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原主十七歲招的上門女婿,十八就生下了徐天寶,二十三歲死了男人,過了一年之後,嫁給了王嘉慶,成婚三年,并未給第二任丈夫誕下子嗣。

如今徐天寶已經九歲,是懂很多事的年紀了,而老管家死了才不到三個月,管家權已經大半被王氏握在了手裏。

原主嫁給王嘉慶不久,公爹就去世,為了守喪,王嘉慶也沒碰她,自然不可能有孩子。

守完一年喪,原主便同王嘉慶圓了房,然後差不多半年後,有了身孕。

但這個孩子沒有保得住,因為她被小姑子推了一把,流了産。

可能是因為這次小産傷了身體,原主容顏憔悴許多,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能夠有個孩子。

老管家在的時候,她還多有克制,但也快壓制不住自己對兒媳婦的惡意,前幾個月老管家一死,她就變本加厲,直接就說原主是不下蛋的母雞。

依蘇卿看,原主八成有産後抑郁,加上丈夫沉迷讀書,對她并不憐惜,反而處處站在母親這一邊,老管家又去世,她一下子沒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依靠,更是天塌了一般,軟面團子任由婆母磋磨。

她的兒子本來是個活潑孩子,也因為這種壓抑的環境,性格變得十分敏感膽小。

好在現在也才半年而已,蘇卿又回放了一遍原主的記憶,把無關緊要的玩樂和傷悲春秋全部跳放,然後發現事情想得比她好處理多了。

這個朝代雖然還是男尊女卑,但女子的地位其實比大多數朝代好得多。

這個朝代和她記憶裏的漢朝類似,不僅鼓勵女子寡婦再嫁,女子和離和改嫁也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連當朝皇帝的生母之前都是個平民百姓的夫人,他自己的妃子裏也好幾個都是改嫁的。

而且民間一夫一妻的很多,三妻四妾的反而是極少數。

不過就算是講究夫妻平等的現代社會,還有小姑娘被渣男精神操控,日子過得水深火熱,原主這種情況,她就不多給予評價,付給了她功德就是金主爸爸,蘇卿只想把任務好好做完。

她吩咐府裏的丫鬟給她準備好熱水,她要沐浴。

吩咐完之後,蘇卿卸掉腦袋上累贅的簪子和一些多餘的收拾,又朝着跟着她的徐天寶招了招手:“去給娘拿把傘過來,塗了梅花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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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寶疑惑不解:“可是外面沒下雨啊娘,而且那把是爹他最喜歡的傘,要是弄壞了,他肯定會和你生氣的。。”

蘇卿懶得和他解釋這麽多:“要你拿你就去拿,哪裏這麽多廢話。”

她認真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便宜兒子:“還有,你爹只有一個,正在地下躺着呢,現在這個算什麽爹。”

徐天寶感覺娘親變得有點怪怪的,不過他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點點頭立馬跑去給蘇卿拿了傘過來。

熱水很快被人安排上,那邊哀嚎自己手斷了的王氏一邊讓人給她請大夫過來,一邊惡狠狠得罵:“給她上開水,燙了這小賤人一層皮!”

這會是王氏在處理府上中饋,當初有老管家壓着,現在的府上卻幾乎都換成了王氏的人,自然聽她的,不把府上的這個夫人放在眼裏。

反正大家也知道,只要是老夫人和夫人吵架,老爺肯定是會幫着老夫人的。

蘇卿吩咐的是一個人,結果讓人把熱水擡來的是專門伺候王母的一個大丫鬟如煙。

對方出身低賤,但長得漂亮,能幹又嘴甜,很是讨王母喜歡,而且很多磋磨徐茹這個女主人的法子,都是她出的“好主意”。

因為如煙對老爺王嘉慶還抱有別種想法,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她本就對徐茹抱有極大的惡意,加上老夫人撐腰,每次把原主欺負得眼淚汪汪,可憐至極,她就能生出極大的快感。

滾燙的開水是她讓人擡進來的,過來的時候,她腦海裏想了一百種法子,待會要如何讓徐茹不小心被開水燙到,光是這麽想一想,她就充滿了愉悅感,一雙丹鳳眼因為這份惡意帶來的愉悅感閃閃發光。

小厮們擡着裝了洗澡水的浴桶進來的時候,蘇卿坐在梳妝臺前卸妝,因為其中一個小厮不小心崴了一腳,那熱水便朝着蘇卿灑了過來。

只聽得一旁徐天寶害怕的一聲:“娘親!”和大丫鬟如煙裝模作樣的一句小心。

她還特地向前一步,為的就是更好更近的欣賞徐茹因為燙傷尖叫疼痛的樣子。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話,會下意識地轉頭。

蘇卿也的确如了如煙的願,轉過頭來,然後不知道撐開哪裏來的一把傘,完美得擋住了熱水不說。

她還故意地轉了幾圈,把熱水全部擋了回來,滾燙的水滴飛濺到小厮還有離她最近的如煙的身上。

有的落在了褂子上,一部分直接落在了如煙的臉上。

其實只是水滴飛濺,燙得并不嚴重,就是臉頰有點紅,但如煙還是害怕極了,當場捂住自己的臉尖叫起來。

蘇卿捂住自己的耳朵:“嚎什麽呢,這裏又不是屠宰場。”

如煙松開手來,幾乎難以掩飾自己眼裏的惡意,她哭哭啼啼地說:“夫人,如煙什麽都沒做,你為什麽要害我?”

蘇卿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算是什麽東西,不過府裏的一個下人,有什麽地方值得我花心思害你。”

不是所有人都像老管家那樣知恩圖報的,對如煙這種人來說,做主子的但凡軟弱半分,她的能欺你到頭上來。

蘇卿并不想刻意去壓迫女性,但她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害自己,害原主的人。

人渣不分男女,報複起來的時候她也不能性別歧視不是。

如煙愣住,她望着蘇卿冷漠且高高在上的眉眼,感覺這個軟弱的夫人似乎和以前有點不大一樣了。

她總算是記起來先前蘇卿毫不留情地捏着王母手腕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悔意。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難道是她們把這女人逼得太狠了,以至于她破罐子破摔,行事都不管不顧了?

說來這時間也是巧,王嘉慶從外頭回來了,先見他的,便是他的生母王氏。

聽了她的哭訴,又看看母親那只使不上力氣的手,他不由得對妻子徐茹生出怨怼來,怒氣沖沖得便往院子這邊走,結果一來,便看到這個亂七八糟的場面。

妻子徐茹披散着一頭烏黑長發站在那裏,地上是他心愛的傘,還有水漬,以及一個梨花帶雨的大丫鬟如煙。

他頓了下腳步,然後質問徐茹:“你對母親做了什麽,害她的手變成那樣。”

蘇卿轉過臉來,沒好聲氣地怼他:“只是脫臼而已,随便找個接骨大夫就能接上。”

她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即便當時腦子混沌,全憑本能,也不至于兇殘到直接把人手給打斷。

她上下打量着王嘉慶,對方的确生得一表人才,明明是個窮苦人家出身,舉手投足之間卻有種貴公子的做派,而且能讀書,會做事。也難怪會被官家小姐看上,一見傾心,非君不嫁。

不過就這姿色,還比不上當初的皇帝蕭越呢。

在王嘉慶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先聲奪人,堵住了對方的嘴:“你既然回來了,那正好,勞煩把和離書寫了,我要同你和離。”

作者有話要說: 發出了想要評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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