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見到整天梨渦淺淺,笑意盈盈的郡主哭

,男孩子成才品行好就行,可還是會千挑萬選的。不然怎麽安遠将軍幾家有意,王爺都說要再看看。

葉衡将軍,人才好,本事好,和郡主兩小無猜,如今又兩情相悅。可出身,官職還是太低。王爺十之八}九不會滿意。

好在,郡主也要等18才能成婚,還有好幾年可以給他建功立業讓王爺點頭。

這些時候自己可不僅要守護秘密,還要遮掩好不讓人發覺才行。不能辜負了郡主的信任。

嘉慧向來是個會說話的,三兩句錯過劍穗話題,姐妹兩又言笑晏晏。閑話一陣,她喝了口茶潤潤喉,眉頭微蹙跟若棠嘆道。

“還有兩天皇帝就大婚,之後忙忙碌碌半月咱們就要回轉永安。我家裏眼下的情形你也知道,現在是不方便再用着她們了。本來這事我是不該開口的......”

這個時候知情識趣的就該接話到:“咱們姐妹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表姐盡管開口。”甚至美琪那樣大包大攬的。

不過若棠平生最讨厭的就是別人繞彎子,讓自己成全他們的所謂心意。因着最近些事,對嘉慧也不象當初那樣同命相憐惜。

心裏腹诽,既然知道不該說就別讨人煩的開口,面上卻只是平常,淡淡淺笑就是不肯善解人意。

見她沒有按照正常軌道運行,嘉慧抿了下唇,頓了下坦言。

“可我想着她們跟了我一場,又是葉衡将軍同門師妹,你又正缺人,應該會更放心。也算是互相成全了。她們兩想到你身邊做護衛。”

七個珠子穿完,若棠滿意的看了看。歪着靠在松香色的大迎枕上笑容淺淺,語氣平靜的一一推翻她的話。

“表姐,你可能誤會了,我身邊不缺人。就是缺人我也一向不管的。

我身邊的丫頭都是孫嬷嬷調}教好,護衛歸瑛姑調度,她們挑好人選給舅舅看過就行。

你來王府也一年多了,可曾見過我管過內院和丫頭們的事?

至于葉衡的同門師妹,我在把他給舅舅時他就不是我的侍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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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還留在我身邊,也沒有那麽大的面子,讓我開口留下什麽師兄妹的。”

這句話可就打臉了。與其再說葉衡沒那麽大臉,不如說是她。

向來把臉面看重非常的張嘉慧,心口冷得象臘月天的冰霜,臉卻嗖的紅燙透了。狠狠咬了下舌頭,才沒猙獰了表情。

話說狠了的若棠見她臉色難堪不行,想到大舅,姨母兩位對她很好的至親長輩心底嘆口氣。換了輕松的笑意輕聲。

“他們畢竟是外人,表姐以後也不能太心軟,我知道你是好意......

客氣有禮的送走了表姐,長嘆口氣的若棠遙看夕陽餘晖中的一片霞光。跟噤聲不語的兩個心腹人吩咐。

“今天的事別漏出去,你們以後對表小姐也要比以前還客氣恭敬知道嗎?”

王府裏長大的碧螺知道這裏邊的彎彎繞繞點點頭。瑛姑除了跟她愛說閑話外,寧可練功甚少搭理旁人。看若棠神色有些焦,小心開解着。

“你不用為不相幹的人多心,她也是将軍府裏長大的。又只一身衣服光杆到了王府裏。什麽不知道。

除了王妃想着他們一家盡快适應王府,把身邊兩個調|教好的丫頭身契一起送過去。後院那麽些夫人誰多事了。

自己親自用了一年多的人,安排到妹妹身邊。還想做關系安危的貼身護衛,真是不知所謂。”

嘴最嚴的碧螺雖然不插話,但也該很滿意瑛姑對表小姐的批評。殷勤給她倒了杯好茶。

瑛姑滿意的喝了兩大口,又道。

“再說,什麽葉衡的同門師妹。寒溪門長老想給他安排婚事、插手家裏事務,都被拒絕打臉了。那兩個丫頭在張家搬出王府,就去找過他沒被搭茬誰不知道啊!

