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是我們的冬天

朱德很想知道季歸浙當時在天臺和張薇盈說了什麽,是不是也說了他自己的短處和不足,朱德對此也很想了解,可惜無從了解。朱德還會想季歸浙是那麽好,看他練球的女生越來越多,不同時段總有人偷偷買水送水。

那時候的女孩子們覺得季歸浙的懷抱似乎很寬容,他可以無私地對一個脆弱的同學敞開,同時他的懷抱又那麽絕對,不是誰都可以擁有。就因為如此,大家都覺得那個懷抱是說不出的特別和迷人。

林蓉蓉來找朱德,朱德覺得挺意外的,王曉曉和她說林蓉蓉找她的時候,朱德還不由問王曉曉為什麽林蓉蓉找她。王曉曉表示也不知道,就說她站在門口指名找她。

朱德放下手裏寫作業的筆,起身走出教室。

林蓉蓉讓朱德幫她遞情書,她說道:“你和季學長是朋友,你幫我遞他總該會收。”

朱德說道:“我和虹雁學姐還是朋友呢。”

“你的意思是不幫我這個忙?”林蓉蓉問道。

朱德毫不猶豫點頭。

“你一定要幫我。”林蓉蓉很強勢說道。

“不幫。”朱德依舊不假思索。

于是,林蓉蓉一把把情書塞到了朱德手上,說道:“反正給你了。”說罷,她就跑開了。

朱德拿着情書丢也不是收也不是,她氣呼呼地回了教室。

王曉曉問她什麽事。

朱德說了句沒事把林蓉蓉的情書塞進了抽屜裏。這封情書就像一團火燒在朱德抽屜裏。

林蓉蓉可能覺得自己和朱德已經是朋友了,上下課在走廊上遇到朱德就問她情書送了沒有。朱德說扔了,林蓉蓉聽而不聞,仿佛吃定了朱德不會随便處置她的東西。

隔天,朱德和黃荔茵一起上學,她們在車棚裏先遇到了林蓉蓉,林蓉蓉和朱德打招呼,朱德沒怎麽應就是點了點頭。黃荔茵正要問朱德什麽時候和林蓉蓉好上的,陳虹雁就來了,她推着車向朱德和黃荔茵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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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虹雁看見朱德和黃荔茵的圍巾是同款不同色,她笑說道:“你們兩個可真可愛,雙胞胎似的。”

“學姐,你是說我和小茵一樣美嗎?”朱德笑問道。

陳虹雁笑說道:“各有各的美。”

陳虹雁鎖車的時候,季歸浙和張易廬推着車過來,張易廬老遠就叫了朱德,朱德也老遠給他們揮手。早晨清冷的空氣裏有陽光,朱德看到的少年也是陽光的樣子,特別溫暖,所以朱德笑的很開心。

季歸浙看到的朱德就是背着書包站那對着張易廬傻笑,快樂的好像沒有邊際,那是年少的單純和喜歡。季歸浙因此冷冷撇開了頭,好像沒有睡醒有些起床氣。

而讓季歸浙更郁悶的是,他們走近說話的時候,林蓉蓉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她是和朱德打招呼,她笑問朱德道:“朱德,你幫我把信給季學長了嗎?”兩人好像很熟稔。

朱德給吓到了,她愕然回頭看着林蓉蓉,林蓉蓉則笑眯眯說道:“你不是答應我幫我送信的嗎?”

“什麽?”朱德還沒有反應過來,林蓉蓉看了眼季歸浙就轉身走了。

朱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回過頭來看着季歸浙,一臉緊張慌張說道:“我沒有!我沒有答應幫她送情書!”

“關我什麽事?愛送不送是你的事。”季歸浙說道,他的語氣和臉色都很差,十分不耐煩,說罷他管自己去停車。

朱德又回頭對陳虹雁解釋道:“學姐,我真的沒有想幫她送情書給學長!”

陳虹雁從剛才開始神色就是沉默,聽到朱德的話,她才回神,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不會。”

季歸浙鎖好車就走,連招呼都沒有,朱德喊了他還想解釋一下,可他是連眼風都不給她。

陳虹雁見狀就去追季歸浙,留下朱德一臉郁悶,她只能對張易廬說道:“易廬學長,我真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

“我知道。”張易廬笑說道。

“希望學長和學姐別誤會我。”朱德難受說道。

張易廬安慰說道:“他們也沒那麽無聊。”

朱德覺得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林蓉蓉給攪壞了,朱德和黃荔茵說要把林蓉蓉的破情書撕了。

“我是你就砸她臉上。”黃荔茵說道。

朱德看了眼黃荔茵,她相信她做的出來,于是她說道:“不然你幫我去砸?”

“好啊。”黃荔茵爽快道。

朱德倒有點不敢了,說道:“我自己去砸,我自己去砸。”

黃荔茵掃了眼朱德說道:“她分明就是故意挑撥你和季學長的關系的。”

“太可惡了。”朱德憤憤說道。

“不過,這也說明了她覺得季學長對你挺好的。”黃荔茵話鋒一轉笑盈盈說道。

朱德臉一紅,問道:“真的嗎?你沒看到他嫌棄我嗎?”

“噢,也是——”黃荔茵說道。

朱德給黃荔茵說的一喜一悲倒沒了想法,她嘆着氣走進教室。

另一邊,陳虹雁跟在季歸浙身邊問了一個問題,她問道:“阿浙,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朱德是怎麽認識的?”

