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豔陽大好,靳承軒睜開眼睛,看到躺在自己臂彎裏的小小人兒,唇角勾出一個淡笑。
他不是縱欲的人,昨夜卻克制不住地向她需索,到最後她幾乎是帶着哭音請求他放過她,卻又在他的刻意挑逗下一次次到達高潮,她那嬌小的身子蘊含着讓他着迷的魔力,只是這樣回想一下,他的下體就忍不住發硬、發疼。
按照以往的情況,梅若曦總會在他睡醒後一會醒過來,好像兩人有什麽奇妙的心電感應一樣,可是今天靳承軒等了好久她都沒醒,她的鼻息依然沉沉的,毫無醒轉的跡象。
看來他昨晚真的累壞她了,他摸摸她的臉頰,突然感覺不太對勁,她的小臉熱熱的,熱度明顯高于正常體溫。
“若曦?”他抱住她,果然,她全身都在發熱,臉上也帶着淡淡的潮紅,怪不得她今天睡覺這麽老實,原來是生病了。
靳承軒抓過手機,想了想,還是撥通好友兼家庭醫生的電話。
“嗯……”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梅若曦覺得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很酸疼。
夫妻間的親密原來是這麽讓人臉紅的狂野,完全超出她貧瘠的想像,昨晚發生的一切争先恐後地浮現在腦海中,太過清晰的回憶,讓她連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都做不到,她甚至懷疑她今天有沒有勇氣面對靳承軒。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被好友從軟軟的被窩裏拖出來,冉子雯還以為是靳承軒有什麽意外狀況,急匆匆地趕來才發現,病人不但是個女人,還是他的新婚妻子。
新婚妻子唉,光這一項就值得她承受老公不滿意的唠叨了,沒想到靳承軒居然會結婚,娶的還是個足以叫他大叔的小女孩。
完全沒想到卧室裏會出現其它人的聲音,梅若曦吓了一跳,急忙坐起來,卻感覺到腦袋傳來一陣眩暈感,身體又不由自主地躺回床上。
“咦,我怎麽了?”她這才留意到,身體上的酸痛似乎不只是因為勞累,而是有別的原因。
“別動別動,你在發燒呢。”冉子雯忙丢下手機走到床邊,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喉嚨會不會痛?”
“不會,你是誰?靳承軒呢?”梅若曦納悶地看看四周,還好周圍環境沒變,不然她八成會以為自己是不是睡一覺就穿越了。
“我是他的朋友冉子雯,也是醫生,你生病了,所以他拜托我來照顧你。”冉子雯笑咪咪地替她倒了杯水,“喏,喝口水潤潤喉嚨,我去叫他過來。”
梅若曦總覺得她笑得別有深意,不由得紅了臉,下意識地移開目光,天哪,她不會知道昨晚他們做什麽了吧?可惡的靳承軒,只不過是發燒罷了,睡一覺就好,幹嘛這麽大驚小怪的。
視線落到窗戶上,照入室內的陽光讓梅若曦怔了怔,“那個……現在幾點了?”
“快要中午十二點了,你等一下哦。”冉子雯推門而去。
中午十二點?天啊,她真會睡,梅若曦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因剛剛睡醒和發燒雙重原因,變得遲緩的大腦裏冒出一個疑問,今天又不是周末,靳承軒怎麽還在家,他不用上班嗎?