郡主,我看那張小姐不是太精就是太純,但都不是你交得下願意交的,還是疏離有禮相處吧!”

看着猛點頭的碧螺,若棠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心中卻也如此打算。

“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錯過集賢閣比武的蕭策在京外別院水榭裏,看着面前七八個手拿笛子。從十三四到十八|九,或妩媚妖嬈,或清雅端然,萬裏挑一的絕色女子,薄唇漸漸展開翹起。

自古姐愛俏,何況來的時候都是調|教了又調|教,對眼前這位俊美無俦的爺身份多少猜度到幾分。

眼看着他笑了,自以為将來有盼的姑娘們心裏也不由地有了幾份激動。

有的美目媚氣大膽地斜睇着,也有水靈靈目光含羞帶怯看過去的,是各個笑的更美更甜。

貼身服侍蕭策多年的劉一,張三幾個見了主子如此溫柔淺笑,卻都頭皮發麻,暗道不好。

掃了眼院子裏此時如畫景致,預想下一會的血流成河互相對視一眼,想到主子的脾氣,又自保的抖着低下了頭。

把手裏白玉茶盞轉了轉,蕭策眼中忽的流露出幾分玩味,捏起茶杯中的一片銀芽,輕笑出聲。

“我為給她積福許過願絕不亂殺,可有些人非得自個往刀口上撞怎麽辦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非要闖,我要是不成全豈不是太不盡人情?”

充滿希望的姑娘們沒想到,剛剛還溫和淺笑的昳麗少年忽然翻臉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沒反應過來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帶着她們過來的幾個卻都飽經世故,對這位爺在遼東的兇名是如雷貫耳,更清楚他的說一不二。暗罵自己不該為財為勢擔下這樁差事。

撲通通跪下後,咣咣磕頭苦求。

笑容裏沒有一絲溫度的蕭策眼風都沒掃他們一眼,雲淡風輕的吩咐左右。

“女的都送到巨山煤窯裏,非死不能出,男的給我審,家眷一起。”

女的到煤窯那是比下等妓館,軍中紅帳還地獄的去處,非死不能出,就是一輩子生不如死了。

男人到是暫時留了條命,可自己死大不了碗大的疤一條命,害了父母妻兒陪着受罪,那還不如把自己千刀萬剮好!

這不亂殺的積德還不如讓他們死了痛快啊!

想過這位爺翻臉的下場,可沒想到會這麽決,這麽毒。男男女女傻了好一會後鬼哭狼嚎着要掙脫侍衛的手爬過來。

其中一個自以為機靈的嘶喊着:“侯爺,侯爺小的是奉二爺命過.....

臉色鐵青的劉一知道他嘴裏的二爺是誰,那可是主子同父同母嫡親的兄長,就是真的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下喊出來。

顧不得犯上,兩步飛快越過去,把吓到胡言亂語的男人一腳踢的昏死過去,才反身跪下請罪。

唇邊露出若有若無譏諷笑意的蕭策卻沒在乎那人的話,只暗自感慨曾經和愛人情濃時的玩話。

原來不只天家無父母兄弟,就是豪門權貴家也一樣。原來不為權勢,地位,純粹為他,只為他的人天下真的只有那麽一個啊!

可她到底去哪了呢!那個不知羞,說只要自己的丫頭到底去哪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蕭策的主場到了!美人們留評啊!

ps:明天還會準時更新,愛你們!

