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求之不得
謝武甫看着王易安氣呼呼的那張臉, 實在沒忍住,笑了。
王易安氣鼓鼓說道:“喲, 笑了,不生我氣了?可對不起, 現在換我生氣了!”
屋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謝武甫擡手捂住王易安的嘴,本能地帶她藏起來,仍是盲區竈臺後。
王易安不高興地掙紮,謝武甫制止她:“別動,有人。”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 門被粗魯帶上,謝武甫小心地看出去,看清男女相貌那刻, 愣了一愣,怎麽會是謝武原和王蘭蘊?
更驚人眼球的事出現了, 謝武原把王蘭蘊摁在門上親……
“什麽人?怎麽沒聲了, 咦, 怎麽有喘息聲?”
王易安越聽越不對勁,甩開謝武甫就要站起來看。
如此非禮勿視的一幕,謝武甫哪會讓她看?當即出手拉下來, 輕聲對她說道:“小心被發現。”
王易安還是忍不住,要翻過臉從旁邊看出去,謝武甫單手捏住她的兩頰, 不讓她亂動。
“什麽人?你為什麽不讓我看?”即使是被捏住臉,王易安也忍不住好奇心,嘴掄得老遠,艱難地吐出一個又一個字來。
謝武甫見她着實好奇,瞞不住,索性告訴她:“是謝武原和你大姐。”
她忍不住要尖叫,謝武原和她大姐又不像她和謝武甫,兩個人極少來往,能有什麽話說?
王易安表示自己已經冷靜下來,不會叫出聲,示意謝武甫松開捏她臉的手。
臉不受禁锢後,她邊揉兩個小臉蛋邊問出聲:“怎麽感覺他們快呼吸不上來了,到底在做什麽呀?難道一言不合就互掐起來了?不行,我可不能讓謝武原欺負我大姐!”
“慢着,他們相安無事,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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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安又蹲回去,臉上一副犯難:“那他們到底在幹什麽嘛?我要好奇死了!”
謝武甫看她撲扇撲扇着兩只大眼睛,心神一動,不禁咳了一下,故作漫不經心道:“你真想知道?”
“嗯!”
王易安剛重重地點點頭,謝武甫就湊上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點她的嘴唇,又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回來。
“就是這樣。”
謝武甫忍不住又低咳一下。
王易安傻不拉幾地摸着剛剛被親過的唇角,久久不能回過神來,艱難說道:“就、就這樣?”
謝武甫耳根子徹底紅了,連連低咳幾聲。
他們盡量壓着聲音,門邊那對又是吻得動情,所以這低咳竟然也引不起任何反響。
“謝武甫,我覺得,你剛才那一下和他們倆的聲音,好像沒有相似之處……”
“……”
“我覺得,我應該來教教你,既然要學就得敬業……”
王易安沒等他反應,捧着他的臉就親上去,親得很用力,把謝武甫的鼻子都壓變形了,但她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不經人事,兩個人動也不動,足足親了三十秒,強烈的窒息感襲來,王易安便再也憋不住,側頭大喘息。
兩人靠得極近,王易安喘息的熱氣悉數噴上謝武甫的耳朵,他漲得滿臉通紅,忍不住的低咳,趕緊拿手背掩住口鼻,不讓別人聽到這邊的聲音。
王易安感受到他全身的顫抖,知道他不是無動于衷,心下大喜,臉上雖然還在害羞,心底卻是甜如蜜。
突如其來的争吵聲打斷了兩人百轉千結的心緒。
謝武原失控的聲音傳來:“門當戶對,有何不可?”
王蘭蘊冷冰冰地說道:“談門當戶對,你謝家還不夠格。”
“王蘭蘊,你少在這說些傷人話,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不然我親你,你為何不反抗?”
“我終究不過是個弱女子,就是反抗了又能怎樣?指不定惹怒你,對我做出些不顧仁義的事,那時我又該如何自處?”
