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男朋友

南晚眼睛很疼,剛才女人猝不及防的一盆水, 有些進到了眼睛裏。

她揉了揉眼, 也睜不開。

女人說話時聲音又尖又利, 口水直往她臉上噴。

南文輝聽見女人的聲音時便出來了, 一看到女兒狼狽的樣子,生氣極了。

但他是文化人, 說不出女人那樣口無遮攔的髒話。

“這位大姐, 請你出去,這是我家,你來我家辱罵我的女兒, 如果你不向我女兒道歉,我馬上就報/警了。”

中年女人嗤笑一聲:“你報啊, 看警/察抓誰, 我兒子還在醫院躺着,就是被你這賤/貨女兒勾的, 老子還沒說報/警, 哪輪得到你說話。我兒子要出了事, 老子非把你女兒拉去賣了!”

南文輝被氣得不輕, 他交往的人中,歷來都是教師這行業的知識分子, 很少和這樣的蠻不講理的中年婦女打過交道。也不會這樣肆無忌憚罵人, 被氣得臉都紅了。

“晚晚,關門,我們報/警!”南文輝把南晚拉到身後, 就想關門。

女人故意往裏面一站,卡住半邊身子。

裝着受傷的樣子,哎喲直呼疼。

“沒有王法了啊,女兒是個狐貍精,去勾引我兒子,父親還打人,這家人要是在造孽啊!”

門自然關不上了,女人聲音很大,鄰居紛紛打開了門,看八卦似乎看着這一出好戲。

中年女人一看有了觀衆,表演得更得意了:“大家來評評理啊,我兒子昨晚好心把他家女兒給送回家,結果遭到一陣毒打,我那可憐的兒子喲,我薛家的獨苗苗啊,沒了你,媽也不想活了。”

“還有這個女人,我兒子說,她口頭上的男朋友就是個中年男人,我看不是什麽男朋友,怕是當了人家的小/三!”

衆人一聽中年女人這麽說,眼中都冒着精光,好家夥,多勁爆的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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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中年女人哭得這麽可憐,心頭早偏向了她,紛紛開始安慰,并且指着南晚家口中振振有詞。

南晚頭發黏在額頭上,眼睛因為剛才揉了太久而紅紅的。

她清楚地聽見了中年女人對她的侮辱,但這時她的澄清是沒有用的,人們都傾向于自己相信的那個。

她心裏憋屈得難受,特別是看見父親氣得直喘氣的樣子,一陣鼻酸,但她不能哭。

她把門打開,挺直腰板站在衆人面前。

“這位大媽,想必你就是薛明的媽媽,昨晚具體發生什麽事了,你問過你兒子了嗎?”

“大家都和我爸爸做過十幾年鄰居了,也知道我爸爸的為人,這位大媽說的話都是假的。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大家也不用忙着支持誰,警/察會還我們一個公道的。”

她說得不卑不亢,衆人被她的氣勢怔住。

中年女人眼看着情勢不對,忙開口:“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敢說嗎?這些鄰居就是沒看清你家的真面目,才會被你們欺騙!”

周圍人開始附和中年女人的話:“對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說啊。”

其實沒幾個人想替誰讨回公道,不過是一顆八卦的心,想為茶餘飯後增加點談資。

南晚手握得緊緊,昨晚的事這樣說出來,對她一個年輕女孩來說不是好事。

周圍人有男有女,男人的目光有些淫/邪,女人則是看好戲。

本來沒發生什麽事,被他們傳出去不知會說成什麽樣子。

南晚不肯屈服,就咬着那一句話:“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如果有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歡迎和我一起去警/察局了解事情經過。”

衆人只是抱着吃瓜的想法,才沒有人願意去警/察局,徒惹一身騷。

就在這時,警/察終于到了。

人群散去,中年女人一看到警/察來了,有片刻的驚慌,但很快反應過來。

“你們可算來了,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這家人,女兒打我兒子,老子打我這個老人家,我不活了。”

