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然會被許多人發現,琳琅急了:“什麽樣的生活都是我自己選的,無需二爺挂心。您要是真心為我好,不如将我放回丞相府跪着!”

“嗯?”邵煜白在轉角處勒住了馬,出了這個巷子就是一條人來人往的大道。

琳琅見有轉機,扒着邵煜白的胳膊就想下馬。

然而邵将軍藏在織錦衣衫下的肌肉哪是她能扳動的?只需胳膊往那一橫,琳琅想掙都掙不開。

仿佛看着一個不自量力的小動物,掙紮在自己布下的陷阱之中。邵煜白道:“我自然不是真心為你好。幫你,我也要圖回報的。”

不再給琳琅掙紮的機會,邵煜白雙腳一夾馬腹,踏雪直接避着大道,往另一條巷子沖去!

來到這裏十幾年,琳琅坐過轎子騎過馬,見過駱駝撐過竹筏。

然而自诩見過大好河山的某人,卻在主城之中,巷子深處,險些翻了船……

第027.目的不純·關心則亂

踏雪格外機敏,竟然能歡快的穿梭在各個巷子裏,每次快要撞牆時總會及時的轉彎,吓得琳琅眼睛一路上就沒停用過語氣詞。

“唔……”胃裏一陣翻滾,終于是要忍受不住,琳琅撤去捂着嘴的手,扭頭沖着邵煜白大叫:“你能不能慢點!我要吐了!”

邵煜白聞言,扯了扯缰繩,馬速即刻慢了下去。

挑眉冷笑:“忍不住放飛自我了?我以為你永遠都會是那副柔柔弱弱,細聲細氣的模樣。”

琳琅抱着馬脖子趴在上面,喘了幾口粗氣,聽見這句話,腦子裏“嗡”的一聲。

放……飛……自我?

如此新穎的詞彙絕不會原創于這個時代。琳琅被吓脫缰了的心跳緩慢下來,卻開始一下比一下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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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果然見過她。

在很多年前讓她能夠無憂無慮生活的北暨城,那個如今她每次回想起來都會忍不住難過的傷心地。

側過頭直起身,琳琅神色冷漠了下去:“二爺若是想知道家舅的下落,就不要嘲諷我。”

邵煜白目光微動:“你猜到了?”

輕笑一聲,琳琅側頭沖着他道:“自打家舅外出雲游,拜訪李府詢問的人便不計其數。打友情牌又欲擒故縱的,您還是第一個。真是費心了。”

頓了頓,邵煜白沉氣:“猜到也好。”

琳琅心裏一緊,低低的“哦”了一聲,心知自己不該矯情的,可還是失落起來。

娘親命懸一線時,是他施舍藥材。這件救命大恩她從來都沒忘,一直存着感激,想要報答來着。

結果到頭來,他一邊誤會她故意改嫁邵齊,一邊自己才是目的不純!

邵煜白不知道她心裏所想,只道:“這裏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

說罷,便命踏雪以尋常的速度,朝着明王府奔去。

明王府的下人顯然都認識邵煜白。看見人來了,無須通報便有人來引路。

邵煜白使了個眼神,琳琅不得不跟着進了明王府。

明王府內很是清淨。鳥語花香人美的,一路上都沒聽見閑言雜語,一看就知道比譽王府規矩要嚴。

直走到一處連着水上浮橋的院子,身穿淡紫色流蘇裙的美人料到人來了似的,推門而出,款款相迎:“明曲拜見邵将軍。”

“郡主多禮了。”邵煜白稍稍轉身,把琳琅露了出來,“這位是齊兒的世子妃,李氏琳琅。”

明曲瞧了一眼琳琅,眼中波光流轉,笑意盈盈:“見過世子妃。”

琳琅被美人的一身珠光寶氣晃得眼暈,微微垂下眼簾回以禮數:“郡主有禮。”

明曲颔首,轉頭命丫鬟去斟茶,自己則引着邵煜白兩個進了院子。

明王是個握有實權的王爺,又僅育一女,對女兒的寵溺從明曲的院子上就能看出。

四面景致優美,水上浮亭飄紗掩映,連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都修得整整齊齊,琳琅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看着,內心都贊嘆不已。

邵煜白瞥她一眼,聲音壓低:“你們女子都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生活?”

“呃?”琳琅看了一眼明曲郡主那一身華貴的衣裙和閃耀的配飾,再看周圍環境,撅了噘嘴。

“別的不說,能住在風景好的地方确實不錯。畢竟人活着最重要的是開心。”

華而不實又怎麽樣,能讓人心情好啊!

邵煜白肅穆:“不該是保家衛國麽?”

