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怪異
“李公子, 男女授受不親啊。你這是做啥?”
到了外面, 林婉輕松的就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看着他道。
“林小娘子,不……林姑娘,你只與我說了實話, 到底有沒有那百年以上的人參?”李子期着急的看着她。
林婉想了一下自己手裏的人參,笑了:“人參是有, 只不過李公子你打算出多少的銀子?”
“五百兩銀子, 再多我也拿不出來了,你也知道, 之前我收了一幅假話, 這事兒, 算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你若是真的有,就賣給我。”
李子期只把銀票從錢袋裏拿了出來。
林婉接過銀票, 轉身就進了屋子去。屋裏的火爐都搭建的差不多了,大春叔和大春家的兩個兒子都已經去了林家的東屋去。
大春家的見林婉回來,忙拉着她:“你大春叔說了, 給你們在東屋裏打個間隔出來。到時候你也能搬去東屋,讓倆小娃來西屋住着。
好歹小婉兒你現在也是當家的了。”
林婉沒想到大春叔他們竟然沒用自己求呢,就先打算把東屋給收拾出來。
“多謝嬸兒了, 我本來也是這個意思,東屋地兒大, 間隔之後, 我和月兒都能住過去, 西屋裏也給間隔開來一處,一個生玉住着,一個留着五妹長大了住着。”
“就是這個意思。”大春家的拍了拍林婉的手。又小聲和她嘀咕:“小婉兒,剛剛那個李公子,是要買你的人參?”
林婉點頭。
“他給了多少?”大春家的好信兒極了,畢竟她手裏現在也有年份多的了,正想着以後賣個啥價錢呢。
林婉比了比五個手指。
大春家的只覺得心跳都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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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天……這,這咋這麽多的?這要是去了城裏頭!”大春家的忙捂住了嘴巴,可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嬸兒你城裏有路子?”林婉問了一句,要是沒有的話,回頭她要是想出,也可以從李子期這兒賣掉。
“有的,今兒個見的張婆,她家裏的女兒就在那邊有路子,俺到時候只管問問她,賣的價格也能更好一點兒。只要是和你這個數差不多的。
俺到時候也就賣了。”
大春家的說到這兒,更是興奮了起來。
“俺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多的銀子,小婉兒,你可真是俺的福星。”
“嬸兒,你小點兒聲。”林婉見她激動成這樣,忙拽了拽她,讓她冷靜點。然後自己去拿了她放的人參,大春家的見她去拿東西,也很是時候的出去了,免得她看了讓林婉不放心。
李子期等在院子裏正着急的轉圈呢,見林婉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拿了個紅綢布,只覺肉疼:“你!你就拿這玩意包裹着的?”
“不然那?”林婉疑惑的看着他。
“這,這其中的藥效得損失的多厲害啊!等回了頭哥哥我有了時間,給你送幾個好的盒子來。”李子期拍着胸脯道,說着,他就把這紅布裹着的人參給接了過去。
打開之後,檢查之後确定了沒問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這戲可真是夠多的。
這就自稱哥哥了?
林婉有點兒哭笑不得:“李公子既然得了人參,就請吧?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太好。”
“你家裏不是一群人呢嗎!”李子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這是被下了逐客令不成?有心和林婉計較一下,可也的确是十萬火急的,就擺擺手。
“哥哥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瞧你和顧兄弟。”
“等等……”不提顧清修,林婉都給忘了,提起他,連忙将人喊住了。
“怎麽了?你不會是想反悔了吧?”李子期忙把人參給藏到了身後去。
“誰說這個了,我是想問你,顧秀才他身上的傷是怎麽了?”林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這,你也不知道嗎?今兒個我來見他,就見他這樣了。從我那兒出來的時候還是全須全尾的,問他也啥都不說。”李子期也一樣的迷糊。
這就奇怪了。
連李子期也不知道,只怕是顧清修的私事了。
可這人……簡直比她都要宅,一幅畫他能自己欣賞一天的性子,怎麽可能有仇家?
“得了,哥哥我這兒真的有急事兒,就先回了,改日再來看你們。”李子期得了人參急着回去複命呢,可沒工夫同林婉扯皮。
只道了這麽一句,就朝着外面跑去。
林婉摸不着頭腦,家裏大春叔他們還給她忙着呢,只好把顧清修的事兒暫時撇開,轉身進屋去了。
家裏能用的火竈林婉熟練的給打着了。
大春家的本來在東屋給幫忙呢,見林婉過來燒火準備做飯,就跑了出來:“小婉兒,你大春叔說了,今兒個晚上就都給你弄好。
你這兩天別動它們,把屋子燒的燥熱,暖暖爐竈。只三天就成了。”
大春家的說着,跑來給林婉一起摘菜。
“謝謝嬸兒了。”林婉沖她笑了笑。
大春家的就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咋?交易成了?”
