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用的東西
這個叡王爺,這個戰神,在他的國度,那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将軍。來之前,他的父皇就千叮咛萬囑咐招惹誰都可以,千萬不能得罪這個叡王爺,這個殺神。
他一發威,雲華國就此覆滅也是有可能的。他的國家太弱,他很清楚。他知道他該收斂自己的感情,專心于眼前的事情。
一個女人而已,再找一個漂亮的喜歡便是了,無數個深夜他這樣告訴自己。
漂亮的女人很多,比她年輕的也有很多,他手裏有錢,自然少不了女人的。可是,他見了許多女人,許多漂亮的女人,沒有誰像她那樣,美麗、有趣而新鮮。
他安慰自己,最初幾天熬過去就好,他以為這樣是可以的。
叡王府那就是一個銅牆鐵壁,他的手下人打探不了裏面的消息,韓家姑娘的消息斷了。
一天天過去,他開始有意無意的往茗客居走,有時候有事,有時候沒事。他将談生意的地點定在那裏,但那些商人、那些官員他們不是韓家姑娘,他們不喜歡這個擠滿一堆臭男人,只有茶香味兒的地方。他們只喜歡充滿莺莺燕燕、溫香軟玉的溫柔鄉。
他們,畢竟不是韓家姑娘。
蘇引言是商人,生意夥伴不願意來,他便也不勉強。只是談完事情,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總要去那裏繞一下,走一走。也不知道,心裏究竟期待着什麽。
也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給他等到了,他見了韓家姑娘一面。那姑娘還是一樣的淡漠梳理,見了面也只是打聲招呼。她還,還叫他稱他為側妃娘娘。在她看來,只是一個,簡單的,像往常一樣的偶遇,殊不知為了這偶遇,他轉了多少天......
呵,命運還真是會捉弄人呢!
蘇引言止住了腳步,苦澀的低嘆一聲,仰頭又是一杯酒,喝了個幹淨。
話痨七王爺是走了,但韓雅并沒有得到解脫,立即又被一處陰影蓋住了——又有人來了。
韓雅分明聽到她的腦海裏面閃過好幾聲烏鴉照,今天真的是很衰!
“四弟,今日帶了弟媳過來,不打算給為兄引見一下?”男人手裏也是端着酒杯的,他的聲音是好聽的男低音,語調讓人聽了很舒服。
男人說了這句話,不着痕跡的向微微低着頭的女子掃去。四弟特意囑咐安排了一個連着的座位,既然是願意帶着的,應該也是看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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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孤身一人太久了,有個人在他身邊,互相取暖,倒也好。
這人和戚叡的關系該是好的,他過來,雖然戚叡臉上沒怎麽變,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但還是站了起來。他還特別示意韓雅也站起來,“這是二皇兄。”
二王爺?就是那位寄情于山水的戚淵?
韓雅心裏一萬個不樂意,還是站了起來,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側處。她努力忽視下身傳來的異樣,福了福身,行了個蹲禮,“見過二皇兄。”
這個人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和戚叡的刀削斧刻的面容不一,他長得非常一般,是一家非常方正的臉,無端地透着一股正氣。
這個二王爺也只是,打量了她一下,道了一聲,“好。”便不多說什麽,轉頭看向戚叡。
他看韓雅的眼神很正常,似乎面前站的并不是一個絕色美人,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一樣。眼神多逗留一下都不曾,要麽就是太過虛僞,要麽就是太過端正。
這就算是見過他了,韓雅覺得他道一聲好就轉頭才是正常的反應,便是再美的人,畢竟是弟弟房裏的人,盯着看總歸是不合禮的。
他轉頭就問戚叡,“四弟,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沉吟,似乎是有些難以開口。
“都辦妥了。”戚叡對這個人,算是溫和的,有問必答。
韓雅也不知道這兩兄弟打的是什麽啞謎,不知道她也不多問。她現在百分之百的确定這個二王爺過來,主要目的不是要認叡王爺側妃,而是和戚叡确認一些事情的。應該是戚叡出去辦了什麽事情,這個二王爺過來确認結果。
這樣來了一撥又一撥的人,韓雅始終沒有找到機會溜出去,終于熬到了散席。太後娘娘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經不起熬,陪着看了兩場歌舞表演,便開始打盹了。
皇上見太後娘娘精神不濟,便提出送她回去,走之前留下一句各位盡興。皇帝,太後娘娘都走了,後宮的妃嫔也不多留,跟着走了。
這萬壽殿雖然是接待宴客的地方,但畢竟也是皇宮,大晚上的,主人家都走了,他們留在這裏算什麽事兒?所以識趣的人即刻提出要走了。
別人好歹還提一聲,韓雅身邊坐着的這位話都不說一句,見皇帝沒了影兒。就自己理了理衣擺,準備站起來走人。
韓雅哪裏能讓他先走,把自己丢下,趕緊眼明手快的拉住他衣袍的一角。
戚叡看着他墨色的衣袍上憑空多出來的瑩潤嫩白的手指,順着手指,看向手指的主人。沒開口,詢問的意思卻和明顯。
韓雅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姑娘,沒有像這裏的姑娘一樣,羞到不敢見人。但她好歹也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幾年,基本的羞恥心還是有的,她有些扭捏,不知道怎麽說。這要是她哥,還能腆着臉說,退而其次便是一個陌生的男子,她也決計不會期期艾艾的。
偏偏面前這個,是和她氣場不太喝,随時随地冒着冷氣的男人。這個時候,要說出來,她好不容易在戚叡樹立起來的風度形象,都要徹底瓦解了。她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開口?