警/察神色肅穆:“有什麽事說清楚,我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中年女人一看南晚果真報警了,便想私下解決,南晚不肯,最後兩人僵持進了警/察局。

中年女人在一旁哭訴,南晚板着張臉,絲毫不近人情。

南晚仔仔細細把事情經過講清楚,她覺得有些羞恥,臉都紅了。

年輕的女警/察有些心疼這個漂亮的女孩子。

“你男朋友呢,作為當事人,他也要來一趟警/察局。”

霍浔洲啊,南晚抿了抿唇,最後認命地掏出手機,找到他的電話號碼。

不過兩聲,電話便被接通,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

“霍浔洲,我現在在警/察局,關于昨晚你打人的事情,必須你親自來一趟,很抱歉,打擾你了。”

霍浔洲笑了一聲:“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我。”

他還有心思調/情,南晚氣得想挂電話。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來警/察局。

但他昨晚是為了幫她啊,她說不出話來指責。

“你快來。”她頓了頓,聲音輕輕,“我等你。”

她挂下電話,中年女人還在那哭訴,她家只有一根獨苗苗啊。

女警/察幽幽地問:“不是還有個女兒嗎?”

中年女人立馬反駁:“女兒能當兒子嗎?”

沒有人說話。

沒過一會,霍浔洲來了。

他氣勢很強,也毫不遮掩,原本還很兇的中年女人在看到霍浔洲的剎那,忽然噤了聲。

霍浔洲看向南晚,眼中便出現些陰郁的神色。

她很狼狽,臉有些紅,頭發絲還是濕的,貼在額上,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就這樣看着他,仿佛他是她的依賴。

他走進,聲音低沉:“你怎麽了?”

南晚有些不自在:“被人用水潑了。”

除了那個中年女人再不做他想。

霍浔洲輕笑了一聲,臉色很冷:“林翠是,你兒子叫薛明,現在在臨灣職業技術學院讀大一。”

名叫林翠的中年婦女一愣:“你想幹什麽?”

“警/察啊,他威脅我。”林翠眼看着又要撒潑打滾。

霍浔洲絲毫不在意,看着林翠的滑稽樣,仿佛打量着一條狗。

警/察似乎是得了某種授意,也不敢管。

霍浔洲扔下一疊資料,嘲諷道:“看看,你兒子強/□□女,那個女孩還未滿十四周歲,聽說是被你家用錢擺平了,現在還有這麽好的事嗎?”

林翠不識字,但聽到霍浔洲這樣說,頓時慌了,還嘴硬着說:“我兒子沒做過這些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要去醫院看我兒子了。”

林翠爬起來,驚慌得不成樣子。

霍浔洲伸腳攔住她,繼續說:“你兒子現在在醫院是?聽說也沒什麽大事。”

林翠這樣的潑婦面對着霍浔洲都害怕了,手裏緊緊抓着剛才霍浔洲扔的那幾張紙。

“你兒子就是被我打死了,我也有錢賠,你敢要嗎?”他聲音不大不小,也不怕被警/察聽到,臉上表情十分陰戾。

林翠怕了,好像她惹上了什麽了不得的人,她的兒子啊!

她撲通一聲給霍浔洲跪下:“你饒過我兒子啊,他還只是個孩子,他不懂事啊。”

“既然敢來鬧,就要承擔鬧的代價。”霍浔洲聲音很冷。

看着林翠怕的涕泗橫流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又看向南晚,她睜着圓圓的眼睛,坐姿很乖巧,背挺得直直,就這樣看着他。

霍浔洲彎了彎嘴角,有了絲真切的笑意,朝她伸出手:“跟我回家。”

