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肆無忌憚
大媽們全部愣住了, 完全沒想到南晚會說的這麽直白。
這個小區是臨灣建的比較早的一批小區, 住在小區裏的都是臨灣本地人,而且還是沒什麽錢的本地人。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所以大媽們才能這樣肆無忌憚講八卦。
沒有人來說什麽, 甚至還有更多的人來加入他們。
南晚一個晚輩, 這樣說話,大媽們臉面都有些挂不住。
“南晚啊, 你說話可要講點依據。”
“阿姨,您既然都知道薛家小兒子的下場, 您不希望您的兒子也和他一樣。”南晚淡淡說道, 對付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就必須用這種威脅的手段。
但好歹是一個小區的,話如果說太難聽也不好。
她放軟了聲音:“如果我聽錯了, 我向您道歉。”
大媽臉色鐵青,周圍原本一起講八卦的人紛紛沉默。
南晚原路返回,挽住父親的手。
爸爸看見剛才她的兇巴巴的樣子了, 爸爸從小叫她與人為善,不要與人交惡。
這一點,她前世做得很好,但她過得不好,讨厭她的人無論她怎樣都讨厭她,喜歡她的人同理。
這一次,她不想自己做得那麽好了。
她以為爸爸會怪自己。
但南文輝只是欣慰地嘆了一口氣:“晚晚長大了。”
Advertisement
“爸爸,你不生氣嗎?”
“爸爸高興還來不及。”南文輝輕嘆了一口氣, “爸爸雖然教你要與人為善,但世界上并非每個人都值得讓你這樣做。你性子溫和,爸爸還擔心以後你會受欺負。”
“晚晚,是爸爸沒用。”
南晚眼睛澀澀的:“爸爸很厲害。”
大概每個女兒都想過,以後長大了要找一個像爸爸這樣好的人。
她從小到大都覺得父親很厲害。
小時候,同齡人的父親都會打孩子,但她爸爸很少對她發脾氣,也不打她。
她那時候就覺得,她爸爸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
現在長大了,這個想法依舊未變。
雖然南文輝的身體沒什麽大事,但忽然的暈倒也讓南晚十分有危機感。
“爸爸,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她輕聲問道。
想了解這件事的經過,她知道父親不是那樣的人,她想為父親讨回公道。
南文輝的臉色有片刻的消沉:“是我違反了教育部規定。”
“但是,爸爸,你沒有鼓動班上的同學去參加校外培訓啊。”這是違背了師德的事,南晚不相信南文輝會這樣做。
南文輝沉默了片刻:“是我們班上一個同學去向市教育部投訴的。”
這個教了幾十年書的中年男人此時的神情像孩子一樣迷茫:“我一直以為對他們嚴格要求是為他們好,但沒想到,學生也有自己的想法。是我老了,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被辭退了也好,我還可以去做做其他事。”
原來是一個學生把南文輝在校外培訓機構上課的事投訴到教育局那兒去的,這個學生平時是班上的刺頭。
南文輝作為科任老師,對他比其他學生更嚴格。
他希望這個學生學好,他現在還這麽年輕,在臨灣這個小地方,學生家境沒有特別出彩的。
讀書是最好的改變自己命運的道路。
但或許在這個學生心中,這卻是老師的區別對待。
什麽都針對他,上課還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批評他不認真。
甚至也不是他們的班主任,居然還讓他請家長來學校。
于是他毫不猶豫把這件事投訴給了教育部。
甚至還親自作證,南文輝在他們班上宣傳過這個教育機構,鼓動他們去參加培訓。
班上大部分同學都很喜歡南文輝這個數學老師,但也有一小部分人畏懼他的嚴格,希望他們換一個數學老師。
也有同學去教育部澄清,但并沒有用。
南文輝看女兒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笑着安慰道:“沒事的,晚晚。爸爸換一份工作也好,你也不總是說,當老師太累了嗎?”
