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當家怕黑
羅浮生是在一片黑暗中醒來的,昨晚林知夏不僅将他房裏的燈全部關閉,還将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一絲光都透不進來。看着四周一片灰蒙蒙地,羅浮生不由得感到一絲絲恐懼,漸漸地,恐懼感越來越強烈,羅浮生想下床去開燈,卻不小心打翻了床頭櫃上放着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當玻璃碎片劃過皮膚,劇烈的疼痛感多少抵消了些羅浮生對黑暗的恐懼感,最後在一片胡亂瞎扯中,羅浮生扯壞了窗簾讓陽光透進來才讓他安心。無力地坐在窗邊,羅浮生貪婪地享受着絲絲的陽光。
當羅誠來找羅浮生的時候,見屋裏沒開燈心裏大叫一聲不好,趕緊開了燈進屋查看,就見羅浮生一臉呆滞地坐在窗戶前,手臂上還流着血。
“哥,哥,你怎麽了?”見羅浮生沒反應,羅誠趕緊跑向開關,将屋內所有的燈全打開,然後把窗簾全部拉開,讓陽光能照射進來。
當屋內完全亮堂了起來羅浮生才緩過神來,呵斥羅誠怎麽把燈關了。
“哥,我沒有。我昨天上來的時候知夏姐确實把燈關了,可後來我又打開了。”
“知夏?”
“哥,你怕黑的事情我可沒跟知夏姐說!”只是知夏姐自己猜到了,羅誠在心裏補充道。
“去去去,玩你的去。”
“哥,你手上的傷……”
“沒事。哦對了,昨天發生什麽事了?”羅浮生只記得起先跟林知夏還有洪瀾喝酒,後來許星程來了,洪瀾就走了。接着許瑞安将許星程帶走了,那後面呢?
“後來啊,你就開始喝酒了。起初呢也沒什麽,可是知夏姐中途離開了一會,您周圍的那些舞女就圍了上來,這還不算,後來都喝上桌了。哥,您是沒看見,知夏回來的時候,眼神恐怖得像是要吃人,後來知夏姐拽着你回房間,中途還打傷了一個舞女呢。”
喝酒……舞女……如果只是喝酒倒也罷了,周圍還圍着人……羅浮生看着手上的傷口,暗罵了一聲活該。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知夏,我打掉你的牙齒我告訴你。”
羅誠聞言趕緊閉嘴以示忠誠。
離開美高美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想着林知夏現在基本上都是下午唱一場,便來到了戲院想和林知夏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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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羅浮生,想到他可能怕黑,林知夏本想嘲笑一番,又想到昨晚被一衆美女圍着又板起了臉将他轟走。
“走走走,這裏是後臺閑人免進。”
“不是,知夏你聽我說,昨天真的……”
“也是,羅少爺嘛,二當家嘛,找群美女陪着喝酒怎麽了。”
“知夏,你不喜歡她們,我一會回去叫霜姐讓她們走。”
“明明是招惹她們過去的,憑什麽把責任推別人頭上!先生不好意思麻煩讓讓,我要卸妝了。”
羅浮生無法,只得先離開,等她氣消了再過來。
羅浮生走後,林知夏背後響起段天賜不陰不陽的聲音:“我們戲子命賤,和那些豪門公子哥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林知夏回頭看向段天賜,好像是對着段天嬰說的,但林知夏覺得也像在諷刺自己,她哪裏得罪他了?
“哎,知夏姐,”段天嬰沒有理會段天賜,跑過來對林知夏說道:“知夏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什麽事?”
“你先答應嘛。”
“那我走了。”天知道這種“你先答應”的話後面會伴着啥,還是不了。
“哎哎,知夏姐,是這樣的,我們想請您幫忙唱堂會。”
“唱堂會?”
“我們戲班人不夠,能不能幫幫我們?您放心,報酬的事情咱好商量。”
“不去。”她又不是名角,跑去唱堂會誰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可是堂會的價錢高啊。”
林知夏坐在梳妝臺前,努力地用粉底遮蓋着臉上的疤痕,左瞧右瞧沒看出來了才回過頭來對段天嬰說道:“我去唱倒是沒問題,不過我勸你先去問問馬老板,問問他第一個讓我去唱堂會的人,後來怎麽樣了。”
那是林知夏剛在上海有點小名氣的時候,一個富商過來想讓林知夏去唱堂會。馬老板因着羅浮生的囑托先問了林知夏的意見,林知夏覺得有錢不賺是傻子也就答應了。結果那富商在付了定金之後單獨将林知夏約去他家,想動手腳。林知夏當即将人給打了,後來是羅浮生出面将事擺平,從此沒人再去找林知夏唱堂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夏夏玩笑開大了,可生生晚上跟一衆美女喝酒還把扣子解開了,也不對。
堂會上遇到被主顧是個別現象,畢竟很多名角是只唱堂會的。而且在堂會上看到的戲遠比在戲院看到的要新,甚至有的是在戲院裏看不到的。請名角來家裏唱戲,一是充門面,二是有錢任性,三應該也有捧角的成份,用今天的話來說,給愛豆撐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