南晚愣了愣,遲疑地把自己的手放在霍浔洲手掌上。

他一合攏,把她拉了起來。

林翠的哭聲在警/察局回蕩,衆人面面相觑。

雖然都聽到了剛才霍浔洲的話,但沒一人開口,沒辦法,誰讓上面打了招呼呢。

更何況,林翠這樣的人,真是讓人惡心啊。

“幹活。”

他們現在要調查林翠兒子薛明強/□□女一案了。

有了霍浔洲給的證據,調查應該會輕松很多。

南晚沉默地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霍浔洲替她揩幹頭發,他沒服侍過人,對待自己又一向粗糙,南晚的頭發絲被他扯得疼。

“別動。”她心疼自己的頭發,把它從霍浔洲的魔爪中解脫出來。

霍浔洲目光漸深,她出事的第一時間,并沒有想到他,這讓他覺得失落。

最後還是通過他的施壓,才能南晚主動聯系他。

主動一次,對她而言就那麽難嗎?

“今天,謝謝你呀。”她小聲道謝,揚起小臉,努力對他露出一個笑。

她記得霍浔洲喜歡看她笑的,他幫了她,她也應該給一點回報,她不想欠霍浔洲什麽。

霍浔洲卻完全誤解了這個笑的意思,或許也是他根本不想去深究。

他伸出手,把她摟在懷裏。

她很小一只,軟軟的,抱起來感覺很好。

“別怕,我在。”

她沒有說話,靜靜窩在他懷中,很乖很乖的樣子。

霍浔洲十分滿意。

其實南晚不怕,她只是憤怒,又難過。

她太弱小了,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父親。

面對林翠這樣的人,除了報/警,也沒有其他辦法。

到小區樓下時,霍浔洲說:“我和你一起上去。”

南晚身上還披着他的衣服,卻依然搖了搖頭。

“林翠鬧這麽大,周圍的人都知道了,帶我上去,破除謠言。”

他似乎是一心在為她着想。

但南晚還是猶豫,她不想父親見到霍浔洲,那樣,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更複雜了。

但時機沒給她多餘的選擇,南文輝剛好出去接女兒。

一看到女兒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身上還披着一個男人的衣服。

“南晚!”

南晚有片刻的驚慌,父親皺起眉,直呼她的名字,應該是生氣了。

她低下頭,也逃不過去了:“爸爸。”

她艱難地介紹着霍浔洲,閉了閉眼:“這是我的男朋友。”

在她開口的時候,霍浔洲嘴角往上一翹,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有些狡猾,像狐貍似的。

他開口時,聲音穩重:“伯父,您好,我叫霍浔洲,是您女兒的男朋友。”

南文輝手背在身後,眉頭皺了皺:“你們跟我上來。”

南晚有些怕,父親很少對她生氣的。

這次看起來,好像真的是氣狠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眼中有些迷茫,可憐極了。

霍浔洲握緊她的手,小聲道:“別怕。”

南文輝猛地回過頭:“別說話!”

這下好了,兩個人都不敢說話了。

南晚是被吓的,慫了。

霍浔洲是顧及了南晚的面子。

上輩子他用南文輝來威脅過南晚無數次,每次效果奇好,他自然知道南文輝在南晚心中的地位。

雖然他對南文輝談不上敬愛,但為了南晚,他也不會抵抗。

一進門,南文輝就坐在沙發上,想摸煙盒,但沒找到。

霍浔洲知情趣地遞上一支。

南文輝轉頭怒瞪:“你要吸煙?”

霍浔洲面不改色:“不抽。”

“那你随身帶着煙盒?”

“人情往來罷了。”

聽着父親和霍浔洲的交談,南晚好怕。

她死死摳住霍浔洲的手心,生怕父親哪句話得罪了他。

他脾氣不好,父親又老了,打架肯定打不贏。

霍浔洲那力氣,昨晚一腳把薛明踢得好遠,她現在想起來還膽顫心驚。

霍浔洲朝她安撫似的一笑。

南文輝又氣了:“你松手,在家裏還拉拉扯扯的成什麽樣子!”