好在她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冉子雯端着一碗粥回來,告訴她靳承軒正在書房開會,要等一下才能過來。
“餓不餓?先把粥喝了吧。”
粥是雞絲粥,粥面上撒着一些細細的鹹菜絲,看着便讓人食指大動,聞到粥香,梅若曦的肚子不争氣地咕咕直叫,冉子雯噗嗤一笑,把粥放在桌子上,扶她起來。
“你是着涼了,所以有點發燒。”她細心地幫梅若曦調整好靠枕的高度,讓她能坐得比較輕松。
一定是昨天靳承軒把空調開得太冷了啦,梅若曦忿忿地想,不好意思地接過粥碗,“謝謝你喔,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麽傻話,多虧你病了,不然我還不知道這死小子結婚了呢。”冉子雯笑着揮揮手,又補上一句,“我不是說你生病很好,你不要誤會。”
“不會,他沒有告訴你嗎?”梅若曦一邊小口小口地喝粥,一邊好奇地打量着冉子雯。
她個子高高的,說話爽朗大方,看着很有大姐姐的風範,沒想到靳承軒居然也會有朋友,而且兩人的關系看起來相當不錯。
冉子雯不滿地哼了一聲:“沒有,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我們可是從國中時代就認識了呢。”
“哇,你們是同學嗎?”梅若曦有些驚訝,她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如果和靳承軒是同學的話,那不是三十左右了。
“我比他大一屆,是他的學姐。”
那就是比他年紀還大?梅若曦吃驚地看着冉子雯,“你好年輕啊……”
梅若曦發自肺腑的感嘆讓冉子雯十分滿意,“哪有,都是兩個孩子的媽咪了,人老珠黃啰。”
“又在炫耀你保養有方?”靳承軒推門進來,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随口嘲諷了一句。
“唉,你這人說話怎麽還是這麽難聽。”冉子雯瞪他一眼,又轉頭對梅若曦說:“我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正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學校後門,我找來警衛救了他,你猜猜他當時對我說了什麽?”
難得窺探到靳承軒的過往,梅若曦興致勃勃地猜測,“難道是太慢了?”
“不是,他居然說我多管閑事。”冉子雯回想起當年的場景,仍然忿忿不平,“我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唉,他居然罵我多管閑事。”
“咳咳。”梅若曦笑得開心,不小心被粥嗆到,連連咳嗽。
“要嘛喝粥,要嘛笑,你選一樣。”靳承軒板着臉拿走她手裏的粥碗,早在冉子雯來之前,他就預測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打電話的時候才會猶豫半天。
“不過後來我競選學生會會長,被人栽贓陷害的時候,是他幫我洗清了嫌疑,還抓到背後指使者,我和老公私奔的時候,也是他暗中幫我們不少。”
“哇,你還有當好人的時候?”梅若曦有點難以相信。
她可沒忘記這個人是怎麽拐她結婚的,他居然會幫別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呀,不不,也許他在幫完之後會一臉淡漠地嘲諷人家,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我不好嗎?”靳承軒瞥她一眼,酷酷地反問。
她的精神很好,小臉雖然還有點淡淡的潮紅,不過大概不要緊,伸手探探她的體溫,熱度似乎降下來了,她的額頭不再像早上那樣幹熱發燙。
梅若曦是想控訴都不知道該從哪一項說起,更別說每一項都讓人難以啓齒,她郁悶地癟癟嘴,不打算在冉子雯面前更丢臉。
“啧啧,我不當電燈泡了。”冉子雯誇張地感慨,拿起自己的包包,往門外走,“若曦已經沒事了,如果下午又發燒的話就讓她吃一包我放在那裏的藥,啊,對了,注意不要劇烈運動。”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冉子雯止不住的笑意和調侃讓梅若曦瞬間呆住。
完了,她果然還是知道了,天吶,她真的不用見人了。
靳承軒送冉子雯出門回來,看到梅若曦把腦袋埋在被子裏,忍不住取笑說:“你想把自己憋死?”他扯開涼被,把她從被子裏挖出來,“你現在當鴕鳥也來不及了。”
梅若曦的小臉憋得紅紅的,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死死捂着眼睛,說什麽也不肯放下來,連鴕鳥都不讓她當,她不看總行了吧。
拉扯間,寬大的睡衣露出白玉一般的香肩,點點吻痕落在靳承軒眼裏,有說不出的誘惑。
突然停頓的動作讓梅若曦搞不清楚狀況,她小心地移開手指,正好對上靳承軒深邃的眸子,她心裏一颠,下意識地縮了縮,“不要了……”
經過昨夜,她對他的這種眼神再清楚不過,他會不顧她的哀求,不停地撩撥她,直到她開始渴望他的侵入。
“等你病好。”有些沙啞的聲音昭示着他蘇醒的欲望,不得不承認,遇上她,他引以為傲的意志力頻頻遭到挑戰。
“你、你還要……”小臉紅得快滴出血來,靳承軒的話明明白白地宣告且看下集,充滿暗示的低語讓她全身都變得好熱。
他最壞的地方就在于,他不僅僅是只圖自己享受,而是反反覆覆地挑逗她,等着她知曉欲望、等着她食髓知味地迎合他的占有。
“當然。”他吻吻她的小嘴,壓抑住體內的躁動,她還病着,他再怎麽渴望她柔若無骨的身體,也不能選在這種時候,“我去拿筆電,你乖乖躺好。”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梅若曦乖乖躺下,疑惑地問。
“我在上班,所以才要去拿筆電。”
“你剛才不是在書房開會?”
