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禁林

第二天早晨,格蘭芬多的學生完全無法相信他們的眼睛,沙漏出了差錯嗎?怎麽會一下子少掉一百五十分?

但很快,事情就慢慢傳開了,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因為夜游被扣去五十分。愚蠢。

英雄一下子就摔了下來成了衆矢之的。波特遭受了人們的白眼和唾棄,一個晚上他們就摧毀掉了格蘭芬多獲得學院杯的所有希望,現在格蘭芬多掉到了最後一名,就連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學生也沒有好臉色給他。

相對而言,斯萊特林少掉的二十分根本沒有人在意。畢竟平時的課上我和德拉科加上的分數已經遠遠不止二十分了。

現在波特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對他肆無忌憚地指指點點,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呢,他們默契地在波特走過時吹口哨、歡呼鼓掌。“謝謝你,波特,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幾天以後,我和德拉科在早餐餐桌上收到了兩張一模一樣的紙條:

“你的禁閉從今晚十一點開始。在門廳找費爾奇先生。”

那天夜裏十一點,公共休息室裏的人陸陸續續回寝室了。我們告別潘西和布雷斯來到門廳,費爾奇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還有波特是不是,波特和他的朋友們。”德拉科問費爾奇。

“當然,”費爾奇給予他一個有點惡心的笑,“一群惹是生非的小崽子……”

就在這時,鐵三角和隆巴頓到了。

“跟我來,”費爾奇說着,點亮一盞燈,領他們出去,“我認為,以後你們在想要違反校規,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他斜眼看着我們,我拽着德拉科的袖子,專心看着路,假裝什麽也沒聽到,“哦,是啊……如果你們問我的話,我得說幹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師……真遺憾他們廢除了過去那種老式的懲罰方式……吊住你們的手腕,把你們懸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幾天。我辦公室裏還留着那些鏈條呢,經常給他們上上油,說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場……好了,走吧,可別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們更沒有好果子吃。”

我聽着感覺不寒而栗。霍格沃茨有過酷刑嗎?好像沒人和我說過。

隆巴頓抽着鼻子,我們穿過漆黑的場地。費爾奇的語氣如此歡快,不禁讓人起意。父親沒有透露我們禁閉的內容,我只能猜測肯定是不讓人感到愉快的東西。

雲朵不時遮住月光,遠處小屋那裏傳來一聲喊叫:

“是你嗎,費爾奇?快點,我要出發了。”

我覺得身後的波特放松了許多,腳步也輕快起來。但費爾奇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一般:“你大概以為你會和那個蠢貨一起玩個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無恙地出來,就算我估計錯了。”

我和德拉科同時停下腳步,波特差點一頭撞上來。

“禁林?”德拉科重複了一遍,他不再冷靜了,“我們不能在半夜裏進去——那裏面什麽都有——我聽說有狼人。”

“那只能怪你自己,是不是?你在惹麻煩之前,就應該想到這些狼人的,是不是?”費爾奇喜滋滋地說,隆巴頓恐懼地抽噎了一聲。

我沒有動:“我們的院長和鄧布利多教授知道嗎?是他們允許的?”

費爾奇的表情僵在一個可笑的地方,随後他猛地向前一步,沖我惡狠狠地說:“我說過了,那只能怪你自己,蠢女孩!”

此時海格背着巨大的弓和滿滿的箭筒走來,他的狗跟在他身後。

“時間差不多了,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他說,“怎麽樣?”

“不應該對他們這麽客氣,海格。”費爾奇不客氣地說,“畢竟,他們到這裏來是接受懲罰的。”

“所以你才遲到了,是嗎?”海格沖費爾奇皺了皺眉頭,“一直在教訓他們,嗯?這裏可不是你教訓人的地方,你的任務完成了,從現在起由我負責。”

費爾奇冷冰冰地瞪着海格:“我天亮的時候回來收拾他們的殘骸。”他咬牙切齒地挨個兒看我們一眼,然後轉身朝城堡走去,那盞燈搖搖擺擺地消失在黑暗中。

這是德拉科開口了:

“我不進那個禁林。”

他死死拉着我的手,全身都在發抖:“維奧也是。”

我們作為巫師家庭的孩子從小就聽父母講述着神秘又可怕的禁林,當然深知禁林的危險,更何況霍格沃茨裏也從不缺乏這樣那樣的傳聞。

“這麽說,”海格轉向我,“你就是維奧萊特·斯內普了?”

我望了眼黑峻峻的森林,感覺自己的牙關都在打顫:“沒錯。但我不認為這樣是妥當的。”

“哦?”海格反問。

“我想知道這是有許可的嗎?至少,我得問問我父親。”我的聲音裏不由自主地透着一絲驚恐。

“我得告訴我爸爸——”

“如果你還想待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海格毫不留情地說,“你做了錯事,現在必須付出代價。”

“進這裏幹事是傭人的差事,不是學生幹的。我還以為我們最多寫寫檢讨什麽的,如果我父親知道我在幹這個,他會——”

“——告訴你霍格沃茨就是這樣的。”海格粗暴地打斷了德拉科的話,“謝謝檢查!這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得做點有用的事,不然就得滾蛋。如果你認為你父親情願讓你被開除,你就盡管回城堡收拾行李去吧。走吧!”

