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嫁來時,用紅布蒙着帶來的一件随身之物很是相似!”

随身之物?

邵煜白想了想,忽然轉頭,問坐在床上的邵齊:“齊兒,你有沒有什麽印象?”

傻子看起來似乎沒什麽精神,整個人都耷拉着發蔫兒。聞言擡了下眼皮,讷讷的道:“琳琅有個箱子,裏面裝着好多好多瓶瓶罐罐,她拿出來過幾個,有的清香,有的藥味特別重。”

“箱子……瓶瓶罐罐?”邵煜白倏地眯眼,拍案而起:“我出去一趟。”

出将驚得看了眼外頭的天色:“主子?稍後丞相便要擺宴納客了。您這會兒出去是……”

“我這有事,不去了。”

邵煜白提起外袍披了上,直接往外走去:“平陽出将一同看好齊兒,稍後我自會去與丞相說明要出去一趟,明日晌午之前盡量趕回相府。”

“……”

屋內的兩個護衛相繼對視了一眼。

平陽咂舌:“将軍這是怎麽了?”

出将攤手:“誰知道呢?自打世子妃嫁了過來,主子話就少了一半,好些事情都不和我說明了。”

他還挺委屈的,感覺自己不受重用了似的。

平陽想了想,忽地拍了一下手:“莫非是與前幾日讓我借着探親名義護送走的人有關?”

委屈歸委屈,聽見這句話,出将還是肅穆的拿手指比在嘴前“噓”了一聲:“仔細隔牆有耳!”

平陽當即捂住嘴謹慎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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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将卻随之陷入了沉思。

主子行動向來目标明确,唯有在對待李姑娘這一塊兒讓他始終看不透。

如果只是想借李琳琅之手,找到失蹤多年的蘇太醫,那他何必做出那些多餘的行動呢……

如果多年之前真的相互認識,為何如今兩人一個全無印象,一個不願解釋;說是并不在意,目光卻總是自己都沒有意識似的落在那人身上呢……

此時琳琅已經跪了将近一個時辰。

無數個丫鬟奴仆在她身邊經過,無數的流言蜚語冷嘲熱諷灌入耳中,琳琅看似雷打不動,心裏頭卻挺苦的。

想不通前人所傳的“古代是穿越黨最好的發揮聖地”到了她這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前面幾年還好,後面的十幾年卻都是在憋憋屈屈的過活。

為了守着一個約定,處處忍讓,甚至可以算得上在茍且偷生。

到了現在這種境遇,她只能想辦法,在博取傻子完全的好感和信任之後,暗中查一查方法,最好能将他的呆傻症狀緩解根治。

屆時只要傻子有一點良知,就會對她感恩不已,她也才好把娘親徹底安頓下來……

“有人不是很有追求,想要吃喝不愁的日子麽?怎麽如今事情成了,只需跪一晚上即可,卻如此眉頭緊鎖,怨氣十足?”

即便蹲下身子,邵煜白也要比她高出近一個頭。琳琅将心思拉回來,擡眼睨着他:“二爺若是閑得慌,大可在這院子裏頭逛一逛,何必來挖苦我。”

邵煜白垂眸颔首,卻道:“我不是來挖苦你,只是看你跪在這烈日之下,不好受。”

“好不好受,也只需跪一晚上便可。”琳琅平靜地拿他的話反駁回去,頓了頓,又道,“況且離日落也沒多久了。”

邵煜白四處看了看,這相府雖不比譽王府奢華,布置卻雅致。

前有花木環繞長廊,後有古樹依仗高臺,府內的主子丫鬟們穿戴也拿得上臺面,這些年說是丞相地位大不如從前,想來積累下的家底還算殷實。

“李琳琅,你想要什麽?”

邵煜白問。

琳琅愣了愣:“什麽?”

“我是說,你在相府的處境可能不是很好,但以蘇侍郎對你的态度,你竟不去求助他,而向外人下跪求藥……”

邵煜白蹲夠了,活動着身子站了起來,俯視她:“你是否從一開始就把目光定在了齊兒身上,想從他身上得到蘇侍郎給不了你的?”

“噗。”

忍不住笑出了聲,琳琅掩着嘴沉默了一會兒,而後仰起頭,直視着邵煜白:“二爺問得這麽直白,我該怎麽答?答錯了會有懲罰麽?”

