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悠閑日子
宋致然臉漲成了豬肝色, 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手高高揮起, 作勢要打王易安。
謝武甫出手攔住,王易安機敏地見縫插針, 往後面一躲,見沒有危險,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
宋致然惱怒地收回手:“關你什麽事,我願意動手,這是我倆的相處方式,你不懂就別說話!”
宋致然瞪過來, 謝武甫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兩人周身流淌着殺氣。
王易安看着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頓時笑出了聲:“我好像還沒看過你們打架, 謝武甫武藝厲害,宋致然你也不差, 要不你們今天分個勝負出來, 贏的人我陪他吃飯。”
宋致然從鼻子裏哼出聲來:“誰稀罕!真當自己是啥傾國傾城的美人呀, 為博你一笑就要烽火戲諸侯,什麽都不要?想得美,你這姿色還傾不了衆生, 還不值得我為你争風吃醋,豁上性命與這個頭大無腦的武夫打架!一頓飯跟誰吃不是吃!”
王易安對着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逼着你來跟我吃飯了?不願意,趕緊走, 跟誰吃都一樣,那你跟着豬去吃飯吧!”
眼見着王易安有生氣的趨勢,宋致然瞬間變臉,眼睛一彎,賠笑,隔着謝武甫伸出手指戳了戳王易安肩膀:“你如果是豬,我将十分樂意跟你吃飯,別生氣了,哪有人說自己是豬的?”
王易安扯着謝武甫袖子,擡頭委屈看他:“你看他,就知道會欺負人,強詞奪理不說,還拐着彎罵我是豬,謝武甫你幫我教訓教訓他!”
對于王易安故作小女人般地使性子,謝武甫表示沒眼看,但護短已成了習慣,在外人面前,他從來是為王易安保留顏面的,于是他當即出手,使出三層內力去擊宋致然的胸膛。
宋致然身形一閃,避開,焦急開口:“你還真來?!你不是應該跟我一起挫挫王易安的銳氣嗎?王易安那自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脾性慣不得!武甫兄弟,我是為了你好……你以後就知道了!”
謝武甫一哂:“不需要,我自己的人,我樂意慣。”
“慣壞了也是我的人,用不着你一個外人來操心。”
王易安聽了這話,立馬變星星眼:“真的嗎?謝武甫,在你心目中,我是自己人?”
謝武甫眯眼看她,她是自己人這一點,他自認表現得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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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她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媽呀!真肉麻,王易安虧你受得了。”
“宋致然,你這話奇怪,我為什麽受不了?我不但受得了,而且還很享受,你不要再挑撥離間了,沒人會上你的當,趕緊從哪來滾哪去……”
宋致然嘴巴一癟:“王易安,你不愛我了。”
謝武甫探尋的目光掃過來,王易安感受到壓力,磕磕絆絆道:“我、我什麽時候愛過你?”
“除夕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喝得爛醉,還不撒手,一個勁地說愛我,還用力地親了我一口,‘啾’地一聲!六月前我還提醒過你,你忘了嗎?!”
關于宋致然這話,王易安一直持懷疑态度,她十分相信自己是絕不可能對他說出這種話的,但鑒于宋致然繪聲繪色的描述,煞有介事地還原當時的情景,她沒來由地有點心虛。
人喝醉了,有什麽做不出來?
王易安正想偷瞄謝武甫的反應,是不是黑臉生氣了,誰知他卻傾身過來,十分反常地抱住她,大掌摁住她的背,兩個人之間貼得很近,感覺都要喘不過氣來……
王易安突然就感覺到了他的受傷,他低落下來的情緒,他似乎有點兒害怕失去她。
“你別相信宋致然的話,都是他瞎編,我和他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不用解釋,我信你。”
謝武甫嘴上雖說相信,他手下卻抱得更緊。
除夕那一天,他看得很清楚,她确實說過那樣的話。
他原本沒必要從鹿山書院趕回來,但因為她,還是歷盡千辛萬苦回了來,因為不知從哪天起,每年都是他陪着她守歲,今年雖發生了許多事,卻也不能例外。
他的回來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等陪她守完歲,他就立馬離開。
匆匆趕來,卻沒想到她身邊有了別人,是那個玩世不恭的宋致然,他們此刻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酒,說說笑笑。
臨醉了,王易安挽住宋致然的手臂,閉着眼睛,紅着雙頰,毫無顧忌道:“我愛你!”
他還以為她是錯把宋致然當成了他,站在原地等着确認。
如他所料,王易安開口了,她補充了一句話,卻不是他想要的那句話。
她說:“我愛你,如果謝武甫不回來,我就試着去愛你,好不好?”
他一直以來,都知道她喜歡他,因為某些原因,他不能對她有所回應。
他也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有限的,長久得不到回應,會失望會放棄,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人之常情……可真等這天到來的時候,王易安輕易說出放棄他的話,他竟然有種難言的沉重和悲痛。
她在試着愛別人,不是喜歡,是愛,她對他再喜歡,有達到過這種程度嗎?
他不禁質疑,越想越覺得王易安喜歡他不過是一種習慣,并非是發自內心的情動。
習慣雖然難以養成,但只要給時間,再艱難……只要給時間也會深入骨髓。
反之,戒掉一個習慣,同樣也很簡單,只要給時間。
時間會淡忘一切,連那個人的臉都記不清的時候,誰還會記得當初那份深厚的感情是個什麽滋味?
一想到,不過一年,兩年,王易安就會徹底忘了他,轉投別人的懷抱……不甘心……他就是不甘心!
他這次回來,抱着一個目的,無論如何,他決不允許王易安輕易把他忘掉,輕易地接受別人,輕易地愛上另一個人!
等着瞧,他要在她心裏留下烙印,他要成為她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謝武甫,武甫,你能不能松松,我快沒氣……”
“抱夠沒?趕緊松開!”
“公子,小米讓來拿尺寸。”
王易安剛要把記下謝武甫尺寸的那張紙給陳遙,宋致然正愁氣沒處撒,迅捷出手,從王易安那兒搶了過來。
“什麽尺寸?”
“用來做衣服的尺寸。”
宋致然看看王易安手裏的量繩,當即會意是要給謝武甫做衣服,很是不滿地叫嚣:“我也要!你要給他做衣服,也得給我做件!”
“宋致然,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好看?我憑什麽要浪費布料在你身上,青煙羅就那麽幾匹……”
“你說的是你王家出品的名貴布匹青煙羅?”
“對,沒錯。”
“那你更得給我做件,好了,別廢話,你不做,我就把王家嫡子其實是女兒身的事捅出去,為了匹布,把你的秘密弄到世人皆知,相信你不願意看到……”
又為此,兩人吵了半天,最後王易安喘氣,無可奈何說道:“算了,我怕了你,給你做,給你做,你要什麽款式給小米說一聲。”
“不是你做嗎?怎麽又變成小米做了?”
“我做,你敢穿嗎?只怕那衣服連遮羞都做不到……你如果真要穿,我是不介意犧牲點時間……”
“那他的衣服誰做?”
“當然還是小米。”
“那別浪費青煙羅的衣料,還是交由小米,至于款式,做得和謝武甫一樣的便是。”
王易安:“……”
“對了,快點來幫我量尺寸。”宋致然揮手招呼王易安過來,同時轉頭對陳遙說,“你等會,等你家公子把我尺寸量了,一并送過去給小米。”
王易安不情不願地過去,真恨不得給得寸進尺的宋致然一腳。
一直沉默的謝武甫拿過王易安手裏的量繩,望向宋致然,很認真說道:“我來替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