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然後日凝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條替他包紮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小··兄弟··”王爺微微擡起頭,幽幽地開口道。剛蘇醒的淳淳聲線,還有枝葉被風吹着沙沙的聲音,不遠處潺弱溪流汩汩流淌的聲音。

“王爺,我們安全着陸了,只是下來的時候挂到樹上,出了一點小小的狀況。”日凝笑道,她的臉上除了大大小小的擦傷,更為明顯的就是絕處逢生的喜悅和對自己這次制傘躍下千丈創下記錄而感到自豪。

“好···好樣的,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王爺虛弱着,卻仍然不忘對劫後重生而感到欣喜,笑着問道。

日凝思付了半晌,遂道:“王爺,小的叫逸日。”想起那些年歲裏,那白衣少年和那紅衣少女在落滿花瓣的房舍前,挨在樹下,透過斑駁的樹影去看那個午後閑暇的日頭,少年挪動一支竹蜻蜓對旁的少女說:“要是有一天,我能逸出這片圍困我們的日光,到那不被人所知的日後去,瞧一瞧那個不為人知的世界,該有多好。”

少女凝滞半晌就會笑着用手輕拍他的頭道:“如此大膽的想法,你倒比我更不像是這個時期的人。”

“逸日···真是個好名字。你把我扶起到那樹下···然後,你自己到那邊的小溪清理下傷口吧。”王爺掙紮着想起來,日凝連忙扶住了他。

走到小溪旁,日凝透過溪水映了映自己的面容,白皙的臉蛋上全是一條條被樹枝所刮的傷痕。用水擦了擦,冰涼刺痛。

如今身處這個幽谷裏,想要走出去,似乎需要費些時日了。日凝一邊愁思着,一邊四下張望着看看能否在這地方找到吃的東西。

這個山谷所處地方較為濕潤,太陽也能照射下來,所以樹木才會生長如此茂盛,那麽,要找吃的應該不難。

不一會兒,日凝就捧着滿懷的果子回到王爺躺着的地方去了。

其實找吃的、替王爺療傷換紗帶都不是什麽困難的事兒。最困難的是,王爺他居然說自己已經多日沒有洗過浴了,但身子又不方便,讓日凝幫他洗浴。

日凝慌忙拒絕,并解釋道:“王爺···現在天氣嚴寒,眼下您的傷又···恐怕不宜用冷水洗浴,不如···小的用濕巾替您擦擦四肢就好了。”

“嗯,說得是···”正當王爺同意她的說法松了口時,日凝稍稍安了下心,誰知他又進而道:“剛才我到溪邊去的時候撿到一個鐵皿,剛好能用來燒水,你去弄些枯枝把水燒了替我擦浴吧。”

日凝一僵,卻又不得不從。

水燒開之後,她從溪裏提了些冷水摻和其中,這時王爺已經瘸着腿來到了溪邊。

“就在這兒洗吧,省得你往來多趟了。”王爺說着,已經開始大咧咧地脫起了身上的衣袍。

日凝慌忙背過身去。

“逸日,你幹嘛?來,替本王擦呀!”王爺對她忸怩的舉動并沒有懷疑,反而是大大方方地催促着。

日凝終是垂着頭轉過身去,瞥了一眼,見王爺還是有穿遮蔽重要部分的衣物的,頓時就放下心來,沾起溫水細細地替他擦拭。

這個王爺有一身健碩好看的身材,身上除了新增傷口,還有大大小小一些結過疤的舊傷,一看就知道是些刀劍或是矛槍戟戈所傷。

擦拭完背部,開始擦前面的時候,面對王爺銳利的眼神,日凝有點心怯,盡量低着頭不去看他,擦過胸膛前的手不由自主地顫了顫,不大敢用力。

“怎麽沒有力氣像瘙癢一樣?人長得那麽清秀,你也不怕本王會心癢?”王爺悶哼的聲音在上頭發出,日凝吓了一跳,擡眸看了一下,就和王爺詭秘的眼神對上了。

就在日凝松手想退下時,被王爺大手攥住了手腕。他的力氣很大,她的手被鉗禁在那不能動彈。

“王、王爺!”日凝有點不知所措,眼睛不敢看他。

王爺把她抓到跟前端詳了片刻,眯起細長的眼睛,那內藏的黑睛此刻正敏銳地捕捉着什麽信息,繼而,那緊緊抓握着她的手稍稍松了下來。

“王爺···”日凝從沒接觸過那樣像鷹隼一樣的男人,他的那種氣魄完全淩駕在她之上了。

“好了,就這樣吧,替我穿衣吧。這幾日我感覺傷好了許多,我們明天沿着溪流往上游走,那裏應該有人居住。”王爺挺着脊,把手扶在膝邊,眼眸微垂道。

翌日,日凝采摘了一些野果攙着王爺沿着溪流走,果然正如王爺所料的,溪流上游有一個村落。于是靠着日凝随身收着的那錠銀子,她和王爺在村子裏找了大夫安生下來休養了近一個月。