☆、第 51 章

趙長吏帶着葉衡,李楠兩個壓送禮車準備出京都到陰南,完成大舅給他們到京都的第二個任務。

送行的若棠囑托幾句,當着李楠的面眼神無比溫柔,語氣無比輕暖的把劍穗送給了葉衡。又意味深長淺笑着,看了眼嘴巴O型的精明家夥深深一眼。

二月暖春,郡主溫暖可人的笑竟然讓穿着軟甲的李楠有一種凜然生寒的感覺。

他心思靈巧,剎那間想到了一種可能,卻不敢置信。不停安慰自己郡主以前也大大方方給他們好多禮物的,劍,書,甚至親自做的書簽......

這種事身邊親近的人早晚會知道,與其發現蛛絲馬跡亂猜測,不如早點讓他們适應。也省的到王府裏露出馬腳。

打定主意讓李楠做掩體的若棠悠悠然離開,剩下心驚肉跳的備選卧底變成了啞巴木頭。

看他那傻愣愣的樣,瑛姑斜斜的眼神飛過去,恍若萬箭穿心的目光給僵硬的他震的動了動。

冷哼一聲,瑛姑給這個膽小鬼留了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背着手大步流星追郡主去了。

路上在葉衡幾次把他的馬拉到正常線路上後,李楠看着兄弟挂在腰間長劍上精致繁複的大紅吉祥結狠咽了幾口吐沫。問道:“兄弟,你和郡主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嗯,就是。”神情極其嚴肅的葉衡回答的相當爽快。

聽了這消息,冷汗“刷”流下來的李楠沒有喜大普奔,反而細思極恐的打了個哆嗦。

呆怔一會又暗道。怪不得這小子每次見郡主都收拾的跟開屏孔雀似的,發情求偶的雄性通常都會臭美的打扮自己用以招蜂引蝶。

呸呸呸,腦子裏怎麽想起郡主曾經的糟亂話了。

自己當初怎麽就沒發現這個家夥的心思。看他只帶兵處事過分的沉穩幹練,卻不近女色。還擔心他不開竅誤了青春,原來這芝麻包的本事大着呢!

他要早知道葉衡動了這心思就好了,就能阻止兄弟堕入深淵了。

呸呸呸。

當王爺的女婿怎麽是地獄深淵。李楠狠狠罵了自己一句,是不是想死,又愁眉緊鎖。

好不容易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線順了順,李楠語無倫次的開口道:“好兄的,你可想好了。郡主可不是那麽好娶的。

依着你的條件,哎呀這個不是大問題,郡主的性子,還有漢王,哎呀這個也不是重點的。

問題是你想要的妻子不該是柔順溫婉,以夫為天的。

聽王爺的意思,按郡主的脾性可是納妾、通房都不行的,你難道要守身如玉一輩子。

雖說你本來也不近女色,這個怕老婆也無所謂,可郡主雖然才學不凡可她不愛交際應酬,女紅都不會。”

看了眼那漂亮的絡子他又急急改了句:“我說的是做衣服,中饋,哎呀真成了婚,各種委屈你懂得。”

聽了他毫無頭緒的一番話,兄弟這麽多年,葉衡自然清楚他對自己的關心,對郡主的敬重。對王府的忠心。

同樣,葉衡也清楚自己選了條多艱難的路。

可男人大丈夫一輩子不能随心而行,不能讓自己所愛幸福如意還建什麽功業。

他會強大起來,讓王爺放心托付,讓郡主尊榮順遂一生。至于前路上的艱辛不過是開山填海而已。只要肯走總會有條路的。

扭頭對着好兄弟燦然一笑,鄭重道了一句:“我不覺的委屈,也不會讓郡主委屈,更不會讓她覺得委屈了我,你放心。”

在那融冰化雪的笑容裏,瞬間理解他話裏七扭八拐意思的李楠贊了一聲。

有魄力,夠爺們。

馬跑出一裏地他才反應過來,他放心個p。

再說他放心有用嗎?人長得好看就是便宜,自己都被他難得的笑晃花了。不過他的品格,模樣不配郡主到可惜了。

胡思亂想中,李楠突然反應過來郡主特意提示自己知道的意思,是給予信任讓他做掩護盾牌嗎?