“成了。”林婉聲音更小。
“哎呦,俺就說,你這丫頭咋的就舍得要跑去城裏買個屋子,別說你了,現在俺都想等賣了參就去買屋子去。你那倆哥哥以後的娃,可得是送去讀書。
不說做大官兒,俺也得給蓋過周婆子那個老潑婦去!”
大春家的說起周婆子,那是一百個讨厭。
林婉聽了都忍不住笑。
“小婉兒你別笑啊,俺算是想明白了的,跟着你啊,準沒錯處。你以後有了好處,可別忘了嬸兒啊。”大春家的拐了拐林婉。
林婉點頭:“嬸兒你就放心吧,這村子裏,只咱們關系好,我不記得你,還能記得誰去?”
大春家的這才滿意。只幫着她一起準備飯。
院子裏,林月正拿着她手裏的兩支簪花開心着呢,林家晚上極少在院子裏點燈火,也少有這麽熱鬧,只讓她玩的快忘了今兒個在城裏累了一天的事兒了。
小豆丁在林婉她們來做飯之後,就湊了過來。
林婉最先做的,還是五妹的米湯,這一整天沒回來了,大春叔他們就算是給照看,那也不比家裏人都在的時候。
“小婉兒,你們家小五每天就喝這?”大春家的瞧着林婉正煮的米湯,有點兒意外。
林婉點點頭:“對啊,娘走了,我也想不到有啥能給她吃的,這東西有營養,左右能熬過來。”
“這哪成?咱村東頭老劉家,他們家裏的牛剛下了小牛,你只管去讨一些奶來,和這米湯換着給吃。”大春家的說道。
“成,等明兒個我就去。”林婉應下。
心裏也松了口氣。
她沒養過孩子,也不知道這六個月到底該怎麽樣。
“這啊,也是你得了銀子了,俺才敢和你講,沒銀子,那奶也是讨不來的。趕上年頭不好,那孩子連米湯都沒得喝了,有的也活得下來。
只咱這日子好,能讨奶去。”
大春家想到什麽了一樣,嘆了一口氣。
林婉也知道。
這要是換之前林家剩下的那點兒東西,別說是奶了,飯都沒得吃。一家子都可以吃土了。
“嬸兒你說的我都知道。”林婉小聲說着,等米湯煮好了,林婉又喊林月進來。
“月兒,你去給五妹端過去,吹涼了再給她,可別直接給了啊。”林婉把米湯裝到了小碗裏,又給放了托盤,免得林月燙着了。
“哎!”
林月答應的爽快。
家裏照顧五妹的,一向都是她。
大春家的瞧着都眼熱:“這孩子可真乖,和盼男一比啊,那是一個天,一個地。”
提起周盼男,林婉臉上笑容都少了。
“哎呦你看我這?哪壺不開提哪壺,也不知道俺那王兄弟是咋想的,你說,咋就聽了周家老婆子的話,要相看她?這要是真給相看回去。
還不是個攪家精?”
大春家的想着前兩天那盼男沖着她和林婉撒潑的樣子,忍不住直搖頭。
林婉聽着,不由得笑了:“嬸兒,她要是真的嫁到了王家,我瞧着王家是個好人家,她要是和人家王家的兒子好生過日子,那啥都好。
就怕她處處還要攀比着別人。那孩子不知足的,早晚是個事兒。”
“可不是?”
大春家的越想越不是一回事兒,可要是拆了人家的婚事,那是做損,是要遭報應的。
“俺就盼着盼男那孩子啊,真要是嫁給俺王兄弟的兒子,可得做個乖媳婦兒。莫要和在家裏一樣。”
怎麽可能!
林婉心裏暗暗發笑。一個連家人都不能善待,只顧自己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對其他人好?
不過這些話,林婉可就沒說了。要是讓大春家的覺得她這人冷酷可就不好了。
大春家的同林婉倆人做飯,自然是比一個人要快上不少的。林婉把之前買了的豬肉給準備出來一些,打算做個紅燒肉,又拿了之前給鹽漬了的狼肉出來,打算嘗嘗鮮,她還沒吃過呢!還順道的将那天沒吃完被她給鹽漬的羊腿肉摘下來。
打算做個爆炒。
又把之前剩下的鹹肉都給拿了下來,只打算今兒做個鹹肉焖飯。
大春家的見林婉拿了這麽多肉出來,看的都覺得心疼了。這要不是給她家男人吃,她馬上就得給攔下來。
“嬸兒,你看這成嗎?”林婉給大春家的看了看她準備的這些東西,再加上之前買了的醬牛肉。
只再炒幾個素菜。
大春家的忙點頭:“這哪裏還有不成的?這不少人家過年都沒這熱鬧。”
“哪會?人家過年是有魚的,咱這沒買上魚,也不知道這村子裏哪兒有魚。”林婉笑着說道。提起魚,她還真的是想吃魚了啊。
自打來了這個地兒之後,就再也沒吃上!
