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梅和晨在外面磨蹭了半天,最後還是只能硬着頭皮回來,梅若曦這小祖宗能折騰到什麽地步他不知道,只希望爸爸不要把聯姻失敗的罪名按在他頭上。
推開包廂門,梅和晨提心吊膽地看過去,梅若曦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有模有樣地替靳承軒斟酒,梅和晨揉揉眼睛,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包廂,他沒看錯吧?這是那個連爸爸都拿她沒轍的梅若曦?
“四叔,我和靳先生聊得很開心,剛才我們正講到要先去公證結婚。”梅若曦笑咪咪地說。
“啊?”梅和晨吃驚地張大嘴巴,神啊,他真的是在作夢吧,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吸引力法則?
直到簽完婚約,回到家,睡一覺起床向梅老爺子請安,梅若曦才終于明白,她不但被賣得徹底,而且還實實在在地替賣自己的人數了一回錢。
什麽靳氏商貿被梅家牽制,明明是靳承軒先卡住了梅家的咽喉,梅家才不得不反擊,最後還為了保險起見作出聯姻的決定,可恨的是,她就算想興師問罪也沒有辦法,因為靳承軒真的沒說謊,他只不過隐瞞了一部分事實,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他挖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她就傻乎乎地跳進去了。
時間回到現在。
站在靳承軒面前,梅若曦惡狠狠地瞪着他,旁邊快要暈倒的婚禮主持人還在試圖進行調解,可惜他的努力早就被忽略到太平洋去了。
“我要離婚。”梅若曦再次重複,堅決不準他假裝漏聽自己的要求。
“不行。”靳承軒看着她火焰般明亮的杏眼,擡手替她拂開一縷礙事的發絲,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活像一只被困住的小野貓。
“為什麽?你不是已經簽完合作項目了?”
“因為附加條款裏寫明,一旦離婚,所有合作項目自動作廢。”聽說是梅老爺子親自添加了這條條款,用來保護梅若曦的地位。
“什麽?”梅若曦差點跳起來,“你上次為什麽不說?”
“你沒有機會讓我說。”
這是實話,梅若曦決定要結婚後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只要靳承軒表現出想講話的意思,就一定會挨上她重重的一腳,不過他當時也沒打算告訴她這一點就是了。
“你……”梅若曦氣結,這個奸詐狡猾的男人,把她耍得團團轉不說,還一臉“與我無關”的表情,簡直讓人抓狂。
“這樣吧,我可以給你自由。”靳承軒拍拍她的小臉,丢下一顆香餌,“乖乖聽話,嗯?”
自由?多麽誘惑人的名詞,她一開始想幫他,也是以自由作為交換條件,只不過她到現在也很難确定他是否需要幫忙。
梅若曦半信半疑地看着靳承軒,雖然已經被賣得徹徹底底,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靳承軒向她保證。
自由有很多種,在他的身邊享受他的保護,就是最适合她的那一種。
泡在總統套房的按摩浴缸裏,梅若曦筋疲力盡地琢磨着靳承軒說的那句話。
我可以給你自由。
不是她神經傳達得太慢,直到幾個小時後才有反應,而是一個完整婚禮的複雜和麻煩程度實在超乎她的想像,害她一直沒有時間和腦子去思考其他問題。
以梅家的家世來說,她的婚禮算是簡樸的,不過簡樸不代表簡化,中西各一場的婚禮禮儀完畢後,梅若曦已經是累得暈頭轉向了,更不用說婚宴時穿着高跟鞋敬酒的痛苦,她這輩子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唯一慶幸的是,這場形式大于內涵的婚禮不包括鬧洞房的部分,進行完整套的婚禮流程後,她和靳承軒就被送到這家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
為什麽他會說那句話呢?
梅若曦拍打着水花,苦苦思索着,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靳承軒應該是希望維持這段婚姻吧?可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個男人可是拐她結婚的罪魁禍首,她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呢?
柔和的水波沖刷着疲憊的身體,讓她保持清醒的難度變得越來越大,梅若曦的頭一點一點的,幾次都差點掉進水裏,不行,真的好困,她困得什麽都沒辦法思考了,只想就這樣在浴缸裏睡死過去。
“你和這家飯店有仇?”慵懶的男聲在門邊響起。
“哇!”梅若曦從瞌睡中驚醒,慌忙掩住自己身上的重點部位,“你不知道要敲門嗎?”
