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不由己(3)

結束應酬打道回府已經很晚,夜幕似乎有了些疲憊,那一望無際的邊緣上似乎有了些卷痕。官司進融與路燈下,背影有絲落寞,或許跟夜色有關。一聲嘆息,夾雜無奈悄無聲息在寂靜的空裏逗留。站在原地,步伐忘了邁開。他總是出現在我以為不會再見的時候,可我躲開了此時卻逃不開他的堅持。

官總。

他轉身,目光柔和了落在臉頰上的燈光,回來了。

我不意外他的出現,不稀罕他的等待。哪怕他等了很久,等得有多心甘情願。我不願再見他,一切便是他的一廂情願。不願和他猜謎語,官總,您有事可以打我電話,怎麽親自來了?

或許太直接,他黯淡了眸光些許卻夾雜了一抹心疼,怎麽就不懂愛護自己?

耳畔,關切的餘音尚在。眼前,他擡手伸向我。幾乎同時我往後退了一步,他笑容不減收回留在空中的手欲言又止,從我身旁走過。擦肩而過的剎那,我邁步向前。走了幾步,他的一句明天早上見在空中停留。我聽見了可不願回頭,按着原來的步調拉開彼此的距離。

他的出現就像一陣風,吹過就消失了。可惜我只是一個從來沒有主動權的配角,連忽略他都只剩無濟于事。

陽光,真暖。

官司進靠在車上,朝我微微笑着。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他,步伐輕盈,弧度上揚,仿佛迎面而來的不是官司進是另外一個人。既然要離開,為何還繼續。厭煩了,連笑容都寫滿無可奈何,不願僞裝硬是扯開嘴角。只是當他站在面前,一抹微笑恰到好處揚起。不管心情如何,早已習慣對客戶保持一抹微笑,重要的是這抹笑意證明他只是一個客戶。

吳總,今天你可要好好陪我。沒有了昨晚的落寞,沒有了初見的冷漠,有的是像朋友一般的溫和。

當然。只要他還是公司的客戶,我只能唯命是從,任由差遣。或許他就是證明這一點,誰是主角,誰是配角。

車裏,側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窗外。他到底想幹什麽,居然為我請好了假做他一天的導游參觀C城。若在初遇,情理之中。可此時的我們有了太多的隔膜,想起之前的報紙事件,不禁心有餘悸。

車窗外的景物不管再美,總是在捕捉不到清楚的樣子時已留在身後。從來都不會去可惜,去留戀。因為知道抓不住,在意只是枉然,不如讓它一閃而過。偏偏有些人,明知沒有結局還緊握不肯松手,總以為能改變什麽。人就是這樣,有時聰明的要命,有時愚蠢的可笑。

一場游戲剛剛結束,另一場游戲早已蠢蠢欲動等待開始。

果果,下車了。那麽順口仿佛真是多年朋友在閑暇某天結伴參觀風景,不得不承認他比我厲害的多,他已入戲,我仍在準備。

眼前是一所高中,移動門鏽跡沉沉,花壇裏雜草叢生,應該荒廢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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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很快就要拆了。他側臉看着我,一起走走。

他的眼裏有很多情愫,猛地發現他不再是标準西裝,而是休閑裝。若是初識,或許會多看一眼這樣的他,他的背影讓我想起桑樹。想來他們是朋友,自然有很多相似之處,突然萬千思緒萦繞心頭。他轉身溫柔一聲果果,我笑着掩飾出神的尴尬朝他走去。并肩走着,彼此的距離不知覺的近了,又不知覺的遠了。

風吹來,打了個圈經過了,留一絲在發梢飄舞,一縷在衣角搖曳。

路,不太長。建築矗立,高高低低,空空蕩蕩。時間留下的痕跡是淡褪的顏色,記憶裏的歡聲笑語縱然模糊不清卻如褪了色還醒目的那教學樓三個字。有些人,有些事,經歷了歲月如梭,可該在的依舊在。

路,有些寬。兩旁銀杏,棵棵緊挨,枝桠交錯。綠葉在枝頭搖擺,黃葉在空中飄舞。落在身側,落在眼前,落在不經意的地方。她們看着別人的故事,一天一天長大。四季交替,已然忘了多久,徒留樹幹斑駁。

我們一步接着一步,似冰山一角卻不覺空蕩,四周寂靜,聽風經過,腳踩地面。陽光穿過間隙,洋洋灑灑。幹淨的味道,淡雅的花香。這裏,遠于塵嚣,歸于寧靜。萬物皆有情,一景一物用自己的方式在守護。

人之初,性本善。一個懂得懷舊的人,往往是最有情的。

停在長椅旁,他側身看我,臉上平靜似湖面灑着些許光點,果果,做我一天的朋友。

我有些動容,好。

他揚起笑意,隔了一秒彼此收回視線,坐在長椅上看着前方。曾幾何時,有個人會坐在院子裏的長椅上,聽鳥語花香,看歲月靜好。

這裏的餐廳很像大學時我常去的餐廳,不禁眼裏有些回憶,見我在環顧,他有些小心詢問,你該不會嫌棄?

