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鄰居
“小婉兒咱們快着點兒， 這要是晚了， 好肉可都被挑光了。”大春家的催的急。林婉還沒去過肉庫，大春叔也早就在岔路口那邊等着了。
手裏抱着的，是個小布口袋，應該裝着的是大春家要送去的松口蘑。
大春家的接了布口袋， 就朝大春叔問道：“俺這就跟小婉兒一起去肉庫那邊兒了，你在家裏趁着人都還不知道， 趕緊的給咱們家裏把炭都卸下來。
別讓人瞧見了。”
“哎！”
大春叔應了一聲， 轉身就朝家裏跑去。
林婉和大春嬸兒到了肉庫的時候，差不多要有十分鐘了。
肉庫是搭建起來的一處大倉房， 用來存每年村子裏集體打來的獵物， 還有公家地皮種的糧食， 算作村子裏的大祠堂修繕。
林婉和大春嬸兒到了的時候，這肉庫門口已經是圍滿了人。吵吵鬧鬧的。
“都別吵！俺不是說了？銀子和肉今兒晚上就分， 拿了東西來的，都給俺老實點兒排隊等着！誰要是再起哄，俺今年就做主， 扣起來她的份兒！”
村長被圍在人群裏面大吼了一聲。
衆人紛紛讓開，生怕真的把自己的銀子給扣了一樣。
“村長，今年山裏沒啥松口蘑， 俺們走斷了腿兒也沒找到半斤，這咋整？俺家男人那可是跟着去了山裏的， 咋就因為俺沒松口蘑， 就要比別人家的少？
那可不成！”
“就是， 俺們都實在，男人們都跟着上山了。可不像是有些人，力氣大的能比得過十幾個男人，就自己偷偷摸摸的進山裏頭去打獵。
那肉味兒，滿村子都能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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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婆子的聲音在人群裏煞是有辨識度。
她這話一出，不少婆娘都在附和着。
“可不是？村長，這憑啥俺們家的男人們都上山去打獵，有些人就能偷着去山裏打獵，吃了獨食兒不說，還得分俺們的東西？”
“就是的！”
“都閉嘴！你們這都是說啥呢？誰去打獵了？”
村長這從山裏下來，就一直聽人嘀咕，今兒個這些人還再說，他也不得不問上一嘴了。
“村長，她們說的應該是我和小婉兒。”
大春家的站了出來，仰着頭就和林婉把松口蘑都給放上了。
“村長，俺和小婉兒是上山裏頭了，可哪裏是打獵？俺們就是在山裏頭多采了點兒松口蘑，你瞧瞧？俺們拿來的也比其他人多啊。
小婉兒這，可得有小兩斤呢！就連靈芝，小婉兒也都給拿來了的。”
大春嬸兒說着，指了指林婉手裏拿着的一株靈芝。不大，但是二兩卻絕對有了。
“呸！你紅口白牙的說沒打獵俺們就信？俺家盼男都瞧見了，你們抱着那麽一大袋子東西，不是肉，那是啥？那麽一大袋子，俺瞧着指不定得是野豬。
俺都打聽了，你們還借了三牛家的車，去鎮子上了。
偷偷摸摸的，還讓人家顧秀才去給借的。還說不是打了東西偷着賣了？”
周婆子沖着大春家的吐了口唾沫，指着她們鼻子道。
“就是，俺們也瞧見了，那幾天她倆可是見天兒的拿了東西回來，俺們要看，還不讓的。”
“村長，這可不成，俺家要是不上山去，俺也能給家裏打不少的東西。”
“就是！俺家婆娘身子骨不好，俺一個頂倆，在家的話，也能比這得了的東西多。可不能讓別人平白拿去！”
周婆子的一句話像是導火索一樣，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都給俺閉嘴！”
村長敲了敲他的煙袋鍋。
“咋就讓俺們閉嘴了？俺們說的都是事實啊！要是想正常分肉，就得讓林家這小丫頭把她得了的東西都給交出來！”周婆子指着林婉喊道。
林婉皺眉，一巴掌把她指着自己的手給拍落了下來。
“哎呦！俺不能活了，村長你瞧？她不只是偷着去打了獵，還打人！俺這一把年紀的！哎呦！俺真是不能活了。”周婆子大聲的哭嚎着。
林婉都給她氣笑了，冷冷的看着周婆子：“你再裝哭我就真把你給打哭！”
這一句話，比啥都好使，周婆子忙閉了嘴。
“村長，我的确打了獵物，只不過都是一些小玩意，也都給吃了。要是各位叔嬸兒伯伯們都覺得我得拿了獵物才能分肉。那我不分。
這松口蘑，我也只拿我該拿的那半斤，其他的？我也只拿回去了。”
林婉說着，作勢就要拿走。
