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竊聽
梅林保佑!
這個悲慘的故事以馬人費倫澤的出現畫上了句點。
就在那個東西拿魔杖指着我的時候,波特跪倒在地上□□着,德拉科恐怖地尖叫着,然後我趴在地上,隐約聽見了馬蹄的噠噠聲,什麽東西掠過我的頭頂朝那個身影撲去。
我花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德拉科正哆嗦着舉着他的魔杖——他可能是我們之中最清醒的一個了——對準了那個馬人。
“別這樣,德拉科。”我微弱地說,那個馬人看上去很年輕,長着白金色的頭發和銀鬃馬的身體。
“你們沒事吧?”馬人将波特從地上拉起來,問道。德拉科跌跌撞撞地撲過來将我拖遠了波特。
“沒事——謝謝你——剛才那是什麽東西?”波特勉強說道。但馬人沒有回答他,他的眼睛像藍寶石一樣,在黑夜裏閃着淡淡的光芒。
那個東西早就不見了蹤影。也許馬人身上有某些讓它畏懼的東西。
“夠了,”一片靜默中,德拉科突然開口說道,他摸索着點燃了煙花,一邊死死拽着我,“我們走——今晚的事情,我、我——”
“我得告訴父親。”我搶在他之前說出了那句話。他的灰色眼睛在暗夜裏映着月光,我們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驚恐地打量着貌似平靜下來了的禁林,它看上去不再安寧了。
德拉科和我緊緊依偎着躲在一棵樹後,波特和馬人費倫澤在不遠處交談,現在我們可無心去聽他們在講什麽。
“無論那是什麽個玩意兒——今晚它差點殺死了我們,我們三個!”我神經質地揮了揮魔杖,就在這時,遠處的小路上傳來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我差點蹦起來,德拉科謹慎地按住了我。
“謝天謝地。”
我和德拉科在看見海格的小燈時松了一口氣,但無論是我們中的哪一個都沒有放下魔杖。
“我們要回去。”我堅決地說,“現在——”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将看見那個東西的事情告訴海格,直覺告訴我不要那麽做。這種感覺在那幾個格蘭芬多出現的時候變得更強烈了。
“獨角獸死了,就在那裏。”德拉科怨恨地說,我确定他一定在恨着費爾奇讓我們來禁林的決定。他的聲音裏又重新多了些傲慢,“禁閉該結束了,我受夠了,再見!”
潘西和布雷斯在休息室裏等着我們回來,但不知何時就已經不知不覺睡着了。
當他們被我們粗暴地搖醒時,潘西還嘟嘟哝哝着一些夢呓,而布雷斯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準備聽我們講述禁林裏的故事了。
德拉科焦躁不安地在沙發邊繞來繞去,仍在微不可見地發抖,熟悉的休息室帶來了安寧的感覺,讓我們可以發洩心底殘餘的恐懼。布雷斯和潘西睜大眼睛專心聽我講着禁林裏的那個鬼東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波特一直捂着他的額頭。”我說完後,德拉科有點狂躁地補充道。
“你感覺有什麽不對嗎,維奧?”潘西轉過臉來問我。
“沒有——除了,害怕什麽的。”我說,想着那種切實被威脅的感覺,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潘西抱緊了我。
“你呢,德拉科?”潘西又問。
德拉科默默搖了搖頭。
我們四個人在爐火邊面面相觑,躍動的綠色火焰給我們每個人的臉都打上了一層慘綠的光。
“傷疤。”木柴在火焰裏噼啪響了一聲,德拉科慢慢地低聲說道,“額頭上的傷疤。那是他和我們最大的不同。”
潘西微微睜大了眼睛,布雷斯面無表情地注視着爐火深處。我卻感覺明白了什麽:
“是那個人……?”
潘西和德拉科的臉部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而布雷斯卻慢條斯理地接了下去:
“也許他們之間存在着一些聯系。我是說,那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人并沒有殺死波特,他失敗了,并且這種失敗體現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不是嗎?”
