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跑

雨夜,風聲凄厲,頭頂的燈映在地上一片慘白。

南晚渾身濕透,裙子黏在身上,顯出身體的輪廓,她不停地發抖,卻咬緊了牙一句服軟的話不肯說。

男人站在她面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打着一把黑色的傘,表情冷漠,高高在上的姿态。

手中牽着的兩條德牧朝她兇猛地吠。

“還要逃嗎?”男人低下頭看她,嘴角扯出涼薄的笑意。

南晚猛地擡起頭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嘴裏逼出一個字:“逃。”

男人手中的力道微松,那兩只半人高的狗朝她面前躍起——

南晚閉着眼,臉色慘白,身體顫抖得厲害。

兩只德牧離她很近,她甚至能聞到狼犬口中的異味。

胸口湧起一陣惡心。

“還真是倔強啊。”男人打了個響指,身後的黑衣人走上前來。

“看你的人是宋媽,既然‘照顧’不好人,也不用在這一行幹了。”

他一句輕飄飄的話,切斷了一家人的生路,宋媽家裏窮,指望着她掙錢,這次南晚是給宋媽下了安眠藥才逃出來。

宋媽對她好,她不願意連累宋媽。

但她沒辦法啊。

“霍浔洲,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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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角微微翹起,有雨絲飄在他的睫毛上,他低頭看她的時候,竟有幾分多情。

“現在肯說話了?”

他扔掉手中的傘,把德牧交給了下屬。

彎下腰,粗暴地把她拉起來,俯身吻上她的唇。

或者,那根本算不上吻,那是一種撕咬,男人的怒氣鋪天蓋地,恨不得把她吞之入腹。

那天晚上,南晚被折騰得很慘。

霍浔洲撫摸着她赤/裸的腿,動作輕柔,面色卻冷戾:“再有下次,你這雙腿就保不住了,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就不會想着要逃跑了,對?”

南晚蜷縮着身子,她知道,霍浔洲說的話是真的。

***

“咚咚咚!”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把南晚驚醒。

她睜着眼,仿佛還沉浸在那種恐懼之中。

後來,她的腿真的受傷了,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砰砰砰!”

敲門聲更急促了,南晚擦了擦額上的汗,一下床,步履幾乎不穩。

打開門,宋媽站在門口,一臉的着急:“小姐,你快去看看先生,他喝醉了!”

沒等她回答,便被宋媽給拉了出去。

“先生不願意別人近他身,小姐你去看看。”

霍浔洲有潔癖,他不喜旁人近他身,唯獨南晚是個特例。

南晚被宋媽推進了霍浔洲的房間,手中還拿着宋媽給的蜂蜜水。

房間裏充斥着淡淡的酒氣,宋媽把門掩住,寬敞的房間裏只有他們兩人,氣氛卻有些凝滞。

霍浔洲躺在床上,領帶被扯開,不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她很少見到這樣的霍浔洲,霍浔洲一向是強悍的,從不會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以為這個男人是無堅不摧的。

南晚站在門口,離他很遠,眼中帶着點探究,就這樣看着他。

她不知道重生回來的霍浔洲為什麽會僞裝自己,以此來接近毫不知情的小南晚,但她實在怕了前世那個喜怒無常的霍浔洲。

南晚心裏暗下決心,不能讓霍浔洲知道她重生了。

不然,她就真的走不掉了。

就在她思考着對策時,霍浔洲睜開了眼睛,昏暗的燈光下,他遠遠地看着她,嘴角微揚,眉目含情。

他是個好看的男人,溫柔起來,沒幾個女人受得了這樣的攻勢。

“過來。”長年身處高位,這兩個字也帶着極淡的迫人氣勢。

南晚沉默地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霍浔洲不滿她的疏遠,伸出手拉住她的手,一使勁,南晚就撲在了他的身上。

他發出低低的笑聲,南晚臉擱在他的胸膛之上,都能感覺到一片震動,她身體下意識抖了一下。

霍浔洲仿佛沒發覺,懶懶地看着她:“怎麽了?”

南晚一激靈,小南晚是不害怕霍浔洲的,在小南晚眼中,這是她的戀人。

她想離開,就只能先降低霍浔洲的防備。

盡量柔化自己臉上僵硬的表情,她支支吾吾開口:“我來看你。”

霍浔洲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在她視線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眼中劃過一絲冰涼的審視,宛如緊盯住獵物的狼。

感覺到他手中力道的減弱,南晚飛快站起身來,她現在覺得剛才被他手拉過的地方,仿佛有風刃割過,又冷又疼。

南晚趕緊把宋媽給的蜂蜜水倒在杯子裏,她能感覺到霍浔洲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骨子裏的懼怕讓她手有些顫抖,即使一個勁說服自己,現在霍浔洲沒暴露本性就說明,他還不知道她是重生的。

她不可以露出把柄。

但一個不小心,“啪啦”一聲,杯子摔在地上,蜂蜜的甜暈染了些許空氣。

她不敢看霍浔洲,怕接觸到他懷疑的目光。

南晚蹲下身,潔白的貝齒死死地咬住唇,開始撿玻璃碎片。

耳畔,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霍浔洲下床了。

南晚不敢停下手中的動作,直到黑色的皮鞋停留在她的面前,他踩住了一塊碎玻璃。

南晚手一縮,指尖傳來輕微刺痛。

他扶起她,聲音低沉溫柔:“乖,別撿了,去休息。”

