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查清
“姐！你， 你要是不信我，就去他家的井裏去看，一定有的！”林月見林婉還是不相信自己， 咬咬牙說道。去看看顧清修家的井？
“他們家的井已經壞了，之前正是因為這個才來了咱們家借水的。總之， 這事兒你不準再提起。若是和你說的一樣， 是娘都知道的話。
那得是許久了， 人真的死在裏面還不得臭了？許是你看錯了。”
林婉嚴肅的說道。
林月低着頭， 心裏委屈極了， 她就知道，姐是不會相信的。
“姐……要是真的？”
“要是真的，我一定不會嫁給他。”林婉說道。
“真的？”林婉開心的都要跳起來了。
“自然是真的， 他要是真的殺了人， 那該是去償命的。”林婉揉揉她的頭， 不過面色卻依舊陰沉着：“但是現在你不能證明人家做了什麽。
而且， 這不是你對我說謊的理由。
今兒你是為了這事兒， 明天也會為了別的事情，是時間久了，你讓姐如何相信你？”
林婉反問她。
林月眼淚都在眼圈了， 點點頭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行了， 睡下吧。”林婉将人給帶到了屋子中去。等确定林月睡下了，林婉才起身出了屋子。看着隔壁黑了的燈， 顧清修今兒是不在的。
那……她就算是去看看應該也不會被發現吧？
心想着， 林婉只拿着顧清修給她的蓮花燈悄咪咪的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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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房門是鎖着的， 所以林婉直接跳了她們家的栅欄。
顧家的水井是在後院的。林婉跳到了他們家後院兒裏，只見到水井上面蓋着一個大石頭，她将石頭給搬了下來，只朝着井水裏面去看。
發現并不能看見什麽。
而且，什麽味道都沒有。
林婉的心裏松了口氣，卻也有點兒奇怪，既然什麽都沒有，顧清修怎的就要借水呢？還說是這水井壞掉了？就在林婉打算再看看的時候。
只聽到顧家的外面門響了，林婉吓得手上一抖，差點把井蓋給砸在了自己的腳上去，只能用膝蓋給頂了起來，将這井蓋給蓋在了井上面。
哐當一聲，讓林婉心裏也是一陣郁悶，咋就沒小心點兒蓋着！
“什麽人在後院？”前院，顧清修冷清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婉只覺得尴尬，慌忙之下，看着他們家的後院，最後見到後院裏的一些白菜。只拔了一顆出來。
“是我。”
林婉拎着白菜走了出來，臉上笑容有些尴尬。
“婉兒？”顧清修訝然。見她手裏還拎着白菜呢，便更是疑惑了：“你這是？”
“咳！我想要積一些酸菜，覺得自家的白菜還是不太夠的，所以就來這兒想要把你家中的也拔了，左右咱們的關系也親近了，日後不如你就去我家中吃。
這菜，我就都收了去。
可成？”
林婉睜着眼睛說胡話，心裏只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糧食不花錢的嗎！
見她這般說，顧清修自是開心極了的。笑的眉眼彎彎，酒窩瞧着可愛的很，林婉很沒出息的就被對方這顏值給俘虜了。而且，後院裏，也沒有自家月兒說的什麽死人。
應當是沒問題的。
“月兒她不會嫌棄我過去吃飯嗎？”顧清修一臉為難的問道。
“不會，那孩子我已經教育過了，她也知道她自己有錯，以後都不會再犯錯了。你只安心過去就成。”林婉繼續說道，心裏後悔得不得了。