南晚秒松手:“爸爸,你別生氣。”

南文輝不停抽煙,氣啊,真氣啊。

女兒不聲不響地就帶回個男朋友。

更何況,這男朋友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他女兒這樣乖巧溫順的性格,還不得被吃個死死的。

總之來說,就是南文輝對女兒這個男朋友特別不滿意。

南晚小心地說着話:“爸爸……”

“行了。”南文輝說道,“你去房間裏待會,我和你男朋友聊一聊。”

南晚不想走,“爸爸,我在這不會妨礙你們的。”

“你進房間去!”南文輝十分固執。

南晚知道父親的性格,父親平時是一個溫柔的中年男人,但只要他認定的事,沒人可以更改。

她只能朝房間裏走去,最後看了霍浔洲一眼,十分擔心。

霍浔洲坐在南文輝對面,片刻之後,手機“叮”的一聲。

是南晚發來的消息。

“你別和我爸爸計較,他只是太關心我了,你別生氣,別對他動粗。我會報答你的。”

霍浔洲看到這條消息差點氣笑,他究竟在南晚心中是個什麽形象啊?

“和別人說話別看手機,行為不禮貌。”南文輝冷酷說道。

霍浔洲一頓,果斷關掉手機,擡頭露出個笑:“對,您說的是。”

南晚着急呀,不安呀,把耳朵貼在門上,想挺清楚他們聊的什麽。

但門的隔音效果挺不錯,父親和霍浔洲說話又像刻意壓低了聲音,她聽不見。

南晚好怕啊,腦海中設想了無數多個可能出現的場面。

霍浔洲這樣的男人半點受不得委屈的,父親看上去又很生氣,要是霍浔洲對父親動粗了怎麽辦。

他也不是沒打過人。

南晚咬住自己的手指頭,心撲通撲通直跳。

為什麽這麽巧,霍浔洲剛送她回來就被父親看見,而且還是在那麽暧昧的場景下。

她騎虎難下,除了承認沒有別的辦法。

時間過得緩慢,終于——

門開了,霍浔洲站在門口:“出來。”

南晚立馬跑了出去,父親好好的,在廚房裏做飯。

一看到她,便撇過頭去,看上去還是生氣的。

南晚賴在父親身邊,撒嬌道:“爸爸,你別生氣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呀。”

南文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晚晚,爸爸不是生氣,爸爸只是擔心你。”

女兒的性格她知道,不是确定了關系,不會把男朋友帶回來見家長的。

他不希望女兒和霍浔洲在一起,但作為一個開明的父親,他又不願去阻攔女兒的感情。

南晚心裏酸酸的,她把頭放在父親肩上,聲音小小:“爸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在霍浔洲手中艱難求生,她以前都做到了,現在也能做好。

這頓飯吃得特別不是滋味,只有霍浔洲好像熱衷于演戲?

對南文輝很尊敬的樣子。

南晚也不揭穿他,畢竟在父親面前表現好點。

父親也就不會這麽擔心她了,父親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只希望父親過得很好很好。

只是,吃了一口飯,又開始擔心起來。

她想起給霍浔洲發的信息,說會報答他。

可霍浔洲什麽都有了,需要她報答什麽呢。

她愁啊。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上次回家說給霍浔洲帶特産她忘了,這次可以補上!

吃完飯後,南文輝便不客氣攆人了。

南晚躲在父親身後,對他眨了眨眼睛,十分無辜的樣子,完全把他昨晚說的,今天回海城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霍浔洲心頭冷笑了一聲,真是好啊。

但在南文輝視線逼視下,霍浔洲還是走了。

他等着南晚的解釋,但等到了淩晨,也沒收到什麽信息。

這個狐假虎威的女人。

真是優秀啊!