琳琅嘴角微動:“……您開心就好。”

心裏卻道,難怪你單身至今!

常年在邊疆境地生存的邵二爺,風沙裏來去,刀尖上舔血,連住的院子都擺滿了兵器架,俨然一片肅殺之氣,也難怪受不了女兒家的似詩情懷。

可惜當今的千齊國暫時還沒有一位年輕的女将軍,能陪他一同紅塵作伴潇潇灑灑。

走了一段路,明曲微微轉身沖着琳琅道:“世子妃随我來吧。”

“我?”琳琅愣了愣,下意識的回身看邵煜白,“二爺不一起嗎?”

邵煜白板起臉:“女兒家看病,我跟着像什麽事?”

說的也有點道理啊……畢竟現在民風還沒那麽開放。

可是……“您還真讓我給人看病啊?”

邵煜白眸光一沉,裏面清晰的寫着兩個字:廢話!

琳琅特別心虛似的牽了一下邵煜白的袖子,緊張兮兮的看着他的眼睛說:“我爹說過,我很多年沒觸碰過醫藥理論了。待會兒要是做錯了,你可不能罰我啊!”

不想便知這人的可憐模樣多半是裝出來的,但她擡着小臉兒看他的模樣,與另一個青澀稚嫩的面孔重疊在一起,還是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一股腦的勾起了往日回憶。

心中煩躁抵觸,也擋不住耳根連着脖頸在泛紅。

邵煜白輕推了她一把:“你去便是!”

明曲郡主也真的是給邵将軍面子,又舍得下自己,琳琅都這麽說了,她還是把琳琅帶進了屋內。

剛一進寝室,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琳琅低下頭尋思了一下,旋即恢複常态,跟着明曲來到桌前。

“近日明曲時常夜不能寐,有凝神香在也無法安生休息。宮中女太醫脫不開身,外頭的醫女看過又說我身子并無大礙。思來想去,唯恐她們醫術不精,明曲才想着請神邵将軍幫忙尋位醫女來,他便推舉了世子妃。”

明曲說着,将袖子往上挽了一寸,露出潔白的手腕,放在桌上事先準備好的小枕上:“既然是邵将軍推薦的,就絕不會讓人失望。世子妃不必謙虛,來吧。”

琳琅無聲的扯了扯嘴角,心說您還真是信任邵二爺,那一腔少女心思全都寫臉上了。

到底,她還是伸出手搭在了明曲的脈搏上。

這一搭,心裏卻是一緊。随即觀察了一番明曲的面相,琳琅深吸了一口氣,表情肅穆。

“敢問郡主,已經多久沒來癸水了?”

一般被直白的過問這事,女子多半都會有些面色發燥。但明曲聽後,卻是淡定,笑容溫婉:“剛走不足三日,世子妃問這是為什麽?”

琳琅眨了眨眼,不自然的笑了兩聲:“哈哈……還好還好,吓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喜脈呢。”

明曲聽得也愣了愣,倒是明白過來:“明曲從未與男子有過肌膚之親,哪裏會有先懷上孩子的說法?想來将軍是緊張我這身子,才病急亂投醫,稍後我可要說說他,以後不許這樣了。免得讓世子妃也跟着為難。”

美人似水柔弱,話說的也是婉轉。沒說琳琅是個庸醫,只說将軍關心則亂。

琳琅起身行禮:“如此真是不好意思了。”

明曲點頭,放下袖子,帶着琳琅出了屋子。

邵煜白已經坐在水上的浮亭裏等着。聽見明曲笑盈盈的将剛才琳琅診斷出的結果當做一件趣事說出來,唇畔只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随後卻讓明曲先避讓片刻。

亭子裏就又只剩下了琳琅和他。

“二爺就不要為難我了。”琳琅無辜攤手,“我是真的做不到。”

邵煜白沒回答,只是從腳邊提起了一個拿灰布蓋着的方方正正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而後示意琳琅打開。

這是開始賄賂了?琳琅根本不想打開。可是看着那四四方方的樣子很是熟悉,她又禁不住好奇心驅使,掀開了上頭的布。

随即,瞪大了眼:“這是……”

慌忙的打開箱蓋,琳琅站起身,将整個箱子都翻了一遍,緊張的心髒砰砰跳個不停,卻在她翻看完之後,完全的安定了下來,喉嚨有些發堵。

“這怎麽會在你這?”琳琅合上了箱蓋,驚愕之色盡顯,“這是我丢了許久的東西!”

只是不知道上面為什麽多了許多泥土,像是被從哪挖出來的。

邵煜白擡眼:“你的東西?”

想到這人之前見過她,琳琅補充:“是我舅舅……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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