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就……鬼才看得出這本來是個什麽形狀了啊!

“怎的這麽不小心?”邵煜白看得皺眉批評,“你就是這麽對待給齊兒準備的糕點的?”

“我……”琳琅語塞,擡眼卻看見邵煜白撇過去的臉上……嘴角處勾着一絲顫抖的笑意。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

琳琅一時間竟不知該擺什麽表情。

所幸傻子體貼,“嗷”的咬了一口慘不忍睹的月餅,沖着琳琅笑:“琳琅沒事,沒事,我吃,可好吃了!”

“世子……”琳琅感動不已,這才順了些氣兒,坐回在椅子上摸了摸傻子的頭,“謝謝您。”

傻子看了看手裏捧着的月餅渣,将自己的眼睛也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入夜回到齊物居,擁着香軟的被子,琳琅感動得想哭。

傻子卻在外頭被文玉叫了住,倆人叽叽咕咕的好像在說着什麽。

但是琳琅已經沒什麽精神管了。屋子裏熏着她自制的安神香。平日裏這香不會催眠,但對已經精神疲倦的她來說,倒是有着很好的助眠效用。沒過多久就眼皮子一個勁兒發沉。

“琳琅琳琅!”傻子終于被文玉放了回來,進屋就往床上撲,“文玉方才教了我個能讓你身上那些青青紫紫快速下去的法術!”

“什麽法術啊?”琳琅強打精神笑着問。

傻子亮出了手裏的小木盒:“就是這個!文玉說,讓你趴着睡!我就可以給你的背上抹這個啦,讓你睡得更香!”

認出那是她的祛瘀膏,琳琅翻了個身,改為趴在床上抱着枕頭,打着哈欠困倦的道:“世子您怎麽開心怎麽來吧……琳琅先睡了,您也早點睡……”

說着,竟将頭偏向一側,真的閉着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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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笑了笑,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琳琅沒有任何反應。

悄聲走出門,傻子對外頭守着的平陽道:“将二爺請來,就說有急事!”

平陽一聽,不敢耽擱,忙去将邵煜白請了來。

夜裏的齊物居仍是一片寂靜,只亮着一只紅燭,昏暗又迷離。

邵煜白踩着夜色趕到外屋,只見邵齊正捏着一個小木盒出神。

“什麽事?這麽急着叫我來。”

邵齊一滞,随後晃了晃手裏的木盒對着他笑。

“軟香溫玉此時就在屋內,這個關要繼續勞煩小叔叔幫我闖了!”

第046.你恨我吧·讨個說法

邵煜白凝視着邵齊手裏的東西,雖然不知道那裏頭裝的是什麽,但顯然邵齊的話已經很明顯。

“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積極為自己抹黑之人。”

他沉聲道。

邵齊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這不是為自己的小叔叔着想嗎?總不能失敗了一次,就再……大俠饒命!”

邵煜白啼笑皆非的放下了手刀,半晌卻是道:“不要鬧了,早些休息吧。”

說罷,卻是要走的架勢。

邵齊連忙拉住了他:“小叔叔你別走啊!我今兒本來就什麽都準備好了,琳琅這次絕對不可能再意識清醒。原本你走也沒事,但眼下出了個難題,你今天不幫我往後我怕你打死我!”

“……”邵煜白皺眉,“到底怎麽了?”

“還不是這個!”邵齊把木盒塞到了邵煜白手裏,“文玉給我的祛瘀膏,撺掇我在琳琅睡時給她抹在身上呢,說是明早淤青就能下去大半。”

邵煜白無語半晌,才擠出幾個字:“文玉竟信得過你能做出這些事。”

“她囑咐了我好幾遍,裏面的東西不能吃。”邵齊攤手。

見小叔叔還是猶豫,邵齊為難道:“抹藥是要脫衣裳的,尤其還是背上……這事兒我真做不來,只能勞煩您老人家了!”

說着,他拍了拍邵煜白的肩膀,目光誠摯:“只有您能幫我了!”

“只是抹藥麽?”邵煜白盯着他問。

邵齊挑眉,笑着反問:“或許小叔叔還想做點別的?我可以幫忙。”

“……”掀開木盒的蓋子湊在鼻子下頭嗅了嗅,邵煜白轉身就往屋子裏走。

推開門,果然就見到昏暗的燭光下,琳琅正趴在床上熟睡着。青絲披垂着,稍稍掩蓋了她的側臉,但越是這樣,反倒越發的撩人。

她的身上還穿着松散的中衣。

邵煜白低嘆,走了過去,坐在床邊。卻是先替她把烏發攏到了身後。

在這件事上,打從第一日知道了嫁進來的是她,他犯的錯,好像就愈發收拾不住了……

“主子,您又……”平陽從茅房回來,就看見了屋門上挂着的一縷紅色流蘇,轉而往樓上走,果然在二樓的四寶室裏見到了邵齊。

邵齊看見他過來,食指在嘴前比了個輕聲的姿勢,低聲道:“不要吵了他們。”

往腳下看了一眼。平陽問:“二爺今晚又要留宿嗎?”