“這可不成！今年咱們村子裏收的松口蘑不多，你這蘑菇都得給留下來！”周婆子眼珠子一轉，就喊道。
今年的村子裏的确沒收上來多少。
往年說是都要半斤，可往年的蘑菇多。
今年也不知道咋了，許多的人家都湊不到，這整個兒湊起來，才有二十幾斤。哪裏能讓林婉把蘑菇給拿走？
林婉這下是真的笑了。
“聽你這意思，是蘑菇我要比別人拿的多？然後東西也不能分來？你這麽能，你怎麽不去上天啊？”林婉挑眉，一把抓着周婆子的衣襟，笑呵呵的問着。
林婉長得清秀，瞧着是最無害的類型，可這一把把周婆子給拽起來，連腳都不沾地了。讓人都吓得一愣。
“俺，俺……”周婆子被抓着，頓時就像是沒了毛的雞一樣，沒了聲。
“你什麽？”林婉又看看其他人，神色發冷：“各位叔嬸伯伯們，該不會也這麽想的吧？想着我家裏沒了爹娘，沒人做主？所以要欺負我們幾個孤兒？要是這樣，那我可不認。”
衆人都噤了聲。想到林婉那兇悍的模樣，都有些怕。
林婉只将周婆子給丢了下來。
“村長，這事兒總得有個章程吧？”周婆子怕了林婉，可想着還有這麽多人在呢，林婉不能拿她咋樣，就直接朝着村長又作死道。
說完，她還往人群裏湊了湊。
村長擡頭看了周婆子一眼，又看看林婉。
敲敲煙袋鍋就問林婉：“林丫頭，你咋說？”
“我都聽村長的。”林婉笑着說道。村長的性子不可能讓她和家裏的弟妹受委屈，她今天要是只拿了半斤松口蘑來，是什麽都分不到。
可她拿來的多，想着之前大春家的在她要做松口蘑醬的時候讓她留出來這麽一部分，只怕也是別有深意。
“你們這些眼皮子淺的東西！林家是個啥情況你們不知道？俺出發之前就說了，你們只要有能耐，随便你們去幹啥，只要給交了俺要的東西。
其他的都有你們份兒。
結果呢？一個個兒的連半斤松口蘑都沒有，咋就咱們山上減了産量？別的村子裏就沒？你們藏着掖着的，當俺是傻子？
俺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争長短？
一個村子裏住着，咋就你們事兒最多？
十幾個加起來都不夠人家一個打的，叫喚個啥？
小婉兒和你們一樣，該分的，一個不能少，這多出來的蘑菇，也按着正常的價錢給收。銀子就從公家的裏扣出來。”
村長沖着大家說道。
“可不是？俺家小婉兒和俺在山裏，還遇見了人熊，要不是俺們命大，早就死在山裏頭了。不然，俺們哪裏來的靈芝？你們別說二兩了。
半兩也沒！”
大春家的喊道。
衆人就更不敢說話了。
遇見人熊都活着回來了，誰能說啥？
而且，剛剛林婉抓着周婆子的模樣太吓人了，再加上之前林婉打走了那些惡霸的事兒，還歷歷在目呢。
“行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你們趕緊的，都把蘑菇交上來。今年就按着規定，沒有半斤的，銀子只分山裏的那部分！沒去山裏的，家裏有男人，銀子就只分松口蘑的。
家裏沒了頂梁柱的，寡婦家，還有林家，每一樣都給分着。
這事兒俺做主，不準再叨叨。”
村長已經是被他們給磨的煩了。
聽了村長這話，已經有不少人暗戳戳的回家去取自家的蘑菇了，這少了一份兒收入可不成。
事實上，這去山裏，的确能給村子裏帶來不少的銀子。
等這銀子分下來。
林婉因為各項銀子都有分了這三兩銀子，和家裏四口人的四斤野豬肉，再就是多了的一斤半松口蘑得了的三兩銀子。一共得了六兩銀子，和四斤野豬肉。
雖然不多，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大春家的得了的也是野豬肉，還有三兩銀子。她家的松口蘑沒拿多。
周婆子家裏得了的不多，只不過她家人多，得了的肉倒是不少。她看了一眼林婉，鬼鬼祟祟的就跑了。
“這是怕你打她。”
大春家的小聲說道。
林婉聽了，忍不住笑：“打她？我還嫌累手呢。”
倆人出了肉庫附近，沒了人，林我那才忍不住問大春家的：“嬸兒，你之前讓我準備出來這些蘑菇，是啥意思？”
“咱們倆去山裏好幾次，要是你也只拿了半斤，俺也只拿了半斤，村長也覺得咱倆都不實在。村長最讨厭懶婆娘了。俺拿了半斤，你多拿點兒，村長可不是會偏心你？”
大春家的說道。
林婉聽了，有點兒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很感激道：“謝謝嬸兒了。”
“謝俺幹啥？你也不差這個。”
倆人在岔路口就分開了。林婉回了家裏，林月正坐在院子裏呢。