“你放了泡澡粉,不用遮了,我看不到的。”靳承軒好笑地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半長不短的頭發被她用一根鉛筆挽住,散發落在她白皙的頸間,不經意地散發出一抹妩媚。
他剛才在另一個浴室洗完澡,又等了足足半個小時還不見她出來,心裏淡淡的牽挂讓他直接推門而入,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就這麽在浴缸裏睡着了。
梅若曦低頭看了看,浴缸裏的水呈現柔和的粉色,上面還飄着一層花瓣,幸好剛才看到洗手臺上的泡澡粉,一時興起放了不少,不然就要被看光光了。
梅若曦不滿地轉過頭,氣惱地低吼:“你出去啦。”
門口的靳承軒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撐着門框,他只在腰間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頭發濕漉漉的,腰腹和手臂上結實的肌肉顯露無疑。
原來他在西裝下的身材這麽有料……梅若曦呆呆地愣了幾秒鐘,趕緊回過頭去,暗罵自己發什麽花癡,但是他此時給人的感覺和白天完全不同,整個人性感而危險,看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淹死在浴缸裏,這樣對人家飯店的聲譽不好。”靳承軒故意走到浴缸旁邊,吓得梅若曦整個人都縮進水裏,她臉上的紅暈取悅了他,也讓他興起逗弄她的念頭。
“你、你要幹嘛?”梅若曦這才反應過來,結婚這種事情如果是真的,他們倆豈不是要……不不,他們不是真的結婚了。
不是吧?看着他的帥臉靠近自己,梅若曦緊張地大叫:“你別過來,不然我要叫了。”
“哦?”靳承軒一挑眉,拾起她掉在地上的浴巾,“你打算告訴保全,因為你的合法丈夫幫你撿起浴巾,所以你大叫表示感謝?”
“啊?”梅若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将浴巾挂在挂鈎上,然後轉身走出浴室。
又被耍了,如果她有力氣舉起浴缸,她一定把整個浴缸加上浴缸裏的水,都丢到靳承軒的頭上!
梅若曦咬牙切齒地抓過浴巾,拜他所賜,泡澡的心情都沒了,可是現在出去的話,她該怎麽面對靳承軒?要是他提出過分的要求怎麽辦?
梅若曦換上飯店準備的睡袍,一時不太敢出去,可是她總不能在浴室待一個晚上吧?就算這個晚上可以,下一個晚上怎麽辦?
左思右想,梅若曦終于下定決心,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決定先跟他講道理,如果說不通……如果說不通的話,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此時梅若曦完全沒意識到,她原本想和靳承軒讨論自己的“自由”問題,卻在不知不覺中轉變成了“安全”問題。
緊張地從浴室裏走出來,梅若曦四處尋找靳承軒的身影,最後終于在那張足足能容納五六個人的大床上發現他,可惡啊,在她絞盡腦汁地想怎樣脫身的時候,他居然就這樣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喂。”梅若曦別扭地走近大床,不自在地拉緊睡袍的系帶。
她實在不能适應和一個基本上算是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室,何況這個男人還裸着上身,只穿着到膝蓋的短褲。
“有事?”靳承軒懶懶地睜開眼睛,瞥了她一眼,“有事明天再說,今天太累了,先休息。”
“可是……”梅若曦噎住,怎麽個休息法?她也很累,穿了一天高跟鞋,雙腿和腳趾非常需要休息,可是她只想要靜态的休息,不想要動态的休息。
關于這一點,梅若曦怎麽想也不覺得靳承軒的想法會和她一致,如果他真的提出那種要求,她該怎麽拒絕?她下意識地偷看四周,思考用花瓶敲暈他的可能性。
靳承軒揮揮手,像是驅趕礙事的蒼蠅一樣,說:“你去睡沙發,不要煩我,分了條被單給你,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睡沙發?梅若曦不敢置信地看看巨大的床,就算靳承軒把手腳全都攤開,恐怕也只能占據大床一半的位置,再轉頭看看沙發,雖然面積也不算小,還有華麗的裝飾,可是和床一比起來簡直就是寒酸得可以,再配上那條皺皺巴巴的被單,梅若曦腦海中只浮現出三個字,憑什麽。
“憑什麽讓我睡沙發?”
“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靳承軒淡淡地說,順手拉過一顆枕頭遞給她,“喏,枕頭,忘記拿給你了。”
“那你為什麽不去睡沙發?”梅若曦終于發現,這個男人不但表裏不一,而且毫無紳士風度,照這種情況來說,難道不是男士主動去睡沙發嗎?
