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曾那麽深的愛過你9
孫一塵媽媽哭着給我打電話，“小羽，孫一塵出事了……”
我趕到醫院，從孫一塵媽媽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才知道一個大概。原來，孫一塵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去拉薩的時候，有朋友約他去深山裏走走，他最近心情不好，正好想出去散散心，就答應下來。結果剛出發不久就出了車禍，孫一塵和那個朋友都傷得不輕。
“阿姨你先別着急。”看到亂了陣腳的孫一塵媽媽，我趕忙先安慰她，同時，自己也有些心慌意亂，因為不知道急救室裏的孫一塵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們在外面等了許久，這期間我心裏充滿了內疚，我想，如果我不在這個時候提分手，如果他沒有心情不好，也許就會拒絕朋友的邀請，也許就不會出這次意外。
我握着孫一塵媽媽的手全是汗，她也在出汗，我們一樣着急。
後來醫生終于出來，告訴我們兩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孫一塵有輕微腦震蕩，另外腿斷了。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微微松了一口氣，手心終于不再出汗了，而孫一塵媽媽一直繃緊的神經此刻微微放松，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獲得醫生的允許，我們進去看了看，孫一塵看上去還好，雖然有輕微腦震蕩，但是意識清晰，腿是一定要住院治療的，看他神情那麽痛苦，就知道一定很疼。不過這些年，他在外面風餐露宿的，身體上一天也吃了一些苦，磕磕碰碰的也是難免，所以還算是挺堅強的，雖然疼 但咬着牙一聲也沒有哼。
我主動接過了照顧孫一塵的任務，一是因為孫一塵父母身體都不怎麽好，此時受了刺激，都有些脆弱，很難再承擔照顧她的任務了；二是因為我的內疚，我總得彌補一下。還有就是多年來對孫一塵的情意，讓我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他不管不顧。
我每天都往醫院跑，盡心盡力的照顧孫一塵，他也就恢複了對我的依賴，哪天我晚到一會兒，他明顯就有些心神不寧。在病房裏，我們有時候一起吃吃飯，一起看看電視，一起看看手機視頻，有時候各忙各的，但是随時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我們甚至有種回到高中時代的感覺，那會兒日子單純而美好，就是學習學習，運動運動，然後有一點空閑就想着怎麽玩玩。這會兒在病房裏，我們的心思也是單純的，他就安心接受我的照顧，而我，就一門相思盼着孫一塵的身體早點好起來。
這期間有一些老同學得到消息來看過孫一塵。李景肖也來過幾次，他沒有問我為什麽天天往醫院跑，為什麽比孫一塵的父母來得都勤，他這個人從來不喜歡讓別人尴尬。他只是貼心地對我說我眼裏都有紅血絲了，一定要注意休息，千萬不要太累，有什麽事忙不過來的時候，別忘了給他打電話。
彩彩也來過兩趟，她一向口無遮攔，又一味的替我着想，所以沒有別的同學那麽和顏悅色。彩彩第二趟來就對孫一塵說：“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別凡事都靠着小羽，她很忙的，不能總往醫院跑，我請假，公司領導會對他有意見的。她最近工作壓力挺大的，雖然不能在你面前表現出來，可你也得主動替她想想。你可別把小羽當成你的護工，你看你剛才吃東西還讓小羽給你端着，你腳受傷了，手又沒事，能自個兒幹的事能不能別麻煩別人。”
孫一塵也知道彩彩的脾氣，争辯還是争辯不過的，不過他就像受了批評的孩子，臉上露出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憐巴巴的神态，“誰說我好了，我腿還不能走呢，醫生都說了，且得恢複一陣子呢。我知道小羽忙，我也沒要求她一直在這兒，到醫院來照顧我，都是她樂意的。”
彩彩可不會被他可憐的神情打動，她說：“你是沒要求她随叫随到，可是她哪天晚到一會兒你就一個勁兒打電話，你不上班，小羽可是要上班的，她多忙多累你想過嗎？另外，你知道小羽的父母對她照顧你有意見，小羽現在很為難嗎？”
我用目光制止彩彩說下去，可是彩彩根本不接收我的暗示，她繼續說：“孫一塵，我們現在都老大不小了，誰都不再是小孩子，都得成熟一點，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小羽來照顧你，是念着我們老同學的那點情意，你別把情意當錢花，而且花起來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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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不得不制止彩彩，“行了行了，別說了，你不是要接孩子嗎，怎麽還不走。”
彩彩被我趕着出了病房，還一個勁兒跟我說：“都分手了，用得着這麽鞍前馬後嗎，怎麽着，你看到他受傷心生同情，又打算回心轉意了？”
我搖搖頭，“分都分了，什麽回心轉意啊，我就是想來照顧他一下，就這麽簡單。”
“你想的簡單，他可未必想的簡單。我建議你還是适可而止吧，你這樣容易引起他的誤會，覺得你舊情未了，也容易引起李景肖的誤會。”彩彩勸我。勸完又說，“我知道我也是白費口舌，你是能聽進勸的人嗎，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打算回頭。”
“行了，快去接孩子吧。”我催她。
我回到病房，孫一塵用那種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看着我，“小羽，我也知道你很為難，可是我現在還不能走路，也沒辦法出院。我只是希望能多和你在一塊兒呆着。你不會聽了彩彩的，不搭理我了吧？”
這話真是孩子氣，我怎麽會不搭理他呢。我說：“我幹嘛不搭理你，你又沒得罪我。別聽彩彩說的那麽嚴重，我工作沒那麽忙，也沒那麽為難。好了，坐起來吧，該吃藥了。”
他沒精打采的，“怎麽又吃藥，我最讨厭吃藥。”
我把藥和水杯遞給他，語氣恢複了嚴厲，“別廢話，趕緊起來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