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互為師父
四天後吳川出院了，這天吳迪早早地等在畫室門口恭候吳川的到來。
“哎呀！我終于又可以畫畫了！”吳川還沒進畫室就嘆息道，“沒想到我還能拿起畫筆，我以為自己再也……”
“啊！吳川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吳迪看到吳川過來，立馬迎過去給他一個擁抱說道。
“哎呀！比我待人還熱情呢！”吳川說道，“師父啊，我覺得我們一定會相處融洽的！”
“那當然！”吳迪揚着下巴說道。
“哈哈，那走吧，去畫室！”
吳川在吳迪的攙扶下走進畫室，坐在吳迪的旁邊。
肖閃進來看到坐在吳迪身邊的吳川，立馬識趣地抱着自己的畫板去了成兒身邊。
成兒看着來找自己的肖閃，臉上飛起一抹紅暈，然後飛快地收斂心神。發現大松偷看自己的目光後，他立馬回給大松一個驕傲的眼神。
接收到成兒的目光，大松不禁苦笑着搖搖頭，心中暗道：瞧他那得意的樣子！
依依來到畫室沖吳川笑笑，依舊坐到吳迪身邊。
吳迪看看分坐自己兩旁的吳川和依依，滿意地笑了笑，覺得人生圓滿了。
素描模特就位，繪畫開始了。吳迪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吳川繪畫的進展。
“吳川，你停一下！”吳迪打斷了吳川的繪畫，接過他的畫板，說道：“這裏不要這麽處理，頭像要着重處理幾個高低變化，比方說額頭部分、鼻梁、鼻頭、眼睑、顴骨、嘴唇、人中、下巴等部位。這些部位算是頭像中偏高的，可是它們也是有高低變化的，并且這些變化很微妙，需要我們認真觀察，抓住特點仔細刻畫。畫頭像時既要抓住人物特點，也要處理好這些結構，寧可頭像畫得不太像，也要把這些細節照顧到！”
“嗯，好的！我記住了！”吳川點頭應道。
“我給你大體畫一下，然後你再一點點深入。”吳迪說道，“畫畫時有一點一定要記住，這一點素描、速寫和水粉都一樣适用，那就是畫畫要先整體再部分，注意畫面的完整性。這樣，即使時間不夠，你的作品也不會是明顯的半成品，給老師留下你畫畫功力差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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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模特的眼睛很好看，很有特點，一會兒你畫畫時注意深入刻畫她的眼睛。”吳迪叮囑道，“臉部上調子時，要根據人體的結構，盡量體現出骨骼的硬度和皮膚的軟度。這些可以借助不同型號的筆來達到！這些技巧，你一會兒可以參照我的作品。”
吳迪一邊交代一些注意事項，一邊修改吳川的作品，吳川一邊豎着耳朵聽着吳迪的吩咐，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吳迪作畫。
“好了，我先畫到這裏，你接着往下畫。”吳迪把畫板還給吳川，又叮囑道，“畫女孩時要着重處理女孩的五官和頭發，臉上的調子盡量輕柔，認真找一下顴骨和口輪匝肌基本就可以了。”
吳川點頭應下，吳迪沒有拿起自己的畫板作畫，反而扭頭看向依依的畫。
“依依，頭發顏色不夠黑！再往下壓一壓！”吳迪叮囑道。
“嗯！好的！”依依應道，“吳迪，有沒有比8B更柔軟更黑的鉛筆呢？我總覺得我畫的頭發不夠黑！”
“有啊，9B、10B、11B、12B、13B都有啊！不過，我們一般用8B鉛筆就可以了。”吳迪說道，“你若覺得不夠黑，就買10B。”
“嗯。”依依點頭道，“中午我就去買！”
“我來幫你畫一下頭發吧！”吳迪說着伸手拿過依依的畫板。
“啊！還是你們男生的力氣大啊！怪不得大哥說他用6B畫出的頭發都比我用8B畫的黑！”依依嘟嘴說道。
