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迫轉走
一轉眼吳迪和吳川互為師父已經有一個月了，這期間兩人的進步都有目共睹。吳迪的馬步紮的很穩了，吳川正在傳授他一些拳法；吳川的畫技也在突飛猛進，多次受到畫班老師的表揚。二模的考試成績也出來了，吳川的考試成績處于中上水平。
得知吳川考試成績的齊老師坐不住了，那種想讓吳迪指導大家畫畫的想法又瘋狂地滋長起來。齊老師雖然沒在畫班時刻盯着大家，但大家的繪畫水平如何她都一清二楚。她記得吳川在進傳銷組織之前，他的繪畫水平在畫班排名倒數。沒辦法，他雖然有些天分，可是不肯用功。
一想到吳川那種水平，經過吳迪的指點，短短一個月就到達這種水平，齊老師那想讓吳迪指導全班的想法就怎麽也控制不了……
齊老師一刻也坐不住了，于是得到大家考試成績的第二天就坐車來到了畫班。她到畫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蔣依依。
上次和吳迪交談失敗的事情，讓齊老師明白了蔣依依是吳迪的軟肋。既然他什麽事都聽蔣依依的，那就讓蔣依依去勸吳迪促成這件事情。上次自己委婉地向蔣依依提起這件事，蔣依依給我來個揣着明白裝糊塗來蒙混過關，這次我挑明了說，我就不信她會直接拒絕我。
“蔣依依，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齊老師在大家都畫畫的時候到畫班把蔣依依叫了出來。
“老師，你找我有事？”蔣依依疑惑地問道。
“依依，你和吳迪很熟？”齊老師問道。
“還好吧！”依依拿不準齊老師什麽意思，含糊地答道。
“我看到你們的成績單了！吳迪教授繪畫果真有一套，吳川那麽爛的畫技在他的指導下都進步了那麽多！”齊老師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依依接着說道，“我今天找你呢，就一件事——讓你勸吳迪教咱們學校的學生畫畫！”
“啊？”依依驚訝地看着齊老師，不知該作何反應，半晌才問道，“為什麽找我勸說？我既不是班幹部，也不是團員之類的，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我沒有義務協助您吧？”
“但你是xx中學的學生啊，你是xx中學的學生就要為了學校的榮譽努力，勸吳迪教咱學校的學生畫畫，就是為學校的榮譽貢獻力量。”齊老師頓了一下接着說，“吳迪和你的關系最好，他曾經說過他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這，這個……”依依腦中一團亂麻，半晌才問道，“一定要這樣做嗎？畫班的老師教的挺好的，畫班的老師也不少，一定要找吳迪嗎？”
“我知道畫班老師的畫技也很好，我也知道他們都在用心教，但是他們不如吳迪教得好！”齊老師說道，“吳迪的教授方法很實用，效果還立竿見影，他的指導可以讓同學們的畫技在考前提高一大截！”
“我知道了！”依依點頭低聲說道，“我會問問他。”
“不是讓你問他，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齊老師嘆了口氣說道，“我的意思是讓你要求他，必須讓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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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把握，要不老師自己去說？”依依說道。
“我去說？你當我沒給他說過？他若聽我的，我何必再來找你！”齊老師盯着依依，大聲說道。
“既然老師都沒法做到的事，又何必要求我一定做到！”依依也毫不妥協地反問。
“為什麽？你居然問我為什麽？”齊老師苦笑道，“還不是因為吳迪對我說‘依依提的要求我都會答應’我才來找你的。”
“那你可想過為什麽他會這麽說？”
“為什麽？”
“因為我從不求他，也從不向他提過分的要求！”
齊老師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今天這件事你必須要求他去做！”