靳承軒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因為房錢是我出的。”
這叫什麽理論?因為他出的房錢,所以就能轟她去睡沙發?這可是她的新婚之夜啊。
梅若曦抱着枕頭,氣勢洶洶地從另一邊爬上床,還不忘拉過幾個靠枕放在中間,堆出楚河漢界,“睡不着你就去睡沙發,反正床我是睡定了。”
夜已深,藉着夜燈的微光,靳承軒打量着身邊的梅若曦,她抱着一顆抱枕,縮成一團,睡得十分香甜,不知道是哪個心理學家說的,嬰兒般蜷縮的睡姿說明她缺乏安全感。
他微微嘆息,輕輕撫摸她的浏海,精明如他,怎麽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如果不是他故意這樣激她,恐怕她接下來的日子裏都會去睡沙發吧,這般古怪精靈又倔強、愛逞強的女孩,在梅家那樣的環境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手指輕輕劃過她細致的臉頰,在她滑嫩的皮膚上眷戀不已,小扇子似的睫毛偶爾顫動一下,像只受驚的小鹿。
靳承軒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個淡笑,這算是某種形式的一見鐘情嗎?想不到素來被人稱為無情公子的他也會有動心的一天。
低笑着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既然老天把她送到他的面前,又讓她稀裏糊塗地成為他的小妻子,他也就笑納了這個驚喜,商場裏的大風大浪他尚不看在眼裏,何況是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來日方長,不必急于一時的捕獲,他有的是辦法收服這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清晨六點,雖然刺目的陽光被厚厚的窗簾阻隔了大半,但生理時鐘還是準時将梅若曦喚醒,她半睜着雙眼,一時想不起來自己身處何地,身下滑過絲綢細滑的觸感,涼涼的十分舒服,只是腳下有個硬硬的東西,奇怪,她又把書帶到床上了嗎?
梅若曦下意識地踢了兩腳,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悶哼。
靳承軒不得不承認,他這小妻子的睡姿簡直是……驚天動地、毫無章法,不只是擋在兩人中間的抱枕被她踢了個七零八落,還睡着睡着就來搶他的枕頭,到最後她甚至把一條白皙的小腿架在他的腿上,把他當成了人肉腳墊。
好吧,搶枕頭他就忍了,實際上她主動湊過來,臉頰距離他只有十幾公分,粉嫩嫩的模樣可愛極了;當腳墊他也忍了,她的小腿纖細修長,他能感受到她細膩的肌膚令人愉悅的摩擦,那種感覺幾乎令他心猿意馬。
問題是她怎麽能過河拆橋,睡醒了就直接踢他呢?
“踹得舒服嗎?”靳承軒淡淡地問。
迷糊的眸子瞬間清醒,梅若曦終于想起來這是她新婚之夜的隔天,她和她的丈夫正躺在同一張床上。
“啊!”梅若曦尖叫一聲,發現自己離他的位置如此之近,近到能聞到他身上的男子氣味,她拚命向後縮,試圖拉開安全距離,“你、你醒了啊。”
“嗯,醒了。”
梅若曦偷偷拉拉身上的上衣、短褲,衣服還好端端地穿着,看來昨天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生,她忍不住松了口氣,從他漫不經心的态度來看,他對她或許并不感興趣吧。
也許就像四叔說的,他想在梅家面前興風作浪還早了幾年,沒有梅家的支持,他成不了氣候,他應該只是需要她梅家女兒的身份,不是想要她本人。
回想起他在婚宴上對她有禮而冷淡的扶持,不知為何,梅若曦的心中突然有點不是滋味,追根究柢,她只是被他利用的一顆小小棋子。
“昨天晚上……咳,你睡得好嗎?”抱着被子,梅若曦小心翼翼地問。
其實她本來不想問的,但是腳上殘存的觸感提醒她,她剛才很有可能踢了他幾腳,而且這麽尴尬的場面,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你說呢?”靳承軒面色不善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心虛地陪上笑臉,他才指指自己枕頭邊,那裏有一小灘可疑的水痕。
“那個……”梅若曦趕緊摸摸自己的嘴角,完了,她上課打瞌睡的時候偶爾會流口水,不會這次也這麽丢人吧?
她昨天真的太累了,床又舒服得要命,她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等一下,為什麽那一灘痕跡會在他的枕頭旁?她明明擺了靠枕當界線……
“別找了,靠枕都被你踢到地板上去了。”靳承軒替她解答了疑惑,似乎還嫌她不夠丢臉似的,他又補充說:“你想睡在我這邊,你可以直接說,沒必要大半夜折騰得那麽辛苦。”
梅若曦窘得恨不得鑽到床底下去,很顯然昨天晚上她不但踢飛了靠枕,還湊到人家身邊、枕着人家的枕頭,看看床的痕跡,靳承軒昨晚恐怕被逼得睡在整張床的最右側,大概連翻身都很困難。
太奇怪了,她在梅家明明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齒,常常氣得長輩和兄弟姊妹們毫無辦法,怎麽從遇到他之後,她就始終處于下風呢?不行,她必須找回自己的氣勢!
“誰教你選這個什麽破套房,這張床睡得不舒服。”話倒是想好的話,可是說出口時完全沒有平日裏的氣魄,軟綿綿得倒像是在撒嬌。
“是嗎?”靳承軒若有所思地撐起上身,“可是這個套房不是你選的嗎?”