他的手握住她纖細的胳膊,透過薄薄的睡衣,傳來赤熱的溫度。

胳膊上的不适很快傳遍全身,他話一說完,南晚就兔子似的跑出了房間。

霍浔洲看着虛掩的門,手抵住唇,低低地笑了。

鼻間還萦繞着她的味道,真是,讓人留戀啊。

皮鞋踩過一地的碎玻璃,細微的噼裏啪啦聲在寂靜的房間裏營造出幾分驚悚的氣氛。

南晚睡不着,一閉上眼就全是剛才的夢境,她把自己藏在被子裏,似乎還能感覺到剛才霍浔洲的視線黏在她身上的感覺。

仿佛被一條正在吐信子的蛇盯住,讓人不寒而立。

今天周六,從小南晚的日記中,她知道,現在的她還在上大學。

霍浔洲沒有阻斷她的學業,他給了她最大的自由。

這也是南晚不敢暴露自己秘密的原因,她想去上學,實在太想去了。

南晚這一晚上都沒睡着,後半夜,她拿着手機,翻看着相機裏南父的照片。

這時候,爸爸的身體還很健康,重回到五年前,她一定要好好照顧爸爸。

她打了好幾次南父的電話,都是在還沒接通時就挂斷。

她不能讓父親再次成為霍浔洲威脅自己的手段,她最愛的父親,值得世間最好的對待。

就這樣,時間也過得很快,天蒙蒙亮起,南晚閉着眼,她不想去見霍浔洲。

宋媽盡職盡責,八點的時候,敲響了她房間的門:“小姐,起床了,先生在等你吃飯。”

霍浔洲已經坐在了桌旁,初升的太陽光暖暖的,照在男人的頭發上,冷血動物似的人也沾了些暖。

南晚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飯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南晚沉默地拿起筷子。

“汪汪汪”一陣犬吠聲傳來。

南晚手一縮,筷子差點掉在地上。

那兩條熟悉的狗被人牽了進來:“霍總,小黑來了。”

那兩條兇猛的狗有個相同的名字。

霍浔洲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飼養狗的人便把狗牽到了南晚身旁,那裏擺着兩個狗碗。

南晚不敢看這兩只狗,這是她的噩夢。

後來這兩只狗親手被霍浔洲殺死了,他是一個冷血的人,對着養了兩年的狗依然毫不留情。

“汪汪汪!”兩只狗看見南晚,一個勁地朝她身旁躍。

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齒,讓人看了滲得慌。

宋媽倒不怕:“小姐,小黑這是讓你去摸摸它。”

原來南晚很喜歡這兩條狗,和它們相處得也不錯。

南晚使勁搖頭,捏住筷子的手已經全是冷汗。

小黑見南晚不理它們,只好自己去吃飯。

南晚小腿微微顫抖,被狗咬的感覺在此刻又那麽鮮明,滿地的鮮血,她疼得快要暈厥。

狗的狂叫聲,獸類綠油油的眼睛,眈眈地盯着她她,原本不怕狗的她,自那以後怕得要死。

南晚坐立不安,手緊緊抓住衣角,仿佛下一刻就要逃跑。

霍浔洲嘴角含着不知名的笑,看見她害怕的樣子,仿佛施舍般說道:“過來。”

南晚再顧不上其他,拿着自己的碗就朝霍浔洲那邊走去。

她只想離那兩條狗遠一點,霍浔洲卻拉着她坐到了他的身旁。

他的手輕搭在她的肩上,仿佛只是不經意。

“不喜歡今天的早餐?”他淡聲詢問道。

南晚搖了搖頭,低下頭喝了一大口牛奶。

嘴邊上沾染了些牛奶的白,霍浔洲伸出手給她擦幹淨。

指尖微涼,滑膩的觸感,讓人想起某種可怕的爬行動物。

南晚瑟縮得更厲害。

“冷嗎?”

她搖搖頭。

霍浔洲手微微用力,把她圈在懷中,聲音滿足:“這樣就不冷了。”

南晚咬着牙,使勁克制住自己推開他的沖動,她感覺更冷了,他的胸膛仿若冰雕。

霍浔洲嘴角勾起個淺淺的弧度,樓主她肩膀的手,輕輕拍着她的肩,宛如一個溫柔情人。

但極黑的眸中卻格外幽深,他看着她柔軟的頭發,眼神餍足。

為什麽總是這麽不乖,非要他使出手段逼她,她才能來到他身邊。

“不是說想去公司看看,今天跟我去。”這不是詢問,只是冷淡的通知。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大概率寫這個,感興趣的小可愛預收下叭,點進專欄可見~

《在妖怪小學當老師》

一開始,易瑤只想當個普普通通的老師。

可沒想到,學生居然全部是妖怪。

易瑤.冷漠臉:我現在離職還來得及嗎?

校長:親,你已經簽了合同了喲,未滿一年要付違約金的。

小妖怪:我們超兇的,會吃人!

易瑤瑟瑟發抖:可是你們今天的古詩沒被背完。

體育老師:滾回去背古詩!

小妖怪們:嘤嘤嘤,江老師暗戀易老師。

易瑤:暴躁得想打妖怪。

體育江老師:那個,他們說的是真的……

期末時:

易瑤拿着語文書走進教室,一本正經臉:體育老師生病了,這節課上語文。

小妖怪們:你胡說,江老師下課還在打籃球。

下一刻,江廷杵着拐棍走進教室:對,我生病了。

小妖怪們:嘤嘤嘤,江老師和易老師什麽時候分手,我想上體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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