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魔法石
并非我懷疑潘西的魄力和能力,只是我對格林格拉斯的印象已經差到了一個境界。因此,第二天一吃完早餐,我就急急忙忙追上了父親。
“波特一直捂着他的傷疤?”
父親将我帶進他的辦公室,等我坐在辦公桌前面對着一整個架子的瓶瓶罐罐講完這個故事後,父親皺着眉頭問。
“沒錯。”我點點頭,“而且,昨晚我們在休息室的談話好像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聽去了。”
“我們?”父親最先追究的竟然不是格林格拉斯,這讓我頭皮發麻。但畢竟父親的問話擺在那邊,我只好硬着頭皮回答道:
“我、德拉科、潘西、布雷斯。”
父親不快地哼了一聲:“我想,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你該知道謹慎是多麽的重要。”
“我很抱歉,但那時已經很晚了,所以……”
“所以你們這群不懂事的小巨怪就趁着夜深人靜在休息室裏大開茶話會?這也難怪被偷聽——越安靜,越容易聽到。我假設你明白這個道理。”父親輕柔地說道。我有些明白波特面對父親時為什麽總是那麽緊張了。
“好吧,但那不是重點。”我有些着急為什麽父親似乎沒有太放在心上,“禁林裏的那個東西是什麽?和神秘人有關嗎?”
父親的黑眼睛威嚴地看我一眼,但我不顧一切地講了下去:“傷疤!那是波特與我們最大的不同,也是他和黑魔王的唯一聯系!”
“這就是一群孩子的推測嗎?維奧萊特,我原希望你能保持冷靜的頭腦,畢竟無用的猜測和過多的好奇往往會帶來致命的危險。”父親冷冰冰地說,我坐在椅子上,尴尬極了:
“對不起,我只是……我不知道霍格沃茨是不是還安全。雖然潘西他們都說我在這裏是最好的,因為……因為你是我父親。”我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還差點把關于血統的那些話給說出來,所幸險險收了回去。
我并不知道父親是怎樣看待他的麻瓜血統的,不過以斯萊特林一貫的傳統而言,混血的孩子往往都是受欺負的對象。
在斯萊特林,麻瓜的血統幾乎就是一個恥辱的烙印。混血的學生永遠是被排擠和欺淩的首選對象——雖然斯萊特林內部幾乎沒有明顯的争鬥。但私下裏的摩擦和公然的冷遇是免不了的。
父親的霍格沃茨歲月又是怎樣的呢。
聽完我的話後,父親半響沒有說話,等我開始惴惴不安于是不是說錯了什麽的時候,父親卻語速很快地開口了:
“你在這裏很安全,至少作為我的女兒,我可以确保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至于禁林裏的那個東西,不要想太多。救世主的身上一樣有很多謎團,但那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我吃驚地看着他,父親頓了頓,有點不自在地補充道:“總之,眼下你要做的就是準備好期末考試,然後回家去享受暑假。”
“完全安全?你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父親用相當溫和的語氣回答道。
得到父親的承諾後,我感覺安心了許多。
“那我的朋友們呢,他們也不會受到威脅嗎?”我再次追問。
“我相信盧修斯作為學校的董事之一,一定會讓他的寶貝兒子處于絕對安全的環境裏。帕金森小姐的父母與幾名魔法部職員相熟。而紮比尼先生,我篤信他自身的冷靜自持足夠讓他避開飓風中心了。”
父親提到盧修斯叔叔時有一些冷嘲。我知道他一貫不欣賞馬爾福家對德拉科的過度寵溺——即便他本人就是德拉科的教父。而事實上呢,德拉科也曾提起過,說教父對他要求嚴格,弄得他一度怕起了假期裏的補習。
我不禁有點好奇,父親和媽媽,究竟誰更慈愛一點呢?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度過那些期末考試的。
考前我們瘋狂地翻着筆記,幾乎忘了在禁林裏發生過的事。
天氣十分悶熱,我們考試的大教室裏更是如此。每個人都認認真真寫着卷子,羽毛筆劃過羊皮紙發出悅耳的沙沙聲。我忍不住擡頭望望窗外的豔陽,無比渴望一支冰淇淋蛋卷。
另外還有實際操作考試。弗立維教授叫我們挨個兒走進教室,看我們能不能讓一只鳳梨跳着踢踏舞走過一張書桌。麥格教授看着我們把一只老鼠變成鼻煙盒——盒子越精美,分數也就越高。考魔藥學時,父親要求我們熬制遺忘藥水,他在教室裏走來走去,密切關注着我們的操作程序,當他站在我們背後時,幾乎能覺察到他的呼吸,格蘭芬多們在這時往往格外緊張。
最後一門是魔法史,當賓斯教授宣布收起羊皮紙時,大家都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沒有太難,是不是?”我們随着人流一起來到陽光燦爛的草地上時,潘西說,“有很多東西沒必要背的,對吧。”
“我想我的成績應該會不錯。”我們慢悠悠地來到湖邊,坐在樹蔭下。
“我覺得我的其它科目都沒問題,只是魔藥,我差點忘了調配過程,不知道斯內普教授會不會扣我的分。”潘西埋怨着,轉而又高興了起來,“不過弗立維教授說我的鳳梨是跳的最開心的一只——”
“——拜托,女士們。我可不想再溫習一遍考試內容。”布雷斯躺在草地上伸展着四肢。潘西翻翻白眼:
“哦,布雷斯,你不覺得拿到好成績很重要嗎?”
“可是你快要變成拉文克勞了,小姐。”布雷斯眯起眼睛,快活地說。我望着對面:
“看,他們在逗什麽東西玩兒呢。”
“是一只大鱿魚,傻姑娘維奧。”德拉科懶洋洋地說。
這時一只貓頭鷹撲扇着翅膀掠過蔚藍色的天空,朝學校的塔樓飛去。
“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多好啊,不用複習、不用考試。”潘西從草地上摘下一小束野花,“來吧維奧,我們有一星期的時間可以好好玩呢。”
“瞧——那是格蘭芬多鐵三角嗎?”德拉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我們看見三個紅色身影急匆匆穿過草地,朝——
“魯伯·海格的小屋?”我皺着眉頭,德拉科興奮了起來:
“他們一定有在做什麽違反校規的事情了!這次我要叫波特好看。”
“得了吧,別這樣,德拉科。”我拉着他,“你忘了上次嗎?禁閉!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看來上一次的禁閉給德拉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不情願地倒回草地上,嘴裏咕哝着:“哦,真是夠了。”
但這一次,卻是別人把消息送到了我們耳中。
晚上的氣溫依舊很高,我和潘西打算回寝室沖個澡、換身衣服再去吃飯。我們和男孩子們約好在休息室見,然後一起去禮堂。
我和潘西快速洗了澡、洗了頭,但女孩子總有一些程序少不了——例如往頭發上抹護發藥水什麽的。正當我和潘西磨磨蹭蹭收拾整齊準備出發時,寝室門口卻傳來了格林格拉斯的聲音:
“他們今晚準備去做什麽大事情,還說什麽……‘魔法石’?”
“可是,達芙妮,他們只是一年級學生。”伯斯德怯懦的聲音傳來。
寝室門開了,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進來:“別傻了!那可是大難不死的男孩!”
下一秒,她就看見了我們。
“晚上好,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冷淡地說。
她驚恐地看着我們,伯斯德膽怯地盡量将自己縮小。格林格拉斯的表情漸漸轉成了憤怒:
“你們——居然敢偷聽!”
“以牙還牙而已,格蘭格拉斯小姐。”潘西抽出魔杖抵在她的胸口,“你知道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