蛋蛋的,他雖然機靈圓滑,可膽子小,嘴不嚴啊,騙王爺更是不敢啊!

郡主啊,小的實在難當大任,求不信,求放過。

風中淩亂的李楠,坐下馬亂跑持續中。

轉眼就是皇帝大婚,穿着沉重大禮服,規矩端莊參加三天婚宴一直沒有好好放松的若棠,本來想在家好好休息。

可三舅那邊,讓他們姐弟幾個好好準備一下去承恩公府上做客。晚上可能還會坐船去游江。

聽意思,大學士鄭華也會帶着夫人兒女們去。

看來十五哥的婚事,要趕在他們離開京都前定下來了。就是不知道迎娶時會被太後下旨在京都還是回益州。

既然說了好好準備就要鄭重其事。

若棠的男裝到沒什麽特別,找出件寶藍色織錦長袍,同色織金靴子在特意紮了條白玉腰帶自覺夠隆重了。

等吃過午飯的美琪來找她若棠才發現,自己跟人家比起來就是一朵素蓮,跟接天蓮葉映日荷花的對比。

這丫頭,來京都半月越來越符合本地繁複華貴的風格了。

這半頭的珠翠,不沉的發暈嗎?

遼東王府裏,鎮北候蕭策過了午飯晌才起。

他幾天前快馬出京辦事,昨天半夜裏才趕回。起床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光着膀子只穿條中褲呆呆坐在床邊。

聽到主子起身動靜的子出,子入兩個小厮在外間等了半天也沒見叫他們,探了兩下頭,看主子又開始例行發呆,也跟着無奈。

到底還是秉承忠實仆人的本分兩人無聲猜了下拳,贏了的子出低頭進去。

放輕了聲音提醒:“主子,洗漱吧!下午不是還約好要跟齊王世子出去。表小姐夜裏就特意讓廚房給您熬了湯,現在喝正好。”

依舊端坐不動的蕭策扔出六個字來。“白粥、饅頭、小菜。”

貼身伺候他幾年的子出早料到了,看了看主子面無表情的臉,硬着頭皮拿過中衣遞過去。

“主子,初春的天還涼,您保重身體,還是先把衣服披上吧!”

回手自己拿過中衣,漫不經心穿在身上,蕭策忽地一扭頭,目光淩厲,聲音森寒的質問。

“我的行蹤表小姐怎麽會知道?昨晚後半夜才回來,她就已經連夜吩咐人熬湯,我記得昨晚帶人走的是外院西角門,又特意囑咐不許驚動,內院裏的女眷怎麽會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院子什麽時候換了主人?”

兩句話問的子出額頭冒出冷汗,他可是一等一的忠仆,也相信跟在主子身邊其他人的忠心,不過王妃是主子的親娘,吩咐的話不涉及要緊他們也不敢不聽了。

尤其這半年表小姐是未來侯夫人的說法甚嚣塵上,主子常年在軍營不知道內院的勾纏,他們這些奴才也難得很。腦子裏細細措辭,顫聲聲小心的回複。

“主子,這不是我們并州的鎮北侯府。

下人們眼裏表小姐也是主人,而且還是代表王妃的。他們在沒有正經主子的府裏,自然也想攀高枝有機會回到王府了。各種小伎倆,手段就多了些。”

