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約見
“部長的工作不是已經做完了嘛？怎麽還在這。”
“這兩天部長不知道怎麽了，把以前一些積壓的文件都找出來了。勸都勸不了。”
“......”
設計部依舊和平時一樣，每天都有人在交頭接耳。
只是肖陽卻變得嚴肅了，這兩天從沒有理會周圍的談論，就算是與他有關的，他都沒有擡過頭。吃飯也是點外賣，并且還是要小李他們送到他辦公桌跟前。就像是打算和辦公桌同生死一樣。
小李和部門的其他人來勸了幾遍了，一開始肖陽還會說沒關系，不用。到後來直接就不理他們了，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案上事，埋頭苦幹。
就在大家以為今天的肖陽又是要和電腦同吃同住一整天了。肖陽卻“嘩-”的收起了鍵盤，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
“小李。”肖陽将桌子上淩亂的資料和文件理好。
“怎麽了？部長。你工作做完了？”小李聽到肖陽的呼喚，立刻站得直直的。
“嗯。”
“那就好，部長，你不知道，我們又多擔心你會猝死在這張桌子上啊。”肖陽的工作做完了，小李比他還開心。
肖陽看着小李的笑容，還有一屋子看着自己的小眼睛。肖陽一直壓抑着的心，終于吹進了一絲清涼。
“呸，你才猝死呢。”
小李又聽到裏肖陽的毒舌，心裏的擔心才真正的放了下來。
這兩天肖陽的狀态真的很奇怪，和以前的肖陽一點都不像。他們都很擔心肖陽是不是壓力太大，都壓出心理疾病來了？
大家都很喜歡肖陽，不止是因為他脾氣好，不會罵他們。有時候他們做錯了什麽，肖陽都會替他們頂着。他總說，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工作沒了大不了再找一個。可是大家和他不一樣，有一家老小要養。
還有好幾次，肖陽自己的工作都已經多得做不完了，但是他還是先幫着員工們做完，讓他們早點下班。
對于這件事，肖陽也說過“他們都有人等着他們回家呢，反正我家裏沒有人等我，我什麽時候回家都一樣。”
那些被他幫助過的員工，不知道該怎麽回報他，只能是心懷感激的努力工作。
所以現在看着和平時一樣的肖陽，大家心裏都輕松了，工作都輕快了些。
“小李，之前那個宏達公司的設計請求我已經完成并且發過去了，現在就等他們審核了。”
“還有那個我們公司下個月的淺海計劃的宣傳單我也做好了。”
“.......”
肖陽将工作一件一件的安排好，小李越聽越奇怪。
“部長，你是打算當甩手掌櫃了嗎？你才是部長啊。”
“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說清楚嘛。”肖陽把桌子上的東西擺整齊，又把抽屜打開，仔細的收拾。
“這兩天的工作我也給做完了，所以只要是公司沒有什麽突然任務，之後你們可以混幾天的日子了。”肖陽擺好最後一份資料，又給桌子上的綠植澆了水。擡頭對小李笑了笑。
“好了，我真的該好好休息了啊。”
“快去吧，你的假笑真難看！”
肖陽失笑着對小李擺擺手，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碧海公寓
回到家的肖陽已經累攤了，仰頭倒在沙發上不想動。
然後沒幾秒就睡着了。
海風吹動着海面，遠處天際線上的漁船被海浪拉着搖搖晃晃的。秋天是魚最肥美的時候，今天的漁船一定也是滿載而歸的。
夕陽就壓在海平面上，把海面都照應的紅彤彤的。
肖陽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幕，海面波光粼粼的都是微紅的影子。還有在海面上翺翔的海鳥。
莫名想到一句話。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肖陽抓了抓腦袋，自己可能真的要步入老年期了。
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現在都18點了，睡了三個小時怪不得肚子餓的，都給餓醒了。
肖陽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清醒一下，讓走進廚房，打算做點吃的。
但是當肖陽準備開始時，肖陽愣住了。
他家廚房什麽時候這麽整齊了？
肖陽家廚房裏的調料和那些瓶瓶罐罐的，雖然不會亂放，但是也不會全部按照高矮胖瘦整整齊齊的排在一起。