“你明知我一向敬重你,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你又何苦說出這等話來?”
“謝公子,有句忠告,切莫自以為是。我是我,你是你,我知你甚少,你知我甚少,無甚關系。”
“你……有天總得氣死我才遂你意,是也不是?”
“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死對于任何人,都是無可避免,你遲早都得死,何必不道義地牽扯上我,美其名曰為我而死?讓我承受世人的非議?”
“王蘭蘊,我不知你說這些傷人話是何用心,但我始終堅信,你心裏有我,這是如何都回避不了的事實。”
謝武原按住她雙肩,最後一親用盡了他全身力氣,然後,他惡狠狠地推開她,臨開門前,神情冷峻:“我願意等你,等你回心轉意那天。”
“從來心都沒到你那過,何來的回心轉意?謝公子,不會有那天,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為好。”
“會有那天,等我忍無可忍,不介意違背你意願的時候。”謝武原推門冷眼看她,“那時,回心轉意與否,我并不怎麽在乎。”
說完,推門而去。
王蘭蘊低垂眼睑,面不改色地用衣袖擦嘴。
王易安看自己大姐平常那麽幹淨利落的一個人,此時擦個嘴極有擦到地老天荒的趨勢,便知大姐對謝武原,肯定不是她嘴上說的那麽無情。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她家大姐為什麽就不承認呢?
唉!
一聲嘆息入耳,王蘭蘊正了正神色,收好袖子,将手背在身後,低笑道:“美芹,別跟大姐躲貓貓了,趕緊出來,剛剛那場好戲總不能讓你白看吧?”
王易安沒辦法了,正準備出去,謝武甫扯住她,眼神示意除她之外,這裏沒有其他人,讓她千萬不要供出他來。
也是,他一個男人,還是個外人,讓大姐知道自己與謝武原的糾葛被他知道了,那肯定是羞愧至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是閉口不言好。
王易安忍不住出言調笑:“大姐,你、你剛剛和謝武原,有點兒一言難盡呀……”
“你來這裏做什麽?”
王易安一時找不到說辭,心虛,但還是梗着脖子反問她:“問我來這裏做什麽,那你呢,你又來這做什麽?”
“我是跟着你過來,就是看你搞什麽名堂。”
“那謝武原他又來幹什麽?”
大姐王蘭蘊幹咳一聲:“他見我落單,跟着過來……你少在這扯開話題,你到竈房來究竟是為了什麽?總歸不是在席上沒吃飽,想着拿點東西填填肚子的吧?”
王易安尴尬地拍拍她大姐肩膀:“你怎麽知道,大姐果然是蕙質蘭心,什麽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哈哈,沒錯,我就是肚子餓,來找點東西吃!”
“眼神亂瞟,鼻翼收縮,表情浮誇,聲調不穩,整個人神态反常。我随便一套,你還真是順杆往上爬,開始撒謊了?”王蘭蘊扣住王易安的手腕,“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來找謝武甫了?”
“大、大姐,你先放開我,我沒事來找他幹什麽?”
“你在席上說了那麽一通話,只要是個人都會寒心,憑你往常對他的關心程度,還不得趕緊跑過來找他解釋,說清楚,乞求他的原諒?做戲也不做全套,那麽多人還在場,你中途溜掉不惹人懷疑才怪,娘讓我找你回去,別感情用事,別舍不得你家情郎。”
“呵呵……什麽情郎?大姐,我可是個男的,你別亂說。”
“我有件事未告訴你,自謝武甫三月前回來那時起,他便知道你的女兒身。”
大姐王蘭蘊說,依稀記得那日晚風微涼,他潛進後院想要放回王易安的荷包,當時她們連同着爹娘、太傅坐在一塊兒話家常。或許是風吹過勾起的思緒吧,大家夥兒就談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的王易安,二姐王蘭芷口無遮攔,然後……謝武甫手中的荷包就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