“如果我說不呢？”依依問道。
“後果你不會想知道的！”齊老師看了依依一眼轉身離去。
怎麽辦？依依抱着膝蓋蹲坐在地。
下課鈴響了依依沒回來，上課鈴響了依依還是沒回來。
齊老師找依依會有什麽事呢？會不會難為她？吳迪越想心中越不安，他撥打依依的電話。
“喂，吳迪。”
“依依，你在哪？齊老師找你幹嘛？”
“嗯，沒事兒，我心情不太好，今天不想畫畫。我想自己靜一靜。”
“你在哪兒？我來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到底在哪兒？”
“好吧，我在畫室後邊！”
吳迪放下畫板來到畫室後邊，依依坐在涼亭裏，看着結冰的水面出神。
吳迪走過去，把依依的頭攬到自己懷裏輕輕撫摸。
“吳迪！”依依站起來摟住吳迪的脖子，頭枕到吳迪的肩膀。
“怎麽了，寶貝兒？”吳迪邊撫摸依依的頭邊問，“被齊老師刁難了？不能夠吧，齊老師還挺負責的，一般不會為難學生啊！”
“你還為她說話，她都……”依依閉了嘴沒有說下去。
“她都怎麽了？說啊！”吳迪笑着推開依依問道。
“沒什麽！”
“你肯定有事瞞着我！”吳迪皺眉，“到底怎麽了？齊老師找你肯定和我有關，是不是？”
依依沉默着。
“和我有關，會是什麽事呢？”吳迪想着，“會是早戀問題嗎？不可能吧，我們一直沒有特別親密的舉動啊！那會是什麽？難道，難道，難道說又是那件事？她還沒死心？”
“嗯？你知道？”依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齊老師真的找過你？你确實說過那句‘依依提的要求我都會答應’”
“嗯，沒錯，我确實說過。”吳迪道，“我只是想告訴齊老師讓她不要利用你，你是我的底線。因為她上次居然把你當誘餌讓我去指導大家畫畫，我很生氣……”
“怎麽了？她這次又做什麽了？上次我看在她是為學生着想就沒有怪罪她利用你。這次她又做了什麽讓你難以忍受的事嗎？”吳迪急切地問道。
“沒，沒有！”依依安撫着吳迪，“我們去街上轉轉吧，我想讓你陪我走走。”
“好！”吳迪答應着，心裏卻想着有時間得去見見齊老師。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依依和吳迪分開後遲遲不願回寝室，她不知怎麽面對齊老師的責問，也不知如何面對大家的怒火和職責。可是，該來的總得面對，依依鼓足勇氣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寝室。果然一場暴風雨在等着她。
“給吳迪說了那件事了嗎？”齊老師笑着問道。
“沒有！”依依響亮地回答。
“為什麽沒說？你究竟怎麽想得，就這麽點事怎麽都不為同學們争取一下呢？”齊老師怒了，急切地說道，“他什麽都聽你的，你就要求他輔導同學們一個月很難嗎？”
“嗯，很難！确實很難，因為我過不了我自己心裏這道坎！”依依坦白說道，“我相信吳迪為我來的畫室這件事你應該知道了吧！我在他心裏地位确實不同，這點我承認。就是因為這點不同，我才有幸跟他學畫畫，讓他對我另眼相看。他才會把他的畫技毫無保留地教給我……”
“你到底想說什麽！”齊老師聽不下去了。
“我想說做人不可貪心，做人也不可沒良心！”依依說道，“我不願勉強他做不喜歡的事情，我不想欠他更多！誰想得到他的指導，自己去找他我不會阻攔；但是讓我逼他教大家，我不會做的。”
“你！”齊老師氣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說道，“好啊你，我的話都不聽了！你就不怕我告訴學校嗎？”
“随便說，我不怕！”依依把頭揚的高高的說道，“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麽要怕？你随便處置好了，即使告訴家長我的決定依然不變。”
“好！”齊老師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勸退？”
“随便來，我不怕！反正我問心無愧！”依依說道，“如果要我利用他人來得到順利畢業的機會，那我寧可不要！我不希望等我将來回憶青春時，會有灰暗的一筆！”
齊老師愣了一陣，說道：“行，你可真行！”接着，跺跺腳回了床。
金娜拍拍依依的肩膀，也轉身回床了。