“咱們村子上頭有大河,等再過些時候,村子裏就一同上去抓魚了。不準用大網,只能拿小的,好幾個村子的人呢,小婉兒到時候咱去瞧瞧。”
大春家的湊過來道。
林婉想想也點了頭。卻是想起來了上次顧清修給她指路去的那個水潭。
“嬸兒,你記得你之前去山上找我給我報信兒的那次嗎?”林婉問道。
“報信兒?啊!俺記得,咋了?”大春家的迷糊的瞧着她,手裏洗菜的手可是沒閑着。
“那次顧秀才給我指了個路,說是進了山之後,朝着那邊兒走,過七個坡,就到了。那兒有一處水潭,我瞧着那兒就有魚的。”
林婉說道。
大春家的聽了,可是臉色變了:“小婉兒,你……你說的該不會是,是黑龍潭吧?”
“黑龍潭?”林婉有點懵:“可能是?嬸兒,你該不會想和我說,裏面有龍吧?”
“呸呸呸!別亂說,哪裏來的龍啊,俺聽說啊,那潭不吉利,就是十年前吧,那潭,一個晚上都給染紅了,漂了好些的屍體。
都是穿着黑衣服的,邊兒上還有不少的大片刀呢。
山裏的獵戶去那兒打魚,可給吓壞了。
後來就沒人去了啊。”
大春家的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很好。
林婉聽了一愣。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怪不得那兒的龍膽草長得那麽好,都沒人采,感情是沒人願意過去,所以都不知道?
“小婉兒,那地兒可邪乎着呢,你說,要不是有事兒,咋就能死了那老多的人?”大春家的繼續嘀咕着。林婉的心思都已經飄遠了。
不過被那麽一說,她也沒打算去□□龍潭的魚去了。只等着村子裏一起去上游打魚。
“姐,啥時候才能吃飯啊。”小豆丁餓的有氣無力的,林婉瞧着他這樣,只去屋子裏給他找了糕點出來:“先吃點兒,等大春叔忙完了,咱們再吃飯。”
“哦。”
小豆丁今兒倒是乖覺,只抱着糕點就跑去了西屋。
林婉同大春家的一邊做飯一邊說話。
等大春叔他們忙完,都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兒了。林婉她們的飯菜也做的差不多了。
林婉只做了六個菜,四葷二素,加上個鹹肉焖飯,雖然不算太隆重,可在這時候也是不錯了。
大春叔本來是打算休息休息再來的,可自家婆娘說了林婉幫她得了兩株百年以上的人參之後,就坐不住了。這得是多大的人情啊。
別說是給搭幾個火竈取暖了,就是讓他給蓋房子。
他也樂意的。
衆人忙完,洗了手之後都坐了過來。
林婉忙給大春叔和大春家的兩個兒子倒了酒:“大春叔,兩位哥哥,今兒多虧你們了。”
“可別介,你給俺家你嬸兒幫了那麽多的忙,俺做這點兒算啥?”