南晚這晚睡得很好,她覺得霍浔洲好像有點怕她爸爸。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就是這樣覺得。

這樣好啊,她就不用這麽快回海城了。

第二天一早,南晚去了奶茶店,她好歹在奶茶店做了半個月,還沒拿到工資,這是她應得的,她不會放棄。

奶茶店生意不如平常好,薛明姐姐愁眉苦臉的樣子,一看到南晚進來,目光頓時一變。

有些恨意,卻又不敢說什麽的樣子。

“你怎麽來了?”

“我不做了,你把這半個月的工資給我。”南晚語氣不卑不亢。

薛明姐姐頓時怒了:“你還好意思來問我要工資,我弟弟被你男人打成什麽樣了?”

相比于薛明姐姐的憤怒,南晚極為平靜:“薛明為什麽會挨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和你說過,我只把薛明當成普通同學,你還一個勁地撮合,每次薛明來都讓我給他做奶茶,你是老板,我當然不能反抗,但現在我辭職了,我自認在工作的時候沒有做錯什麽事,你理應把工資給我。”

薛明姐姐一聽南晚這樣說,有片刻的驚慌。

她是知道弟弟做的那些事的,但弟弟從小被家裏人慣壞了,幾乎是要什麽給什麽,她這個姐姐也寵着他。

那天晚上弟弟回來之後便一直說胸口疼,去醫院檢查也沒什麽大事,但母親卻咽不下這口氣,加上弟弟的添油加醋,母親便去找南晚了。

本以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會得到大筆賠償費。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南晚剛來奶茶店的時候,薛明姐姐看南晚表面乖巧的樣子,想着讓弟弟得償所願也未嘗不可,沒想到,她是真人不漏相……

弟弟現在還躺在醫院,原來做錯的事又被捅出來了,他們家現在是風雨飄搖。

薛明姐姐煩透了,本來想壓榨一番南晚,但現在這樣子,也怕了。

從收銀臺裏拿出半個月的工錢:“給你,趕緊走,我們一家人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南晚接過錢,認真點清楚,認真地說:“是你們自作孽不可活。”

南晚把錢放進口袋,輕嘆了一口氣,賺錢怎麽這樣難呢?

她準備回家,但剛走過拐彎處,便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

南晚下意識尖叫出聲。

身後的人發出一聲輕笑:“還知道怕啊。”

是霍浔洲的聲音。

南晚仍驚魂未定,狠狠一跺腳。

但他反應快,側身一閃,也把她給帶到了一邊。

她氣得小臉紅撲撲的。

“昨天晚上膽子不是很大嗎?”

南晚眼珠子亂轉,就是不肯看他。

開始有點慌了。

“什麽時候跟我回海城?”他老話重提。

南晚不說話了。

“在想什麽呢?怎麽拖延時間?”霍浔洲倒是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南晚有點愁。

“我爸爸知道我這麽早回學校,他會生氣的。”她小聲地說。

其實不會生氣,南文輝是很寵着她這個閨女的。

但根據昨晚的情況來看,霍浔洲好像也有點怕南文輝,南晚其實很聰明的,狐假虎威這個詞用的出神入化。

“是嗎?那我和你爸親自說?”霍浔洲笑了,他看南晚這模樣,明明可憐極了,卻還拼命想着辦法,小臉都急紅了,眼中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可愛這個詞,他只在南晚身上體驗過。

“不要!”她趕緊拒絕。

“我不想這麽早回海城。”

“行啊,不回海城。”霍浔洲懶洋洋地說。

南晚眼睛一亮。

“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算了,還是回海城。

“還有,你昨晚說的報答是什麽?”他開始要報酬了。

南晚露出一個笑,很明媚,她取下背包,拿出一個包裝盒。

那樣的輕快仿佛自帶背景音樂“铛铛铛!”

“我們臨灣的特産!”她雙手拿着包裝盒,舉到他面前,“龍須糖絲!”

霍浔洲看着她手中的東西,面色複雜,“這就是你說的報答?”