不用話說的太透,帶兵的蕭策對于這些小道自然清楚。

對于京都府邸亂糟糟的規矩,想到皇帝大婚了,自己的任務也完成了七七八八,就要離京,對于遼東王府裏下人如何,門風怎樣他也懶得管。

再想到這些天延平給自己收集關于吹笛子宜安郡主各種資料,圖畫裏那張陌生帶着稚氣青澀的臉,愁思不解的蕭策白粥都不想喝了。

津津有味吃了一頓超級豐盛晚餐的若棠看出來鄭家對蘇懷真很滿意。

跟舅舅說的也很投機。作為大媒的承恩公等兩家交換了定禮。興致勃勃請兩家人去船上夜游。

雖然是為了家族聯姻可孩子們能過的好也是真心的期盼。大人們有心成全未婚小夫妻趁機會說說話。幾個同齡小輩能正大光明夜游玩耍自然更高興了。

寬敞的馬車裏蘇美琪與妹妹麗君一唱一搭逗着未來的新娘子。看秀君羞惱的拿帕子蓋住了臉不肯在搭話,一直袖手旁觀的若棠拉過人家的手做假好人。

“幹嘛不說話,生氣了?我十五哥性子寬厚溫和,做人謙恭有禮,又儀表堂堂,嫂子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幹嘛惱了?

是不是擔心他出身将門,不能跟嫂子吟詩作對缺少文才。

放心吧,他喜好詩書,更有雅情,絕對會陪着嫂子春日賞花游湖,冬日踏雪尋梅的。到時候就怕嫂子眼裏心裏只有哥哥,忘了我們,嫌我們叨擾,煩了。哎!”

“你這壞丫頭,虧我還一直當你是好人。你比她們兩更壞。”

鄭秀君扔開帕子去掐她的臉,馬車裏幾人鬧成一團。

皇帝大婚前半月,京都就已經到處張燈結彩。沿路的房檐都換上了大紅燈籠。

夜晚平江和永清河上燈火輝煌,幾層的彩船一艘比一艘華麗。各個園子的名角,樓裏的花魁紛紛出來表演。

更有貴族富豪們燃放煙花。每晚永清河邊到處是家家出來聽曲看美人賞煙花的。一時間城中夜晚的大街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喜慶氣氛溢滿長安。

清河兩岸沿途路上燈山、彩棚林立,綠柳碧桃上挂滿彩燈與天空中朵朵綻放的煙花交相輝映,真是美景如畫。

輔國公家的船上下兩層寬大華麗。長輩們上了二層,他們幾個小的在一層賞景、看煙花、觀百戲表演。

站在船板上若棠看她們幾個女孩驚奇的望向遠處敲鑼打鼓戴獸頭的人跳舞,在看一眼那邊不時看過來的十五哥。不由覺得好笑。

這家夥半月前在皇宮還一副無所謂妻子如何,讓自己幫他挑選的意思。這麽快就開竅了,動心了,知道偷瞄了。

這些天自己宅在家裏沒出去,也不知道這個呆瓜哥哥跟未婚妻處的如何。有沒有偷偷說兩句情話,牽牽小手!

不過秀君姐姐确實不錯,長得清秀可人,性子大方真誠。又守禮知分寸,不象麗君那樣過分活波,偶爾會讓人覺得聒噪。

十五哥也算好運,挑到個合适又合心的妻子。

再次偷看未婚妻的蘇懷真跟妹妹的目光撞個正着,在她挑眉弄眼的打趣中,頗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去。低頭想了想,到底硬着頭皮對若棠做了兩個拜托的手勢。

這家夥,就是不說她也會找機會讓未來嫂子跟他說上兩句的,還特意提醒,以為自己和他一樣不會看眼色呆呆的。

兄妹兩的眉眼官司歡樂的很,贏了的若棠在漫天煙花下燦然一笑。在哥哥殷殷目光中正要擡步去成全,哪裏知道變故突生。

從他們大船後趕上來的一艘船上,錦衣少年蕭策目光無意随墜落煙花掃過。

目光在那張如花笑靥上凝住不動,怔楞後捂住狂跳發疼的胸口,忽然縱身到船頭借力躍起,迅如奔雷的三跳兩縱,眨眼間已到了若棠身前。

顫聲一句。

“若若,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男女主終于見面了,吼吼!

ps:明天還有加更啊,記得看咱們戰神終于找到意中人的可愛、可怕、可恥啊!