“嗯,稍後你去樓下打掩護,他一出門你就照例從樓下牽動鈴铛。”

瞧着主子盤腿坐在那裏、膝蓋上放着一架古琴,明知不能發出聲音,還是會不時的手指浮空撥動兩下的模樣,平陽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麽了?”邵齊擡眼。

“沒怎麽……”平陽低聲嘟哝,“只是屬下愚鈍,不能明白主子所想。”

“主子不對世子妃動真感情是好事,可也犯不着……一直積極的去讓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和小叔溫存吧?”

邵齊搖了搖頭,手指緩緩按在琴弦上,動作卻像是在拂去上頭的灰塵。

“平陽,你與入相,當初是我和小叔叔同日各自挑出來的護衛吧?”

平陽愣了愣:“……是。”

邵齊嘆了一聲。

他當時的眼光,可能是不大好。

“跟了我這麽多年,我本以為你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我的性子。”他道,“我這人,從不是一根筋的性子。若不懂得随機應變,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是活不下去的。”

平陽沉默了一會兒。

“那現在,主子的目的是什麽,可否告訴屬下?”

“目的沒變。”邵齊眸底幽深。看着自己按在琴弦上的手指,一點一點的輕輕松開了力道,只在指腹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弦印。

“不管是否誤會,眼下把人推給小叔叔都準是沒錯。若是我們真的誤會了李琳琅……那撮合了他們,對我也是利大于弊。”

平陽聽着,也是漸漸地懂了。白日裏他剛聽說太子主動去找二爺的事情,在那之前三皇子更是先行了一步。如今這個局,看似一切都已定的八九不離十,但實際上,變數正握在面前這人的手中。

“若當初嫁來的是李若溪。或許我們的變動會少些。”邵齊一邊說着,一邊将視線投去了窗外,“但李琳琅嫁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在相府的處境可能沒有李若溪好,但在他小叔叔那……或許會被當做是珍寶。

也算變相的讓他走了個捷徑。

嘴角悄然挑起了一側,邵齊深吸了一口氣:“平陽,你該下去了。”

“……屬下這就去。”

四寶室裏只剩下一個人,靜谧的空間裏只有月光清幽,能将視線所及之處隐隐的照亮。

邵齊長舒一口氣,定下心神,不斷重複的告誡着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在暗處,掐着所有人的命脈,才是他能活下來的唯一途徑。

這麽想着,他又從懷裏掏出了藏着的半個沒吃完的月餅,看着那裏頭和着甜膩膩的豆餡兒的餅渣,輕笑出聲,嘴角咧着,眼睛裏頭的光芒也靈動了起來。

“再不快吃怕是要馊掉了。”輕輕嘟哝着警告自己,他才一點一點的、細嚼慢咽的把月餅吃了個精光。

同時心裏想着,若非臨時才換新娘令他措手不及……若非喜宴上看到小叔叔喝了許多酒……如今又會是怎樣一番局面呢?

然而想到問題,又不想再考慮答案。邵齊将手裏剩下的油紙折了起來,放下古琴,輕手輕腳的來到博古架前,将東西收進了一個雕刻着精細花紋的帶鎖的小盒子裏,而後就輕輕的倚靠着博古架的一側,稍稍仰頭望起了房間的一角。

令人意外的是,這夜樓下格外安靜,竟是一點聲音也沒傳來。

此時,樓下的燈火已然全滅。邵煜白坐在床前靜默了許久,才将趴着的琳琅翻了過來。

“嗯……”琳琅似有所覺的哼哼了兩聲,擡起手往邵煜白的腿上擱去,“世子,還沒睡嗎?”

屋子裏四處挂着幔帳,床間已是一片漆黑,連月光都照不到。

也只有習武之人,鍛煉過眼力的,才能勉強看清屋子裏的事物。

琳琅閉着眼,是怎麽也不會睜開的。邵煜白心裏清楚,才沒因此慌亂。大手覆在她的領口,輕輕一扭,上頭的盤扣便被打了開。

“別動,”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喃,“我替你上藥。”

雖說他知道,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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