這樣的他讓我想逗他,假裝一本正經,有點。

他失望着,我輕笑着,騙你的,其實我挺喜歡這裏的。

你居然騙我,不過我猜的也不錯。

氣氛剛好,兩個朋友在陽光明媚裏一起吃飯。突然他問我是有喜歡過人,我一愣,筷子裏的菜落回盤子裏。去看他,他沒有看我似是在自言自語,我喜歡過一個女孩,為了她辜負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隔了幾秒,他不作言語,仿佛從未提起。我不去追問,結局顯而易見。可他的憂傷,惆悵,竟有些同情,人之常情。

他看向我,憂傷一閃而過,或許。

每個人的心一直是在為屬于自己的某個人跳動,緣分來了,怎麽都躲不了。官司進如此,我亦如此,每個人都如此。

果果,女人要學會心疼自己,何必讓自己那麽辛苦。他的關心用錯了人,可我不想用難聽的話語回應他的一番好心,轉移話題,這裏的菜真不錯。

他是聰明人,不再多言,附和我,那就多吃點。

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夾菜放在口裏,表情很滿意。

陽光柔和了許多,走在校園裏似飯後散步。他時不時停下,看着某處發呆,神情一時憂傷,一時開心。這裏應該有很多他的回憶,或甜或苦。忘不了,時間帶不走,只能一直留在心底。我想他應該一直留意這個城市有關他的一切,知道這裏要拆了所以才會回國。或許生意是小,到這裏看看是真。

不管身在何處,不管時間變遷,故鄉就是故鄉,永遠割舍不掉這份念想。

想什麽?回神,不知他是否有注意到眼裏的黯淡,笑着掩飾,沒想到堂堂官總居然有這麽多情的一面。

我一向很多情。

泛濫的多情。

他嘴巴動了動,忽然目光溫柔,身體前傾。我竟有些緊張,剛想後退,他停下,嘴角淺笑。趁我松懈,他又俯身過來。我來不及反應,只聽他在我耳旁話語輕佻,男人都是多情的,可依舊會願意對某個女人專情不一。

話音一落,他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向前邁步。我陷在他的神情裏,在想他話裏的意思。何時他轉身走回來,笑容可掬,吳果果,你很有意思。

你又逗我是不是?

那你以為什麽?他戛然而止,一本正經的明眸裏的目光欲将我看穿,仿佛迫不及待想知道我的答案。

我面不改色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時有些心虛。剛才我真的以為,還好,突然覺得跟他打交道危險是主角。他随我走到車前,像個向大人讨糖吃的孩子,語氣稚嫩,你是不是應該帶我到一個對你有意義的地方?

為什麽?

他語塞,找不到理由的苦惱着,禮尚往來。擺出一幅我會欺騙他的表情,當然你不能忽悠我。

你可是官司進。雖是恭維,卻是實話。他滿意轉身,為我打開車門。坐進車裏,看着從車前跑過的他,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C城只是一個栖身之所,哪裏會有意義之處。有時我也希望自己能夠願意留在這裏,能夠愛上這座城市。愛上一個地方會淡忘另一個地方,就像愛上一個人自然會忘記之前的愛人。只是那麽久了,我依舊無法融入這座城市,始終是一個外人。

看來不是忽悠。他似乎很滿意我帶他來聾啞餐廳,只是看他這樣我真的不知是不是自己一時沖動帶他過來,還滿意吧。

滿意。他咧嘴,像個孩子。他之所以滿意是因為看見了我的另一面,而我之所以願意帶他來是因為此刻我真的當他是朋友,只是不知我們是否渾然不覺彼此的心思。

服務員走過來,朝我打招呼,又對官司進打招呼。我湊到他的耳旁輕語強調她們是聾啞人,只是多此一舉,畢竟他不是壞人。我只是擔心他身上的那些冷漠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她們又很敏感,會傷了她們的自尊。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他絲毫沒有不悅,我不禁尴尬笑笑,這種感覺真是不好。他走到靠窗的位置,拉開椅子看着我,等我走過去坐下,他彎腰湊近,我其實是一個紳士。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笑嘻嘻的看着我。我不理會接過菜單點菜,可他不依不饒的目光如炬。嘆氣擡眼看他,心血來潮般開着玩笑,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可你也是一表人才,竟會如此折服在我的魅力下。

有意思。他眉目舒展,我搖頭嘆氣,夠無聊。

對一個男人來說,跟他唱反調的女人會更迷人。眼裏笑意濃郁,甚至有絲喜歡。

不相上下。低頭看菜單,耳旁傳來他爽朗的笑聲。

我以為我們很相似,對很多事情都是一目了然,所以很難像一般人那樣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天,或許對他們是趣味十足,于我們便是索然無趣。好比他知道我們的時間除了睡覺就是工作,不會留着來靜心享受一餐,所以他不可能問一些知道的事情,可他還是問了。

你常來這裏?