“嗯,已經開完了。”
聽起來像是解釋了她的疑問,可是實際上什麽都沒有回答,這個男人的性格真是有夠別扭的,永遠有言外之意留給別人琢磨,不肯把一句話說得明明白白,他不累啊,不過好在這次留給她分析的內容不算難,就算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她也能聽懂他的意思。
她在生病,所以他不去公司,而是把工作帶回家來完成。
梅若曦的眼眶有些發熱,身為一個私生女,她很小就知道自己和其它兄弟姊妹不同,別人可以随意地對爸媽撒嬌耍賴,她卻只能面對媽媽的冷臉和爸爸的淡漠,更不用說還有姊姊梅若玲的百般刁難。
直到後來被奶奶帶去撫養,住在大宅和大伯一家住在一起,雖然他們都對她很好,也包容她那不淑女的舉止,卻從沒讓她有過在家中自由自在的感覺,對他們而言,她只不過是因血緣而聯系在一起的親人,是他們的晚輩,所以他們要照顧她,沒人關心過她內心的想法,更沒人會因為她生病而請假在家。
房間裏靜悄悄的,偶爾聽到靳承軒敲打鍵盤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浮上她的心頭。
梅若曦想起她從前生病時,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自己的屋子裏,大宅有管家、有女傭也有家庭醫生,可是每個人都只會按照職責來看看她是否安好,她可以随意支使他們替她做事,卻不會有人陪在她的身邊。
目光悄悄地追随着他的手指,看着他打字、拿起咖啡杯或者翻閱文件,他偶爾擡頭看她一眼,她就會趕緊閉上眼偷偷裝睡,看着他忙碌,她的心裏覺得好暖,這種感覺會是她一直追尋的自由嗎?
不行,她不能太過依戀,雖然他們有了這種關系是在她的預料之外,可是等他的公司平安無事,她還要離開,但是……到那個時候,她真的能舍得離開嗎?
“老板,這是下次開會要用的資料。”開完晨會,靳承軒最得力的助理徐浩将一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
“好,幫我把哲宇那個企劃的負責人叫來。”靳承軒點點頭,翻開文件。
他有點心不在焉,梅若曦的病好後,時不時會展露乖巧的一面,比如今天,她居然在他出門前塞給他一個用小熊圖樣的布巾包着的便當盒,害他像國中生一樣期待着小女朋友準備的驚喜。
不過她還是會跟他劃清界線,連他偶爾在雜志上看到覺得不錯的東西,想買來送給她,她都會皺着小眉頭拒絕,只有他下班回家買的一些零食甜點,她才會驚喜地接受。
這樣說來……她不會是用便當來報答他的甜點吧?哎,這個笨女人,什麽時候才能學會接受他的疼愛呢?
徐浩站着沒走,靳承軒擡頭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還有事嗎?”