可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偷偷的到人家來看水井，如果說出來，只怕顧清修是要傷心了。
再者說，也會讓顧清修和林月倆人之間産生隔閡。
“那……便有勞婉兒了，等明日，我便将家中的東西都送過去，每個月，也會交給婉兒我吃飯的費用的。可行？”男子看着林婉，輕聲問道。
“我們之間還用算的這麽清楚嗎？”林婉笑的溫柔。心裏卻是想着，一定要把銀子都給她！一點兒都不要留！
“我們之間自是不用算的清楚，只不過，我卻是不能占便宜的。婉兒可以占我便宜。我是男子。”顧清修一本正經。他人不大，這話說起來，倒是讓林婉想笑。
手裏的白菜還拎着呢，林婉看看隔壁，就道：“那我……先回去了？等明兒咱們再收拾東西？”
顧清修笑的很溫和，點點頭，還将林婉給送了出去。等将人送出去之後，才轉身去了後院，看着後院那口井上的蓋子變了位置。
神色微微沉了沉。
婉兒她……來這兒做什麽？
林婉尴尬的回了家裏，林月本來就沒睡着的，見林婉出去就一直坐在家裏等着，見她回來，手裏還拿着一棵白菜，頓時奇怪：“姐，這是啥？”
“沒啥，做酸菜的。快要到冬日裏了，咱們做些酸菜，留着冬日裏炖肉吃。”林婉說道。
只口不提剛剛的事情。
酸菜？
那是啥？
林月眨眨眼，只覺得姐好像是懂得很多。
“姐……我今天和你說的那個？”
“好了，那件事情只當做沒發生過，你若是再提的話，我可是要生氣了。”林婉警告道。
說完，帶着林月一起回了屋子去。
大屋裏，小豆丁是正聽着林婉和林月說話的。他只覺得奇怪極了，怎麽姐和三姐總在說顧先生？顧先生明明那麽好，怎麽能會殺人呢？
第二日一早的，林婉是被外面的狗叫聲給吵醒的。
林婉迷糊的睜開眼，陽光照入屋子裏。她們家裏的人是不用去收地的，再加上村子裏其他的事兒也都沒了。所以林家還是比較懶散的。
身邊的林月睡的更是死了。
林婉打了個哈氣，抹了一把臉，就起身穿上衣服出去了。
外面大春家的正帶着陳家的還有大旺一起站在大門口呢，林家大門是鎖了的。大春家在外面敲了敲，還不等喊人呢，林婉已經出來了。
“小婉兒趕緊給俺們開開門啊，俺帶着陳家的和大旺一起來感謝你了。”大春家的激動的說道。
林婉聞言，連忙去給兩人開了門，只見到陳家的手裏還拿着一個小籃子，籃子裏面是一枚一枚的雞蛋。
“陳家嬸兒，你這過的也不寬裕，這東西還是拿回去吧。”林婉忙說道。
“這咋成？昨兒的事情，大春姐都給俺說了，你們是在一條蟒的嘴巴下救了俺家大旺的，俺可不能就這麽啥也沒表示。”
陳家的說着，推了兒子一把。
大旺就給林婉跪下了。
“這是幹啥？”林婉可給吓了一跳。
“大旺，趕緊給你林家姐姐道謝。”陳家的說着，咳嗽了兩聲。
“謝謝姐姐。”
“行了，你趕緊起來，這大秋天的地上涼了。”林婉一把把人給拽了起來，然後這陳家的就把雞蛋也塞了過來。林婉有心給推回去。
就見大春家的給推了過來。
“哎呀小婉兒，這兩個雞蛋是不值啥銀子的，你可莫要不收下啊。不然的話，以後旁人可咋看陳家？”
連大春家的都非要讓她收下，林婉想了一下，還是按着她們的要求，只将東西收下了：“那這雞蛋我便收下了……”
“就該這樣！”大春家的笑呵呵的說道。
正想要再與林婉進去說說話的，卻聽見了外面傳來一陣抱怨：“顧兄，你這一大早的便将我給帶過來，就為了來給你們家幹活兒？
多大仇啊？蘇荷那兒，我可還是要去看呢啊。”
大春家的聽了外面的抱怨，就見那李子期同顧清修兩人一起進來了。李子期皺着一張臉，可是郁悶極了。頭發都有些淩亂的。
這樣的李子期，可是十分少見了。
“那啥，小婉兒，俺家今兒也該要收地了，你大春叔說了，今兒就不去河上了，俺不多留了啊。”大春家的見顧秀才也過來，是時候的說道。
“今兒我打算做酸菜的，嬸兒不留下坐坐學着？”林婉問道。她記得這兒是沒有這東西的。
酸菜？
那是啥？
大春家的有點兒愣。