戚叡沒打擊她,蹙着眉看着她,“腳麻了嗎?”說着在視線在韓雅的大腿小腿之間來回掃視。
韓雅察覺到他的視線,趕緊并攏了雙腿,“嗯,等會兒,等會兒,我腿有些麻。”
說這話的時候,她拽住戚叡衣袍的手并沒有放松,反而微微抓緊了一下,生怕戚叡不耐煩把她一個人丢下。
“沒用的東西。”奇瑞嘴上說着埋汰話,到底沒走,仍然四平八穩的坐在韓雅的身側。
韓雅可是兩輩子沒被別人說過一句重話的人,被他這麽突然的說了這麽一句,臉上爆紅。同時,身體裏一支火苗竄的聲響起來。這也不是她想要的,這月事也不是她想要來才來的!
沒句安慰就算了,居然還說這種風涼話,果然是個沒風度的男人。
“揉揉吧,幹坐着幹什麽?”戚叡就沒覺得他的話有什麽不對,接着開口,命令的語氣。見韓雅向他看來,又補了一句,“自己來。”
韓雅裝作是給自己揉腿,在小腿肚上來回的揉捏着。心下則不斷地想着,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告訴戚叡,自己不是腿麻,而是來葵水了。
她稍微感受了一下,她自己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了,血水似乎、可能。好像已經浸透裙裝了。
這個時候的天氣是暖和的,她穿的輕薄,身上完全沒有什麽可以脫下來遮蓋一番的。這裏面的宮女太監也不是他一個側妃能随意差遣的,便是差遣了,一時半會兒,叫他們上哪兒去找東西給她?
唯一的辦法就是告知戚叡,讓他幫忙。
韓雅這邊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說,萬壽殿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後一夥人,走出大門的時候,還回頭戚叡打了聲招呼,“叡王爺,還不走呀!”
戚叡面不改色,“腿有些麻了。”
他要留到何時,自然是沒有人說他的。但他一個,有了自己府邸,娶了妻的王爺,在宮裏呆着也終歸是不合适。戚叡見人走了,轉頭看向韓雅,“行了吧。”
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催促的意味非常明顯。
韓雅拉住他衣袍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這個時候還使力拽着他不讓他起來。
“我,我來葵水了。”韓雅咬咬牙,還是把這話說出口了。
說出來之後,發現也沒有想象的那麽艱難。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在這戚叡面前就是有些放不開,覺得說這種私事,會叫她受多大的損失一樣。
戚叡也是怔愣了一下,眉毛高挑。他畢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女人來葵水,這種事兒他也是聽說過的。
“來了就來了,走吧!”你來就來,跟我說什麽?
這回換韓雅愣了,不确信的反問,“啊?”
戚叡有些不耐煩了,他蹙着眉,“啊什麽啊,走。”到底是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流點血就覺得受不了了,那戰場上的男人們受傷了,血成柱的往外噴,也死不了人。
怪不得戚叡不在意,他只知道女人回來月事,但具體的是怎麽一個情況,他并不知道。這個朝代的人,覺得女人來月事是相當晦氣的,大多避諱着。自然也沒有男人會聚在一起聊女人月事的事情,戚叡也只是小的時候,在營地裏聽老兵們講過,一只半解。
是以,他以為來月事就是流點血,不會是韓雅目前量大還源源不斷的狀況。他更是想不到那葵水,還能浸透小褲和襦裙。
“呃,有些外漏了。”說了句話,韓雅覺得自己的臉像火燒了一樣。對這麽一個不甚熟悉的、出色的、英俊的男人說這話,前所未有的尴尬和別扭,将她緊緊圍繞,來回折磨着。
“哪裏漏了?”戚叡還是板着個死人臉,他覺得女人果然是事多。
韓雅瞅了瞅四周那些在收拾場地,打掃歸整的太監和宮女,确認沒有人往這邊看。咬牙站起來,“有些漏了。”
她的位置上,留下了一只血漬,鵝黃色的襦裙上也沾了一大塊血印,特別顯眼。
戚叡看到,臉上總算是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的眼睛往裏急速的收縮了幾下,顯然有些駭到了,他沒想到這個月事還會流這麽多血。
他也沒有多想,掃了桌子上擺着的飯食,将上面墊着的一塊綢緞桌布扯下來,在她腰間圍了一圈又圈。周圍打掃收拾着的太監和宮女聽到動靜,齊刷刷停下手頭的事情,往這邊看過來。
戚叡見了,大吼一聲,“看什麽看,都給本王轉過去。誰敢往這看,本王挖了他眼珠子去喂狗。”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到底叡王爺的兇名在外,那些宮女太監趕緊轉過身子,木然地站着,不敢有動作。
戚叡給韓雅裹了一塊桌布,看了一會兒,有些不滿意,又把旁邊桌子上的扯了下來,給她又裹了一層。韓雅仍他動作着,害怕不這樣做的話,她就得邊走邊流血了。她走過的路上,留下一串血跡........完全不敢想象那是怎樣一副畫面,韓雅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潔癖不潔癖的了。
戚叡給韓雅裹了兩層,稍稍有些滿意,韓雅又一屁股坐回去了。見戚叡看過來,無辜又可憐的道,“會往下留。”
凡是開頭難,開了口,再說,韓雅就沒有什麽負擔了。
戚叡:......