“但沒有人能躲開阿瓦達索命咒!”潘西反駁道。
“所以波特才被稱為大難不死的男孩啊。”我說。
“潘西,你沒有說錯。”德拉科激動地站了起來,“沒有人能躲開阿瓦達索命咒!但波特做到了!也許,也許……”
“但聯系是不可能存在的。黑魔王已經消失了。”潘西說,“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他還在這個世界上。”
“不一定是黑魔王本人。有可能是別的東西,比如極端邪惡的黑魔法之類的。也許波特會對這些東西有所反應?”我努力思索着,讓我的推斷聽起來合理一些,“就像是……索命咒只是被削弱了,而不是被反彈了。”
“阿瓦達索命咒有副作用和後遺症嗎?”潘西懷疑地問。
“這點恐怕你只能去請教波特了,因為在此之前所有被索命咒擊中的人都已經死了。”布雷斯略帶挪揄地說道。潘西的臉紅了。
“無論怎樣,我明天得找父親談談。”我忽略布雷斯的話,說,“如果學校裏真的存在邪惡到可能危害學生的黑魔法,那麽至少得采取一些行動。”
“據說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這裏有鄧布利多。”德拉科諷刺地說。我冷笑了一聲:
“親愛的德拉科,經過這一晚上,你應該已經明白那些話的真假了。”
“他們都說神秘人唯一害怕的就是鄧布利多——”潘西說,而布雷斯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
“——唯二。也許還有哈利·波特。”
潘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接着說下去:“好吧。唯二。所以不管怎麽說,我想霍格沃茨即便不是固若金湯,但也不至于不堪一擊。而且,我們是斯萊特林——”
她忽然不知怎麽說下去了。
邪惡的、狡詐的斯萊特林?
“至少我們都是純血,并且我們之中沒有人的家族在那次大戰中是……鄧布利多那邊的。”德拉科艱難地說了下去。我當然明白這對于他而言是多麽大的挑戰——盧修斯叔叔、納西莎阿姨還有我媽媽,大人們總是以為我們并不了解一些東西,但是,關于馬爾福家族是食死徒的傳聞卻在很多年前就被德拉科在無意中洞悉。
不幸的是,這條傳聞極有可能是真的。
“我不能算完全的純血。”我想起了格林格拉斯與我起争端的原因,“我的祖父是個麻瓜,據說還是個酒鬼。”
“那不算什麽,你祖母畢竟是個普林斯。而且你全家都是斯萊特林的。”潘西雖然在提到神秘人的時候有點害怕,但她還是盡力安慰我,“更何況還有院長,相信我,你在霍格沃茨不會出危險的。”
“還有馬人為什麽會恰巧出現在那個地方,它們一向排斥人類。”布雷斯問。但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突然一躍而出,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遠處徘徊了一段時間。”我說。
“後來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海格帶着我們幾個先走了,而波特則和馬人單獨呆在一起。”德拉科搖了搖頭,“真見鬼,誰知道馬人為什麽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方。”
“聽說馬人喜歡研究星象?”潘西興奮地問,“說真的,我迫不及待要去上占蔔課了。”
“是嗎,可聽上去那和算命差不多。”布雷斯非要來上這麽一句引得潘西的怒目而視。
就在這時,我突然瞥見了樓梯上一閃而過的棕色光澤。
“真該死!”我跳起來急沖到樓梯下,但那裏早已空無一人。
“見鬼!”潘西大聲罵了一句。
“潘西,親愛的,你沒有檢查格林格拉斯和伯斯德是否睡着了嗎?”我懇切地看着潘西,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我洗過澡後就直接下樓了……”
“她聽見了多少?”德拉科的臉色很難看,我感覺自己的嗓子突然又幹又疼:
“我會解決的——至少确保她不會說出去。”
“不,維奧。這應該怪我。”潘西抿緊嘴唇,漂亮的臉蛋上多了幾分兇狠,“如果她敢說出去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