難得過來。

你的廚藝怎麽樣?

秘密。

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逗你的。

我知道。

他見我拿出錢包買單,立即拿出自己的錢包将錢遞給服務員。我依舊拿出現金遞給服務員,他遲疑一秒便二話不說寫了一張支票遞給服務員。我意外又感激的看着他,忽覺得有些自愧不如。他只是第一次來這裏卻可以慷慨解囊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好人,而我總認為商人都是壞的。

在後悔不早點帶我來?

有點,這幹花是她們對你的謝意。

他接過,聞了聞,挺香的。

車裏面,幹花香飄散開來,萦繞寂靜。車窗外,各種光洋灑交錯,驚豔時光。住處旁,四目相對,映入眼簾似在微笑。燈光下,影子拉長,落在地上似有相交。

人心非磐石,堅硬不可摧。人心似木棉,柔軟易觸摸。

今天很開心。他上揚弧度,看着他眼神似這黑夜般深邃望不到底,月色在他臉上暈開有些夢幻,嘴角的笑意些許濃郁,我也一樣。

這一刻,彼此的眸色裏有些呆豔。

晚安。

晚安。

他沒有移開步伐,是在等我離開。我看了他一眼轉身,他依舊在,依舊看着我。有那麽一剎想回頭,只是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一天的相處或許改變了眼裏的他卻改不了最初心裏的他,門合上的時候,離他只會越來越遠。

不知何時,月消退在烏雲密布裏,雨淅淅瀝瀝打在窗面上。躺在床上,伴着雨聲入眠。

車在道路上行駛,我在思緒裏出神。早上辦完事情回到公司,助理告訴我有人來找過我,可我不問她便沒有多說。我就是這樣從不會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沒有預約的人一般自己會再次來訪。走出辦公室到外面吃午飯,助理離開座位走過來遞給我一張紙條,說是剛才那個人留下的。我不打算接過,轉身剛走兩步,只聽她說找我的人叫桑樹,幾乎同時轉身一步走到她面前拿過紙條,看了一眼快步離開。

環顧四周,不見身影。真是夠傻的,居然奢望他會留在這裏等我看見。看着手裏的紙條,字清秀,如其人。桑樹是請我照顧生病的官司進而來,失望又深陷幾許,至于桑樹為什麽請我照顧官司進,以及官司進怎麽說病就病的種種疑問已然不重要。伸手按門鈴,很久不見門開。又一聲鈴響,依舊沒有反應。正當我轉身離開,門卻開了。

我來探病。在他疑惑帶着閃爍的目光下,我有些不自然,你這是準備拒我于門外?

他轉身走進,留門半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走了進去。他坐在沙發上,臉色有些蒼白,不禁聲音關切,怎麽不去看醫生?

小病。聲音有些虛弱,見我還在擔心,不打緊。

陪你到醫院。他一口回絕,不管我好說歹說,他是鐵了心的不去醫院,只好妥協,吃飯了?

你回去吧。語氣裏的無力,更是桑樹拜托我照顧他讓我不能就此離開,廚房在哪裏。

見他一愣,我的視線随他左手指向廚房,再看着他起身,等我一下。轉身走進廚房,不出所料,冰箱裏有很多的食材。挑了些簡單的食材,快速做了一碗粥,端着走出廚房。他躺在沙發上睡着了,臉色更是蒼白厲害。叫醒他,等他睜開眼坐直,将粥遞給他,趁熱喝了會舒服點。

他看了粥又看了我,接過碗喝了起來。正開口提醒他粥是燙的,可等一下還沒有說出口,粥已入口。僅僅一秒,他握緊了差點打翻的碗,收起痛苦的神情,尴尬笑着解釋,還沒有睡醒。

我笑出了聲,真像個孩子。

冒出的熱氣像一層薄薄的霧霭,萦繞彼此。隐約裏只見一張微微泛紅的臉,嘴唇輕輕動着,一時大意。

是。忍不住又笑了笑,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他喝完粥,我将準備好的感冒藥和熱茶遞給他,等他吃完,好點了?