他幹脆将人抱起來,自己抱着往外走。韓雅驚呼一聲,到底沒有多餘的動作,趴伏在他的胸前,自覺圈着他的脖頸,安靜乖巧的不像話。
這是目前看來最好的辦法了。
走到大殿門口,戚叡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停住了腳步,朝向他走來的侍從吩咐,“把本王和側妃坐過的椅子,帶走。”末了,又道,“不要多看。”
侍衛不動聲色的瞅了瞅,埋頭在主子胸前不擡頭的側妃娘娘,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領了命,也不多問,立即進了大殿,把兩人坐過的椅子搬了出來。上面有血跡,是側妃娘娘還是王爺受傷了?想到這個可能,他心中一凜,晚宴并沒有出什麽岔子,叡王爺又是如何受的傷呢?
他想不出是怎麽回事,心下擰成一團。看來,回去之後,王府的戒備要加強了。
也是什麽樣的主子有什麽樣的手下,他們王爺不懂的、一知半解的。他們這些還沒有娶妻的侍衛,也一點不懂。
妙菱和若雪侯在門口,見自家小姐是被叡王爺抱着出來,一臉擔憂地上前。韓雅也只是随意的揮了揮手,示意沒事,便沒有多說,她覺得實在太丢人了。
戚叡究竟是練武的,抱着韓雅,簡直毫不費力,穩健地走在宮路上。
韓雅由他抱着,一直埋頭在他胸前沒有說話。他身上的味道,今天第一次仔細的聞。他身上的味道和他這個人一樣,清冽得很,合着淡淡的酒香。不斷往韓雅的鼻子裏鑽,韓雅的臉漸漸有些升溫,這酒香難不成也醉人?很奇怪,明明這個人和他,同床共枕了這麽多個夜晚,她卻沒有一臺有一次聞到過他身上的味道,此時聞起來還覺得意外的好聞。
戚叡是武将,沒有長成五大三粗的武将模樣,反而很是勁瘦。到底是練過武的,身上也有些肉,韓雅見過他的身材,是屬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現在她的頭枕在他的胸前,他結實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住她,似乎沒有什麽能将她從他的手中奪去。他胸前的肌肉硬邦邦的,硌得她嬌嫩的臉疼。但是這些卻給人一種安心舒适安心的感覺,這個男人的肩膀很寬闊。男人寬闊的肩膀對女人很有吸引力,韓雅覺得自己似乎有一點被勾引了......
