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Ⅰ.黃岑木魔杖

[01]

1989年8月。

妮迪亞是在奧利凡德的魔杖店裏第一次遇見塞德裏克的。

她先前在麗痕書店和她的爸爸特拉弗斯先生吵了架,特拉弗斯先生賭氣到破釜酒吧找人喝酒去了,小妮迪亞的身後只有媽媽艱難地提着大包小包。

在特拉弗斯家,再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演變成為一場劍拔弩張的戰争,這一次也不例外。特拉弗斯先生甚至都因此不願見證魔杖揀選他女兒的光榮時刻。妮迪亞悶悶不樂地一腳踹開奧利凡德破舊古老的木門,發出的巨大聲響引起了店內人的注意。

“噢,嘿,下午好,特拉弗斯太太,特拉弗斯小姐。”

一個大眼睛的老頭從高高聳立的紙盒間弓着背鑽出了身子,他的手裏捧着一個沾滿灰塵的長匣子。

妮迪亞傲慢地向老頭點了點頭,特拉弗斯太太倒是頗為屈尊地向他打了個招呼:“嗨,好久不見,奧利凡德。現在店內還有別人?”

“噢,是的,當然了。特拉弗斯太太,你知道,每年八月都是魔杖店最熱鬧的時候。不過別擔心,不會等多久,我敢保證這是一根最适合小迪戈裏先生的魔杖。”

“哦,迪戈裏。”特拉弗斯太太挑了挑眉頭,“動物管理控制司的阿莫斯·迪戈裏?”

還未等妮迪亞細細咀嚼這個陌生的名字,一陣響亮的笑聲便從店堂後邊傳來。阿莫斯·迪戈裏,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向妮迪亞和母親走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小男孩。阿莫斯有一張喜氣洋洋、讨人喜歡的臉,而他身後的小男孩長得很帥。

“嘿,雪莉爾,真巧啊!你也帶女兒來買魔杖嗎?”

母親揚起下巴點點頭,表情中忽然也多了一份和妮迪亞相似的傲慢:“這是你的兒子?”

“可不是嘛,我的塞德。”阿莫斯迪戈裏轉過頭,帶着慈愛的目光注視他的兒子從奧利凡德手中接過魔杖。被稱為“塞德”的男孩握住魔杖,動作老練地揮了揮,魔杖尖端湧出了七彩的火花。

“黃岑木,獨角獸的尾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長——最非凡的組合,我就知道,這一定适合你,塞德裏克·迪戈裏先生。”

“就是它了。”男孩的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妮迪亞虛了虛眼睛。他輕撫着手中的魔杖,似乎有些戀戀不舍,都不願将它重新放進紙盒。

阿莫斯走到塞德裏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擡起頭對特拉弗斯母女說:“我的塞德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我相信他會是最優秀的赫奇帕奇。”

“噢,您希望他進赫奇帕奇?”妮迪亞聽見母親語帶譏諷,她也忍不住微笑起來。赫奇帕奇!一個盡出飯桶的學院。

“那是當然,我們做家長的自然希望兒女能繼承自己的學院,”阿莫斯呵呵地笑着,似乎沒有聽出特拉弗斯太太話語中的惡意,“我相信你和弗吉爾也希望你們的女兒能進斯萊特林。噢,話說回來,我怎麽沒看見他?”

“他現在在破釜酒吧,我想他現在十分樂意能夠和您喝一杯。”妮迪亞替媽媽回答了這個問題。她高高地昂着下巴,眼神越發不屑,“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更喜歡和幾個斯萊特林待在一起。”

“哦,那是當然的,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的驕傲。”阿莫斯面對着妮迪亞明顯的挑釁,依舊樂呵呵地笑着,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僞裝。他帶着塞德裏克走到店門口,戴上自己款式老舊的帽子,朝奧利凡德和特拉弗斯母女點頭道別。

小塞德裏克也學着父親的樣子,向他們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特意多在妮迪亞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妮迪亞看見他露出了一個有些迷人的微笑:“開學見!”

