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道歉
霍浔洲看了她一眼, 笑了:“你是在吃醋嗎?”
她明明是在說正事!
南晚板着張臉:“我沒有。”
但這副臉微紅,眼睛又不敢看他, 眼珠子到處亂轉的模樣,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在吃醋。
雖然霍浔洲很清楚知道她不是, 卻仍不免心情好上幾分。
“宋怡來找我幹什麽,你剛才不是已經聽見了嗎?”
南晚狐疑地看着他:“你對宋家做了什麽嗎?”
剛才宋怡好像是來求他的。
上輩子, 霍家和宋家有合作, 霍浔洲對宋怡多有包容。
當然,南晚那時以為, 霍浔洲對宋怡留有舊情,畢竟他們曾經是戀人呢。
但現在看霍浔洲對宋怡絕情的樣子,她很快打消了自己這個想法。
霍浔洲這樣無情的人,會對誰有舊情呢。
“你猜?”他尾音輕挑,像是在逗她。
南晚想将就保溫桶朝他扔去, 真看不慣他這副得瑟樣。
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上輩子, 我的死和宋怡有關嗎?”
這才是她真正想問的問題, 前面一切不過是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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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認真地看着霍浔洲, 一雙眼睛清淩淩的,幹淨澄澈。
霍浔洲放下手中的碗, 口中的羊肉湯也戛然無味,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
南晚着急了,湊近了問他:“我死的時候, 你還在,你該不會沒有調查我是怎麽出的車禍吧?”
她很在意自己的性命,生怕又落得個和前世一樣的結局。
而她上一世偏偏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了,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害死的自己。
原來,她沒問過霍浔洲,但今天看到了宋怡,卻有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執拗勇氣。
霍浔洲劍眉淩厲,坐得僵硬端正。
南晚又問:“你到底知不知道,上輩子誰害死的我啊?”
霍浔洲唇微動,臉上的肌肉繃得很緊。
南晚眨了眨眼睛,手捏着衣擺,很緊張地看着他。
“是宋怡。”他吐出這三個字,仿佛已經用盡所有的力氣。
又重複了一遍,腮幫子都咬得死緊,一字一頓地:“是宋怡。”
這不僅僅是南晚的恐懼,也是他的。
她去醫院看她父親。
之後,再得到與她有關的消息是警/察的電話,以沉痛的聲音,告訴他,南晚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她要去看她父親的時候,央求他別派人跟着她。
霍浔洲知道她父親在她心裏的地位,為此曾暗暗妒忌過。
但她那樣求他,宛如春風微雨中的杏花,柔弱可憐,他又哪舍得不答應。
沒想到,這樣的一次放縱,讓他失去了所有。
霍浔洲手背的青筋爆裂,臉上的肌肉由于太過緊繃都微微顫抖。
想起那樣的場景,至今仍覺得痛不欲生。
南晚愣了半晌,之後緩緩哦了一聲。
她的猜測沒有錯。
從她重生之後便困擾着她的問題,便這樣輕飄飄地解開了,她現在心中仍有一種不真實感。
霍浔洲猛地抱住她。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肢。
那麽用力,仿佛要把她勒緊他的骨子裏。
“別怕,宋家已經到了,宋怡沒有能力再去害你了。”
南晚頓了頓:“我不怕。”
霍浔洲仍然是緊緊抱着她,其實是他比較怕。
害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就跟上輩子一樣。
那種難言的恐懼,又如附骨之疽一般緊緊纏繞着他。
他這一生沒有什麽害怕的東西,曾經一無所有過,所以手中的權勢地位,都不怕失去。
唯有南晚,直到遇見她之後,他有了弱點,卻心甘情願将這根軟肋嵌進身體。
南晚在他懷裏動了動:“我腰疼。”
霍浔洲松開手,猶豫着把手放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是這嗎?”
他輕輕揉着,手心一片柔軟。
南晚怕癢,原本他抱得緊還不覺得,這樣輕柔的力度就讓她忍不住。
“你別碰啊——”她扭動着腰肢,避開他的手,口中清脆的笑聲不斷,一句話都說不太清楚。
霍浔洲又輕撓了一下:“癢?”
“哈哈哈——”她笑得臉都有點紅,“我讓你別碰啊!”
她狠狠地、啪的一聲打開他的手。
自己捂住腰,還覺得有點癢。
南晚瞪了他一眼,眼中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一點都不兇。
霍浔洲就這樣看着她,眼中難得的毫不掩飾的柔情。
似是喟嘆,他說:“晚晚,你別怕。我不會讓上輩子的事再發生了。”
她看着他,“其實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宋怡為什麽會害我,因為你和曾經有過一段情。”
霍浔洲捂住額頭,很無奈的樣子:“我回來的時候,我和她就已經結束了。”
南晚搖了搖頭:“你不和我在一起,她就不會害我了。”
霍浔洲面色微沉,轉而又一笑,挑起她的下巴:“你知道這不可能的。”
“所以你看。”她睜着一雙大眼睛,指控,“歸根究底是你害了我。”
“是。”霍浔洲痛快承認,“所以我想彌補你。”
“你得待在我身邊,我才能補償你。”
南晚知道自己說不過他。
霍浔洲不會輕易被她言語所打動,她早就知道,卻每次都忍不住想試一試。
“行了,我跟你一起回家。”霍浔洲說。
南晚歪着頭看他:“你不是還在上班嗎?”