“哦？大哥還對你說過這種話？”吳川問道。
“是啊！那天我買了瓶飲料怎麽也打不開，就向大哥求助。大哥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給我打開了瓶蓋。然後，他又看了眼我的素描，就對我說了那句話！”依依說道。
“啊？大哥是誰啊？還有，依依你打不開瓶蓋找我啊，為什麽去找大哥？”吳迪臉色有幾分難看，手中畫畫的動作也慢了幾分。
“大哥就是楊飛啊！那天中午你不在，楊飛恰巧就坐在我身邊。”依依解釋道。
“那你可以等我啊！”吳迪還是不開心，嘴巴都噘起來了，顯然對依依的解釋不滿意。
“大哥在就讓他幫忙開了嘛。哎呀，吳迪你怎麽了，怎麽臉色變差了？”依依疑惑地問道。
“一口一個大哥叫這麽親熱，你們很熟嗎？”吳迪噘嘴把畫板還給依依，然後拿起自己的畫板邊畫邊說，“以前怎麽沒聽過這個人，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嗯？吳迪你和依依什麽關系，我怎麽覺得你的話這麽酸啊！”吳川小聲問道，“你吃醋了？楊飛的外號就是大哥，大家都這麽稱呼他！為一個稱呼吃醋，你至于嗎？”
“我們哪裏有什麽關系，你們學校禁止早戀你又不是不知道。”吳迪嘆了口氣，說道，“我倒想我們有什麽關系呢，可是人家叫別人大哥，卻叫我吳迪……我覺得好生疏，好生氣。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哈哈哈，有話好好說嘛！對女孩子要溫柔！”吳川拍拍吳迪的肩膀說，“我覺得依依是在乎你的，你不要瞎想了！”
“嗯，我知道！”吳迪點點頭，說，“可我一想到她對別人那麽親密，對我生疏我就難受。”
“好好溝通！”吳川說道。
對于吳迪的突然發火，依依感到莫名其妙。她雖然猜到吳迪是吃醋了，不過對于他這種行為依依感到生氣，因此直到下課依依也沒再理他。
吳迪知道自己的舉動傷害了依依，他也很懊悔，不過他不知該怎麽挽回依依。
“吳迪，今天怎麽沒和依依一起去吃飯啊？”大松走過來拍了拍吳迪的肩膀問道。
“別提了，我惹依依生氣了！”吳迪嘆了一口氣說道。
“嗯？怎麽回事？”大松問道，“方便給我說說嗎？我給你出個主意！”
“好啊！”吳迪忙不疊地點頭，接着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大松。
“哎呀！我當怎麽了呢！原來是你小子吃醋了！”大松笑道，“這好辦，你先給依依認錯，然後送她禮物，最後保證以後不再犯。最關建一條，要強調你是在乎她才會如此，然後想辦法讓依依答應以後避免做出一些讓你不太開心的舉動！”
“啊！大松看不出來啊！你是戀愛專家啦！”吳迪佩服道。
“行了，別拍馬屁。這可是哥在如煙的摧殘下，伴着血淚的教訓總結的經驗！”大松拍拍吳迪的肩膀說道，“快去哄你家依依把！我得去找以折磨我為樂趣的如煙了，不知她今天又會……”
“你說我什麽了？說我以折磨你為樂趣？”如煙過來揪着大松的耳朵，問道，“我什麽時候折磨你了？你說！”
“沒有，沒有，你從沒折磨……”大松龇牙咧嘴道。
吳迪回頭看了看大松和如煙這對歡喜冤家，心裏默默說，還好我家依依溫柔。
吳迪來到兩人經常吃飯的那家店，依依果然在這裏。
依依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想到了同桌香香。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香香總是陪着自己逗自己笑，也不知香香現在好不好。自己不在她身邊，她是否習慣，她有沒有想自己呢？鼻子有些發酸，眼睛有些難受，不知何時淚水居然滾落下來，淚水滴落在桌面上發出“啪嗒”的響聲，依依被吓了一跳。
