏,有個比無生還讓她驚心動魄的人時刻讓她不安。

晚膳她沒有動過幾口,洗澡拒絕了侍女的服侍,自己泡在水裏大半天,吓得侍女都以為她要淹死在那不足一米的水中時,才抹了一把滿是水跡的臉站了起來。

生活就像強~奸一樣,不能反抗就去享受吧。

她在心裏催眠着自己,祈禱着今晚不要發生別的意外。

或許是心中念叨的次數多了,好的不靈壞的靈驗。偏偏今晚就來了她最害怕的場景。

她戰戰兢兢地堅持不睡,點着燈,努力幹瞪眼等到了大半夜,原以為今天睡了一個下午已經全無睡意,怎知這身體也是個奇葩,撐到大半夜就忍不住打瞌睡,最後差點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燭影搖曳,側臉柔和,美人熟睡,面若桃花,若夢如幻。

一個高大的影子漸漸靠近,在燭影下顯得扭扭曲曲,外面雨聲依舊,偶爾還夾帶着風聲,間或還有間隔許久像被蒙在被子裏的敲鑼打鼓的悶聲,餘音卻拉的很長。

強壯的臂膀一把穿過她的咯吱窩以及腘窩,稍一用力,一把抱起她,而美人還在熟睡,似對這一切無所感知。

他将她放在床~上,輕輕掩好被角,轉身要走時,卻是身子一滞,眼神依舊不肯移開那張如花顏容,而後稍一沉思,便是轉過身,任由欲望的驅使慢慢靠近了床~上無知無覺的人兒。

雙寧又一次不受自己控制地死睡過去了,怎麽都醒不過來,她清楚自己已經進入了睡夢中,可無論怎麽掙紮都如同被人禁锢在那看似現實的夢裏,她只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掙脫眼皮上千斤重的禁锢,将眼皮掀開一絲,迷迷糊糊中看到的是黑暗以及從窗外折射~入內的暗淡光線,眼看着抵擋不住身體的沉沉睡意,又要陷入無邊的黑暗中時,卻感覺脖子有異樣。

修長的脖子上,傳來一種濕~潤的觸感,濕濡而潮~濕的拖滑過裸~露的肌膚,就像是曾經她養過的小貓咪在舔~着她手背那種感覺。那似乎是靈活的路線,有時從脖子順從而上,含~住她的耳~垂,感到有牙齒滑過肌膚,略微施壓,留下淺淺的齒印。

濕濡感留連了一會她的耳~垂,而後又順其而下,一路比之剛才還要變本加厲,除了舔嚅,竟然還有吸嚅!薄弱的肌膚被吸進又放下,在寂靜的夜裏,寧谧的黑暗中,聲音若有似無地傳去,莫名地蕩漾着幾分情迷。

路線一直往下,直到鎖骨,齒尖劃過鎖骨,似乎還要往着那薄薄的衣衫裏伸去。

雙寧意識到不對,一晚上緊繃的神經讓她意識到這是什麽,拼命地掙開黑夢的束縛,等到眼睛稍微睜開些時,趕緊用着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柔軟的肉,指甲完全嵌入肉裏,眼見着就要出現血絲時,因着這強烈的疼痛,她才不至于再次睡死過去。

稍微清醒了神志後,耳邊聽到來自頸間忘情的喃喃私語,仿佛在喊着一個人的名字。

“繁之……繁之……我好想你……”

吓得她用盡全力推開了正在對她做着不軌之事的男人,男人正在動情中,沒留神竟一下子被她推開。她連忙撐起身子往後退,攏緊了胸前被解開的衣襟,一臉驚恐地看着面前此人。

怎知那張原本冷峻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幾絲迷茫和痛楚,他說:“繁之……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雙寧繼續後退,用着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說:“我不是什麽繁之!!你不要過來!”

奈何嚴修似乎進入了魔怔,對着她的話語聽而不聞,只是哀傷而深情地望着她,那眸光中盡是穿越了千言萬語的愛意。

太過濃重而讓人喘不過氣的愛意,竟然讓看着的雙寧感到喘不過氣來,不過她的身子沒停止往後退,直到退到床沿邊時,男人才稍有動靜。

她急得連忙喊道:“你別過來!!”而後,突感胸口一陣熾~熱的疼痛,仿佛被火燒被火烤的那種疼痛一樣,散發着一種高能的熱量,心髒的血液也仿佛帶着熱量一樣,流過的全身漸漸也開始感覺到了熾~熱的疼痛。

“啊!!!”她揪着心髒的部位,痛苦地呻~吟。

嚴修見狀,連忙過來一把擁她入懷,卻入手冰涼,她滿頭冷汗,表情痛苦,一直揪扯着心髒的部位。

“熱!!好熱!!好痛!!”她無措地如同無法上岸的浮萍一樣伸出手抓~住對方的手臂,不管不顧地用力掐着,訴說着她的痛苦,眸中泛着淚光,滿是痛楚。

嚴修眸光閃爍,閃現着心疼卻有些無從下手。

“哪裏痛?”

她手指依然掐着對方的手臂,表情痛苦而淚光閃現,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全身!全身都疼!!!”

話音剛落,她感覺到從心髒傳來難以想象的熱量夾帶着痛楚以前全身四肢傳來密密麻麻似被螞蟻爬過毛骨悚然的疼痛,而後脖頸強直後仰,一聲尖叫:“啊!!!”

那指甲用力到幾乎掐進了那強壯的臂膀裏,滲出了血珠,然而男人毫無自覺,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血珠一顆顆彙聚成小股流浸濕了衣裳,緊皺眉頭看着懷裏的人,眸中神色越發凝重。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還有人記得女主最初是在哪醒來過來的麽?

發現我越寫越拖沓。

筆芯~~謝謝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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