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婚後7天,皇帝皇後帶着文武百官,世家親眷,終于送走了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立時離開龍氣迫人新君兒子的太上皇一行人。
按仁孝之禮,蕭策本來要親自送父母親到別宮,在親自侍奉些時日的。也算全了父慈子孝的名。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決定前朝剛下,太上皇就在當時喝水時嗆到了,咳嗽不止差點背過氣。
太醫院的太醫們忙了半個晚上,才算又把人艱難救了過來。
太上皇一緩過神,知道兒子要進行的百般孝心後,吓的用磕磕巴巴的不清晰吐字,嚴命他做個好皇帝就是最大的孝順。
不僅不要送自己到別宮盡孝,還下旨皇帝千萬不要去行宮看自己。切記,切記!
一些本來對道士之語并不信的臣子們,看到這樣示警的巧合,也秉着信其安心的念頭,勸着皇帝雙龍傷了誰都不好,還是暫時不要與太上皇見面了。
孝在心不在行。皇上的心意所有人都明白的。
本來準備借着太上皇的光,帶着新婚小妻子出宮登山游玩一趟。
皚皚白雪中霧氣缭繞溫泉池裏,你侬我侬戲水的蕭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巧。
只好安撫她,等下月新年禮後,在抽出時間去京郊層雲溫泉,泡湯打獵陪她散散心。
目瞪口呆看戲一樣的若棠,并不在乎能不能出去雪中泡湯,只對古人的迷信徹底服氣了。
當然,更服氣的還在後頭。
蕭策在太上皇走後,一連串的政令讓大臣們目不暇接之外,只剩下瞠目結舌了。
為太上皇祈福,明年春天加開恩科。
地方考試曾通過的,官員及五大書院舉薦的,自認才華無雙到京都通過國子監考核的,都可以參加。
調動防務。
重新在各地派駐守将,卻不在允許武将有管理地方政務,任命官員的權利。文武職權分開了個徹底。
全國開始剿匪,路匪、山匪、水匪,要在一年內消滅幹淨。當然有本事招降的功高一等。
未央宮中太後留下的美人們并沒有得到他的正式側封。也沒有皇後鳳印的明旨。
蕭策大朝會上态度強硬的,不承認那是自己的美人。
言辭懇切的要各位臣功把正好年華的女孩們接回去。另尋賢婿好好出嫁,皇家會給她們一份豐厚嫁妝作為‘陪伴太後’的謝禮。
可本來想仁慈一次的他,在同心殿內書房看着眼前那些忠心臣子的折子,冷笑着罵了句給臉不要臉。
思索都不用,立馬宣了內監總管李明。
“你明天會同營造司把大明宮和未央宮中間打通,把未央宮裏太後請來‘做客’的十個美人集中到明渠東南角秋夕堂中。
前面正殿不管,但要盡力盡美觀,把明光湖附近還有這幾個大殿圈過這邊來。”
這,看來李公公也承受不了蕭策的半瘋狂了。
好在現如今有了救星。他嘴裏支吾着不敢答應,扭過頭對正看書的皇後小狗一樣可憐巴巴求助。
李公公那眼神實在哀怨的讓人不能忽視,若棠放下書走過來:“皇上,怎麽想起來重改兩宮格局。”
蕭策對她向來耐心,安撫一句攤開宮圖。
“沒事,你看看我這麽圈過來以後,中間這大路是種花草好還是修閣廊,你喜歡淩空的木走廊修一條如何?”
對于蕭策的為政之德她還是十分認可的,并不認為他是一時賭氣才把大半個未央并入大明宮。還要勞民傷財,大興土木。
仔細看了看宮略圖,若棠眼底漸漸泛起幽光,沒頭沒腦的問了句:“是這裏?”
對她與自己如此心有靈犀,蕭策盈笑的點點頭。
若是為此,這到是必須大興土木了。呼出口氣想了想如何布置合心意。
若棠猶豫道:“皇上,不如修成高些的空中閣廊吧!下面在挖一條2尺多深的流水清溪。”
“好主意,在溪兩邊種上四季輪換開花的矮花蔓草。趕緊去辦吧!春天朕和皇後要賞花觀溪的別耽誤了。”
這回皇後也跟着發瘋了,喉頭一哽無話可說的李明無奈領旨退出。
被蕭策摟在懷中一起看折子的若棠,好半天沒有出聲,到底心中好奇勝過賢後尺度,扭頭淺笑問。
“皇上是如何找到當年秦武帝留下的密道,還有那些寶藏的,今天圈過來這些地方下面就是我們曾經逃離京都時的宮中密道吧!”
“嗯,當年我也是機緣巧合的無意中發現。但地下密道的設計實在精妙我不想廢了。
這回正好拿這些人做借口,更隐蔽的修繕一番。也算是為後世子孫留一條退路。”
想到當初兩個人在密道裏的事,蕭策扔開折子抱若棠壓在他矮榻上。
略帶薄繭食指帶着股旖旎勾畫着她微翹的紅唇,潋滟鳳眼中眸光深幽。說不出的讓人臉紅心跳。
“若若,知道嗎?當時在密道裏,你在我懷中。我想親你想的要瘋了。卻為了保命不敢一親芳澤。
等天暖了,我再帶你進去。我們就在那裏面試一試好不好,好不好?”
