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威脅
彭濤把收到的賬全交給劉苗苗,“蘇老板,這是今天的銷售,由于太忙,有些沒來得及記上,可能和賬目有出入。”
“沒事,你先點點一共收了多少。”劉苗苗道。
彭濤數了數,将賬和錢一并遞給劉苗苗,“銀票一共有三萬五,碎銀及銅錢一萬二千有餘。”
“嗯,很好。今天大家辛苦了,每人發二十兩銀子,發完便可各自離開,明天大家休假一天。”劉苗苗道。
衆人沒想到今天不僅有錢拿,明天還可休假,都興奮不已。劉苗苗拿了銀票便離去,剩下的銀子則讓彭濤拿去錢莊換成銀票。
第二天一大早,劉苗苗便拿着湊齊的十萬銀票去了正陽街。逸雲沒想到劉苗苗會這麽早過來,倒是有些吃驚。
劉苗苗一見面便從身上摸出一堆銀票交給逸雲,“這裏共有十萬五千兩銀票,十萬是給你購房用,剩下的便拿去購買桌椅和餐具,順便忙我招些人手,到時候開業我也需要人手打雜。”
“屬下謹遵吩咐。”
逸雲接過銀票,卻聽身後有人道:“記得後院要安上機關,确保後院安全。”
“是,皇上。”逸雲道。
劉苗苗看了看走來的君暝,心道這家夥沒上朝嗎,她還從來沒有在早上遇上過君暝。
“你先下去辦吧!”君暝對逸雲說完,便朝劉苗苗這邊走來。
逸雲領命而去,君暝走到劉苗苗面前,“今天怎麽如此早便過來了?”
“你不也一樣,今天沒上朝?”劉苗苗道。
“今天休沐日,不用早朝。”
“哦,那你忙吧,我先走了。”劉苗苗心想君暝如此早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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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才剛走兩步,便被君暝一把拉住,“這麽急着走?我今日出來并無他事,只是想找你逛逛京城。”
劉苗苗乜着眼看着君暝,“你有這麽好心?該不會是別有用心吧?”
君暝臉色一沉,自己在她心中就是如此不堪嗎?昨天逸風告訴自己今日百姓米業停業一天,正巧今日又是休沐日,所以他特地一大早就從宮中出來找她。他本是先去的靖王府,卻聽她院子裏的丫鬟說蘇清漪已經出門,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正陽街,所以才又匆匆趕過來。
自己為她變得都不像自己了,這蘇清漪卻還在這裏懷疑自己的真心,他能不生氣嗎?
“我對你只有真心!上車!”君暝冷着臉語氣聲音地說道。
劉苗苗驚訝地看着君暝挺直的背脊,這老古董的情話說得還是挺溜的嘛!不過,既然今天沒什麽安排,回去也是無聊,就不妨和他逛一逛。
劉苗苗一路都在撩着車簾看外面,聽習慣了劉苗苗的聒噪,如此安靜的氛圍倒讓坐在車內的君暝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便找話說道:“聽聞昨天來你們鋪子買米的客人都要把你們的門檻踩平了。”
“還好吧,我這不是沒錢嘛,所以才搞的大促銷,不然哪裏來十萬銀子!”劉苗苗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
“這外面是米鋪?”君暝順着劉苗苗撩起的車簾,便看到外面的米鋪門前也如百姓米業一樣貼了價格,低的有賣850文的,高的有賣一貫多點一錦斤的,“看來你這招還真是厲害,一下就把京中居高不下的米價調整下來一大截。”
“這還只是個開始,不狠狠打擊一下米價,又如何搞垮大豐糧倉?”劉苗苗泰然一笑,她前世的舅舅就是炒大宗商品的行內高手,她雖沒跟着炒作過,但常常聽他炫耀,自然而然就懂得了一些門道。
“不過,我有件一直很好奇的事想問你,那些大米真的是你憑空變出來的嗎?還是有什麽其它的門道?”
“咳咳!”劉苗苗聽君暝猛然提起這事,忙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心虛,“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事?”
“我只是一時好奇,因為按常理很難解釋。但神鬼之說,我并不太信,若你真會法術的話,為何只能變出食物,而無法變出其他東西?”君暝道,冰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劉苗苗,看得劉苗苗的心七上八下。
不過,鑒于閻君說過不能透露美食系統,劉苗苗便勾起唇角一笑,“這是屬于女人的秘密,太過好奇可是會惹禍的。”
“會惹什麽禍?”