他走得很穩,也不說話,韓雅也不知道說什麽,便一直不說話,兩人靜默的走在深宮的路上,這靜默一直保持到兩人上了馬車。
戚叡将她抱上馬車,又看了看她裹着的桌布。抿着嘴,從暗格裏掏出一件墨色的外袍遞給她,“換上。”
男人的衣服款式都是差不多的,韓雅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他的衣裳。沒條件的時候,她也不會窮講究。有了條件,她也不會委屈自己,這桌布畢竟不幹淨,便結果他的衣袍,圍在腰間。
又将換下的桌布卷了卷,将沾血的那面裹到裏側。她做這些的時候,戚叡只是看着,沒幫忙,也沒說埋汰的話。
韓雅處理好這些,坐好之後,理了理有些鬓角,“今日,多謝您了。”
“光是嘴上謝啊?”戚叡一雙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意味不明。
韓雅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克制了一下,才回答,“那您缺什麽嗎?您缺什麽......”我便送給你。
“算了,逗你的。”她這邊是很認真在在考慮要給他準備什麽禮物,沒想到戚叡一下攔了韓雅的話。
戚叡不喜歡這人和他一是一,二是二的算清楚。
韓雅還打算問問他,想要什麽樣的謝禮,那人就必了眼,養神。他不願意繼續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不想說話,韓雅便罷。感謝她已經表達了,實禮他既不想要,不給便是了,馬車裏一時只聽得到車輪轉動的咕嚕聲。
引起沉默的是戚叡,打破沉默的還是他,“那蘇引言和你......”話頭停住,他似乎想好接下來該怎麽問。
“只是點頭之交。”韓雅擡頭會看他,眼神裏滿是真摯。戚叡不問,她也要解釋一下的,畢竟,蘇引言那番動作,确實容易讓人誤會。沒有關系就是沒有關系,解釋清楚便是,她沒有道理因為覺得戚叡誤會了她,便執拗着不解釋。她另外,她若不解釋清楚,以叡王爺的心性,極有可能會給她找不痛快的。
戚叡挑眉。
“确實只是點頭之交,他做什麽,我卻是控制不了的,也許那是人家的風俗也說不定。你只看,我今天給他什麽回應了嗎?”韓雅清了清嗓子,接着說,“人多我有些怯,一直都沒敢擡頭,你也是看到了的。”
兩人到底是什麽樣子,戚叡确也是看清楚了的。她對蘇引言沒有別的心思就好,蘇引言那邊,他自會去敲打。
“你大伯家的姑娘,前幾天攔過本王的馬。”也算是變相的解釋,為什麽推出她大伯家的閨女。
“嗯,我知道。”換韓雅波瀾不驚。
“你知道?”
“嗯。”
“什麽時候知道的?”
“攔了我就知道了。”
“就不怕本王把她們全砍了頭?”
“不是沒砍嗎?”
.......
談話以戚叡重重的哼氣結束,他的側妃果然就是打算各過各的。
他剛剛閉上眼,打算對這個側妃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剛合上眼,又刷了一下睜開了,眼睛裏滿是戾氣。
韓雅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和他對視一眼,心中一凜,全神戒備。幾乎是同時的,外面傳來若雪和江風的聲音,“王爺。”“小姐。”
叡王爺應了一聲,表示他沒事。
韓雅掀起轎簾一角,看向若雪,“怎麽了。”
“有人包圍了咱們,人數不少。”
“看好妙菱。”
“小姐!”若雪不答應。
“我沒事,我能照顧好自己,另外,還有若南在呢。”這個時候,韓雅絲毫不見慌亂,還讓若雪去照顧好,後面馬車馬車上坐着的妙菱。
她們出行的時候,各自的人物是很明确的。妙菱照顧小姐起居,若雪負責保護小姐的安全。打鬥場面,妙菱的任務就是藏好自己。找叡王爺不痛快的,自然不是什麽宵小之輩,妙菱一個人待着并不安全,所以,韓雅就讓若雪去保護妙菱。
若雪顯然也是想到這層了,這會兒犟着不吭聲。韓雅又催了一遍,“沒事兒,去吧,若南看着我呢。”
“本王會護好側妃的。”戚叡聽着主仆兩人來回拉鋸着,幹脆出口幫了一句。從側妃嘴裏說着有其他男人護她的話,怎麽就這麽難聽呢?
若雪聽了戚叡的話,抱拳對他施了禮,“如此,有勞王爺了。”
戚叡眼皮也沒擡一下,這人就是那若南的妹子吧?一樣不讨喜。
若雪剛走,她站的位置上就釘了一只箭,箭頭入目三分,還在嗡嗡作響,可見,那射箭的人力道有多大。
那只箭一開頭,後面就是鋪天蓋地的箭矢。叡王府的馬車質量還不錯,能入地的箭,硬是沒有穿過馬車。韓雅不敢挨着馬車壁做,只留了半邊屁股虛虛的坐着。
“篤”一根箭終于刺透馬車,削下韓雅耳後的一簇頭發。戚叡眼神立即就變了,長臂一撈,将韓雅拘在臂彎裏。手掌在身下一撐,破開馬車,升至半空,不耐的吩咐,“速戰速決。”
叡王府的侍衛一聽,手中的劍舞得越來越來。其中江風最勇猛,劍舞得幾乎看不清蹤跡,一瞬就取了十幾人性命。
叡王府出來的果然都是捍兵,快速解決了戰鬥,即刻有人牽了馬過來,叫叡王爺做。戚叡也不客氣,抱着韓雅就入了坐。
“快,快回去吧,又漏了。”一到馬背上,韓雅就急急催促着。
戚叡面色沉沉的看了一眼懷裏的女人,再看身後的下屬,“江風,留下來清理一下。”說罷,拍馬快速往王府趕去。
江風肯定,這是王爺回府,會得最快的一次。摸了摸臉上的血珠,轉身吩咐屬下,“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