南晚看他這副很不想要的樣子,有點不開心:“是啊,這很甜的,很好吃的。”

“你不要嗎?”他不要就算了,反正報答她給了。

霍浔洲搶過她手中的包裝盒:“這不算。”

南晚怒了:“你要了我的東西,還說不算報答?”

“南晚,有你這麽磕碜人的嗎?”

她嘟着嘴,不說話。

“行了,東西我先收下。”他說,“最遲明天,跟我回家。”

南晚很不高興。

但霍浔洲說過的話沒有收回的,她知道這已經是寬限了。

她讨厭死霍浔洲了,這個自大又霸道的男人。

霍浔洲現在住的賓館,他和人打着電話。

電話那頭有人問道,“霍總,現在還需不需要跟着南小姐?”

他沉吟片刻:“跟着。”

他說服自己,是為南晚好。

現在薛明住院,還攤上了刑/事案件,薛家怕不會輕易放過她。

但他自己知道,這都是他的借口。

薛家這樣的小戶人家,他輕輕動動手指,便可以讓他們說不出一句話。

他骨子裏就是想掌控南晚的生活。

郵箱裏還躺着幾張照片,那是南晚被林翠潑水的場景。

她有些茫然,還搞不清楚情況。

臉上、頭發上沾着水,很狼狽的樣子。

發信日期是前幾天,剛好是林翠大鬧南家的時候。

是的,他知曉這件事的經過,在很早以前就了解了。

生氣是很生氣的,可他偏偏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在等,等南晚解決不了時乖乖來求他。

但她就是這樣倔強,寧願自己報/警,也不求他。

最後還是他用了手段,來強迫南晚打電話給他。

真是悲哀啊。

但他喜歡那種感覺,喜歡南晚別無選擇,只能依賴他。

這種變/态的快感,真是讓人上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沒有很甜呀~

說件事啦,明天(2.6)不會更新,後天(2.7)晚上十一點更新。

因為涉及到上千字收益榜,所以請小可愛們多多體諒噠~

這兩天更了兩萬多字,我很棒dei,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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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腦洞,收藏多就開文啦,小可愛們可以收藏下感興趣的呀~點進專欄可見

一、《在妖怪小學當老師》

一開始,易瑤只想當個普普通通的老師。

可沒想到,學生居然全部是妖怪。

易瑤.冷漠臉:我現在離職還來得及嗎?

校長:親,你已經簽了合同了喲,未滿一年要付違約金的。

小妖怪:我們超兇的,會吃人!

易瑤瑟瑟發抖:可是你們今天的古詩沒被背完。

體育老師:滾回去背古詩!

小妖怪們:嘤嘤嘤,江老師暗戀易老師。

易瑤:暴躁得想打妖怪。

體育江老師:那個,他們說的是真的……

期末時:

易瑤拿着語文書走進教室,一本正經臉:體育老師生病了,這節課上語文。

小妖怪們:你胡說,江老師下課還在打籃球。

下一刻,江廷杵着拐棍走進教室:對,我生病了。

小妖怪們:嘤嘤嘤,江老師和易老師什麽時候分手,我想上體育課。

二、《菟絲花從末世回來了》

阮寧在穿越末世之前是名副其實的菟絲花,身嬌體軟易推倒,背靠金/主好乘涼。

穿越回來之後,阮寧: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還是自己最可靠!

她美貌如花,能扛能打!

呸,不能扛,身體還是那個嬌弱的身體QAQ。

裴越挺滿意阮寧的,懂事乖巧不粘人。

但一夜之間,這個女人大變樣,在床上還想讓他躺身下?

裴越決定和她分手,當然,他不會委屈她,給了她一大筆遣散費。

但這個女人好像對他一點不留念???

不久之後:

友人一:介意我追你前女友嗎?

友人二:有你前女友微信嗎?我看上她了。

友人三:你前女友活不錯。

裴越:明明已經分手了,為什麽總感覺自己頭上種着一片青青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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