德拉科憤怒地看着海格,但他沒有動彈,随即又垂下了目光。

“好吧,現在仔細聽着,我們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險,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先跟我到這邊來。”

他領着我們走到禁林邊緣,提着燈照亮了一條羊腸小道。我們沉默着望着禁林深處,風吹起了我們的頭發。

“你們往那邊瞧。”海格說,“看見地上那個閃光的東西嗎?銀白色的?那就是獨角獸的血。禁林裏的一只獨角獸被什麽東西打傷了,傷得很重。這已經是一個星期裏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發現死了一只。我們要争取找到那個可憐的獨角獸,使它擺脫痛苦。”

“如果傷害獨角獸的那個東西先發現了我們,怎麽辦呢?”德拉科問。

“只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裏的任何生物都不會傷害你。”海格說,“不要離開小路。好了,現在我們要兵分兩路,分頭沿着血跡尋找。到處都是血跡,顯然,它至少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處徘徊。”

“我和維奧一組,我們要牙牙。”德拉科搶先說。

“好吧,不過我提醒你,它可是個膽小鬼。”海格說,“那麽,我、赫敏、羅恩、納威走一條路,馬爾福、斯內普、哈利還有牙牙走另一條路。如果誰找到了獨角獸,就發射綠色火花,明白嗎?把你們的魔杖拿出來,練習一下——對了——如果有誰遇到了麻煩,就發射紅色火花,我們都會過來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我們走吧。”

明顯德拉科和波特對這樣的組合很不滿意。

禁林裏黑漆漆地,一片寂靜。到了岔路口,我們走上了右邊的路。

“說真的,你們誰來提一下燈?”我跌跌撞撞地走着,海格的燈對于我而言太沉了。德拉科接了過去。

“熒光閃爍。”我低聲說。魔杖頭發出藍色的光線,我舉高它,讓它和燈光一起照亮更多的地方。

禁林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神秘莫測,獨角獸的血跡閃閃發光,我不禁開始思索是什麽樣的生物攻擊了它。

我們沿着小路朝禁林深處走去,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和我一樣緊張,随着越來越接近禁林腹地,周圍益發地安靜了起來,我的手心裏不由自主地泌出了汗水。

“啪!”

德拉科立刻舉高了燈,波特也拔出魔杖警覺地四下張望着。

“對不起,我踩到了一節樹枝。”我一腳踢開它,“波特,你走在中間吧。”

“為什麽?”

“憑什麽!”

波特和德拉科同時喊起來,他們的表情活像聽說要和費爾奇跳舞一樣。我誠實地說:“第一,這裏只有我和德拉科有光源。第二,恕我直言,你們倆懂的魔咒一定沒有我多。”

波特默默地和我換了位置。

我也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但樹木變得極為茂密,小路幾乎走不通了。一棵樹根上濺了許多血,似乎那只可憐的獨角獸曾在這裏掙紮過。

“看——”波特突然伸手攔住我們。

透過糾結纏繞的樹枝,我看見不遠處一個潔白的東西在地上閃閃發光,我們慢慢靠近它。

這就是那只受傷的獨角獸了。它美麗極了,但我們現在無暇欣賞它——它已經死了:

“火花在誰哪兒?”德拉科握緊了魔杖問。

“這裏。”我摸出火花正準備燃放,波特向前跨了一步,突然有什麽東西令他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站在原地。

“怎麽——”德拉科奇怪地問。可他接下來就說不出話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從抖動的灌木叢裏鑽出一個帶兜帽的身影,它好像一直躲在陰影裏一樣。現在它在地上匍匐爬行着接近獨角獸。接着,我們都呆若木雞,那個穿鬥篷的身影來到獨角獸身邊,低下頭,開始喝它的血——

“汪——!”牙牙大吼了一聲,然後沒命地逃走了。

“啊——!”我不可自抑地尖叫了起來,本能地發射了手裏的煙火。德拉科手裏的燈掉到了地上,他拔出魔杖——波特也這麽做了。

那個帶兜帽的身影擡起頭,一眼就看見了我們,獨角獸的血滴落在他胸前。他站起來飛快地走來——

“快走!跑!”我喊道,波特卻踉踉跄跄的後退,他痛苦地□□着:

“我的傷疤……”

我抽出魔杖指着那個正在逼近的東西:“障礙重重!”

它的步伐停了一下,但沒有用。

“盔甲護身!”

沒有用,根本沒有用,那個東西還在逼近。

“除你武器!昏昏倒地!”

波特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那個東西朝我走來。

“統統石化!”德拉科在不遠處喊叫着。

我絕望地在腦海裏搜索可以奏效的魔咒,突然我想起了父親給我的那本小冊子,也許可以試一試:

“神鋒無影!神鋒無影!神鋒無影!”

但被它一一擋開了。

德拉科瘋狂地揮舞着魔杖:“粉身碎骨!四分五裂!”

它似乎猶豫了一會兒,不知該先對付誰好。我抓緊時間指着附近的一棵樹喊道:“霹靂爆炸!”

巨大的沖擊力将我摔倒在地上,波特似乎就在我附近,我能聽見他的呓語。德拉科像喪失了理智一樣:“門牙賽大棒!熱烤火辣辣!塔朗泰拉舞!咧嘴呼啦啦!”

那個東西慢慢低下了頭,似乎在打量我。我掙紮着試圖爬起來,魔杖在我手邊幾英寸的地方,但它先一步舉起了它的魔杖。

我想我們不該進禁林的。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和哈利保持什麽樣的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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