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後,邵陽沒有吃掉那坨狗屎,自然,他也沒能走進酒吧的大門。

倒不是傅芒會約束他,只是在眼睜睜看着自己剛立的flag倒下以後,他就萎了,已經沒心思去泡妞玩了。

那邊兩人去了哪裏,傅芒不清楚,也不關心,把車開回家,按下手剎,銀霜輕車熟路的解開安全帶,剛要出去,她就聽到身邊的傅芒問了一句,“你……覺得酒吧怎麽樣。”

銀霜認真的想了想,實話實說道:“一般般吧,有點吵,不過看着還是很有活力的。”

傅芒盯着她的眼睛,又抛出第二個問題,“如果我明天還想去呢?”

銀霜覺得她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沒有來由,傅芒想去哪,還需要和她一個小保镖報備嗎?

她眨了眨眼睛,回答道:“那就去呗,反正不管你去哪裏,我都是要跟着的。”

聽到這個答案,傅芒垂下眼睛,沒兩秒,她又飛快地擡起眼眸,繼續問出第三個問題,“為什麽?”

傅芒今天真的好奇怪啊。

銀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因為你是我的老板啊,跟在你身邊保護你,這是我的職責。”

傅芒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可銀霜就是能感覺出來,她比剛才更不高興了。

銀霜:“……”她又說錯什麽了嗎?

沉默的下車,沉默的走進家門,再之後是沉默的共進晚餐,整整一晚上過去,傅芒都沒再跟她說一句話,雖然傅芒平時也安靜,卻不會安靜成這個樣子,臨睡前,銀霜琢磨了一會兒,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傅芒不會是在跟她冷戰吧?

銀霜絞盡腦汁的回憶了半天,也沒回憶起來她到底哪裏惹到傅芒生氣了,難道還是因為理發店的事?

……

一門之隔,銀霜在這邊苦大仇深的回憶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另一邊,傅芒也苦大仇深的坐在床上,她用被子把自己圈成一個圈,然後盤腿坐在圈裏,腿上還放着那只從歡樂谷抓來的小黃雞。

傅芒不是在跟銀霜冷戰,她只是心情不太爽。按理說,金小魚看見她對別的男人有意思,是應該會吃醋、會生氣的吧,可為什麽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聽說她還想再去酒吧以後,也沒有要出手阻攔的意思。

傅芒很氣悶,她揪了揪小黃雞的耳朵,沉默片刻,突然,她眯了眯眼。

也許,是金小魚隐藏的太深了,所以她沒看出來?

傅芒陷入沉思,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正從讓金小魚看清她的性取向,慢慢轉變成了一定要親眼看到金小魚明确表現出來吃醋的情緒,正想着呢,熟悉的敲門聲又響起來。

“我要睡了哦。”

傅芒的思緒頓時被按了暫停鍵,因為想清晰地聽到金小魚對她說的每個字,下意識地,她連呼吸都放輕了好幾分。

過了兩秒,金小魚又說道:“不要生氣啦,如果我有做錯的地方,你告訴我嘛,我肯定會改的,你說的話,我都會聽的。”

傅芒擡起眼睛,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金小魚的聲音變輕了,“晚安,一定要做個好夢啊。”

門後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很久,傅芒還在看着那扇門,良久以後,她才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剛剛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過去把門拉開,讓金小魚看着她說出“晚安”這兩個字。語言是神奇的,同時也是蒼白無力的,她突然很想看看,金小魚在跟她說晚安的時候,眼睛裏都裝了些什麽東西。

是隐隐發亮的光芒,還是柔軟纏綿的情愫。

想着想着,傅芒的耳朵就有點紅了,她晃晃腦袋,把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晃出去,然後才躺倒在床上,同時,手裏還抱着那只柔軟的小黃雞。

第二天,又是一個照常上班的日子,銀霜繼續趴在自己的辦工桌上看那本電子書,邵陽突然湊過來,“小魚,問你個事。”

銀霜擡起頭,眨巴眨巴眼睛,“怎麽啦?”

邵陽蹲在她的辦公椅旁邊,這樣看着比較親切,但也比較猥瑣。

……

邵陽神秘兮兮的問她,“你昨天和傅總一起去酒吧,傅總都幹什麽了?”

“沒幹什麽,就是點了一杯酒,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出來了。”

邵陽聽了,有點不明白,“只是坐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別的什麽都沒幹?”

銀霜實誠道:“本來是想幹的,她說她想去找樂子,但待了一會兒,最後什麽樂子都沒有找到,我們就出來了呀。”

邵陽猛地瞪大眼睛,“找樂子?!——”

邵陽沒控制好自己的音量,一瞬間,整個秘書辦公室裏的人都看過來了,邵陽幹笑兩聲,對大家說道:“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大家收回視線,銀霜歪了歪頭,“邵哥,怎麽了?”

邵陽面帶恍惚的站了起來,“沒什麽,那個,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忙。”

銀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後又把視線移回到了電子書上。

銀霜還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形成了什麽樣的蝴蝶效應。邵陽周末回家,把這事告訴了他爺爺,他爺爺一聽也是十分驚訝,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告訴了傅芒的爸爸,傅全儒一開始還以為是謠傳,後來聽說是邵陽說的,而且也親自見到了,他才沉吟起來。

于是,時隔一周,傅芒又接到了來自傅全儒的電話。

諾大的辦公室裏只有她一個人,她一邊轉着筆,一邊聽傅全儒說話,聽到他打電話來的目的,傅芒蹙眉,“相親?”

傅全儒在電話裏說着:“既然你現在有了解決個人問題的想法,與其去酒吧随随便便找一個男人,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至少我給你介紹的都是知根知底、而且門當戶對的。”

傅芒諷笑一聲,“門當戶對,是要我嫁過去以後也對着一堆情人和她們生的私生子過日子嗎?”

傅全儒沉默了幾秒,他的聲音再度響起來以後,就多了兩份冰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傅芒,你沒必要總是對我這麽冷嘲熱諷,你說的話不會讓我感到半分愧疚,倒是你,總這麽滿含怨氣的活着,不累嗎?”

這話可真難聽,但,他說的是對的。

傅芒捏緊手機,沒有再回答,傅全儒又說道:“你未來的人生還長,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和我置氣上,還不如多考慮考慮未來幾十年的事,我在你的人生裏,能參與的時間不過就那十幾年,真正能陪你走到最後的,還是只有你的愛人。”

愛人……

傅芒偏過視線,看了一眼電腦裏的秘書辦公室監控,金小魚依然趴在桌子上,她已經保持那個姿勢很久了,也不知道頸椎會不會累。

傅全儒自認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很感性了,但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傅芒的回答,他的耐心宣布告罄,又問了一遍,這回傅芒回答他了。

“時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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