一個月後,當村民們指引着他們往城鎮走的路線時,天氣已經開始不那麽冷了,王爺的腿也可以不用人攙扶着走了。

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日凝對十七王爺産生了趨向妖魔化的感覺。

那天他們才剛剛來到這個西邊的邊陲小鎮,日凝為了掩飾自己身份故而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洗澡了。這下天氣變暖,她就開始全身瘙癢了。

王爺看不慣她這個長虱子節奏的樣子,遂提議找個客棧住下來讓她洗洗澡。

日凝聽了立馬拒絕了,因為,他們身上已經沒有銀子了。

王爺呵呵笑着,拉着她進了一個客棧,然後劈頭就朝掌櫃扔了一塊玉。

那掌櫃細看之後,笑得眼睛都看不見,連忙給他們開了一間上房,并告訴他們客棧旁邊就有一間澡堂。

但王爺屆時又抛了一顆珠子出去,讓掌櫃弄個大木桶和熱水來放在房間裏。掌櫃自然已經樂得只剩下裂得大大的滿口齲齒的嘴巴。

就在日凝懷疑王爺是否已經識穿她是女兒身之時,他已經甩甩袖子替她把房間裏的門關上了。

看着滿屋缭繞的水汽,日凝頓感身上更加發癢了。管他的,先洗了再說!

洗着洗着,感覺全身都放輕了,在警戒心放下之際,她就開始哼起了歌,以至于門外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原來是剛才在客棧看見王爺出手闊綽的人起了貪念,趁着夜色昏暗,剛才又伏在那兒聽見開門關門聲,就以為兩人出外用膳去了,于是,就闖進屋裏打算扒些財物。

不巧在外間沒有扒到財物,就看見內間煙氣缭繞,進來一窺,趁着僅餘的光線,瞅見了少女婀娜玲珑的身體,生起邪|念。

就在日凝“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之際,屋外那人猛地闖了進來從後背捂起了日凝的口。

日凝下意識立馬抓起一旁的衣物把身體緊要部分遮住了。

那人力氣很大,一把扯開日凝的衣物把人順帶着抱到了床上,一陣争鬥之下,日凝居然落了下風。

就在差點就被人有機可乘之際,房門打開了,那賊人不但不害怕得逃竄,反而扒掉衣物打算加緊把日凝□□了。

日凝憋屈地差點想咬舌之際,身上那人被揪住了頭發滾落下來。她慌忙用唇舔了舔生疼的舌頭,拉起一旁的被子裹在了身上。

再次讓日凝不得不感慨,男人和女人的力氣還是相差一定距離的,不然,怎地重傷剛愈的王爺徒手就能幹掉她使盡九牛二虎也踹不掉的家夥呢?

那人被擊倒在屋裏,直到不能動彈之時,王爺站在床榻邊,眯着眼,伸出手挑起她一縷濕漉的頭發,放在鼻尖輕輕地聞着。

“王···王爺···”之前是懷疑王爺已經知道,但現在一下子就暴露得這麽無遺,日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有沒有受傷?”那沉厚的聲音在昏黃的室內響起,日凝驚慌之下微微擡了眼眸,看了看站在跟前的人,她說到底還是經驗少,并不知道,在那樣的氛圍下,是不該盯着男人的眼睛看的。

而她也只不過受驚之後想要尋找一絲安定而已。她不知道,眼睛原來有那樣的魔力。

“···沒有。”她不知道,此時的開口的聲音怎麽地就變成那種音調,也不知道,聽到她的回答後,他的眼神怎麽地就變得富有侵略性。

在接觸到他異樣的眼神後,她立馬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很想叫他不要那樣看着她,不要站在那裏不動,不要沉默得那麽暧昧。

面對她的窘迫,他不僅沒有退避,更是湊到了她跟前,用力輕輕撥開了她護在前面的手,一下子就銜住了她的櫻唇。

他駕輕就熟地一下子就挑出了她的放進口中,舌齒緊緊交纏着。這時,她感覺自己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以前她和宏堅一起時,從來不曾那樣過,就連夫妻間的那些事都非常寡淡的。

就在她被挑得七葷八素之際,內心有一種隐隐的刺痛,她一個呼吸不暢就用力把眼前的人推開了。

推開之後,他并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用一種更加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垂着臉把攏住自己的被子裹得更緊了。

“放心,本王不會動不願意的女人。”他的聲音依然低沉、喑啞,只伸出手輕輕撫挲她的頰邊、鬓邊、耳垂,一直到頸後,他手上薄繭粗糙的觸感似乎恰到了好處,她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本王會等你。”說完這句之後,他指尖輕貼她的頸項緩緩後退,最終出了那個房間,找掌櫃在隔壁另開了一個房間。

王爺走後,日凝緊繃的神經才松了下來,但是唇上、臉上、耳垂和脖子上殘留的麻麻癢癢的感覺仍在。她突然有種出軌的慚愧負疚和新鮮刺激感,可是,明明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呀,而且,在那個世界,她都要跟宏堅離婚了,何來的出軌之說?重活一遍,難道就不能找個霸氣英挺,和他不一樣的男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