“嘿,我可不想再見到你。”妮迪亞怒氣沖沖地回複,可是迪戈裏父子已經消失在了店門口。遠遠地,只傳來阿莫斯先生愉快的感嘆:“嗬,下雨了!塞德,你看,倫敦的天氣可真怪啊!”

“媽媽,你是怎麽認識這個赫奇帕奇的?”妮迪亞轉過頭,質問她的母親。在一個世代以斯萊特林為榮的純血家族中,年幼的妮迪亞也早早地被灌輸了學院的等級差別。

“你爸爸以前和阿莫斯在霍格沃茨同級,”特拉弗斯太太收起笑容,頗為冷淡地回複,“他當時是赫奇帕奇的級長,只可惜也只是個一事無成的飯桶。”

“惡心。”妮迪亞回想起塞德裏克臨別時的笑容,聳了聳肩膀。她昂着頭走到奧利凡德面前,伸出手臂讓奧利凡德的卷尺測量尺寸。她扭過頭,看奧利凡德在貨架間穿梭的身影,忽然開腔:“喂,老頭兒。”

“怎麽了,特拉弗斯小姐?”

“我要黃岑木,獨角獸的尾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長的魔杖。”妮迪亞搖頭晃腦,像唱歌一樣背誦着剛才記下的組合。面對着奧利凡德和母親難以置信的表情,她揚起下巴,仿佛理所當然般地說,“你剛才說了,這是最非凡的組合。”

[02]

1989年9月。

穿過蒸汽和濃煙,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出現在眼前。

這一次,特拉弗斯先生還是沒陪在妮迪亞身邊。昨天她打碎了特拉弗斯先生的巫師棋,特拉弗斯先生大發雷霆,父女關系再次陷入緊張。

“好啦,寶貝,一路順風。到了霍格沃茨記得給我寫信。”特拉弗斯太太最後彎腰親吻了妮迪亞的臉頰。

妮迪亞皺皺眉頭,一臉厭惡地推開母親:“知道了,媽媽,你真啰嗦。”她腳步輕快地跳上火車。深紅色的火車緩緩開動,她向母親揮了揮手。

“梅林保佑你進斯萊特林!”

“噢媽媽,那是自然。”妮迪亞翻了個白眼,為特拉弗斯太太剛才的話而感到臉紅。她轉身推着皮箱走進一個空隔間。

妮迪亞本來就生得不漂亮,一頭營養不良、亂糟糟的棕發,鼻子很塌,蒼白的臉上長滿雀斑。她陰沉着臉坐在位置上。偶爾有落單的學生拉開隔間的門坐進來,不一會兒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哦,梅林,有誰能夠忍受在醜陋又乖張的妮迪亞·特拉弗斯身旁坐上五分鐘呢?

她換上了摩金夫人制作的黑色長袍,手裏把玩着自己的魔杖,她很不滿意。那天,在試用了十幾根黃岑木的魔杖後,奧利凡德最終無奈地宣布:“小姐,我想,您真的不适合黃岑木的魔杖。”她氣得渾身發抖,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大糞彈砸在了奧利凡德的臉上。

雖然最後,她還是在母親的勸說下勉為其難地妥協,選擇了一根十一英寸的榛木魔杖,杖芯是獨角獸的尾毛。在妮迪亞拿到魔杖的一瞬間,這根深褐色的魔杖尖端便爆裂出了點點火星。

“哦,小姐,您的魔杖似乎感應到了您的心情不太好。”奧利凡德帶着一身大糞的臭氣,明知故問地說道,“作為一種敏感的魔杖,榛木魔杖經常能映射出其主人的情緒狀态。”

妮迪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想再往他身上扔一個費力拔煙火。

直到最後奧利凡德都沒有對妮迪亞的魔杖進行評價——他怎麽可能評價一個剛扔了他一身大糞彈的顧客的魔杖“非凡”呢?