見林婉回來，就迎了上來抱着林婉的腰道：“姐，你回來啦！”
“不是之前就說要睡了嗎？怎的還沒睡？”林婉把林月給推開，把肉用井水冰上，又把銀子放好。
“姐你沒回來，我睡不着。”林月眼巴巴的看着林婉。
“行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快點兒去睡。”林婉揉揉這小丫頭的頭，只覺得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粘着她了。正要帶林月回屋子去睡覺呢。
只聽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
林婉讓林月回屋子去，見家裏那倆小奶狗也都沒叫喚，應該是熟悉的人。打開門，就見顧清修正站在她家門口呢。
“顧秀才？你咋了？”林婉疑惑的看着顧清修。
“我，我有話想要與你說。”顧清修面色有些紅，似乎是糾結了許久才決定要說的一般。
林婉聞言一愣。
還不等回答呢，顧清修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這可真是讓林婉覺得驚奇了。要知道，平日裏這顧小秀才叫她名字可都是臉紅的。
今兒個怎麽着這麽不同？
林婉心理年齡到底是大過顧清修，瞧着他這樣只覺得可愛又有意思。
就跟着他走了。反正他打不過她！
顧清修倒是沒與林婉走多遠，只帶着她到了顧清修家再往東邊一點兒。這兒冷清，林婉卻是覺得顧清修是打算帶着她一起來這兒喂蚊子的。
他站在這兒一言不發，林婉不斷的得打蚊子。
實在受不了了，才瞧着他：“清修？你不是有話說嗎？”
“我……我今日遇見仇家了。”顧清修低聲說道，在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
林婉一愣。
仇家？
“你偷誰家的雞了？”林婉問道。
“怎麽會？清修從不偷盜。”顧清修一本正經的回答，就見林婉笑的眉眼彎彎，才知道她這是開玩笑，不由得面色紅了起來。
低聲說道：“是爹娘在世的時候留下的仇家。”
顧清修的爹娘？
顧清修的爹娘死的果然不簡單啊。
“他們要殺你？”林婉擔憂道。
“他們要帶我走。”顧清修低聲說着。
好像是陷入了什麽不好的回憶裏一般：“自從我記事開始，爹娘便總帶着我逃，一直到了清水村，才過了安生日子。爹娘不準我接觸外人。
不準我有朋友。
他們教我讀書寫字。
外面的先生那兒，我卻是什麽都沒學的。在書院裏，我也仿佛是不存在一樣。
我以為能一直那麽安靜的。
可我中秀才的時候，爹娘卻死了。爹娘囑咐過的，不準什麽時候，都不準離開清水村。除非……除非我中了狀元。有了能耐。
我昨日被李兄叫去鎮子上，今日才歸，回來時，确是遇見了那些人。
他們在找我……”
顧清修的面色慘白。
他抓着林婉的手，好像是這樣就能不害怕了一樣。他雖然平時看上去就和一個成年人一樣，可到底只不過十七歲，再天才，再怎麽好。
也還是一樣會害怕。
林婉瞧着他這樣，回握住了顧清修的手：“別害怕，你是怎麽逃走的？”
顧清修搖頭：“我不知道，有另一批人和他們纏鬥了起來，我就跑了。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他們會不會再來找我？”
顧清修此時瞧着很無助。
林婉還是第一次瞧着這樣的顧清修，只能溫和着态度道：“如果要來追你的話，現在應該已經來了，哪裏會讓你安穩的待着一整日？”
“那……你會離開我嗎？”顧清修望着林婉，好像是想确定什麽一樣。
這話問的，林婉頓時就忍不住感慨了。
離開他？
說的好像他們真正在一起了一樣。
“我明日便去與村長說，就說……我們定下了親事。等你出了孝期，我們就成親，好不好？”顧清修繼續說道，生怕林婉會拒絕一樣。
“要是你高中狀元，到時候我就嫁給你。”林婉随口說道。
心裏則是有點兒奇怪，顧清修到底是什麽人？
她不想卷進什麽是非裏，人活着，可不能和自己過不去！
聽她這般說，顧清修确是展顏笑開了。
只對她道：“好。我一定會中狀元，然後娶你的。”
呵呵！顧清修在清水村是天才，鎮子上也是天才，可無數郡縣洲，一處處下來，真正中了狀元的人，萬中無一。如果這也行。
那她自然樂不得的嫁給他。
畢竟她想過好日子啊。