南晚難受至極,她原來總是覺得父親沒有很多時間陪伴自己,可是她知道父親喜歡老師這份職業的。
現在父親是蒙受不白之冤被辭退,對父親來說,是一個污點。
她默默抱緊父親的胳膊。
小時候是父親保護她,現在,她長大了,也該讓她來保護父親了。
就在這時,門鈴叮咚響起。
南晚去開門,在看見來人的時候,驚住了。
霍浔洲站在門口,衣冠楚楚的模樣,只是手中拄着根拐杖。
“晚晚,是誰來了?”南晚沒有把門完全打開,她站在門口,身影擋住了南文輝的視線。
“伯父,我來看看您。”霍浔洲主動出聲。
南文輝臉上的表情微動,最後只說:“進來。”
“你的腿怎麽了?”
霍浔洲微微一笑,并未說實話:“出了點小車禍。”
“年輕人做事要小心一點。”大概由于才經歷過一番大事,南文輝對霍浔洲的态度都好了許多。
“爸爸,他的腿傷還沒好,我先帶他去醫院看看。”說着,她就把霍浔洲推出門。
南文輝知道南晚和霍浔洲有話說,也并未阻止。
其實,她看女兒一個人回來。
是有些難過的,雖然他不滿意霍浔洲,但作為一個男人,女朋友家出了事,也應該在一旁關心愛護。
他的寶貝女兒要交給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但剛才看見霍浔洲即使腿受傷了,也來了。
不得不說,還是十分欣慰的。
“你怎麽來了?”
南晚知道父親的性格,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不願意很多人知曉,這也是她當時為什麽沒讓霍浔洲跟來。
不曾想,他居然腿受傷了也要來。
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霍浔洲了。
“我是你男朋友,你家發生這麽大的事了,還想瞞着我?”霍浔洲面色有些冷。
“你明明知道我們究竟是什麽關系。”她家的事更和他扯不上什麽關系。
“是情侶關系。”他大言不慚。
“別胡說了。”南晚有點心累,“你回去。”
“我來了就不可能回去。”
南晚和他沒法溝通,她現在一心都放在父親身上,根本分不出更多的心思在霍浔洲身上。
“你不想還你爸爸一個清白?”霍浔洲淡聲抛出最大的誘餌。
南晚果然上鈎:“你什麽意思?”
“去教育局投訴你父親那個學生叫鄧陽 ,他和薛明是表兄弟關系。”
南晚漸漸瞪大了眼睛。
“謝謝你。”她說,“但是,我想自己為爸爸讨回公道。”
她前世軟弱了一輩子,這次因為父親的事,她不想再受人欺負了。
霍浔洲似乎料想到她會有這一句話:“行。”
他早清楚她的性格,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顆倔強的心,前世便是如此,今生尤甚。
霍浔洲一句話幫了她一個大忙,她投桃報李:“謝謝你,我請你吃飯。”
“去你家嗎?”霍浔洲挑眉道。
南晚面色有些糾結,這時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晚晚,你們聊完沒有,晚上就帶霍浔洲來家裏吃。”
對于父親的話,南晚向來是很好拒絕的,她不知道父親是什麽時候對霍浔洲改變了态度,只能應了一聲好。
***
第二天,一群學生結伴來看南文輝。
這是他帶的學生,一群學生看見他的時候,其中有一兩個眼眶頓時就紅了。
“南老師……”
南文輝笑呵呵的:“哭什麽呢,等開學,學校會給你們安排新的數學老師。你們要好好學習,明年争取考個重點高中。”
“南老師,我們都習慣你教我們了。我們準備寫聯名信給校長,下學期還要你教我們數學。”
南文輝趕緊阻止道:“你們別難為校長了,他給你們安排的新老師也一定很優秀,你們可別耍小脾氣啊。”
一群學生又眼淚汪汪了:“我們只想要你教我們數學。”
南文輝也難受得緊,但作為老師,他不能在學生面前和他們一起哭泣。
只拍了拍哭得最慘的男學生的肩膀:“你們的心意,老師心領了。”
“老師就住在這,以後歡迎你們來問我數學題。”
一個學生破涕為笑:“南老師,你都不知道我多讨厭數學,難死了。但我喜歡您。”
南文輝手微微顫抖着,臉上的表情笑得十分滿足。
南晚坐在一旁并未說話,只是眼眶也跟着紅了。
父親教書幾十年,其實并未得到很多物質上的東西,但學生的真心喜愛卻是物質比不上的。
這大概也是父親會喜歡這一職業的原因。
最後一群學生離開的時候,還說着要去寫聯名信,但被南文輝給勸了回來。
南晚去送他們的時候,委婉打聽了鄧陽家在哪裏。
為首的班長憤憤不平:“鄧陽就是個蠢/貨!”