同樣吓一跳的還有吳迪！他看着依依坐在窗邊默默流淚，心裏更加懊悔了。自己為什麽要亂吃醋，害依依這麽難過！既然明白了依依對自己的心意，為什麽還不知足？郭友鵬都能做到不求回應默默守護，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大度一些？為什麽不選擇直說，而要用這種方式害依依難過……
吳迪越想越懊悔，他走到依依身邊摸着依依的頭說道：“依依，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亂吃飛醋。我……”
依依轉身抱住吳迪，把頭埋在吳迪肚子上，然後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接着就把吳迪的外套偷偷拉開，用他的保暖內衣擦拭自己的眼淚。
吳迪身體僵了一下，接着說道：“以後我保證絕不亂吃飛醋了，我感到不舒服和不滿意時會直接告訴你。你能原諒我嗎，依依？”
依依沒有回應，依然把頭埋在他肚子的位置。吳迪後退一步，雙手捧着依依的臉讓她面對自己。四目相對的瞬間，吳迪又有些難過。
“嗯，我原諒你了。”依依點頭說道，“不過，作為對你的懲罰，我用你的衣服擦眼淚了。”
吳迪聽到依依的話，有些呆愣，他順着依依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衣服，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外套的拉鏈不知何時拉開了，而保暖內衣濕了一小片，這應該就是依依的傑作。
依依眨眨眼說道：“為了方便掩飾，也為了擦起來舒服，我才選的那兒！我聰明吧！”
吳迪無奈地刮了刮依依的鼻子，調侃道：“小壞蛋！”
“下次不許這麽氣我了！”依依噘嘴說道，“我哭累了，請我吃飯！”
“好！想吃什麽随便點！”吳迪寵溺地捏捏依依的臉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不挑食，你來點吧！”依依拍掉吳迪的手說道，“你一會兒還得抽空學功夫呢！”
“嗯，好！”吳迪應道，然後叫過服務員點了一些自己喜歡的，又點了一些依依喜歡的。
兩人吃過飯後，就來到畫室後面的小花園，吳川早已等在了那裏。
吳川手裏拿着雙節棍，說道：“聽說你喜歡雙節棍，來給我耍一段！”
吳迪接過來，耍了兩下就被雙節棍打得龇牙咧嘴，下一秒雙節棍就被甩了出去。
吳川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
吳迪尴尬地撿起雙節棍還給吳川，吳川坐在臺階上随意地耍了一小段。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啊，吳迪都看呆了。
“吳迪啊，你還是得從基礎來啊！武術不能速成！”吳川皺眉說道，“我想來想去，你還是先從蹲馬步開始吧！”
“好！”吳迪依言蹲好。
“先蹲三十分鐘，然後立起來活動一會兒。”吳川說道，“慢慢增加蹲馬步的時間，再配合增加一些手臂的動作。”
“蹲馬步，主要鍛煉下肢力量。要用力，有人踢你的腳丫，做到紋絲不動就差不多了。”說完，吳川就踢了吳迪的腳丫一腳。
“啊！”随着一聲叫，吳迪的腳挪動了一大步。
“這樣不行，使勁！”吳川怒道，“你要把自己的腳長到地上才行。本來就學得晚了，一定要勤奮才行，我可不希望我交出來的徒弟特差，給我的師父丢人。”
“你的師父，我的老師父是誰啊？”吳迪問道，“方便告訴我嗎？”
“想知道啊？”吳川眨眨眼，說道，“他老人家的名諱我是不會輕易告訴你的，什麽時候讓我滿意了，我什麽時候告訴你！”
接着，吳川又踢了吳迪的腳丫一腳，這次的挪動程度小了一些。
“不錯，有進步。不過，還要再用力！”吳川說道，“每天堅持做五組，我會不定時抽查。”
“嗯，好！”吳迪點頭說道，“我一定盡快讓你滿意的。”
“那我期待你的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