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草莓味的=
從交往到現在,江燃都認為自己是較主動的那個,不管是告白也好,接吻也好,那什麽也好,窦天骁都跟個二傻子一樣,非常被動。
合着在這件事情上邊倒是真打算主動一回?
對自己相當自信嘛。
江燃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在Q上說過的那些話,緊接着又想起窦天骁經常湊他耳根邊喊他“老婆”“小寶貝”……
忽然眯縫起眼睛。
以前他還以為是窦天骁是在開玩笑,現在這麽一回憶,窦天骁似乎是真誤會什麽了。
但他不清楚窦天骁到底是因為自己說了那些話才迫不得已變得主動,還是因為難以接受自己被另外一個男人壓呢?
要是前者那還好說,只要解釋清楚自己當時是在開玩笑的就好了,但要是後者的話,就很難辦了。
窦天骁如果不接受,那他肯定也不能強來。
這個不接受的程度是幾分呢?
很愁人啊。
“想什麽呢?”窦天骁擰了擰眉毛,伸手去摸他褲兜,“把套套給我。”
兩人同時捏住套套,你拉我扯,手勁幾乎不分上下,只不過窦天骁憋得臉都紅了。
江燃一松手,“給你給你都給你,拿回去吹氣球吧。”
窦天骁心滿意足地把套套的包裝給拆了,但又不好意思當着江燃的面讀說明書,顯得他多沒見過世面一樣。
江燃拿的是一盒草莓口味的,贈品是原味的,窦天骁扭頭問:“你怎麽不買橙子味的,我剛好像看到有橙子味的。”
“這東西買來用的又不是買來吃的,你要喜歡下回我每個口味都給你買一盒。”江燃說。
窦天骁嘿嘿嘿地傻笑,“買那麽多哪用得完啊。”
江燃意味不明地笑笑。
窦天骁當晚試圖在網上搜男男小片片,未果。
他嘗試了不下十個關鍵字,但點進去發現都是男女的,看片還要買會員,鬼知道充錢會不會被盜刷銀行卡或者中毒。
遂,放棄。
船到橋頭自然直。
由于晚上太亢奮,窦天骁一直熬到淩晨兩點多才睡着,第二天被江燃提着耳朵從床上拽起來。
行李是隔天晚上就整理好的,窦天骁把零食飲料塞滿了整整一書包,熊仔的半顆腦袋露在外邊,圓滾滾的小眼珠和江燃對視着,仿佛在說:“嘿嘿,爸爸我們又見面了。”
“你還要帶它啊?”江燃指着熊仔。
窦天骁拍拍書包,“它又不占地兒,以後我每去一個地方,都要帶熊仔去打卡。”
江燃回想起這只熊仔的來歷,淡淡一笑,“那就帶着吧。”
因為背包外露着的半顆熊腦袋,一路上收獲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特別是小孩子的。
這天剛好是周六,拖家帶口出來旅游的人特別多,游樂園裏的各個項目都要排隊,最短也要半個多鐘頭,江燃邊走邊在地圖上圈了幾個刺激的項目,又預留出了看表演的時間。
“我發現跟你在一起有一個好處。”窦天骁捏着那份清晰明了的路線圖,笑了,“出門可以不用帶腦子。”
江燃點了點他的太陽穴,“你有腦子可以帶嗎?”
“別人誇你的時候你要适當地給予對方一點面子,好歹也要說聲謝謝吧。”窦天骁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好,”江燃樂得不行,“謝謝你的愚笨襯托出了我的機智。”
“滾!”
過山車窦天骁是第一次坐,排隊的時候還挺興奮,捆上安全帶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行不行,我有點尿急,能不能先下去?”
他的話音剛落,過山車咔咔咔地就啓動了。
工作人員在邊上笑着和他們揮手。
江燃一下攥住了他的手指,“別怕,甩不出去的。”
被他這麽一說,窦天骁的心髒跳得更快了。
車子慢慢悠悠地開到幾十米高空,停了下來,由于軌道角度是傾斜的,窦天骁只能仰望天空,反手和江燃十指緊扣。
忽然,過山車再次啓動,車頭向下急速俯沖,随之而來的是一陣令人暈眩的失重感。
前面的尖叫如同海浪,一浪高過一浪,窦天骁全程沒敢睜眼,放聲尖叫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手掌傳遞過來的力量。
有人願意伸手同他緊緊相握,再恐懼的挑戰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了。
從過山車上下來之後,那種失重的感覺依然存在,江燃擡手搭在窦天骁的肩上往下一個目的地走,“你想要玩刺激點的還是……”
話音未落,身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窦天骁跟着江燃回過頭去。
“還真是你啊江燃!”
