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大王被撸了

翌日一大早,闵惟秀依舊早早的起了身,去演武場上練武。今日乃是她三姐的添妝禮,天還沒有亮,府上就已經忙碌了起來。

她的三姐闵珊,雖然是庶出的,但林安長公主并非那眼皮子淺的人,從不苛待于她。

給她尋的親事,也是成将軍府的嫡子,端是一門讓人羨慕的好親事。

闵惟秀想着,握狼牙棒的手緊了緊,上輩子,闵珊嫁去成家不久,她的夫君便戰死沙場了,成家人怪是武國公害的,闵珊在成家守寡的日子,可想有多艱難。

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武國公同她的大兄闵惟學昨兒個歇在了軍營,尚未回來。

闵惟思沒有人督促,那得睡到日上三更,也不來演武場蹲馬步了。

“闵五闵五。”闵惟秀剛剛練完一套棒法,就見姜硯之耷拉着腦袋翻牆過來了。

“發生了何事?”

姜硯之這個人,跟個跳蚤似的,上蹦下跳的,甚少無精打采的。

“我被撸了。”

闵惟秀乍一聽,一眼朝着三大王看過去。

三大王一驚,夾緊了雙腿,臉色爆紅,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是說我不在開封府做推官了。”

闵惟秀知道自己相差了,也不好意思起來。

這能怪她嗎?

你要是在軍中跟一群糙老爺們一同生活了幾年,那你也能夠張口他娘的,閉口滾你丫的呀!

闵惟秀仗着自己臉皮厚,咳了咳,“為什麽呢?這麽短的時間,你就破了三樁大案,官家應該嘉獎你才對啊!”

姜硯之心有戚戚,擺了擺手,“別提了,我今日才知道,父母兄長都有兩副面孔。他們當着大臣的面,誇獎我斷案如神。等人一走了,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

“我阿爹說,之前他一直以為大陳國泰民安,臣子們都賢良有德,百姓安居樂業……自打我去了開封府……國公府老夫人的兒子被掉包了,兒子殺了親爹;另外一個國公府公子偷貓虐殺貓狗,老國公還被氣死了……”

“禍害完了武将,又禍害文臣,最後連國子監的老夫子都不放過……他瞅着,再把我擱開封府,大陳要完啊!于是把我撸了。”

闵惟秀一聽,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實在是不厚道,但是真的很好笑啊!

“父親罵完了,長兄又罵我。說我第一次坑他,他成了開封府的笑柄,看着劉鸾出身好,還給他當側妃的份上,他便忍了;第二次坑他,他去氣死了老國公,得罪了一批王家,看在我是他親弟弟的份上,忍了;第三次……又把未來太子妃娘家整垮了……”

阿娘啊,能把這個弟弟塞回肚子裏,重新再生一個麽?

闵惟秀又不厚道的笑了。

哈哈哈哈!

姜硯之耷拉着腦袋,小聲嘀咕道:“明明都說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偏生只有我一個人當了真。”

闵惟秀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走到了蹲着的姜硯之旁邊,也同他一道兒蹲了下來。

官家怎麽可能正直,姜硯之真是蜜罐子裏長大的人,天真!

“當個閑王,也挺好的。”闵惟秀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姜硯之嘆了口氣,“閑王是當不了了。我阿爹怕我留在開封府,繼續禍害他,畢竟要過年了……他讓我去做提刑官了,哪裏有冤屈,就去哪裏。”

闵惟秀一梗,擦,那你說被撸了?

簡直是騙取同情心!

不等闵惟秀反應,姜硯之又說道:“可是我舍不得離開開封府啊!我要是去當提刑官了,不就沒有人,跟闵五你一起斷案了麽?”

闵惟秀呵呵一笑,“沒關系,人各有志。你喜歡斷案,我喜歡拿棒子打人,都有事情做,人生就不會覺得無聊了。三大王,一路順風,你啥時候啓程,讓路丙到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去送你。這些日子,真是多虧你幫忙了。”

姜硯之更低落了。

他不舍得闵惟秀,但是闵惟秀舍得他。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他去求官家給他同闵惟秀指婚。

可是官家竟然不同意,說什麽,他一個人已經夠兇了,再加上闵惟秀,那就是大兇!

明明他們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對好嗎!

闵惟秀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我得先回院子去了,今日是我三姐添妝,一會兒會有許多人來,我得過去幫忙招呼着。”

姜硯之點了點頭,“那你去吧。等我走的時候,你一定要來送我啊。不過快要過年了,我說不定還沒有走出多遠,阿爹又想我回來過年,又叫我回來了呢!”

闵惟秀笑了笑,目送着姜硯之翻牆回了府,這才轉身準備回小院子沐浴更衣去。

還沒有走出多遠,就看到大樹之下站着的一個穿着藍色長衫的男子,“東陽郡王何時來的,我竟然沒有注意道。郡主呢?”

東陽郡王瞥了一眼牆頭,笑道:“阿妹先去同闵三娘子說話了。我聽到這邊有兵器之聲,便過來看看,不料看到三大王過來了。惟秀滿頭都是汗,如今天氣涼,被冷風一吹,別着涼了。”

闵惟秀剛要接話,就感覺肩頭一重,東陽郡王已經将一件披風蓋在她的身上了。

闵惟秀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手。

他白皙的手,正輕輕的捏着紅色披風上的系帶,飛快的舞動着,不一會兒,就系出了一朵花兒。

闵惟秀覺得對比之下,她自己的手,簡直不是手,是大豬蹄子。

“東……”

東陽郡王系好了衣帶,飛快的退後了幾步,若無其事的走了起來,讓闵惟秀覺得,剛才的事情,好像是不值得一提,若是她專門說出來這樣不合禮數,反倒是顯得十分的矯情一般。

東陽郡王邊走邊搖着扇子,“惟秀小時候,都叫我柴凜的,現在卻叫我東陽郡王了。這個披風原本是我給阿妹的,但是他說,惟秀最适合穿大紅色,所以今日便讓我一并拿過來給你了。”

闵惟秀笑了笑,“郡主總是想着我。”

“可不是,她在家中,一日三頓的念叨着惟秀惟秀,我這個做哥哥的,都要吃醋了。你若是有空,便多去我們府上瞧瞧她,她不久也要嫁人了。這世間女子不易,雖然她是郡主,成家是厚道人家,但是做人媳婦,哪裏有在閨中松快。”

闵惟秀聽得慚愧,上輩子她家中遭難,多少人落井下石,唯獨柴郡主待她不離不棄,她是應該多去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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