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裙子
霍浔洲卻只是拿到手裏,并沒有翻看的動作。
南晚心懸在半空,難受極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別墅,宋媽一看到他們回來,高興地迎了上來。
“小姐,你這幾天怎麽沒回來呢?”
“我住的寝室。”她小聲地說,有點心虛。
“寝室哪有這住得舒服啊。”宋媽剛想給她說,她不在這幾天,霍浔洲很不習慣。
霍浔洲卻把南晚叫上了樓。
南晚更是緊張,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似的。
她向宋媽使着顏色,宋媽只是樂呵呵地讓她趕緊跟上。
南晚很少到霍浔洲的書房來,她平時在霍家大多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哪也不去。
霍浔洲坐在書桌前,慢條斯理地翻開。
南晚心緊張得亂跳,她沒有告訴霍浔洲自己去拍照的事,怕他生氣。
不能讓他看見!
眼看着他慢騰騰地翻,馬上就要翻到有她照片那一頁了。
南晚像一只知道自己死期,卻只能無奈等死的小動物,可憐極了。
她低下頭,簡直不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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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浔洲果然翻到了有她照片那一頁,照片上的女孩子穿着齊膝的白裙,頭發柔順披在身後,雖然只有黑白兩色,卻無損那樣的美好。
“你的照片。”他語氣很平淡。
南晚擡起頭,他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到他身旁,看到書上自己的照片,臉上一直**辣的溫度,有些害羞。
“很好看。”霍浔洲稱贊道。
“我記得你有條白色的裙子。”他舊話重提。
證據面前,南晚只能點頭承認。
霍浔洲嘴角勾起一個極小的弧度,書翻開在那一頁,他往後倚在靠背上:“去換,我想看你穿。”
她不動。
長牛仔褲和長袖襯衣,遮住了一副好身材,但卻讓她在霍浔洲面前多了幾分安全感。
霍浔洲沒動,只是語氣多了幾分脅迫:“晚晚,我是你男朋友。”
南晚沒了氣性,卻還想掙紮:“我衣服在學校。”
“我給你買了一件。”他看向一旁,沙發上放着一個裝衣服的口袋。
南晚覺得很不對,這一切好像都是霍浔洲設計好了一樣,而她就是那只跳進了陷進的兔子。
但她騎虎難下,只能拿着這條裙子進了換衣間。
手中這條裙子和她那條差不多,但剪裁和質感比較好。
換好之後,她不敢出去。
霍浔洲平時看上去挺正經的,但在床上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她實在是怕了這個男人,後面發展成不敢在他面前穿什麽露胳膊露腿的衣服。
即使重生回來了,這種習慣依然保持。
霍浔洲敲響了換衣室的門,有點不耐煩,“快點。”
南晚別扭地走出去。
她低着頭,不敢看霍浔洲。
沒有看到男人眼中的一抹驚豔。
她是很适合白裙子的,柔柔弱弱的模樣,有種娴靜如花照水的美好。
小腿白生生的,胳膊也纖細,仿佛輕輕一掐就能掐斷,一雙盈盈秋水眼,無端生情。
這樣的柔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破壞欲,讓人想弄哭她。
那樣一雙眼睛,哭的時候也應該很好看。
不過這到底只是心底見不得人的想法,霍浔洲身子微微向前傾斜,掩飾了身體的變化。
輕擡起她的下巴,贊揚道:“很漂亮。”
南晚撞進男人一雙含有情/欲的眼中,手無措得都不知道往哪放。
她是很清楚霍浔洲這個目光的含義的,可是她根本沒想過重生之後還和他上/床啊。
男人低下頭想吻她。
南晚頭一撇,男人的吻落在她唇角。
她無措極了,手抵在胸前,卻怎麽也推不開他。
“霍浔洲,不要……”
她小聲祈求,快急哭了。
霍浔洲的吻并不重。
他起身放開她時,南晚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雙圓圓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還想來?”霍浔洲嘴角微彎,這次是真情實意地笑了。
南晚猛地反應過來,臉上緋紅,推開他就往換衣室跑。
把門反鎖後,背抵住門不停喘氣。
今天是她的幸運日,霍浔洲這麽輕易就放過她了。
南晚換上自己的“安全服”,整理了好久,确保自己沒露出任何不該露的地方才出去。
霍浔洲沒有在書房裏,南晚心頭略安。
手中的白裙子此刻溫度灼人,她想把這條裙子給塞進衣櫃底,看都不想看一眼。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書房,四處看了一眼,仍然沒有發現霍浔洲。
蹑手蹑腳地溜進了自己的房間,一切都十分順利。
剛才霍浔洲的目光跟狼一樣,她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恨不得今晚都別看見他才好。
房間裏有獨立衛生間,南晚不打算出去了。
只是院刊沒在書房,應該被霍浔洲拿走了,這讓她有些不安,自己的把柄落在了他手中。
南晚又翻出日記,試着從日記本裏找出一點信息。
但她性格就是這樣,沒有每天記日記的習慣,只想起來或者有什麽大事才寫一寫。
因此,南晚能從日記本裏發現的信息很少。
她捂住自己的眼,真不知道霍浔洲在小南晚面前是怎樣表現。
那個單純的姑娘才會讓他在日記本中出現這麽多次。
真是沒眼看啊。
雖然以過來人的身份看有一點辣眼睛,但南晚仍然看得很仔細。
在二月中,整整一個月,小南晚只寫了三篇日記。
南晚覺得有些不對勁,并且,第二篇日記和第三篇日記相隔的時間太長了。
仿佛這中間原來還有一篇,卻被人撕掉了。
她瞪大眼睛,想找點證據驗證自己的猜測,但日記本完好無損。
這讓她有些沮喪。
能夠想到的都被一一否決,她覺得自己現在身處迷霧。
找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南晚打了個呵欠,今天真的有些累了,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她今天被霍浔洲吓慘了。
換好睡衣,她磨磨蹭蹭地爬上床,心裏還惦記着,要早點知道真相。
第二天下樓的時候,霍浔洲不在。
南晚有些詫異。
宋媽把她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說:“先生去公司了。”
不用和霍浔洲一起吃飯了,南晚真開心!