可瞧着這顧清修和李子期都在，若是只有她自己也就算了，可還有陳家的呢，陳家的是個寡婦家，咋成？
“大春姐，俺還要給這孩子回去裁剪衣裳，就先走了。”陳家的有些尴尬的說道。
“啊？那俺……”
“沒事兒的，俺先走了。”
陳家的走的快。
“哎，她啊，也真的是個命苦的，這婆婆刁蠻，要是她這會兒留下來，之後傳出去她與陌生男人說話了，就又是事兒。”
大春家的輕聲與林婉說道。
林婉聞言，也不由一陣無奈，這個她是幫不了什麽了。
她家婆婆說是刁蠻，可若是她自己能立起來，那什麽都還好說的。
眼下是她自己也立不起來，只能被婆婆捏圓捏扁的，旁人要是幫忙，一個不好，還會落了一身不是。
“嬸兒，婉兒。”顧清修這邊，也已經帶着李子期過來了。
李子期走上前來的時候，可就沒了剛剛抱怨的勁兒。只朝着林婉就打招呼：“呦，林家妹子，咱們可是又見面了啊。今兒我是來給你們幫忙的。”
“幫忙？”大春家的先好奇了。
小婉兒這力氣，能有啥需要別人幫忙的？
林婉見大春家的不知道，也有些尴尬，只小聲與她說：“嬸兒，我與顧秀才商量着，将他家裏的白菜也都留在我家裏做酸菜，這樣冬日裏他也能多來我家裏吃。
而且，他平日裏是不太會做吃的，所以就想想着順便也将他家中的一些東西給挪用過來。這樣他也免得再開了火。”
林婉說到最後，是真的忍不住紅了臉了。
大春家的聽完，可是眼前一亮：“哎呦，這好事兒啊。你們倆這都定了親事了，又都沒個知疼知熱的，可不該這樣？今兒俺也幫你們一起收拾。”
大春家的答應的那叫一個痛快。要不是沒成親不好住一起，她都希望能早點兒見林婉和顧清修倆人住一起了。
這倆孩子都過的苦。
顧秀才雖然家裏的銀子是有，可這一家子沒個女人，鍋冷竈涼的，到底不是個事兒。顧秀才的年歲又不大，讓人瞧着就忍不住心疼。
再說小婉兒，這孩子乖巧誠實的，偏偏家裏頭啥事兒都要她來。
雖然說力氣大吧，可到底是個姑娘家。
有顧秀才幫襯着，比啥都好。
“大春嬸兒可真是明白事理。”李子期笑呵呵的說道。也同林婉還有顧清修一樣，叫了她嬸兒。
大春嬸兒一聽，頓時驕傲了：“那可不是？俺們村子裏，俺可一向是個明事理的。”
是嗎？
林婉想了一下平日裏大春嬸兒罵街的樣子，嘴角抽了抽。她怕不是對明白事理有什麽誤解？
“那咱們這就開始吧，嬸兒，咱們先去後院把白菜都給收了來。然後再讓他們兩個把他們屋子裏的糧食搬過來就是了。”林婉說道。
“這就是看不起哥哥我了吧？好歹我和顧兄弟都是男人，咋能讓你們去後院收拾？你們只管在這顧兄弟屋子裏收拾，其他的，都給我們來了！”
李子期說的那叫一個爽快。
林婉狐疑的看向顧清修，顧清修竟然也篤定的點頭，好像是他真的能做一樣。
所以，他們兩個人……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竟然覺得會比她做的好？
林婉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婉兒，顧秀才要幫忙，你就讓他去做啊。”大春家的怼了林婉後腰一下。
林婉被她這麽一怼，便沒有說自己要去收地了，只對着他們惡意的笑了一下：“那，可就要麻煩你們倆了啊。最好能快着點兒。”
“那是自然的。”李子期拍着胸脯保證。
顧清修想着自家後院，因為覺得麻煩，所以都是種了白菜的，而且整個後院裏都是。是之前三牛叔幫忙種下的。眼下讓他去收？
他還真的是不太懂。
李子期可不知道顧清修想啥呢，只拽着人去了後院。
林婉同大春家的一起到了顧清修家的正屋裏去。
“嬸兒，這是顧家的東西，他們去後院，咱們來收拾，是不是不太好？萬一什麽東西是不能拿走的？”
林婉有點兒糾結。
“哎呦我的傻婉兒啊，你都是要和顧秀才成親的人了，啥東西不能拿？再說了，你是個姑娘家，就算是再大的力氣，那也不該做那麽多的活兒。
合該讓顧秀才懂得心疼才行。