站在他倆身後的是兩個小女生,窦天骁不認識,不過聽江燃和她們聊天的內容就知道是以前同學了。
短發的那個是江燃的小學兼初中同學,叫許明朗,人長得還挺标致,是屬于紮人堆裏一下就能人出來的好看。
另外一個平劉海是她閨蜜,周晗,黑框眼鏡和離子燙劉海遮住了她的大半長臉,幾乎看不太清她的五官輪廓,看眼神就知道她的個性一定很腼腆。
同窗偶遇,免不了一頓懷舊。
“我記得那時候你還替我擦黑板做值日來着,後來都沒遇到過這麽好的同桌了。”許明朗站在江燃的身側,笑容燦爛。
江燃感覺腰上被人掐了一把。
“江同學從小就很有博愛啊。”窦天骁龇着牙。
“順手而已。”江燃反手握住那只手,捏了捏凸起的骨節。
“哦,對了,你現在在哪兒念書啊?”許明朗問。
“B市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江燃說。
“哦!那個我知道,政法大學離我們學校還挺近的,我念的師範,以後有空多聯系啊。”許明朗笑着說。
“啊,好。”江燃點點頭。
“哦,對了,我加下你好友吧。”許明朗點開微信,“你手機號多少?”
江燃看了一眼窦天骁。
“加啊,好同學等着加你呢。”窦天骁頗為大方地替他點開微信掃了掃。
四個人中午聚在一起吃了頓飯,期間許明朗好幾次提到自己找不到對象,從初中開始就沒有談過戀愛,這暗示得相露骨,就連窦天骁這種慢半拍的人也聽出來是什麽意思了。
況且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目光所到之處,都是對方的身影。
窦天骁看得出來,許明朗的眼神裏,只有江燃。
年少時的初戀啊。
當他們聊到小學第一次見面的話題時,窦天骁的心頭頓時一驚——他想起了那封匿名情書。
江燃初三畢業那年把教材筆記都留給了窦天骁,裏邊就夾着一封未開封的情書。
窦天骁當時以為是江燃留給自己的信,順手就給拆開看了,想還給江燃又一直沒時間,結果不小心弄丢了。
看來許明朗就是那封情書的主人。
窦天骁當時還安慰自己,這兩人沒有緣分,情書的事情也被他抛之腦後,沒想到時隔多年,能在這種巧合下再次見面。
老天爺是不是在暗示些什麽?
這兩人緣分未盡?
窦天骁心虛地盼望着他們能別再聊下去了。
江燃自然是知道小男朋友心裏憋屈着呢,便笑笑說:“那還是祝願你早日找到另一半啊,要實在不行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對象,我舍友都單着呢。”
“你呢?你現在有對象了嗎?”許明朗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捏在一起,看起來很緊張。
“有啊,”江燃大方承認,“我談了挺久了。”
有那麽一剎那,窦天骁看到許明朗閃着光亮的眼瞳迅速黯淡下去,就像是一團被人吹滅了的燭光。
暗戀多年,朝生夕死,他能夠想象那是種什麽樣的滋味。
天塌下來的感覺吧。
許明朗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挺好的啊。”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腦子瞬間就空了。
“那你們慢慢吃,我們先走了。”江燃叫服務生買了單。
“剛才那個許明朗…”窦天骁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和江燃提情書的事情。
這算是都過去了吧?
但他又不敢抱着僥幸心理,萬一哪天被捅破了,江燃對他的印象分是不是得打個小折扣。
“我沒喜歡過她,當年真就是順手擦了擦黑板,她那時候個子矮,每次擦黑板都得跳老半天。”江燃扭頭看到窦天骁的表情不太美麗,便湊過去親了親他腦門。
“我不是說這個,”窦天骁嘆了口氣,“你還記得你當年把一大摞教科書都留給我的事情麽?”