邵煜白打量了她一陣子。

“答對了有獎。”

琳琅又笑了笑,半晌,斂去笑容道:“二爺還是不要說笑了,我這正在罰跪,不好與人攀談。先前二爺賞藥贈傘的事情,琳琅一直記着,待到合适的時候,會報答的。”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不如你現在就報答吧。”

邵煜白朝她伸出一只手,手指動了動,分明是邀請的意思。

琳琅盯着那手掌,沒回應。

随即,邵煜白将手收了回去。

倒是李丞相,摸着額頭的汗快步走了過來:“将軍,您今夜不留下了?”

“嗯,事出突然,不得耽擱太久。”

琳琅聽着兩人的話,有些不知所雲。

只奇怪剛才邵煜白還在不疾不徐的與她對着話,怎麽眨眼就換上了一副凝重面孔。

李丞相顯然是想讓邵煜白留下,畢竟因為他在,晚宴的菜色都更加豐盛了些,他還想和對方多喝幾杯,問問他有沒有成親的意向,好不好替友人的女兒搭個紅線什麽的。

可邵煜白突然就說有急事,還是關于明曲郡主的,他又不好攔着。

畢竟明曲郡主的父親是當今皇後的親弟弟,惹不得惹不得。

為防萬一,李丞相道:“将軍怕是不知,小女琳琅當年雖與子和一起修習過醫術,可這孩子不争氣,子和走後,她就再也沒碰過那些。您若是帶着她,恐會為事情添亂。”

邵煜白直接道:“郡主只是身子不适,沒您想的那麽嚴重。”

頓了頓,他又道:“況且,以琳琅如今的身份,便是做的不好,也沒人敢罰她。”

李丞相:“……”

這話說的,讓他的老臉更挂不住了,好像琳琅有錯在先,他罰了反倒是他的錯。

可是吧,琳琅如今嫁到邵家,便是譽王府的世子妃,身份的确不一樣了。

将軍愛屋及烏,對此事心有不滿也是應當。

這麽想一下,李丞相覺得心裏頭沒那麽難受了。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琳琅跟将軍世子相處的好,他這當爹的多少也能撈到些好處。

想來想去,他露出了些許慈父的笑意。

“那琳琅,你就不用跪了,去跟着将軍辦事吧!好好兒回憶回憶你以前怎麽做的,別給子和丢臉!”

突然一下子,自家爹對自己說話的态度都好了不少,琳琅打從心裏的不适應,甚至看着邵煜白,硬着頭皮問了一句:“我想接着跪,不想出去辦事行不行……?”

要辦什麽事都沒和她說,那就準沒好事!

李丞相的老臉分分鐘繃了回去:“不行!”

邵煜白見狀,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伸手扯住了琳琅的袖子:“事不宜遲,走吧。”

就琳琅那能被滿春撂倒倆的小身板,邵煜白提着就走了。

“慢走啊!”李丞相在大門口招手。

但在他們走後,李丞相轉身卻生出了幾分疑惑。

他想不明白,距離上次邵煜白從北暨發來帖子請琳琅過去做軍醫,已經過了将近七年之久,邵煜白怎麽還沒放棄?

再者,打從七年前太醫院首座蘇子和醫死宮中後妃,自請辭去職務外出雲游之後,琳琅也被吓得再也沒醫過人,邵家軍裏就算女兵占了一半……也不至于缺一個半吊子醫女吧?

“阿福,”伸手招來管家,李丞相面色凝重,“我問你,若是你在七年前看上了一個丫鬟,想招她給自己辦事,結果人家家人沒答應。等過七年有了機會,你又帶着那丫鬟走了,是圖個什麽?”

福管家半張着嘴想了一會兒,吸了吸口水道:“那肯定是個特別漂亮的姑娘,只要想辦事兒,七年不嫌晚啊!”

李丞相順着他的話一想,臉色都變了,一巴掌糊在福管家身上:“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

副管家一臉莫名的走了。

李丞相卻敲着手掌,原地渡了兩圈,才煩躁的甩了一下袖子。

“來人,叫夫人到我書房一趟!”

另一頭,琳琅直接被扔在了馬背上。

邵煜白也不客氣,自己坐在了琳琅身後。

兩人共乘一騎,琳琅的後背幾乎完全都貼在邵煜白的身上。加上他雙手握着缰繩,手臂将她環繞在懷裏,這麽親昵的動作,琳琅心裏一萬個別扭,渾身散發着抗拒的氣息。

語氣自然也有些惱怒:“二爺究竟要做什麽?”

她只想好好安頓下來過日子,不想這麽快就被人說成不守婦道,拉去浸豬籠。

邵煜白垂眸看了她一眼,直接騎着馬離開丞相府。

“你不想要委屈求全的生活,我可以幫你。”

說是有事着急,可踏雪跑起來卻慢慢悠悠的,散步一樣。眼看着兩人即将要上大路,屆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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