不然日子久了，他哪裏還會疼你啊。怕是要把你當成下人了。”
大春家的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林婉給她說的一愣愣的。
怎麽都沒想到，這大春嬸兒竟然也懂得這些。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嬸兒，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就是覺得既然我們去收地能更快一點兒，就不需要他們的。”
“這有啥的？慢也得讓他去做。”大春家的篤定，然後同林婉一起收拾起了顧家的廚房裏。
等看了顧家的廚房，林婉和大春家的都不太好了。
整個廚房裏，除了兩袋子米之外，便都是糕點。不見任何調料的。
甚至連油他們都沒見。
“這……”大春家的整個人都有點兒懵。
“嗯，他這是？”
“哎，顧秀才這些年也真的是苦了他了。家裏沒個女人幫襯着，自己又不懂得做這些事兒。只怕是把飯做熟了就得了。平日裏吃的最多的，怕是糕點啊。”
也幸好顧家的家底兒厚實，不然這糕點都那麽貴，哪裏買得起？
大春家的心裏想道。
林婉則是想起來了之前小豆丁回家的時候說顧清修帶着他和三牛家的孩子一起吃糕點的事情。
感情……不是因為覺得這也可以讨好小孩子，而是連他自己也只能吃糕點啊？
林婉有點兒哭笑不得。
“小婉兒，你可得對顧秀才好點兒啊。”大春家的同林婉一起，将顧家廚房裏的東西給搬到了林家來。忍不住對林婉說道。
林婉：……
剛剛你還不是這麽說的呢！
“嬸兒，你放心吧，我既然都要跟顧秀才在一起了，那自然是對他好的。”
林婉保證道。畢竟，她是絕對不會讓顧清修只能吃糕點的。吃不起啊！
林婉她們搬走的東西，也就是這些，其他的便啥也沒有了。而後院裏，顧清修同李子期，卻是累死累活的連三分之一的白菜都沒拔完。
見到林婉和大春家的在後院入口那兒站着。
李子期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着周遭都覺得暈乎乎的。他一定是瘋了，要是沒瘋，怎麽會想要主動來拔什麽白菜？什麽男人多勞啊！都是扯的！
“顧秀才，李公子，你們可需要幫忙？”林婉看着這倆人的樣子，忍着笑問道。
李子期本來還想開口的，聽林婉這帶着笑意的問，馬上就回：“不用！你和大春嬸兒只管去坐着喝茶。”
“得，這是好面子呢。”大春家的也笑的夠嗆：“真想不到，這城裏的公子哥，也會好這面子。咱們啊，還是別管了。”
林婉看看這後院一共沒有太多的白菜，也就點頭：“成，再有一個時辰，他們咋也做好了。嬸兒，咱們還是先去我家裏的後院吧。”
林婉說道。
大春家的點頭答應。
等到了自家後院，林婉看着後院裏大片的白菜，果斷的同大春家的一起拔了起來。在碰到有蟲子的時候，林婉都是頭皮發麻。
然後果斷繞開，等着大春家的去拔掉。
這樣一路下來，等她們将林家後院的白菜都收好了，對面的竟然還沒弄完。
大春家的看着就忍不住想笑。
林婉看着，也覺得不忍直視。
“小婉兒，咱們還是先處理這些吧，可莫要去管。這男人，你可得長點心眼兒，不能讓他給吃死了啊。”大春家的嚴肅的與林婉交代。
被大春家的教導怎麽對付男人，林婉只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有點兒哭笑不得。可也不得不承認，大春家的是真的聰明。
很多現代人都未必想得明白的，她卻是清楚的很。
怪不得，大春叔那麽聽話。
林婉同大春家的把白菜都給拖到了前院來。林婉便從屋子裏拿了刀出來，将白菜的前面給切掉。
“嬸兒，只将白菜都給這麽處理了。等過會兒尋了家裏的壇子來，白菜每一處都撒上鹽。丢在裏頭就得了。”林婉與大春家的說道。
“就這麽簡單？”大春家的只覺得奇怪。