肖陽愣神半晌才想起來，前幾天自己喝醉了，是高刑送他回家的，應該是高刑幫他整理的了。
看着那些整整齊齊的瓶瓶罐罐，肖陽心裏特別複雜。高刑和他媽媽的死有關，不管是不是他害死的，都是這個人竟然在知道的情況下還一直在自己面前裝不知情。就這點就很可疑了。
肖陽其實心裏特別不希望這件事和高刑有關。
開火，熱油
肖陽不會做什麽好吃的家常菜，他能做出吃的來，不把自己餓死就很不錯了。
雞蛋，番茄逐一下鍋，翻炒幾遍，撒鹽，蔥花，出鍋。
番茄炒雞蛋是肖陽覺得自己做的最好的一道菜了。
看見米飯還沒有煮好，肖陽又煮了些白菜。
把爐子上和桌面的油擦幹淨。剛才用過的調料又整整齊齊的放回原位。
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寬敞又安靜。
肖陽覺得自己做的番茄炒雞蛋的技術已經越來越好了。這次又好吃了許多。
吃完飯，洗完澡的肖陽就坐在卧室的大床上，看着窗外的漆黑發呆。
天空已經完全染成了黑色，同樣漆黑的海面，在明亮的房間裏根本就看不見。但海浪的聲音順着打開的窗子落入肖陽的耳中。
肖陽蜷縮着身體，雙臂緊緊抱着小腿，将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
玻璃窗上映出的肖陽，無助又落寞。
突然房間裏響起一段悠揚的小提琴曲，是肖陽的電話響了。
肖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文磊打來的，
“喂。”他知道文磊應該是查到了點什麽，才會給他打電話的。
“肖陽。”文磊叫了他的名字後，就安靜了。
肖陽心裏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後又像又一塊冰塊掉進去了一樣，冷冰冰的。
“你查到什麽了？”肖陽感覺自己聲音有點抖。
“是高刑嗎？....”
“是。”文磊也有些低落。
肖陽心是徹底涼了。
“高刑那天帶人去那就是去找你母親的。但是我這邊得知的是，高刑是想得到一份資料，需要你母親的幫助，所以我覺得....”
肖陽聽懂了文磊的話。
高刑根本沒有理由要殺了林邵青，但林邵青的死也确确實實和高刑有直接關系。
“我知道了。”肖陽深呼吸，平靜了一點。“謝謝你了，文磊。”
“不客氣，要是還有什麽事都可以來和我說，能幫忙我都會盡力的。”文磊認真的回複道。
挂了電話，肖陽腦子裏真的是一鍋漿糊。
肖陽看着玻璃窗裏映照出的自己，有些煩躁的把房間裏的燈關了。
外面的海灘和海潮都能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再加上海浪聲的安撫，肖陽慢慢平靜下來，理清思路。
高刑和媽媽的死有關，可能還是直接兇手。
高刑現在在找一份資料，而那份資料和媽媽有關？
這份資料甚至賠進了林邵青的性命。
這件事老頭子是不是也知道？
肖陽回想起那天肖國振對着肖倩吼的樣子。
對着肖倩吼。
肖倩也知道嗎？
肖陽突然發現自己長這麽大，可能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從來沒有關心過父親，母親包括肖倩都在做些什麽。更不知道他們背着自己都做了些什麽，而現在他想知道了卻無從下手。
肖陽甩了甩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
一直就是自己一個人東想西想的，還不如直接當面問清楚。
肖陽又把手機拿起來。
“明天有空嗎？”輸入完畢，肖陽點了發送。
“叮當”
沒等幾分鐘就有了回信。
“有的，怎麽了？”
“明天請你吃飯。來嗎？”
“可以，明天什麽時候？”
“我都可以，看你的時間吧。”
“那中午吧，地點你定。”
“好的。”
“就上次的湘音，怎麽樣？”
“好的，明天見。”
“明天見。”
結束對話，肖陽直直的倒在床上。看着窗外，海平面上緩緩駛入海港的漁船。
“明天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原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但是我還是喜歡，一心只做案上事。
我現在又開始好困啊，我應該改名為 要困死了的笑笑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