妮迪亞和特拉弗斯太太冒着倫敦的小雨啓程回家。她捏着不稱心意的魔杖,回想着剛才塞德裏克魔杖尖端爆發出的燦爛的煙火,忍不住耿耿于懷。

隔間門輕微的聲響将妮迪亞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一張熟悉的、讨人喜歡的臉出現在了門後:“嘿,這兒還有人嗎?”

妮迪亞心裏一動,但還是板下了臉:“沒有。”

“酷。”塞德裏克高興地拉開了隔間門,推着自己的皮箱坐到了妮迪亞對面,“又見面了,特拉弗斯。”

“你是誰?我不記得你。”妮迪亞高高地揚着下巴,傲慢地說。

“我是塞德裏克·迪戈裏,我爸爸和你的爸爸媽媽認識。我們在奧利凡德的店裏見過一面。”塞德裏克倒也沒有在意妮迪亞惹人生厭的傲慢,認真地自我介紹,然後伸出了手。

妮迪亞撇過了頭,她擺出了和母親一樣高傲的表情,仿佛屈尊一般伸出手和塞德裏克握了握,“妮迪亞·特拉弗斯。”

“我爸爸跟我提過你的爸爸,弗吉爾·特拉弗斯,一位優秀的斯萊特林!”

“哦,那當然。”妮迪亞冷笑一聲,在心裏說:可惜你爸爸是一個無能的赫奇帕奇。

“上一次我爸爸說我會和他一樣進赫奇帕奇,但是我覺得其他三個學院也都很好。你覺得呢?”

妮迪亞表情微妙地揚了揚眉毛:“我只想進斯萊特林。”

“哦——嘿,點心車!你要不要來點什麽?”塞德裏克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他起身推開門,在女售貨員那兒花了些錢,抱着一堆零食回到了隔間。

妮迪亞聳了聳肩——她本來祈禱着他一去不返的。

“比比多味豆?”塞德裏克拆開了一包多味豆,遞到了妮迪亞面前。

“拿開它,我讨厭這玩意兒。”妮迪亞皺着眉頭說。

“哦,好吧。那坩埚形蛋糕呢?”

“嘿,你能不能安靜點,迪戈裏?”妮迪亞甕聲甕氣地命令塞德裏克道。塞德裏克這才閉了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安靜地嚼比比多味豆,倒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妮迪亞趕走。

因為塞德裏克的在場,妮迪亞所在的車廂隔間漸漸吸引來了學生。一群穿着嶄新長袍的十一歲新生圍着塞德裏克嬉笑打鬧着,分享着塞德裏克手中的零食。

“我就想進格蘭芬多。”名叫李·喬丹的男孩将一大把比比多味豆塞進嘴巴裏,邊嚼邊說。忽然,他臉色一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噢,真見鬼,鼻屎味的。”

他身邊的兩個紅頭發的雙胞胎頗具默契地哈哈大笑起來,妮迪亞依稀知道他們,讨厭的韋斯萊,她不屑地移開了視線。

塞德裏克一直溫和地微笑着,時不時又拆開一包新的零食和夥伴們分享。妮迪亞斜着眼睛偷偷打量着塞德裏克初見端倪的英俊側臉。

哦見鬼的梅林,妮迪亞翻了個白眼——這種該死的性格,除了赫奇帕奇,還想去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寫HP玩兒!

祝救世主37歲生日快樂!

還有一個月就是《哈利·波特》最後一章19年後了,期待不期待,興奮不興奮:)

雖然本文好像和哈利沒啥關系,但是男主生日太遙遠了,就挑了個近的

本文已全文存稿,每隔兩天更新,盡情期待~(PS作者明天開始要出國四個月,如果留言未能及時回複還請見諒~愛你們=3333=)

2017.07.21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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