“對，只管等着日子到了就成。”林婉記得這東西是這麽個做法的。
“這出來還不得壞了？”大春家的不解。
“嬸兒，這菜腌好了的時候，就是酸的。不然咋會叫酸菜呢？等到了冬天，做個肉什麽的，再好不過了。”林婉說道。
“那成，回頭俺回家也弄一些去。這家裏頭做都會做其他的菜醬，可這白菜，俺還是沒做過的。瞧着就不好吃。”大春家的說道。
“怎麽會？嬸兒只管回去做了，要是不好吃啊，回頭都賣給我。”林婉笑着說道。
“說啥賣不賣的？要是回頭俺覺得不好，都給你就得了。”大春家的倒是大方。自從得了人參，大春家的家裏寬裕了，這人也大方了許多。
林婉和大春家的将家裏的白菜都洗淨了，放着的時候。顧清修他們還沒做好活兒呢。
大春家的不由感慨：“小婉兒，這顧秀才啊，要不是有個好頭腦，會做學問，不用做莊稼漢的話，怕是得餓死了。”
林婉被大春家的給逗笑了。
“嬸兒，哪裏有你說的這麽不好啊。”
“咋沒有？就那點兒的活兒，幹了多久了？俺瞧着都生氣。”大春家的說道。
林婉想想也對，這要是一家子都靠着地裏的活計的話，顧清修這樣的，絕對要餓死了。
“嬸兒，我去給你倒水喝。”林婉說着，進了屋子去。給大春家的沖了一杯糖水，這才出來。
大春家的喝了糖水，心裏頭可是舒坦了不少。這秋日裏天氣也漸漸地涼了，身上也自然多了幾分寒來。喝了糖水驅了身上的寒。
大春家的舒坦的嘆了口氣。
就神秘兮兮的與林婉道：“小婉兒，這都秋日裏了，山上是有不少的蜂巢的。那裏頭的蜜可是不少。”
“嬸兒你有法子？”林婉是拒絕的，再大的力氣，面對蜜蜂的時候，還不是一樣要受傷？萬一蜜蜂有毒，她的小命可就沒了。
“俺家你大春叔是有法子的，可這山裏頭你也知道，野獸多了去了。不敢過去的。”
大春家的意思，林婉哪裏還能不明白？
不外呼就是讓林婉給大春叔做個保镖，護着大春叔。
“小婉兒，你只管跟着上山裏去就成，等你大春叔采了蜂巢，回來得了的蜂蜜，分你一半兒。”大春家的狠狠心，說道。
“這可別，嬸兒，去山上采蜜危險，要是真的去，我只分你三分之一。”林婉說道。
畢竟她也是要跟上山的，而且也要跟着一起忍着那些蜜蜂。對她來說也還是很危險。
“成，只要你願意跟着去就得了。”大春家的笑的合不攏嘴。林婉瞧着都忍不住搖頭：“嬸兒，這不過是答應了你去采蜂蜜，你咋就高興成了這樣？”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蜜冬天裏喝了暖身子呢。俺家裏少有。縣城裏的那也都是給了貴人們用。”大春家的說道。
“嬸兒，咱們這要是去上山，是不是村長會不允許啊？”林婉有點兒擔心。
“哪裏會？村長正忙活着給他們家兒子娶媳婦兒的事兒呢，眼看着就這幾天了。咱們去山裏頭，旁人見了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只要不讓獵戶知道了，就沒啥。”
“那成。”林婉答應了下來，全然把當初答應顧清修的，絕對不再去山裏這事兒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林婉同大春家的說了好一會兒話了，顧清修還有李子期才拖着白菜過來。
臉上髒的就好像是剛從泥坑裏挖出來的一樣。
林婉可是再也繃不住了，大笑起來。
顧清修被林婉笑的也是擡不起頭來，尴尬的将白菜給林婉放下了，轉身便要走。
“清修……你這是要去哪裏？你家裏的糧食都放我這兒了，過會兒我處理了這些，是要吃飯的。”林婉提醒道。
顧清修腳步一頓。
面色更是紅了幾分，望着林婉，無措極了。
“咳……那啥，你是讀書人，不會做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林婉主動的給他找了個臺階下。