“嗯?”
“那裏頭,有封信,就許明朗寫給你的吧,”窦天骁都沒敢擡頭看他,一股腦兒地說着,“當時我還以為是你留給我的,就給拆了,完了以後又不知道被我放哪裏去了,找也找不到……可能是不小心扔掉了。”
“就為了這事兒不開心啊?”江燃捏了捏他的小手指。
“啊。”窦天骁的嘴一癟,“我這算不算斷了你兩緣分?你要是早點兒知道她喜歡你,會心動麽?我看她還挺漂亮的,又那麽喜歡你,你以後會不會後悔跟我在一起?”
江燃的食指在他眉心中央用力地點了兩下,“你的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啊?”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不足為道的小插曲,但窦天骁身上的一些問題還是暴露了出來。
自卑,多疑和悲觀,這些特性都是他原生家庭帶給他的,就好像洗髓伐骨似的,徹底改變了他的性格,改變了他的一生。
江燃很多時候會覺得心疼,如果窦天骁從小就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大概會擁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對我就這麽不信任啊?”江燃扭頭看他。
“我又不能跟你結婚,也不能生小孩兒……”窦天骁低頭盯着腳尖,“你家裏人應該會很讨厭我吧。”
“那你後悔了?”江燃問。
窦天骁斬釘截鐵:“當然沒有!”
“那不就好了,為什麽你會認為我會後悔呢?同樣的事情我們都在經歷,只要你不會後悔,我就不會後悔,當然,你要是後悔了,我也肯定會拽着我手裏的狗繩把你拽回來。”
江燃湊過去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你要相信我。”
他的話就好像帶着一股溫柔的力量,窦天骁的眉心又迅速舒展開來了。
兩人在游樂園玩到七點才慢慢吞吞地出園,順便打電話通知窦天骁的家裏人,今晚不能回去了。
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葉晞炸了毛的情緒,但終究還是鞭長莫及。
“他說什麽?”江燃問。
“還能說什麽……”
葉晞的原話是太露骨,窦天骁委婉地轉達,“讓我別不舍得花錢,該做的措施還是要有。”
江燃笑得不行,“他是怕你懷孕嗎?”
窦天骁順嘴就接了一句,“懷孕了你得負責。”
“那沒問題啊。”
酒店就在附近,走過去也就一站路。
兩人在這座陌生的城市,手牽着手,感受着夏夜的微風與喧嚣。
腳步很慢。
眼前的世界燈火通明。
“前方五十米,到達目的地。”手機導航發出機械般地提示。
白天玩得挺盡興,窦天骁都沒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葉晞的這一通電話反而明确了今晚上的目标。
窦天骁摸了摸屁股兜裏的那個小東西。
還在。
江燃走了一天,小腿肌肉又酸又漲,但這附近好像沒什麽小吃店,于是掏出手機準備點外賣,“你想吃點什麽?”
“燒烤吧……”窦天骁頓了頓,“不不不,還是你點吧,你想吃什麽就點什麽吧。”
“今天怎麽這麽遷就我?”江燃笑着點進了一家燒烤店。
“我不是怕你會覺得不幹淨麽。”窦天骁瞥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我想吃這個烤饅頭片,還有金針菇,啊,還有鴨胗和雞翅都要……”
江燃進屋先洗了個澡,出來時聞到了一股濃重的孜然味。
其實他不怎麽愛聞這個味道,感覺有點像狐臭。
但窦天骁好像挺喜歡吃燒烤的,還說孜然是天下第一美味。
江燃走過去在他手背上拍了一掌,一根烤玉米掉回了袋子裏,“手還沒洗呢就吃。”
“我吃的是上面的東西又不是手指。”窦天骁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把一串雞翅遞過去,“這家雞翅超好吃!你嘗嘗看!我跟你說他們家的那個醬,就是精髓,點睛之……”
“你先去洗手。”江燃打斷他。
“我吃都吃了,吃完再洗吧,連屁屁一起洗,省水。”窦天骁說。
“人家酒店差你那點水麽。”江燃提着他的後頸将他從床沿上拎起來。