第二天，吳迪一大早就坐在張老師的辦公室等着齊老師的到來。
張老師開門進來看到沙發上的吳迪吓了一跳，問道：“你何時進來的？有什麽事嗎？”
“嗯，進來一會兒了！沒什麽事，你先忙！”吳迪道，“我在這裏等齊老師。”
“你在這裏等她？你确定她會來這兒？”張老師問道。
“肯定會的，她昨天找了依依，不過依依很為難，最後也沒對我提到那件事。”吳迪頓了頓，說道，“她今天肯定會來找你的！”
“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不用明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果然話音剛落，就有高跟鞋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傳來。
“張老師，你一定要幫幫我，你們畫室那個吳迪……”
齊老師還沒進門就開始說，不過開門看到端坐在辦公室的吳迪就咽下了後面的話。
“你怎麽在這裏？”齊老師尴尬地說。
“專門等你！”張老師幫忙答道。
“等我？”齊老師手指着自己，疑惑地問道。
“沒錯，是等你！”吳迪說，“我想和你談一談！就談你對依依做了什麽，讓依依那麽為難！”
“我就是讓她勸你教我們學校的學生畫畫，可是那丫頭就是不答應！”齊老師直說。
“難怪她不肯告訴我呢！”
“她怕你為難！”齊老師說，“你就不能教教我的學生嗎？你看吳川在你的指導下進步飛快，如果……”
“我不會答應的！”吳迪打斷了齊老師，“你想讓你的學生進步，你多督促，或者你親自指導。為什麽老纏着我？我不是救世主，我沒那義務。”
“可是……”
“沒有可是！”
“張老師，你就不管管？”齊老師說道，“你看他目無尊長！”
“嗯，不僅如此還不團結同學！應該開除是吧！”吳迪鄙夷地看了齊老師一眼，說道，“還有什麽接着說，是不是‘早戀應該勸退’‘欺負同學、抽煙作風不好’之類的？省省吧，從小到大這類話我早聽煩了。”
“你看他這樣！”齊老師跳腳說道。
“知道我為什麽在這裏等你嗎？”吳迪問道。
“為什麽？”
“呵呵，為什麽？因為我和你談完依依的事，就可以接着和張老師談我轉畫班的事了。”吳迪淡淡地說道。
“你要轉畫班？為什麽？”張老師問道。
“為什麽？你居然也問我為什麽！”吳迪嘆口氣說道，“當初我追随依依而來，我們相處的很開心！可是，我沒想到自己的出現把她平靜的生活搞得一團糟。”
“我再留在這裏，會讓依依痛苦不堪，我希望依依一直快樂，我想我該走了！”吳迪道，“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我已經教會了依依繪畫技巧，應該功成身退，然後安心地待在那所城市等待依依前來和我彙合，再共同譜寫新的篇章。”
“有的短暫分別是為了以後的長久相守，我的離開就是這種！”吳迪嘆口氣說道，“我該走了，以後還請張老師多多關照依依！”
吳迪說完就向張老師鞠了個躬，然後就向門口走去。
“等等。”張老師愣了一下說道，“你還有一個半月才到期，我應該退還你學費的。”
“算了，不用了！那些錢就當我請老師多多關照依依吧！”吳迪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吳迪在第一畫室的窗外靜靜地看了依依好久，然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他不敢去向依依告別，他怕自己看到依依流淚就喪失離開的勇氣。
吳迪走在畫室外面的街道上，忽然覺得這條路都是二人的回憶。
他與依依吃飯的小餐館，他與依依等車的站牌，他與依依買顏料的便利店，他與依依一起坐的公交車，他與依依一起去的超市，他與依依……這些地方滿滿的都是他與依依的回憶，那些二人相處的畫面那麽甜，可如今想來卻那麽傷感。吳迪甩甩頭，把這些畫面驅逐出腦海，沒關系，只是暫時分開，以後再制造更多美好的回憶。
吳迪安慰着自己，然後絞盡腦汁組織語言想用愉快的口氣把他轉畫班的事告訴依依。可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還是先別說了，緩幾天再當面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