“老板,梅家那邊最近的動靜不太對勁,真的不用理嗎?”徐浩嘆口氣,現在他開始相信妲己和褒姒的故事了。
看看他英明神武的老板大人,結婚後雖然工作效率一點沒降低,甚至還比以前有所提升,可是提高的原因是他老人家急着回家去看他的小妻子,所以要早早完成工作,如果對方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偏偏是梅家的女兒。
靳氏商貿內部對這位老板夫人大多好感不足,當初兩家聯姻的背景相當複雜,打個比喻,相當于兩個人打架,雙方都掐住了對方的要害,要嘛兩人一起放手,要嘛同歸于盡。
不,靳氏商貿也許會死,可梅家畢竟家大業大,最多遭受一部分損害,還不至于傷及根基。
可是梅家既然作出了聯姻的決定,通常就意味着兩家的連手,至少作為親家,再怎麽說也不應該給靳氏商貿拆虿,但是他們現在暗中的舉動,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算不上帶有善意,難道他們就不顧及一下嫁進靳氏商貿的女兒嗎?
“是嗎?這次又是什麽?”靳承軒并不在意,商場如戰場,你死我活、爾虞我詐,他可沒天真到以為梅家會就此善罷罷休。
他可以藉着聯姻的機會休養生息,梅家自然也會趁機調兵遣将,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換成是他,也絕不容別家做大。
不過梅家畢竟嫁了女兒,看梅老爺子的意向也沒有動手的打算,就連附力的條款也都是對梅若曦有利的,怎麽看,梅家也不應該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出手。
“下面幾家公司說,光瀾的人最近跑得很勤。”徐浩擔憂地說:“光瀾是梅家老四的産業吧?那人可是笑面虎,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
“嗯,盯緊點,等他們有動作再告訴我。”靳承軒點點頭,他猜得沒錯,不管這次交鋒的對手是誰,背後應該都沒有梅老爺子的意思。
“光瀾算是梅和晨的私房錢,無論資金還是人脈都和梅家無法比拟,會動用光瀾,說明這只是梅和晨個人的行為,并不是來自梅家老爺子或者梅家老二的直接授意。”
“個人行為?你的意思是,梅和晨不顧兩家合作的約定,單方面破壞合作?”徐浩有些不解,“他這樣做會有什麽好處?以梅老爺子的性格,恐怕不會給他什麽好果子吃吧。”
梅老爺子縱橫商場的年代,徐浩還沒出生,可縱觀所有傳記或者傳說,這位老爺子都是說一不二、雷厲風行的性子,梅和晨敢公然破壞老爺子親自敲定的合作,還做得這麽明目張膽,真不知道該說他是膽識過人的好,還是有勇無謀的好。
“不,大概不只他一個人。”靳承軒勾起一抹冷笑,“恐怕還有另一個人。”
“還有誰?”
靳承軒擺擺手,不肯再說,徐浩也只得哀嘆一聲,出門去做自己的分內工作,有個高深莫測的老板真是痛苦,但換成以前的話,這位老板大人搞不好連這些話都不會說,只會吩咐一句,有動作再告訴他。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娶了梅若曦也許是好事,至少讓助理們的工作能有個明确的方向,而且老板也稍稍有那麽一點“平易近人”的味道了。
看着徐浩一臉哀怨地離開,靳承軒銳利的眸光落在牆上的一幅照片上,那是婚宴時拍的合照,助理們為了展現他家庭化的一面特別安置的。
攝影師的鏡頭只對準了站在前面的梅老爺子和新婚夫婦,可後面被模糊了的背景也許更有深意,照片上,梅若曦的爸爸梅和安與梅和晨坐在一起,梅家現在的當權者梅和世則獨處一隅。
靳承軒冷冷一笑,看來梅老爺子上了歲數,有人開始迫不及待了,只不過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兩人選擇拿靳氏商貿開刀呢?