☆、第 52 章

天降美少年,還激動喚着自己的小名。可那張臉對于自己卻是陌生未見的。

一個愣神後,若棠反應過來,衣袖下的右手已經并掌為拳。

可想到剛才所見,已經知道這少年的輕身功夫絕對是個比自己強的。自己沒有把握一擊即中。還是別妄動的好。

心念電轉,她臉上故作惶恐訝然的問了句:“不知閣下哪一位,找我何事?”

正想借說話的功夫退後閃身躲避。哪成想,那少年喉頭上下滑動幾下,一把将她死死扣在懷裏。

本朝雖然民風開放,但男女大方還是很講究的。

這家夥衆目睽睽下,就敢公然抱住別家女眷真是不想活了。

尤其那力道,就好像要把自己揉進他骨肉裏,本來小饅頭的胸幾乎成荷包蛋了。

疼痛中,感覺到這個非禮自己的家夥身子竟然還在發抖。這下若棠更訝然了,這是為什麽?

登徒子絕不是如此狀态?

說時遲,那時快。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還不等別人有所反應,本來在婢女堆裏的瑛姑已經飛身上前。

從郡主身後毫不留情一掌拍向少年肩頭,想把他拍飛出去,若棠都已經感到了淩厲的掌風,刮得臉疼,那少年卻仿若未覺依舊頭埋在她的肩窩處,把懷中人抱緊。

就好像懷裏的人是他的命,一切一切。

瑛姑這含怒一掌下來,若要挨上,少年肩骨必然碎裂難保。

千鈞一發之時,一青衣瘦削的男人,風一樣飄來,幾掌拆分擋住瑛姑淩厲攻勢。護在主人身側。

“好功夫,不愧是青光門子弟,今日我就領教領教。”

氣怒交加的瑛姑一語道破這人來歷,抽出腰間軟劍橫挑一下隔開了他與郡主的距離。

“妹妹,蕭策。可能是誤會了,瑛姑別動手是自己人。”

随着蘇懷真驚訝的兩聲喊道出來人身份。

正準備自己動手的若棠松開了左手腕子上的環扣。

暗嘆一聲好險,差點把自己三腳貓武功,還有底牌暴露。

不過抱着自己的是蕭策?那個遼東的小侯爺?

這衆目睽睽下是他瘋了?還是有什麽陰謀詭計?

眼下不是多想的時候,看着那邊女伴們瞪圓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神情。

若棠心裏狠狠罵了兩句蕭策混蛋,勉強維持禮貌道:“侯爺,您能松開我嗎?”

此時她第一時間只想要脫離此刻尴尬的情境。

剛才血脈不受控制噴張亂流的蕭策,此時心神微微定些。聽了她的話微微離開了些距離。兩只手依然握着她的肩膀。

蕭策神情恍惚打量着對面這個令自己思之若狂的人。

陌生的臉,熟悉的感覺,瘋狂不可控的心跳心疼卻清楚告訴了他所有。

若棠疑惑不解望着男人那雙專注黑沉的眼睛,覺得深邃得宛若千年寒潭。只是,裏面那不能掩飾的深情含傷好像曾經什麽時候見過。

慢慢地,他眼底微微發紅。好一會哽着聲仿佛迷蒙中的問。

“你是若棠?生在花朝夕輝中的宜安郡主,顏若棠?”

卧槽,真想暴粗口。

Md,你都不知道人是誰,就敢大庭廣衆之下耍流氓。

不對啊,他怎麽知道自己的生辰?看他求知若渴的樣子,一頭霧水的若棠頓了下,還是輕聲答應。

“嗯,我是顏若棠。”

話音未落,又被用力的擁入懷中。那雙大手緊緊環住了她,猶如溺水之人擁住的救命稻草。

耳邊男人的呼吸沉重急促,若棠的臉被迫貼在他單衣滾燙的胸口,聽着那幾乎連城線的急速心跳不由發怔。

這人激動的情緒,不像是裝的,難道真是精神有問題?認錯人了,還是刻意用內力控制的想讓自己深信不疑?