“會被吃掉!”劉苗苗惡狠狠道。
君暝輕挑眉毛,看着眼前這個俏皮的女子,感到無奈之餘又覺得她甚是可愛,看來這還真的是屬于她一個人的秘密。
“不知你打算如何吃掉我?”君暝饒有興趣地問道。
“生吞活剝!”劉苗苗咬牙道。
“若是這樣,你便是謀殺親夫。”君暝一板一眼地說着。
“嗯?誰是親夫?”劉苗苗狠狠瞪着君暝,“我可不是蘇清漪,別用這種膩歪的話來惡心我!”
這個該死的老古板,不,如今看來他可不像個老古板,更像個臭流氓,還敢在口頭上占自己便宜。
“我知道你不是蘇清漪,但你永遠是我的皇後。”君暝鄭重道。
劉苗苗不知他這話是幾層意思,但看君暝一臉坦蕩地看着自己,她心裏沒來由地有些發慌,于是便又轉頭看向車外,嘴裏還不忘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君暝這次倒沒有在意劉苗苗的無禮,只靜靜地看着她清絕的側臉,外面的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君暝忽然覺得這樣安靜地和她并肩坐在一起,似乎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大豐糧倉,錢飛雄怒氣沖沖地在門前走來走去,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銀兩一般,渾身都散發着一股煞氣。
楊懷傑老遠就看到錢飛雄在那裏踱步,不過他今天并不急着前去了,反正他們也鬧翻了,就算自己做得再好,在這錢家四公子眼裏他還是橫豎不對。等錢飛雄等得不耐煩到了極點,楊懷傑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四公子今天一大早便着人來叫醒我,不知所為何事?”楊懷傑問道。
“楊大人,你倒是睡得香沉,你可知今天城中所有的米鋪都低價銷售?這又是怎麽回事?”錢飛雄冷言冷語問道。
“四公子這是找錯人了吧?米價下跌跟我有什麽關系?我不過一個小小的戶部侍郎,哪裏管得了這麽多!”楊懷傑也沒好氣道,當真以為自己是個軟柿子,好欺負!
“跟你沒關系?我父親讓你去清查百姓米業,你倒好,在家睡大覺!”
“四公子這話說得可就過分了,錢太師讓我去查,我也去查了。今天是休沐日,你讓我如何去查。再說,今天百姓米業也在休業,就算去了,又能查出什麽來?城中的米鋪又不止百姓米業一家,你就算清查了百姓米業,還有其餘的米業,價格都是各米鋪定的,莫非還要我把城中所有米鋪都封了不成?”楊懷傑諷道。
錢飛雄沒想到這個平素看上去溫吞吞的楊懷傑竟然敢跟自己正面對上,心下惱怒之餘,臉色更加難看,眼裏也透着一股陰鸷,“楊大人,你倒是會推脫。昨日百姓米業以800文一錦斤的低價售出大米,城中這些糧商撿了個大便宜,還不蜂擁而去?所以,今天這城中才會出現如此低的米價,你若早些把百姓米業一鍋端了,哪裏還有今天的事!”
“四公子既然知道,為何不早些來告訴我,我昨天在戶部忙了一天,哪裏知道京中發生了這種事!”楊懷傑裝無辜道。
錢飛雄怒歸怒,但一時也無話可說,他也是今天出來看到城中大米全數降價,一問之下才知道的。但是,無論怎麽說,這個楊懷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他早些把百姓米業給搞死,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了!
“你倒是推脫得幹淨,我今天不跟你在這裏糾纏,你要解釋,就去我爹面前解釋吧!”錢飛雄撂下一句狠話,便轉身離開。
楊懷傑到底是朝中大官,就算要弄死他,也要找個合理的理由,或者在暗處弄死,這大豐糧倉門前便是人來人往的街道,錢飛雄也不想再在這裏丢人現眼,便忍着一肚子氣離開了。
楊懷傑雖是逞了一時之強,但心裏還是有些害怕,錢太師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不然也不會迫于壓力跟他們這種人為伍。就是不知錢太師對現在京中米價的變動有什麽看法,如果他很在意這點,那自己這次可能在劫難逃。
楊懷傑連馬車都沒心情坐,自己一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回走,雪花飛在他身上,他都毫不在意。其實就算他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他擔心的是家中的妻兒,只怕到時候也是要受牽連。
希望還沒嚴重到那個地步吧!這個錢飛雄其實也不過是個墊腳石而已,錢太師真正寄予厚望的應該是那個嫡出的錢飛虎。米價下跌,頂多是撈不到錢,但錢家的糧倉還是滿的,對錢家來說只是錢財上的損失。
“楊大人,我家主子有請。”楊懷傑正一臉憂慮,不知何時一青年攔在他前面,青年身後還有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