“可不是嗎？要我說林家妹子，你今兒可真的是為難了我們啊。顧兄弟不說，哥哥我那可是從未做過這個的。”李子期可是真的委屈極了。
他這是造什麽孽了？
一大早的，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呢，就給顧清修拖到這兒來了。
幹了一早上的活兒。
現在還要被嘲笑。
“行了，李公子，清修，你們都先去休息吧，等過會兒我做了飯，再喊你們。”林婉說道。
李子期頓時松了口氣，連忙道：“兄弟，走吧？你可得與我好好說說，該怎麽給蘇荷寫信啊。蘇荷她說了，誰的帖子最好看，便會見誰的。
我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可不能給錯過了。”
李子期說着，拉着顧清修就朝着外面去了。
“小婉兒，俺聽了好幾次這蘇荷了，那是誰家的姑娘啊？”大春家的好奇極了。
“我也不知道，之前只聽說是個尊貴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倒是一概不知了。李子期之前還為了她買一幅畫的，結果畫是假的。
可讓李子期後悔了許久。
如今這姑娘回來了，李子期的魂兒都要沒了。”
林婉說起這個，也不由得感慨。
這李子期平日裏就是個老油條，對誰都先有三分算計的。就算是對顧清修，說是朋友，可也是算計過多。
偏偏對那個叫蘇荷的姑娘，那是真的真心。
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人家了。然而，只怕是對方對他是沒啥感覺的，不然這麽多的事兒下來，咋也會被打動了不是？
“這富家公子啊，個個兒的都花心的很。他們今兒看上人家了，指不定明兒，又覺得人家不好了呢。”
大春家的說道。
林婉聽了，忍不住笑：“嬸兒你說的是這個道理。”
兩人将白菜都處理好之後，又尋了兩個大缸，将白菜都積壓在了裏面，又尋了大石頭給壓住了。
“嬸兒，這酸菜一定是要用大石頭給壓着的。可不能少了啊。”林婉叮囑道。
“哎，俺知道了。”大春家的應承。
等做好了這個，林婉也松了口氣，只對大春家的道：“嬸兒，你還沒吃早飯吧？”
“可別留俺啊，俺是吃了早飯才過來的。要不是你說這個，俺早就要回去跟你大春叔去地裏了。俺家今年包了你們家的糧食呢。
再加上自家的，可不是不少？
得了，俺先去忙，等回頭了家裏的衣裳做好，給你送來，再來尋你說話。”
大春家的說完，風風火火的就走了。
林婉扛着自家的兩個大缸進了屋子去。
屋子裏頭，這兩日因為得燒火烘幹爐竈，所以是熱的很的。
眼看着今兒就差不多了。林婉只叫了兩個屋子裏的孩子都起來。
林月一早就醒了，可聽了外面有顧清修的聲音，她就又躺了回去。見林婉喊自己，這才起來。瞧着正屋裏的大缸，滿是好奇：“姐，咋把家裏的菜都給壓着了啊。”
“姐不是說了嗎？要做酸菜留着冬日裏吃。”林婉說道。
“哦。”林月點頭。
“對了，從今兒起，顧秀才每日飯菜就在咱們家吃了，你可要記得了啊，不能和人家再鬧別扭，要是再敢鬧別扭有壞心思的話，我便不認你這個妹妹了。”
林婉威脅道。
林月最怕的，就是林婉不認自己。
連忙保證：“我，我一定不會的。”
“嗯，成了。對了，今兒咱們家裏頭把各處的東西都換一換。回頭讓生玉住在這邊的西屋裏來，你與他倆人間隔開來，都住在這邊。
大屋那邊，我帶着五妹住下。
這些日子五妹都是給你們在大屋帶着的，總不能一直讓你和生玉帶着。”
林婉說道。
“哎！”林月答應的爽快。只去将林生玉給喊了起來。
林生玉迷糊着呢，被抓出來，看着林婉，就問道：“姐，咋了啊？可吃飯了嗎？”
“吃啥飯？趕緊收拾東西，以後大屋給咱姐還有小妹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