季歸浙對于這個問題有些措手不及,他上一秒還在郁悶生氣,下一秒他看着陳虹雁,面色平靜問道:“她是我的學妹。”

“你是通過易廬認識朱德的嗎?我總感覺,你們早就認識。”陳虹雁笑了笑說道,這是陳虹雁的直覺。

“在學校才認識的。”季歸浙這樣回答陳虹雁,他并不想說他很早之前就認識朱德,從第一次在商場偶遇,他們就隐隐約約認識知道彼此兩三年了。

“那,你能不能少對她發點脾氣?”陳虹雁問道。

陳虹雁的這個問題讓季歸浙竟難以回答,他不作聲往前走了。

陳虹雁特別難受,她覺得季歸浙這樣好像是默認了一些她所猜想的事情。

陳虹雁調整心緒,快步趕上季歸浙說道:“你不能老是動不動對朱德甩臉,你有沒有考慮過易廬的感受?”

季歸浙聞言倏然停下了腳步,他對陳虹雁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雁雁?”

陳虹雁片刻啞口,因為她太怕她把疑問問出口,季歸浙會毫不猶豫給她确定的答複。

陳虹雁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我只是想說你這麽煩朱德的話,她會傷心,畢竟她是很拿你當朋友看。”

季歸浙沉默,到最後他都一言不發。

朱德把林蓉蓉的那封情書丢進了垃圾桶裏,她雖然覺得早上發生的事情讓人氣憤,但她也并沒有覺得那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她想季歸浙也不是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朱德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之後,她發現季歸浙對她的态度徹底變了,他徹底不理她了。

周六下午,朱德他們班級排練,休息的時候,朱德像往常一樣去體育館看看季歸浙有沒有在練球。

朱德推門進去,當看到季歸浙正在休息喝水,朱德就高興走過去想坐到他旁邊和他說會話。結果,朱德才坐下,季歸浙就站了起來,他一句話都沒有,撿起地上的球拍準備練球。

“學長,最近怎麽都沒有看到姜老師?”朱德有點尴尬也站起了身,然後尋話問道。

季歸浙仿佛沒有聽到朱德說什麽,他彎身在地上撿起三個球,管自己連練了三次發球。

幾聲悶響,球落地打轉,朱德看着低下了頭,她識趣默默走了,走到門口,她沒忍住轉過身說道:“學長,我和林蓉蓉都不熟,我真沒想幫她送情書。我知道你和學姐感情很好,我是拿學姐當姐姐看的,更把你當哥哥,我沒那麽無聊。”說完,朱德就走了。

季歸浙彎身本來要撿球,在聽到朱德話之後,他的身型頓住了,當他徐徐站起身的時候,朱德已經離開。

張易廬下了課抱着複習資料來找季歸浙,他勞心勞力地把試卷和作業整理好塞到季歸浙的書包裏,他還碎碎念感慨說道:“我可真像你女朋友啊——”

季歸浙砸了一個球過去。

張易廬笑躲開了,說道:“抱歉,我知道你的雁雁無可取代。”

季歸浙問道:“你準備回家了嗎?沒有的話,幫我計數,我要練接球數。”

“你等你的雁雁吧,我要去看朱德排練了。”張易廬笑說道,邊說他就邊急着起身要走。

季歸浙聞言喊住了張易廬,問道:“你真的喜歡上朱德了?”

“我還不能十分确定,但我會覺得有她在這個學校真好。”張易廬笑說道。

“那你覺得她喜歡你嗎?”季歸浙問道。

“不知道,但朱德和我很像,我們是一類人,我們與人為善,樂于發現美好。”張易廬笑說道。

季歸浙覺得張易廬說的沒錯,但他還是要說:“你不要給自己貼金。”

張易廬大笑離開,季歸浙覺得有點累坐在地上,他在想他該怎麽做到不對朱德發脾氣。

朱德班級的合唱最終沒有串燒歌曲,而是選了一首大家都同意并且喜歡的歌精細地排練,歌曲是《想把我唱給你聽》,本是男女對唱的歌,便選了朱德和一個叫吳濟的男生領唱。而今天下午朱德不在狀态,老是唱錯,于是她不得不站在那被蔡國強教訓。朱德很認真在聽,畢竟蔡國強此刻說的是對的,他說她根本心不在焉,她這是浪費大家的時間。

朱德拿着曲譜說抱歉,蔡國強見她态度好便讓她去旁邊休息了。

朱德坐在一邊低頭看曲譜,看着那些音符,有一片刻朱德恍然有些莫名的觸動,她拿過筆在曲譜下寫了一小段新曲。但靈感轉瞬即逝,朱德戛然停筆随即塗掉了自己方才創作看着窗外,心想冬天真蕭條,這個音樂教室也真冷,他們的歌聲再青春洋溢,朱德一時也感受不到,還忍不住嘆氣。

再是新的一周,朱德班級輪到了值周。朱德聽說季歸浙和姜老師去了鄰市集訓,也正好差不多是要去一周。朱德的工作是在校門口查遲到檢查校牌,她想起差不多兩年前她曾在這個校門口丢了校牌,是季歸浙撿到的。細細算起來,其實他們都認識有三年了,想到這個數字,朱德感覺挺驚訝的,不過冬天好像還是第一次。

朱德想起季歸浙的外套們,她覺得他穿什麽都好看。第一次看到季歸浙套上冬天的外套的時候,他是敞開拉鏈套穿在校服外面,随意也整潔,她就在想他怎麽那麽精神。

想着想着,她覺得自己想住進他的衣櫃裏,那肯定很溫暖,也很害羞,也是生命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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