呵呵,這家夥是發情期到了嗎?怎麽什麽話題都能跑到閨房□□上去。
若棠不好罵他,也不敢動手。只好委婉想辦法錯開他不依不饒的糾纏答案。
哪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蕭策秉承能動手不吵吵的原則,直接行動。
書房裏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伴随着女兒的嬌嗔響起。
“別這樣,你是聖明天子,回寝殿的。”
“不要,孔聖人都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天子也是人。”
“你是明君。”
“不要,我要做昏君。”
含含糊糊的聲音越來越低,矮榻上的小幾悄然滾落到厚重地毯中。
禦書房裏年輕有力的喘息、柔婉低啞的呻|吟,伴着窗外簌簌的雪聲徹夜不息。
新年,元宵,龍擡頭,轉眼北風轉向,南風送暖。
春回大地,百花鬧春光。又是一年的花朝臨近。
窗下梳妝臺前,幾個丫頭梳頭,舉鏡子,挑選釵環,圍着皇後忙的不亦樂乎.
只有空着兩手的瑛姑看了眼窗外桃紅柳了。皺了皺眉問。
“娘娘,你真跟皇上商量好了,明天花朝跟定南王出去一天。”
“嗯,當然說好了。不然我還能私自出宮怎的。”若棠答得輕描淡寫。
被派着要跟回去王府送信的瑛姑,不相信的沖她挑挑眉。
不理會她作怪,若棠在侍女端過來的匣子裏挑了串淡粉乳白相間的素銀華勝,放在已經齊肩的發上比了比。
回身問丫頭們:“把這個壓在額發上好看嗎?”
紫絨這丫頭有點憨向來沒心眼。主子說什麽是什麽。
傻是傻了點,可足夠聽話。所以若棠把她調到了殿裏負責小庫。
她也不去管其餘幾個丫頭的臉色,直率道:“娘娘,珠子好看可太淨了,前面再放個晶亮的彩色墜子更好看的。”
對鏡子看了看若棠點頭道:“的确,不過明天日子特殊。還是素雅點好。”
捧着軟底銀靴過來的碧螺看着興致勃勃張羅出門的主子,也确認的追問了句。
“娘娘,皇上真的說明早您獨自出門即可了?”
不怪丫頭們和瑛姑都不信。幾次三番的确認她是不是能有片刻自由。
大婚後蕭策第一天上大朝後,就派人給她接進了禦書房。
他下了朝,在前殿處理政務、接見大臣、商讨事務,皇後是在後間看書、寫字、玩耍全無所謂。只要陪着他就好。
當然,要是無聊想去逛園子、游戲,他也不攔着。
反正若棠要是沒事一個人在宮裏。那就要陪着他去。
最規矩的七皇弟恭王無意提過一句:“皇後不是說後宮不可幹政嗎?”
皇上不假思索的回答光棍極了。
“皇後勤勉賢德,在禦書房是給朕磨墨、沏茶、擦汗的。
女人以夫為天,照顧丈夫日常生活親力親為才是賢妻所為,難道不是?皇弟可是有異議?”
被噎的恭王掃了眼皇上,看似含笑眼角眉梢隐隐的淩厲,瞬間閉嘴卻也晚了。
三天後他禦前失儀罰俸三月,雖然王爺家不差這一點俸祿過活。可皇上的态度表明無疑。
親弟弟都這麽不給臉,誰還敢去撸虎須。
就此若棠光明正大駐紮在了禦書房做了最貼身的伴讀。
至于她的本職之一,宮務。
大婚不久蕭策就給了她一份女官內侍的名單,每個人具體情況寫的清清楚楚。
若棠在李明幾人建議下,仔細挑選一番,任命好尚宮、尚儀、太監。少監等等。帶着宮女內侍們管理宮中一應事務。
把各自負責的宮務分派下去,又把自己按前朝和眼下具體情況做的規章守則發下去。
有了一定之規,管理的人,自己安排的嫡系監督檢查,她也沒什麽大事了,定期查看聽他們回禀就好。
至于皇後的本職之二,宮妃。她就更是甩手掌櫃了。
被太後獨斷專行接進未央宮那十個美人,蕭策所謂‘做客陪太後解悶’的十個貴女,到現在若棠是連面也沒見到。
沒辦法,皇帝比太後更強勢,更加說一不二,一點不給臣子、太後面子。
見他好言勸說臣子們還不聽,硬是跟他對着幹,都不肯接了女兒出宮。還上折子表所謂的忠心。
蕭策一氣幹脆劃了如今小小一塊的未央宮,下明旨說把他圈出合并大明後,剩下的那點宮殿給太後請來的客人客居。
而且,十分狠辣的連飲食都讓長樂宮中膳房每天車馬送來。
想到那送飯的遙遠路程,與廚子們看皇上眼色的精明行事,若棠很懷疑幾個月來,在家裏嬌生慣養的貴女們是不是都餓瘦了幾圈,得上了胃病。
也是那時候若棠才明白,他之前大修大明宮的主意。是早就打算了讓自己跟他住在一塊,不在回未央了。
眼下他們倒是真有點平常夫妻過日子的意思了。
每天在改名為同心的大殿裏同起同睡,同吃同玩。
第一回在禦書房被蕭策硬按着手給奏折蓋印時,她還謹慎擔心的不行。
後來也破罐子破摔了。
大婚3個月,如今拿着些無關緊要的奏折批評調侃幾句也是平常。
看來人果然都是習慣性動物。
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昨晚那家夥虎狼似的親吻留下的紅梅點點,若棠很有點自嘲的笑了笑。
習慣,習以為常後要是一朝翻覆,又會有多難以承受呢!
就算,她一顆心守的緊緊,也會有一時悵然失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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