那邊在蘇懷真吩咐下已經停手的瑛姑,看那不要臉的又把自己女孩抱住,瞪了眼剛才跟自己動手被打敗的瘦子。咬牙切齒的說了句。

“趕緊給我拉開,不然我不管什麽侯爺,手下可沒輕重。”

那瘦子十分為難走了兩步。卻眉頭緊皺不敢動手。

此刻二層的輔國公,慶平候,鄭大人。還有對面船上的幾個少年男女都趕了過來。

蘇懷真是脾氣好,尊崇蕭策少年英雄了得。卻更維護妹妹。

見此,已經不管雙方武力值的天差地別,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要硬來。

慶平候看外甥女被如此輕薄對待,也怒氣沖沖三兩步過來。

在船頭即将混戰前,好像心神完全歸位,恢複清醒理智的蕭策自動松了手退開兩步。

對若棠躬身施禮自我介紹之後,擡起頭凝視着她。

忽然笑如春花,吐出一句更讓神也料不到,讓人驚訝無比的話來。

“顏若棠,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一語既出,四下皆驚。

大陳歷48年,三月初三。臨風少年遇豆蔻少女。璀璨煙花下,若棠被蕭策緊擁船頭。

乘船夜游的興致全沒了。

蕭策今晚是跟齊王世子還有幾個貴公子小姐們出來游玩。發生了如此熱鬧他們一個個精神百倍賴在輔國公船上不肯離開。

臉色很難看的鄭夫人擁着若棠進了一層房間。她本來是想跟親家好好相處相處,讓女兒跟小姑們親近些将來遠嫁也能有個幫持。

哪知道鬧出這一出。剛才看慶平候鐵青的臉吩咐馬上返航,就知道氣大了。

也不怪人家,要是自己的女兒遇到這種臭不要臉的,還沒法幹脆打死的侯爺,自己估計也得爆。

房間裏被夫人安慰一番若棠,餘光掃過對自己橫眉立目就要噴火的廣安王女兒康淑郡主。

在看那頭幾乎要把帕子揪爛,滿臉憤懑的大姐蘇美琪,深深感覺到了老天的惡意。

自己一定是流年不利,才遭了無妄之災。

看來說京都自己犯星宿那個老道不是胡說的。死宅的确是自己最好的生活選擇。

不然怎麽一出門就碰到那麽個二愣子,精神病一樣的災星。

精分的思想從來不是常人可以推斷的。

靈光閃現間想到這句話,一個機靈的若棠趕緊吩咐瑛姑出去傳話。暗自祈禱希望自己剛剛的念頭是瞎擔心。

可惜,墨菲定律相當準确。

那鎮北候蕭策果然是橫掃北疆的百勝将軍,無畏猛将的作風妥妥的。跟若棠可怕的聯想完全應對了。

在被請到二樓後,蕭策什麽話也不說,什麽也不解釋。長身深躬,面對臉色鐵青,勉強咬牙忍耐的若棠三舅,慶平候鄭重行了大禮。

一句:有美人兮,見之不忘,願言配德,攜手相将。竟然直言求娶。

感覺被侮辱,輕視的蘇元明勃然變色,面若寒冰的冷喝一聲:“無禮”。一掌拍在桌上,四五個茶杯震翻。熱水滿桌四溢。

本來做媒人正歡樂的輔國公看着慶平候由青變黑的臉,腿上青筋暴起的拳頭,妹夫鄭大人費勁攔住要起身的架勢。

自己又哄又勸的拉了鬼迷心竅,行事失常的蕭策出了外間。

沒有風度一口喝了滿杯茶的蘇元明好容易壓下了火氣。暗暗咒罵。

這個鎮北候不是說文武全才嗎?還什麽驚才絕豔,名重當世。

怎麽一點禮數也不懂?長得到是人模狗樣的。

可見到個好看的女孩就花癡似的撲上去不撒手,就這麽大咧咧的一見之下莽撞求娶?