窦天骁在浴室裏脫衣服時嘴上還罵罵咧咧,“你們舍長說的真對,也就是我,能勉強忍受你這種潔癖強迫症,換了別人分分鐘跳腳……”
後邊的聲音被水聲淹沒,江燃模模糊糊地能聽到了“我脾氣真好”幾個字眼,笑彎了眉眼,低頭啃了一口窦天骁吃剩下的雞翅。
味道是挺不錯的。
窦天骁被江燃踹進浴室的時候忘記拿換洗的衣服,出來時赤裸着上身,浴巾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骨的位置,兩道人魚線若隐若現。
江燃的視線在他背後來來回回掃了兩遍。
其實這個年紀的小男生多數缺乏鍛煉,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就算身高體型都适中,也會因為疏于鍛煉而不那麽養眼。
窦天骁的體型算是精瘦的那一撥,長期的超負荷訓練似乎也沒有壓制他骨骼的生長。
胸肌腹肌二頭肌……
該有的都有。
屁股還特別翹。
江燃看多了宿舍裏那幫辣眼睛的,再看看自家小男朋友,頓時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窦天骁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彎腰去包裏翻內褲,上半身的水珠沒擦幹淨,還在不停地往下淌。
他順手摸出了褲兜裏的套套,塞進枕頭底下,準備找個比較恰當的時機發起進攻,不料江燃忽然開口:“我們聊聊吧。”
窦天骁滿腦子都是等會要做的事情,被他吓得手抖了一抖,“聊什麽?”
“這事兒你跟我應該有心電感應啊。”江燃半眯着眼睛看他,嘴角笑意漸深,拿起自己的手機,疊在窦天骁那部上邊,“還能是什麽?”
……
這算什麽鬼暗示。
窦天骁對誰上誰下這個事情倒不是很在意,就是單純的緊張以及……隐隐的期待。
那種耳鬓厮磨糾纏在一起的感覺,嘗試過之後會上瘾。
會想要得到更多安撫和觸碰。
當然,也許僅僅是因為對方是江燃。
“石頭剪刀布?”江燃征詢意見。
“這麽草率的嗎?”窦天骁不自覺地握起了拳頭。
“石頭,剪刀……”江燃的語速很慢,眼神直勾勾地鎖定了窦天骁的右手,仿佛要穿過他的身體看透他的手勢一樣,“布!”
窦天骁的好運氣已經在小時候那張閃着金光的獅鹫卡上用光了。
猜拳就沒贏過江燃。
“不行不行不行,三局兩勝!”窦天骁揚起胳膊準備再來一局。
江燃一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手扼住他的喉嚨用力向後一推,兩個人齊齊向後倒去。
酒店的大床頓時凹陷下去。
窦天骁的兩只眼睛像是小貓一樣,瞪得滾圓。
江燃的T恤在拉扯間掀起了一個小角,兩人小腹的肌肉就這麽緊密地貼合着。
窦天骁這才感覺到江燃的體溫似乎比他的還要高。
“要關燈嗎?”
江燃在床上說話時喜歡貼着他的耳朵,低低的,仿佛帶着一股股細小的電流。
窦天骁擡眸看着他的眼睛,“不關吧。”
他覺得江燃的臉,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極好看的。
江燃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順着眼睛一路吻了下去,窦天骁的手腕被他捏在手裏,骨節分明的手指,帶着力度。
兩人的呼吸聲逐漸交疊在了一起。
江燃一點點分開他緊握的掌心,十指相嵌,偏頭咬住他的肩膀,很用力的一口。
窦天骁繃直脊背,悶哼了一聲,情緒被調動到了巅峰。
……(略見作話)
江燃彎腰替他清理的時候,窦天骁才後知後覺地臉紅了,“我那個……我還是自己來吧。”
“成了,你躺着吧。”江燃用濕巾擦了兩下,将人翻轉過去,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嗷。”窦天骁随手扯了下被子遮住屁股。
“我剛才忘記誇你了。”江燃伸手摸進去,掐了一把,“屁股很翹。”
窦天骁“唔”地一聲,腦袋埋進了枕頭裏。
江燃替他擦幹淨之後,俯**,輕撫着他的後背,“有哪疼嗎?”
“還好。”窦天骁偏了偏頭,江燃的嘴唇很快迎了上來,濕熱的,細細地糾纏着。
比起痛感,更多的還是享受。
那種全身心的占有。
這個人,只對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