“如果不是他,南老師不會被辭退。”
其他學生也跟着附和:“他要不喜歡南老師,可以自己轉班,憑什麽要去告南老師。”
南晚其實也不喜歡鄧陽,雖然還沒見到面,但通過剛才學生的抱怨。
南文輝言語之間對鄧陽卻多有維護,說他們是一個班的同學,能聚在一起是緣分,鄧陽其實本性不壞,希望他們好好相處,不要互相責怪。
南晚知道南文輝的性格,但心中卻意難平。
在她心中,鄧陽大概是那種最壞的學生。
把那群學生送走,南晚便根據剛才他們給的地址打算去找鄧陽。
鄧陽的家在臨灣郊區,南晚下車之後還走了一段泥路。
她開始意識到,鄧陽家的情況應該并不好。
果然在到達之後,她看着眼前低矮的平房,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
剛剛走近,便聽見一個老人在訓孩子的聲音。
“陽陽,你去給南老師道歉!”老人的聲音沙啞滄桑。
男生的聲音朗朗:“我不去!”
“南老師是真心為你好,你怎麽能去告他啊。以後你在學校還有哪個老師敢管你啊,你想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嗎?陽陽,奶奶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太久……”
“奶奶,你別說了。”男生仿佛有些生氣,“我不會道歉的!”
說完,男生破門而出,剛好看見站在門口的南晚。
南晚臉上有些驚愕的表情,白色的裙子,黑色的頭發,皮膚白皙通透,對于十五六歲的男生來說,是最容易動心的對象。
鄧陽臉有些紅:“你是誰?站在我家門口幹什麽?”
南晚想起自己剛聽到的話,朝他禮貌地笑了笑:“你好,我叫南晚,是你們數學南老師的女兒。”
一聽到南老師這三個字,鄧陽的臉霎時冷了下來:“請你離開,我們家不歡迎你。”
這是,鄧陽奶奶出來了,一聽到南晚的自我介紹,立即高興說道:“是南老師的女兒啊,趕緊進來。”
“陽陽,你給南老師的女兒倒杯水。”
南晚剛想說不用,但鄧陽臉色已經臭臭地去給她倒水了。
他看上去很聽他奶奶的話,南晚對這個少年有了一點改觀。
畢竟,她對鄧陽的了解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說不定會有什麽誤差。
鄧陽去倒水的時候,鄧奶奶便和南晚聊着天。
這個老人身材有些矮小,臉上全是皺紋,看很和藹。
從鄧奶奶的口中,南晚得知,鄧陽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從小是鄧奶奶把鄧陽帶大了。
“這孩子本性不壞,這次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麽邪。”鄧奶奶喃喃道。
南晚卻忽然想到霍浔洲告訴她的,鄧陽和薛明的親戚關系。
她問道:“鄧奶奶,鄧陽的表哥最近有來找過他嗎?”
“他表哥進牢房去了,哪還能來找他。從小我就看他表哥不像個好的,不過前幾天,他姑姑來找過他,就是他表哥的媽。”鄧奶奶對南晚毫不設防,大概在老一輩人的眼中,老師的女兒也一定是好人。
鄧陽這時走了出來,剛好聽到後半句話,頓時有些着急:“奶奶你和她說這個幹什麽。”
“陽陽,聽我話,去和南老師道歉,他是個難得的好老師。”鄧奶奶苦口婆心道。
鄧陽臉色不自在:“奶奶,您別說了,我不會去的。”
鄧奶奶還想說什麽,被南晚打斷:“鄧奶奶,我想和鄧陽單獨聊聊,可以嗎?”