比那些不知禮的武夫強不到哪去?可見世人多愚昧,謠傳不可信。

何況,別說外甥女的婚事他做不了主。

就是能,也不可能在如此莫名其妙的情況輕率、輕易答應。自己家女孩是嫁不出去了嗎?

不夠丢臉的呢!

如今他是為了大局,承恩公的面子才勉強撐着臉色,沒有給他頓狠的,不然哼。

跟瑛姑說了幾句進來的蘇懷真貼在三叔耳邊悄聲低語。他聽了外甥女傳話心裏一驚。

大哥說給若棠找個家世簡單的女婿,可沒說什麽招贅。那可是孩子姓氏都要改,祖宗都要丢下的大事。一般好男兒怎麽能同意。

可她說的也對,蕭策,十幾歲靠戰功封侯,運籌帷幄間指揮千軍萬馬。一個人把并州管的死死,遼東王都插不上手。

怎麽會如此無腦,如此莽撞。

外甥女是個美人可不是天仙,他是見過江北三姝的。

那個號稱芍藥花的王雲岚,比自家姑娘們大,也長開了,也更好看些。

蕭策對自己天仙表妹都沒動心,怎麽會失态的見色忘形。萬一真是醞釀什麽大陰謀,益州可不想參合江北的亂事。

可大哥,算了。

反正若棠将來要留在益州,誰還敢亂說什麽不成。他們這些舅舅,哥哥自然會給她撐腰。

招贅就招贅。

火山噴發腦子無法冷靜的蕭策跟輔國公一起進來,滿面笑容的坐到慶平候下手,姿态親切懂事執子侄禮。火消了的慶平候對他溫和一笑。

掃了眼房間衆人,坦誠的說出了給外甥女選夫婿的條件,婉轉卻堅定的拒絕蕭策。

“我這個外甥女從小被舅舅們如珠似寶的養大,除了跟着長輩從沒自己出過門。實在是我們都不放心。

将來的夫婿是要入贅的。也要住在漢王府旁邊的郡主府中,能讓這些親人兄弟們時刻照拂的到。不然說什麽也不舍得嫁出去啊!

小侯爺在遼東掌兵,實在不合适。您還是另選名門淑女吧!”

聽了慶平候的話滿屋的人都愣住了。蕭策也是一愣。

愣過後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後對着他展顏一笑,擲地有聲說出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入贅而已,又有何難!”

以為自己的苛刻條件讓這家夥退縮了,正得意的蘇元明一口熱茶,噴了大張嘴驚悚不已的輔國公滿臉。

作者有話要說: 吼吼,小天使們,幹脆讓小侯爺入贅吧如何!哈哈!

☆、第 53 章

蕭策那邊語驚四座,隔壁房間,輔國公兩位夫人拉着若棠的手輕聲安慰。

“剛才吓着了吧,鎮北侯也是喝多了酒,一時忘形。從你舅母和太後那算起來你們還是表親,兄妹間玩鬧過火些,你就大度些,別在意了。”

兩船這麽多人看見,江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蕭策抱她這事要想封口是不可能了。好在自己也不是那種被抱了就要嫁,不然就要死要活的人。

不過面上的事兒還是要做滿的。雖然做不來哭哭啼啼,裝着委委屈屈,傷心難過還是容易。

所以回程的船上,若棠一直低着頭不笑不說話。也學着閨中女孩只把手中精美的繡帕揉成了塊抹布。

鄭家姐妹看着委屈的她,還有不知道為什麽更氣,更委屈的蘇美琪,也都安靜下來。

船裏烈日寒冬的氣氛同來時夏日豔陽一樣差別。

大船靠岸,蘇懷真和瑛姑一前一後把若棠護在中間,早先到岸邊的蕭策這回到沒犯病作怪,見女孩們上了馬車,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慢悠悠跟在了後面。

麗君趴在姐姐肩頭小心挑了下車簾,看了看小聲道。

“郡主,你真的第一回見鎮北侯嗎?不會是你們幼時見過忘了吧,他還跟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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