“清修，這話也說完了，咱們就回了吧？”林婉只覺得自己快被蚊子給咬死了。
顧清修得了自己的目的，點點頭同她一起回去了。見她進了院子，顧清修嘴角微微上揚，漂亮的眸子裏，滿是欣然與愛慕。
他不會讓她跑了的。
林婉被顧清修喊出去莫名其妙的聽了一番他自家的古怪事情，腦子裏卻是忍不住想起來了之前大春家的說的黑龍潭的事兒了。
今日顧清修也說有兩幫人。
也許，之前黑龍潭的事情，也是因為顧家打算落腳在這兒？
林婉沒再去多想。只洗漱之後就睡下了。
林家現在不種地，如今村子裏的山上封了。林婉難得的睡得踏實。
林月起來之後，很自覺的就去煮飯了。林婉是被家裏小奶狗的叫聲給吵醒了的。
“月兒，外面是不是有人？”
林婉從床上起來，就順着問道。
“我去瞧瞧。”林月是家裏唯一一個起了的，剛打開門呢，看見外面有人進來，林月吓得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林婉聽着，連忙把衣服穿上就跑出去。
“哎呦，小祖宗，你，你別哭啊。”
外面，一個二百斤穿着華服的大胖子見到林月哭了，吓得是臉色煞白。
“這不是張老板嗎？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怎麽？你覺得上次在我爹娘的墳前跪的不夠？還想繼續去跪着？”林婉将林月護在身後，不滿的問道。
“哎呦小姑奶奶，我的仙姑啊，您可饒了我吧，我這噸位，要是跪下去，可是要了老命了。”
“行了，我爹娘的長生排位你供了嗎？”
林婉對這張老板可提不起什麽好臉色來。
“供了！當然供了！”張老板連忙說道。
“那你來幹啥？我不去找你，你還主動找上門兒來了？”林婉不滿的看着他。
張老板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小仙姑，您，您可得救我一命啊。”
“別介！你害死我爹娘，我還沒找你償命呢！”林婉被他吓了一跳。
“冤枉！我哪裏敢害人啊？我可就是個做生意的生意人啊，哪裏敢害人的？”張老板連忙否認。
林婉聽着就煩，她當然知道張老板不可能會自找沒事兒，但是他害的她家弟妹受傷這事兒，可沒過去呢，而且，還想要她當他家傻兒子的媳婦兒來着？
“小仙姑，這事兒其實還和您也有關系的。”
張老板神秘兮兮的和林婉說道。
林婉挑眉看着他：“你什麽意思？”
“昨兒個，我家裏的奴才給我端了平日裏我最愛的排骨湯，誰知道我養的鹦鹉不知道咋，就飛了過去，給我掉湯裏去了。
我心疼的給撈了出來，鹦鹉就一身都黑了。
就，就和你爹娘死的時候是一樣的。”
張老板說到這兒，都忍不住哭了。
“呸！別拿鹦鹉跟我爹娘比。”林婉瞪了他一眼。
心裏也犯嘀咕。
這應該是想要害張老板的吧？
“這事兒你不是該去報官嗎？”林婉不滿的問道。
張老板一聽，也是欲哭無淚：“可不是得報官？可……可那個奴才昨兒暗害我失敗了，就直接死了，死之前還說啥，他是京城林家的人。
我哪裏還敢報官啊。”
京城林家？
林婉眨眨眼。
和她家，該不會是同一個林家吧？林婉想到了之前大春家的與自己說的，家裏之前有金做的長命鎖。
十年會來一次？
“你找我來有啥用？你又沒事兒，總不能是給你的鳥報仇吧？”林婉鄙夷的看着他。
“哎呦我的小仙姑，這都啥時候了，您還跟我開這玩笑，你爹娘……他們指不定也是被……”
“張老板，禍從口出。”
林婉打斷了張老板沒說出口的話。
這林家爹娘的死，十有八九是有蹊跷的。只不過，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這事兒都當意外給處理了。而上面的人，甚至還想要把張老板也給害了。
目的？
大概就是為了坐實了是張老板家裏造船的時候不小心出意外。
讓張老板好好背鍋啊。
“小仙姑，您可得救我啊。”張老板直接就給林婉跪下來了，抓着林婉的褲腿不放。
“你松開！”
“我不！”
“你再不松開我就踹了啊。”
林婉這話剛落下，張老板馬上就松開了手，對上次被踹，他還心有餘悸呢。
“就算是你說讓我幫你，我能咋幫你？”林婉聳聳肩，轉身就要進屋去。
“我，我已經在你們這清水村裏買了地皮，就在那邊，回頭就建個宅子，以後，咱們就是鄰居，小仙姑，你可不能丢下我啊！我要是有啥事兒，你可得看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