鄧奶奶點點頭:“你們聊。”
南晚站起身,朝鄧陽使了個眼色。
鄧陽還不大想起身,她輕聲威脅:“你也不想你奶奶知道,你是在污蔑我父親對。”
她聲音刻意壓低,鄧奶奶又有些耳背,自然沒聽到。
鄧奶奶還覺得自己孫子總算乖一回了,就跟着這個小姑娘走了出去。
郊區的房子比較稀疏,附近就只有鄧陽一家人。
兩人站在壩子邊上,鄧陽滿臉的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麽,趕緊說。”
“薛明媽媽找過你對,她是你姑姑。”
鄧陽臉色一變:“你說這個幹什麽,我走了。”
鄧陽步子很大,往前走得飛快。
南晚大聲說道:“我爸爸被學校處分并且辭退了,他下學期也不會教你們數學了。”
鄧陽腳步一頓:“不教還更好,關我屁事。”
“今天你們班上同學來看我爸爸,他說你心地不壞,讓他們好好和你相處。”南晚說,“鄧陽,雖然我爸爸的做法确實違規了,但如果你沒有說謊,他不會遭到這樣嚴重的處分。”
“大家都知道你說謊了,我爸爸沒有再班上提起半點他在校外培訓機構上班的事,也沒有讓你們去參加課後培訓。”
鄧陽不說話,少年的背影十分單薄,身上穿的衣服也洗得發白。
在來鄧陽家之前,南晚設想過許多可能出現的場面,自然包括了,可能鄧陽有苦衷。
她相信爸爸的眼光。
“你知道我家小區傳的是什麽謠言嗎?他們說我爸爸貪污了你們班班費。”南晚輕嘲道,“你應該知道我爸爸的為人。”
“我今天來也不是想讓你去教育局說什麽,只是,你應該去看下我爸爸。”南晚頓了頓,“他很想見你一面。”
今天那群學生來看南文輝的時候,南文輝第一件事便是問,“現在鄧陽怎麽樣了。”
南晚知道,自己父親還是擔心鄧陽的。
鄧陽背影一顫,良久後,他轉過頭來,眼眶有些紅:“我想去看看南老師。”
南晚把鄧陽帶回了家,當南文輝開門看到鄧陽時,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似乎不敢置信。
“鄧陽你來了,快進來。”
“晚晚,你出去玩,我和鄧陽說幾句話。”到這個時候,南文輝依然想着給這個學生保留一些自尊心。
他知道鄧陽的家庭環境,平時鄧陽在學校雖然很調皮,但心地不壞。
南文輝不敢相信這個學生會去教育局說謊舉報自己。
但其實,他本來也違規了。
南晚一出去就遇見了霍浔洲。
男人坐在車裏,半搖下車窗:“上車。”
霍浔洲腿傷還沒好,南晚坐在一旁,兩人之間沉默不語。
張叔也随霍浔洲來了臨灣,看見南晚還微笑着打了個招呼。
“薛明的案子結果已經下來了,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霍浔洲道,“鄧陽會去舉報你父親是因為薛明媽媽的威脅。”
寥寥幾句話就把這之間的關系說的清清楚楚。
她輕聲道謝:“謝謝你。”
霍浔洲:“我可以讓你父親的處分被撤銷,他也可以繼續教書。”
“不用了。”她拒絕道,她已經長大了,以後她會好好照顧父親。
霍浔洲沒有再說話,兩人之間一時無言。
“南晚,你不用總是拒絕我。”霍浔洲面無表情,“我不會要求你給我同等的交換。”
南晚才不信他,這個人是典型的資本家,他不會做慈善。
“馬上就要開學了。”霍浔洲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個噩耗。
對于南晚來說,開學意味着什麽?