轟!梅若曦的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新婚之夜,原計劃是要在靳家的別墅度過的,是她嫌麻煩才臨時改在飯店,同樣地,也是她故意為難他,挑中了這間必須預約才能入住的總統套房,大概是這個難題靳承軒解決得太過輕松,以至于梅若曦完全忘記了住在這裏的前因後果。
欣賞了一會梅若曦的窘迫,靳承軒大發慈悲地開口,“別磨蹭了,起床換衣服,司機七點半會來接我們。”
“哦。”梅若曦正恨不得把自己丢進太平洋,省得在這裏丢臉,聽到他安排接下來的行程,趕緊抓住救命稻草,急忙轉變話題,“你要直接去公司嗎?”她不禁有點佩服靳承軒的工作熱情,就算是這種虛假的婚姻,一般人不也都會趁機偷懶一下嗎?
“不,帶你回門,順便敲定一些合作的細節。”靳承軒起身,特地繞到床的另一側去拍拍她的小腦袋,“早餐想吃什麽?”
梅若曦不高興地揮開他的魔爪,有點糊塗,“回門?不是說三日回門?”
讨厭,他沒穿上衣,結實的肌肉讓她看得一清二楚,坐辦公室的人能有這麽好的身材很不容易,看看梅家那群大腹便便的長輩就知道了,梅若曦偷看一眼他的腹肌,趕緊移開眼睛,大早上的,不要在這裏賣肉啦。
“是,不過你家老爺子要求今天簽一些協議,保證過幾天兩個公司的合作酒會能順利進行,順便就算回門了。”靳承軒沒注意到梅若曦的眼神,他正忙着繞過她抗拒的小手,拍她的小腦袋。
梅若曦左攔右擋都躲不開他的攻擊,氣得直咬牙,一副他再敢拍她,她就要撲上去咬他的架勢。
靳承軒暗自好笑,不由得喜歡上這種親昵的舉動,當然,他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在她真的被惹毛前停手,“你的二伯和四叔特別囑咐,最好在中午前簽完。”
“我也要回去?”梅若曦皺眉,撇了撇嘴,實在不太想連着兩天都見到一家子親戚,“你可不可以自己去?反正主要目的是簽協議。”
“你說呢?你聽說過女婿一個人回門?”靳承軒指了指衣櫥,“昨天你洗澡的時候,我讓人送了幾件衣服來,你先将就穿着,等過幾天我讓人帶你去訂做一些。”
“不用那麽麻煩,我随便穿就好。”梅若曦興趣缺缺地跳下床,對靳承軒描述的類似未來生活的話有些不舒服,只是一場可笑的聯姻而已,他何必投入太多精力?
她見過很多類似的婚姻了,比如若慧姊姊當年也是這樣出嫁的,婚後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她經常一連好幾個月見不到丈夫的面。
不要期待太多就不會有太多的失望,這個道理她很小的時候就有深深的體悟了,何況她的婚姻連真正的婚姻都不算,不過是兩人相互認可的合作而已。
“随你高興,這個給你。”靳承軒丢給她一個小巧的盒子,“我覺得挺漂亮,你應該會喜歡。”
幾天前他應邀去拍賣會捧場,無意中看到這枚胸針,小猴子活潑靈動的模樣讓他一下子就想到她,再加上她屬猴,他便出手将胸針買下,因為一些神乎其神的傳說,看中胸針的人居然還不少,以至于最後的成交價讓拍賣者相當滿意。
梅若曦手忙腳亂地接住盒子,她本來想拒絕,卻在看到盒子裏的東西時猶豫了,那是一枚胸針,一只頑皮可愛的小猴子抱着一顆椰子,樣子十分逗趣。
她屬猴,靳承軒特地挑這枚胸針給她,說明他是重視她的嗎?仔細打量了一下小猴子,梅若曦留意到,整個胸針上只有兩顆不大的黑色寶石作為猴子的眼睛,這個胸針……大概不會太貴吧?
梅若曦接過胸針時,那受寵若驚的表情讓靳承軒心中微微一疼,他知道她是私生女,也知道她在家裏不受重視,卻沒想到她會對他的禮物這麽驚喜。
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只要她喜歡,他願意給她一切。
“戴上試試看。”他摸摸她的頭,将她拉到鏡子前。
對着鏡子小心地比了一下胸針,梅若曦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有些紅,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禮物呢,不過這順序是不是有點反了?一般人不應該是先送禮、談戀愛,然後再結婚嗎?但不管怎麽說,能收到別人花了心思送的禮物,她真的很開心。
嗯,她收的這一個禮物,就算……就算是他們合作的紀念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