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瘋玩了兩三天，蕭涵郭玖等人也都回去了，原本令人期待的網友聚會，也在很多人的缺席下，匆匆結束。
送走最後一人的時候，天已暗下來了，街道兩旁的路燈也都亮了起來。
馮秋和趙婧華在火車站前分開走，臨行時，趙婧華說：“要不要讓我男朋友送你一程？”
馮秋想也沒想地擺擺手，拒絕道：“謝了，不必了。”
“哼。”趙婧華轉身離開。
而馮秋也朝着相反方向的公交車站牌走去，途中他摸出了口袋裏沒剩多少的零錢，數了數，只有二十五元。馮秋想了想，又走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一瓶一塊錢的礦泉水，遞給收銀員一張十元的，特地強調要找九個硬幣。
在火車站附近每天像馮秋這樣換硬幣的人不在少數，這名收銀員好脾氣地按照馮秋的要求換了給他。
仔細數過後，馮秋把硬幣裝在兜裏。等來到站牌前，已經有許多人拖着行李在排隊等候，馮秋走到末尾排着隊，心想，這次鐵定沒空位了。期間，他不時擰開礦泉水瓶喝水。
待他一瓶喝完，車還沒來，煩躁的他把空瓶捏得不見原樣，又掏出手機看看時間，過了會兒，長隊出現了騷動，他擡眼看去，原來是他要乘坐的公交車終于緩緩駛來。
人群慢慢往前挪動。快要輪到他上車的時候，旁邊走來一位兩鬓斑白的老奶奶，老人沖他笑着伸出手，馮秋低頭看見老人的右手拖着一個淺黃顏色的化肥袋，袋子裏裝了一大半的塑料瓶。
馮秋遞過已經被捏扁的空瓶，老人接過後，裝到袋子裏，又對他笑了笑，然後轉身朝他的後方走去。
這一段小插曲，對于馮秋來說是司空見慣的，城市裏這樣的拾荒老人，每天都有很多。
馮秋上了車，見裏面早已擠滿了人，他停在司機身旁，就近抓住了扶手杆，站穩後，靜下心來，他忽又自嘲地一笑，想着剛才的那個老人可比他強多了，人家年紀一大把了還在自力更生。
之後馮秋又想到這次聚會的幾個男的，當大家問他在哪兒高就時，那時他的表情足足凝滞了幾秒，随後笑着應付道：“高就談不上，只是在一個小廠裏打打雜而已。”
幾人聽後笑着說他太謙虛了，說看他細皮嫩肉的，不像是打雜的。
馮秋只能幹笑。這幾年他一直宅在家裏，皮膚确實比常人要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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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恐怕當時趙婧華答應跟他在一起，多半也是這麽認為的，待看清他的家境後，才從那時對他愛答不理吧。
馮秋搖搖頭，嘆了口氣。
将近兩個小時，馮秋才回到堂兄家裏，屋裏黑黢黢的，此時堂兄還未下班回來，馮秋開了燈，徑直走到暫居的卧室，趴在床上，埋在被子裏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約莫着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微微動了動。之後又聽到有人走近，腳步聲頓了下。他睜開眼，半眯着，看不清來人。
恍惚間有人問他：“吃過了嗎？”
馮秋模糊地說了一個字：“沒”
再後來，腳步聲又起，只是越走越遠。
馮秋再次醒來是因為飯香。他走到廚房，見堂兄剛把鍋裏的蛋炒飯倒進了一個碗裏。他站在原地，躊躇着。
馮誠回頭看着他說：“過來吃飯。”
馮秋這才走過去，接過碗和勺子，端起來就吃。剛扒了一口，想起來什麽，擡起頭說：“哥，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你快吃吧。”馮誠拿着換洗衣服走進衛生間。
這一頓飯，馮秋吃得特別幹淨，也吃得特別香。吃完後，他主動洗了鍋和碗。
洗完澡出來後的馮誠看見了，笑了笑，說：“有長進啊。”
被誇獎的馮秋很是不好意思，低着頭，把碗放到櫃子裏。
馮誠像是知道他害羞了，又說道：“記得睡覺前把燈關掉。”
“嗯”
得到應答後，馮誠轉身進屋睡覺，他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剛醒來還不困的馮秋關了客廳的燈，走到自己的卧室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又靠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之後上起了網。習慣性地點開“時光請你喝杯茶”群組，翻看了聊天記錄，見蕭涵她們都到家了，剩下幾個在路上的也都是些男生。他放下心來，剛想和群裏人聊天，但是不知怎地，私信了涼草。
秋實：在嗎？
另一邊，蘇爽剛熄了燈躺在床上準備睡覺，這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手機屏幕随即亮起。蘇爽以為是群消息，也沒在意，接着又是一聲聲響。
秋實：涼草在嗎？
秋實：睡着了嗎？
蘇爽疑惑地開了燈，拿起手機看了看，見是秋實找他，忙回複：在，秋實，有事嗎？
在連發了幾條消息後得不到答複，馮秋猜測着涼草可能已經睡着了，不便再打擾。正要退出界面的時候，一條消息傳過來了，馮秋立馬查看，見到內容後，他這才想到自己其實也沒什麽事要說，只是突然想找涼草聊聊天而已。
秋實：你睡了嗎？
涼草：正準備睡，你呢？
秋實：我剛睡醒，還不困。
涼草：哦，那我們聊聊吧。
秋實：你不是要睡覺了嗎？
涼草：晚睡一會兒也沒關系^o^
秋實：那我們聊會兒吧。
涼草：嗯。
原本馮秋想問他有沒有經歷過失敗，但後來想想又删除了，只說了些其他的。
秋實：你回秋江了嗎？
涼草：還沒，還得過幾天。
秋實：那你回秋江的時候能跟我說一聲，好嗎？
涼草：好。
秋實：等你回來後，我們見一面？
涼草：嗯，這次我不會再食言的。
秋實：要是你又食言呢？
涼草：那我就把我家住址告訴你，然後你到我家門口堵着。
秋實：守株待兔嗎？
涼草：嗯
秋實：那好，一言為定。
涼草：一言為定。
秋實：那我不打擾你睡覺了。
涼草：不聊了嗎？
秋實：不了，等你回來咱們見面了再好好聊聊。
涼草：那好。
秋實：晚安。
涼草：晚安^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