好多了,謝謝你。

應該的。陪他坐了一會兒,看他臉上慢慢有了血色,我站起來,那我回去了。要是還不舒服,一定要到醫院。

羅嗦。他是開玩笑,我不跟他計較,叮囑他好好休息。

咚的一聲,電梯門開了,不想桑樹映入眼簾。來不及反應,一聲吳小姐冷了眼裏的熱情,語氣的疏離讓我想起早上錯失相遇的情景,早已不是滋味卻還要假裝不在意。語塞說不出一字,只能點頭微笑。他邁步從我身邊走過,腳步聲越來越遠,消失在門裏面。

轉頭,走廊空空蕩蕩,沒有了他的身影,沒有了他的氣息。心裏有東西在滋長,像是憂傷譜寫的一曲苦楚。我在做什麽,是在奢望,奢望他的眼裏有我的存在,不,不該允許自己有那麽多的情不自禁。命令自己立即回頭,警告自己不許留戀。不屬于你的就是不屬于你的,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這個人,注定與你無關,那麽早晚是離開,淺淺的傷口就讓時間來撫平。

轉頭,電梯門早已關上,連電梯都不願停留幾秒,何況是與你毫不相幹的人。

可笑,更可悲。

會議結束,李總讓我代他去機場,原來官司進是下午的飛機。車開到一半,細雨落在車窗前,滑落在車窗底,模糊了視野。是真的離開,不會再有變動。屬于官司進的篇章是結束,不是告一段落。沒有想象裏的歡聲雀躍,也沒有不該有的一絲不舍。似這細雨,無聲無息。

我走進機場,在安檢口找到官司進,他已經辦好登機和桑樹聊天,不知為何我希望自己可以不曾來了,又覺得慶幸自己能站在這裏。我邁步走去,止步微笑,官總。

來了。嘴角的笑意掩飾不了語氣的傷感,而停在身旁的桑樹使我沒有留意他到眼底的失落。響起的廣播又打斷了他的話,即将起飛的航班提醒他該離開的還是會離開。他有些妥協的收回視線看向桑樹,彼此擁抱,互道珍重,再說幾句轉身卻剎那轉回看着我,神情複雜,嘴唇輕啓換揚起一抹弧度。

一路順風。不管我們有怎樣的過去,這四個字是最好的收場。

他戴上墨鏡,笑意若有若無。邁出的腳步還沒有落地,轉回來抱住我。有些緊,聲音冷漠,吳果果,你真無情。

他轉身時仿佛說了話,還不知卻已消失在嘈雜的機場裏。看着他的背影,恍然明白初遇時的似曾相識原來是因為我和他是一類人。可,其實他和我截然不同。

吳小姐。

我轉身去看他,微笑等他繼續。他猶豫片刻收回視線去望官司進的方向,留眼神黯淡,側臉憂愁。

機場外,天空像是蘸滿墨汁的畫布,傾盆大雨呼嘯而至。每個人都是急匆匆的一閃而過,仿佛前行的方向才是他們該去的地方。

或許只有不斷向前,才能脫離曾經的折磨。若某天我和官司進再相遇,是否還記得起他的名字?

再見。

可是否還會再見,你到哪裏?

不同路。

幹脆利落的拒絕到底是為了掩飾多少的不待見還是迷惑真相流露,我只想他能多留在視線裏半刻,那麽大的雨,會淋濕的。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以為他會願意卻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他丢下一句不用,轉身斷了我開口的機會。

桑樹。我是瘋了嗎,對着轉身皺眉的他流露關心,你這樣淋雨會感冒的。

他眼裏的波動已經平靜如水,一句再見提醒我不要多管閑事,我可以作罷卻不肯回一句再見。他漸行漸遠,像是飄下的雨滴落在了雨水裏不見蹤跡,而他的身影終将在視線裏消失殆盡。

他會聽見我的那聲嘆息,可哪怕聽見也無動于衷。

回到車裏,想起後備箱裏有雨傘。擡頭望去,是雨打在他的身上,濕了誰的關心,下車跑到後備箱拿出傘回到車裏追上他。雖然他沒有拒絕接過遞給他的雨傘,可一句謝謝比雨更有力澆滅了眼裏的喜悅。怕自己再停留會讓他将傘遞還給我,可剛好綠燈變紅燈給了我借口留下,可他已經打開了傘走在人行道上。傘遮住他,隐退在人群裏。愣愣地彎嘴淺笑,聽見車笛聲,開車經過在下個路口打方向盤駛進相反的道路。

何時,雨咆哮而至,欲砸碎車窗,卻只是徒勞。容顏勝不了分秒只能失去如花似玉,年齡敵不過歲月只好等着衰老将至,情意比不過現實只是多了無動于衷。那些無能為力的東西做不到眼睜睜放棄,只能留下自作自受。

吳果果,你真無情。

瞳孔收緊了些,說我無情,不如說我無心。無情之人還會過渡到有情,無心之人才能絕情。可我做不到無心,因為有一個人一直在心尖徘徊。他已在某時離去,又在某時回來,給你甜蜜給你痛苦,不就是債。

等雨停下,天又該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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