又要回海城,而且還要去霍家。
她想裝死。
但霍浔洲不容許她裝死。
“把你爸的事處理好和我一起回去。”
南晚不想回去。
她握緊了手,給自己打了打氣,勇敢提出:“我下學期不想住霍家了。”
霍浔洲一怔。
轉而笑了,笑容很淡很冷:“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你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南晚的氣性也被激了起來:“什麽叫肆無忌憚,我是一個自由的人,憑什麽被你關在霍家?”
“你恐怕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關。”他靠近她的時候,眼睛微眯,目光很冷,“關是不讓你有半步出門的機會,上學,出門,上網,這些統統都不要想。”
“你說,你做到了哪點?”他嘲弄道。
南晚後背發冷:“霍浔洲你這個瘋子!你有病啊!”
“還沒有讓你真正見到我發瘋的時候。”霍浔洲挑起她耳邊的一撮發,“我都沒把你鎖在床上,哪算得發瘋。”
南晚牙齒都在顫抖,狠狠地瞪着他。
霍浔洲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喃喃道:“別用這樣的目光看着我,不然我真的會發瘋。”
真的受不了她絲毫的冷淡,他寧願那一雙眼睛中對他是仇視。
每次,她一提起要離開。
他便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永遠不知道,他等了她多久。
在前世,在她死後。
那種無望的等待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他低頭吻上她的臉頰,她在輕微地顫栗着。
“乖,”他輕撫着她的頭發,“別離開我。”
南晚咬着唇,她真是倒八輩子黴了。
遇見這樣一個神經病。
她以為霍浔洲變好了,結果是神經病學會了僞裝。
但僞裝的神經病本質裏還是那個瘋子,這不就暴露了原型嗎。
她總會離開他的。
遲早,有一天!
在霍浔洲松開她之後,南晚狠狠推開他。
他腿受傷了,一時不察竟被她推倒。
她打開車裏飛快逃了出去,從不曾看他一眼。
張叔不太清楚剛才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看霍浔洲陰沉的臉色,小心道:“霍總,現在去哪?”
“去醫院。”剛她用了十足的力氣,腿上的傷口又磕到了車門。
霍浔洲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傷口又被撕扯開了。
看來這麽久的努力還是沒用啊。
他也不想裝可憐了,他的可憐不會讓她有絲毫憐憫。
那天她削的兔子,可能就是一個笑話。
冷冷地嘲笑着他竟然去奢求她不可能的溫柔。
他們之間沒有多少溫情。
一個想逃離,一個想把她牢牢抓在手上。
不觸碰到這點的時候,他們之間還能僞裝得不錯。
一旦說道這話題,便只有無休止的冷戰争吵和威脅。
***
聽到霍浔洲又去了醫院的消息,卓彥的好脾氣完全沒有了。
電話裏的聲音憤怒得出奇:“洲哥,你別再自殘了!”
卓彥很早就看得很清楚了,霍浔洲武力值很強,那一群人雖然看着多,但各個都是虛的。
霍浔洲怎麽可能會受傷。
只有一個可能,那是他故意的。
在警/察/局的混混哭得很慘,一個勁說他們沒傷人。
他們倒是想啊,但霍浔洲根本沒讓他們碰到,就把他們全部打趴了。
事實上,他們得知自己還要賠霍浔洲醫藥費時,是很震驚的。
明明是他們去惹事的,最後卻成了被碰瓷的了。
霍浔洲心情很不好:“有事說事。”
卓彥嘆了口氣,注定他是勸不動洲哥的了。
想原來霍浔洲多意氣風發的人啊,果然愛情這玩意,能不碰還是別碰。
單身狗多好啊。
“薛明的媽,需要處理嗎?”卓彥問道。
薛明那個媽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得知自己兒子被判刑了,去法院鬧過好幾次。
現在更是把南家視為眼中釘,雖然霍浔洲很吓人,但她兒子已經要坐牢了。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薛明他/媽是打算讓南家也過不好。
霍浔洲想起剛才南晚仇視的目光,冷哼了一聲:“不用。”
作者有話要說: 南老師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