“就是,妹子你以後啥事兒只管和俺們說。”
“就是的,小婉兒,以後就叫這倆兔崽子大哥二哥。”大春家的拍了她兩個兒子一下。
“大哥二哥。”
林婉叫的順口。
“哎!”倆人齊聲達道。
“都趕緊吃飯,少喝酒,吃了飯咱們還得幫着小婉兒卸黑炭呢,咱們家的黑炭也得卸了。”大春家的對大春叔兇道,不過眼神裏可都是笑意。
大春叔沒想到大春家的竟然也給自家買了黑炭,今兒一早只說要去縣城裏辦事兒。
“那口子,你……”
“你啥,趕緊吃飯!”大春家的瞪了他一眼。
衆人吃過了飯,林婉發現大春叔竟然就真的只喝了林婉敬給他的那一杯酒。
“小婉兒,咱們把你家裏的黑炭給卸下來,俺就先把牛車趕到俺家去,等卸了車,俺再來還,還完咱們一起去村子肉庫那兒去看他們算賬。”大春家的說道。
“這個時間了,他們還沒算完?”林婉有點兒意外。
“這要是完事兒了,是得放炮的,俺可沒聽見。指不定是出了啥岔子呢。”大春家的說着,拽着大春叔就去了門口兒卸車了。
林婉力氣是最大的,自然也不會落下。
一個人提着八個擔子,不一會兒的,就把家裏的五十擔給卸下來了。都卸下來之後,大春家的又不顧林婉意願,強行的給她留下了一些火木。
“這火木留給你,這家裏冬天要是一點兒火木沒有,那些眼皮子淺的又得來鬧騰。”
“謝謝嬸兒。”
林婉感激道。
“啥話?行了,俺們先回了。”大春家的同大春叔,還有她家那兩個兒子一同離了林家。林婉只将家裏的黑炭都給送到了倉房裏去。
林月吃了飯,已經是困了,見林婉忙完,給她打了水:“姐,洗臉,咱們睡覺吧。”
“月兒你先睡,別碰了爐竈,姐出去一趟。”林婉說着,擦幹淨了手,又換了一身幹淨點兒的衣服,這衣服還是原主她娘留下來的。
自家的衣服,也是時候該做起來了。
要不然都沒個換洗。
等換了衣服,林婉又找了個籃子,朝着裏面裝了她特意留出來沒上桌的菜,又端了飯。現在天氣不冷,這飯菜也還溫着。
“姐,你要去顧秀才家?”林月眼巴巴的看着林婉。
“對啊,咋?你要跟去?”林婉疑惑。
林月卻是委屈極了:“姐,那你早點兒回來。”
這孩子,咋好像是她好去幹啥不好的事兒似的?
林婉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只揉揉她的腦袋,出了門,朝隔壁走去。
隔壁的門還是鎖着的,林婉只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的,屋子中,便有人開了屋門,提着燈籠朝着門口走來。
顧清修将大門打開,瞧着林婉,微微別過臉去,眉頭也是皺着的。不見了平日裏總是對她時候的腼腆。
“清修你怎麽了?”林婉今天沒交他顧秀才,想着這人不愛聽顧秀才三個字的。
顧清修本是不想讓人進來的,可聽她叫自己名字,腦子就迷迷糊糊的,只将門口給讓開了,讓她進了院子。
人進了院子,哪裏有不進去屋子裏坐着的?
林婉在顧清修還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就這麽進了他家的屋子。入內,只聞得一陣陣的茶香味。
燭光下,林婉也能看清楚了顧清修臉上的情況。
此時他已經清洗幹淨了,倒是還好,只留下了幾道傷口。
“想着你一個人,今天瞧着又好像受了傷,應該一個人不會做飯了,家裏的飯菜給你準備出來了一些。快些吃吧?”林婉笑盈盈的看着顧清修。
顧清修眨眨眼,沒有想象中的質問,也沒有嫌棄。
“你……不問我嗎?”
顧清修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愧疚。
“你希望我問?”林婉反問他。
顧清修搖搖頭。
“那不就是了?你沒管我去不去山裏,我也一樣,不該管你的秘密,咱們只是相好,又還沒真的要成親,要是成了親,我家相公受傷。
我當然要問個仔細。”
林婉笑說道。
顧清修聞言,只覺得心中有些失落。
原來是這樣啊。
可一樣的又有點兒慶幸,如果他們是夫妻了,他該怎麽解釋?
“再發呆飯菜就要涼了。”林婉提醒道。
他倒是乖,只将飯菜從籃子中拿了出來,林婉将籃子收起來,正要與他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喊聲:“小婉兒?小婉兒?”
顧清修手中筷子一頓。
“好像是大春嬸兒,她應該是來帶我去看肉庫算賬的,我也去瞧瞧。”林婉說着,轉身就朝外走去。
見她出去了。
顧清修便放下了筷子,神色未明的看着她準備的飯菜,抿着唇,漂亮的眼睛落在這些東西上,神色陰沉。讓人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林婉從屋子裏出來,就見大春家的正在她家門口兒喊她呢。
“嬸兒我在這兒呢。”林婉忙從顧清修家裏出來,朝着她招招手。
大春家的一見林婉在這邊,馬上便跑了過來:“快,咱們快些去肉庫門口兒,俺剛剛在路上聽說今兒個是要領肉的,村長說了,今年的肉,留下來一部分,每個人,不管去沒去過山裏的。
都有份兒。
要是交了松口蘑的人家,再分銀子。
要是交了松口蘑,也跟着去了山裏的,那分的銀子要比只交了松口蘑的多,不管咋,你也是有的領的,快些跟俺過去。”
大春家的這身上的衣服都沒換了呢。
氣喘籲籲的就和林婉說道。
林婉連忙也拿了家裏的松口蘑,同她一起朝肉庫走去。
顧清修家門口,他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只看着林婉的背影,月光下,瞧着他的眼神,隐隐的,好像有幾分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