仔細過濾一遍各種可能性,靳承軒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梅若玲。
打破平衡并不需要太大的助力,有時候甚至只需要一個借口,那次在梅家發生不愉快後,他特地命人查了梅若玲的資料。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位梅家小姐對于看上眼的男人永遠是非弄到手不可,追不到就壞了人家前程,甚至利用梅家的關系逼得人走投無路,但是一旦男人臣服,她就會厭倦,然後轉到下一個目标,只不過這一次,她恐怕挑錯對象了。
嫁給靳承軒後,最讓梅若曦不爽的是,她必須要出席一些煩得要死的酒會。
她一直很讨厭酒會,因為梅若玲總會幫她制造出醜的機會,然後趾高氣揚地嘲笑她,比如她和靳承軒的初遇就是梅若玲的傑作,好在他一直沒提,可能不太記得了。
晃着杯裏的果汁,梅若曦和冉子雯一起躲在會場的角落裏,這是場慈善酒會,出席者大多挂着一副悲天憫人的微笑,虛情假意地互相寒暄,看得她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拍拍笑得僵硬的臉頰,梅若曦愁眉苦臉地靠在沙發上,“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啊,可不可以提前離場?”幸虧她眼尖,在人群中發現冉子雯的身影,不然她整個晚上恐怕都要靠多喝水、多跑廁所來逃避了。
“知足吧,好歹你穿的不是這種鞋。”冉子雯恨恨地脫下足足有十公分高的鞋子,像看仇人一樣瞪着它,她的腳踝快斷掉了,整個小腿都又酸又疼。
噗嗤一聲,梅若曦忍不住笑,“既然知道穿着會難受,為什麽要穿啊?”她有自知之明,絕不會挑戰這種高跟鞋。
“因為我老公喜歡看啊,有什麽辦法。”冉子雯回答得理所應當。
梅若曦有點驚訝,雖然和冉子雯認識不久,但是從對話中能感覺出來,她是個相當獨立自主的女人,沒想到她也會為了讓老公開心而做一些讓自己不舒服的事。
“傻丫頭,這就叫女為悅己者容。”看穿梅若曦的想法,冉子雯笑咪咪地拍拍她的手背,“那死小子對你好不好?他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怎麽收拾他。”
“沒、沒有啊。”梅若曦一驚,以為她指的是像發燒那次的情況,小臉一下羞得通紅,随後才意識到冉子雯只不過是像大姐姐一樣關心她,窘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哈哈哈,你真可愛,怪不得靳承軒這麽在意你。”冉子雯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真是個天真單純的小女孩,落在靳承軒手裏,肯定天天被他耍得團團轉。
“別笑了啦,上次你說你們是私奔,可不可以告訴我啊?”梅若曦紅着臉,趕緊轉開話題。
實際上她對這段故事好奇得要死,可是靳承軒就是不肯好好說給她聽,從冉子雯現在的樣子,很難想像她還有過落魄得需要人接濟度日的時候,又是怎樣的男人才讓她甘願委身呢?
冉子雯笑夠了,露出個有些懷念的笑容,“故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現在想想,連我都挺佩服自己的,當年到底是哪來的勇氣,抛棄一切跟着一個男人去法國。”
“法國?”天啊,私奔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她居然還去了國外。
“是啊,當初我老公還一文不名,就是一門心思着迷設計,我那時候跟他認識不久,被他身上的憂郁氣質迷得暈頭轉向,當他說要去法國求學時,我不顧一切地追了過去。”
“哇,你真的好愛他。”梅若曦聽得一愣一愣的,相比自己稀裏糊塗就結了婚,人家的戀愛故事好浪漫,“那後來呢?”
“當時我正在讀醫學院,出國自然只能放棄學業,靳承軒知道後,托他在法國的親戚幫忙,替我申請了蒙特利馬爾的醫學院,又時不時在經濟上接濟我們,我們才能有今天,不然恐怕早就餓死在法國某個角落裏了。”
那個天天以逗弄她為樂的男人還有這麽好心的一面?梅若曦皺皺好看的小鼻子,正要發問,冉子雯忽然拉住她,指着前方說:“吶,那就是我老公,他叫藍海,左邊的那個,你還沒見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