宋媽看見她沒心沒肺的笑,嘆了口氣:“小姐,你要多關心先生啊。”
她才不想關心霍浔洲呢。
她低着頭,不說話,有些倔強的模樣。
宋媽說:“先生多寵你啊,他有權有勢,小姐你可以好好把握。”
南晚:……
“小姐,你不要嫌宋媽唠叨,我這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來勸你,你就像我孫女……”
“宋媽,我知道啦——”她把聲音拖得老長,喝了一大口牛奶。
忽然想到了什麽,現在霍浔洲不在。
南晚擡起頭,眼睛晶亮:“宋媽,你知不知道我具體什麽時候搬來的霍家呀?我忘了具體時間了,我想給霍浔洲一個驚喜。”
宋媽一聽,高興極了,小姐總算開竅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小姐你就在霍家了。”
“那宋媽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生病住院的時候。”
南晚若有所思,原來她重生回來的時候,宋媽也才來,宋媽也不知道更多消息。
她有些失落,但又覺得這樣也好。
無論她調查出什麽,都不會牽連宋媽了。
“宋媽,我去上學啦。”她背起書包,回過頭說,“今天我問你的事,你別告訴霍浔洲呀。”
宋媽笑呵呵點點頭,年輕人的驚喜嘛,她曉得的。
南晚依然沒有放棄找兼職這件事,不過車模一事之後,她是不敢找什麽模特之類的兼職了。
最後在學校兼職群裏找到一個當玩偶發傳單的兼職,半天一百五,薪酬很不錯,還好她手速比較快,才搶到了。
這件事南晚只給霍浔洲簡單提了一下,因為是打着送他生日禮物的旗號,霍浔洲同意了。
事後,南晚都覺得很心酸,霍浔洲管她比她爸管得太嚴。
兼職的地點在一家商場裏,五月的天氣商場裏已經開了空調,帶着玩偶頭套只覺得有些悶,卻并不熱。
玩偶是一只熊本熊,圓乎乎的,很可愛。
手中的傳單一大摞,托了玩偶的福,傳單發的很快。
人們總是對萌的東西多一些耐心。
但也有不好的。
比如現在——
“砰”的一聲,有人拍了熊本熊的腦袋。
玩偶套下的南晚一懵。
後腦勺有些疼,嗡嗡地響。
她狠狠回過頭,瞪着那個拍她後腦勺的人。
那是一個初中男生,身邊還有幾個差不多大的學生。
看見熊本熊瞪他們,哈哈大笑。
南晚小聲地罵了兩句,其實她不太會罵人,翻來覆去就那幾個字,有病呀!
男生是聽不見帶玩偶人對他們的讨厭的。
笑嘻嘻地從一旁走過,還在說,你看那只熊好傻。
南晚:……
她才不傻!
她只是不想和他們計較!
只是頭有些難受。
她伸出手想碰一碰自己的腦袋,但帶着玩偶服,怎麽也碰不到。
在外人看來,這只熊萌翻了。
有人伸出手,想摸一摸熊的腦袋。
但還沒碰到,熊倒下了。
伸手的人:現在的玩偶熊也會碰瓷了嗎???
南晚整個人都是懵的,玩偶太大了,她沒站穩。
就直接摔倒了,還因為控制不住,打了一個滾。
熊本熊頭下的一張臉緋紅,一雙圓圓的眼睛水潤,還有些不敢置信。
她居然在這麽多人面前,出了這麽大的醜?
還好帶着頭套,沒人看見!她努力想爬起——
“南晚。”有些耳熟,又不敢置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熊本熊呆呆地擡起頭,在看見那雙熟悉的臉時。
整只熊都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來的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