她這副天真的樣子又點傻氣,霍浔洲輕點了她的鼻間:“不上了。”
南晚心裏暗暗吐槽:“果然當老板就是不一樣,想上班就上,不上就算了。”
兩人一起回到家,帶來外面的一身風雪。
宋媽笑呵呵地迎了上來:“先生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啊。”
霍浔洲寵溺一笑:“誰讓晚晚來接我呢。”
南晚要吐了,霍浔洲的語氣好惡心。
她臉撇到一旁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聞言,宋媽更高興了:“小姐,先生多在乎你啊。”
南晚:……
這個立冬一點都不冷,宋媽煮的羊肉湯吃着很暖和。
別墅裏開着暖氣,暖洋洋的。
南晚小口小口地喝着湯,臉蛋紅彤彤的,一雙眼睛被羊肉湯的霧氣淺淺籠罩,亮晶晶的。
霍浔洲不知覺地看了她好幾眼。
其實這樣,他就滿足了,只要南晚還在他身邊。
無論她是不是心甘情願。
雖然天氣很冷,但學還得上。
海城的冬天,天空中飄着小雪,紛紛揚揚的,地上積攢不下雪花。
那種小雪落在地上便化了,南晚一腳踩上,鞋面上便泅濕了一小團。
這種踩雪花的游戲很好玩,她打着傘,自己都玩得很高興。
雖然臨灣離海城不遠,但就是這麽奇特,臨灣冬天很少下雪。
南晚也是來到海城上大學之後,才看見過這樣的雪。
林藍看見她把自己捂成一個小企鵝的樣子,笑得不可抑止。
“有這麽冷嗎?”
南晚點了點頭:“林藍,你要穿厚一點,不然容易感冒。”
林藍說:“你說這話的時候,和我媽好像。”
南晚不理她,手伸到外面接着雪花。
林藍笑得更大聲了:“你怎麽還打傘啊?”
南晚很認真地瞧她:“你是不是傻,在下雪啊。”
林藍笑得肚子痛:“你看有誰在打傘?”
南晚一看,周圍居然只有她一個人打着傘。
她百思不得其解,這雪融化之後,不就變成了水,會把衣服打濕呀。
但即使這樣,打着傘的她在人群中很獨特,南晚依然不肯把雨傘拿下。
林藍不想和她一起成為被圍觀的對象,主動走出她傘的保護範圍。
南晚進了教學樓之後,把傘收下還還覺得有點想不通。
徐夢卻迎面走了上來。
她難得有些拘束的模樣:“南晚,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明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向你道歉。”
南晚狐疑地看着徐夢,潛意識便覺得有些不對:“不用了。”
“南晚,你不讓我請你,我心裏過意不去。”
南晚說:“那你就過意不去吧。”
徐夢卡殼了,臉漲紅了:“你是不是不願意原諒我啊,我就只想請你吃一次飯。”
南晚:“是啊,我不願意原諒你。”
她們站在走廊邊上,這裏走過的人很少。
雖然她們之間發生了不小的矛盾,卻也很少人聽見。
林藍插話道:“徐夢,你要點臉吧,南晚不願意原諒你,你還要逼她原諒嗎?”
徐夢:“南晚,我是真心實意向你道歉的。”
林藍:“南晚也是真心實意不原諒你。”
南晚:……
話都被說完了,她還能說啥?
于是,她鄭重地點點頭:“林藍說的對。”
林藍拉過南晚的手就走,絲毫不管徐夢快要被氣得吐血。
林藍覺得很奇怪:“你說徐夢好好的,怎麽想着要跟你道歉,還要請你吃飯了?”
南晚也同樣想不明白,自從上次抄襲風波之後,徐夢和于馨斷了關系。
徐夢也找了其他好朋友,但對南晚,徐夢可從沒有過道歉。
這件事也過去了幾個月了,怎麽這時徐夢想着跟她道歉了。
“這其中肯定有陰謀!”林藍說,“還好你沒去。”
南晚笑:“我看起來也有這麽傻嗎?”
林藍仔細看了她一秒,而後鄭重點點頭:“是挺好騙的,我剛還以為你會傻乎乎答應她呢。”
南晚才不會,不是做錯事後再道歉都會被原諒。
南晚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但徐夢卻锲而不舍地開始糾纏她。
南晚煩不勝煩,躲了好久。
第二天上學又碰上了徐夢,這次徐夢卻沒有再請求她的原諒。
“南晚,張老師叫你去8502找她。”
張老師是她們的古代文學老師,她的辦公室又在8502。
南晚不疑有他。
徐夢又說:“張老師下節課有課,你要快點去。
宿舍樓後面的小路人比較少,但是一條捷徑。
南晚準備抄近道,光天白日的,在學校裏,也談不上什麽危險。
但剛走到中途,南晚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身後的腳步聲漸響。
恐懼感瞬間襲來,她還沒來得及往後看去,便被一張帕子捂住了嘴。
意識頓消,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話也不知道該寫什麽了……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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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